18 章節
人,肯定是要惱羞成怒的,然而這個人也是怪得很,竟然氣定神閑地回了一句:“是啊。你說對了,我不擅長國畫,卻更适合油畫。”說着,他轉頭,稍稍仰臉,看着白袖,聲音低沉:“我最喜歡畫的,是美人。這位小姐生得真是貌美,不知道你能否做我的模特?”
白袖聞言,心中一動。她沒有回應他的話,緩緩走到石橋的邊緣,雙手撐在低矮的護欄上,低頭望着飛瀑激泉的深潭,忽然說:“聽說萬仙山的黑龍潭水深千尺,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謠傳。”
忠叔眉頭一皺,當他覺察到不對勁時,那個月白色的纖細身影已經跨過護欄,縱身跳入碧波萬頃的黑龍潭了!
“太太!”那幾人一驚,匆忙跑到護欄大喊大叫起來。
忠叔一把年紀了,自然是不能親自跳下去救人的。于是他推搡着那兩個保镖。
那兩個身材健壯的保镖望着幽深的潭水,心裏犯怵。
他們也聽說過黑龍潭水深千尺,底下有水怪的傳聞,哪裏敢輕易下去?
正猶豫着,那個年輕畫者忽然站起身來,對忠叔說:“老先生,倘若我把你們太太救上來,可有什麽好處?”
忠叔大手一揮,“只要你能把太太救上來,我承諾給你十萬大洋!”
“好!”他朗笑一聲,撥落頭上的禮帽,立即跳入水中。
“撲通”一聲,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忠叔這時候卻愣住了,方才,那男子摘掉帽子時,那容貌,看着好像有點眼熟。
但目前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救人要緊。
他暗罵白袖,真是個不省心的,好好地跳什麽湖潭,莫不是要尋死?可現在,她的人身十分重要,他必須保證白袖的安全,否則他沒法跟顧斐然交代!于是他急忙折身去請求本地人的救援。
而被誤認為“尋死”的白袖,正在碧綠昏暗的湖底沉浮着。
她閉着氣,沉在水中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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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會兒,就看見不遠處游來一個人影,她知道,沈凱恩來了。
沈凱恩在前天就已經到達鄭州,得知她的下落後,便偷偷給她傳了信,約她萬仙山一見。
方才白袖刻意站在危險的天梯,便是尋找沈凱恩的身影。
她沒想到他居然扮做一名畫者,所以試探了一番,知道是他之後,便按計劃跳入黑龍潭。
沈凱恩昨晚在信上已經說過,黑龍潭底下有個洞口,可通往新鄉。
這兩人在法國留學時,便學習過游泳,是以也不怕沉水。
白袖到底是女子,體力不比沈凱恩,游了差不多兩個鐘頭,她就累得游不動了。
沈凱恩想笑,遂攬住她的腰,奮力向前游去。
當他們好不容易游出洞口,以為逃出生天時,殊不知前方等待着的,是顧斐然的甕中捉鼈。
第36.借屍還魂
白袖跳黑龍潭的事,忠叔已經致電與顧斐然。
而恰在這個時候,他已經調查到沈凱恩的身份。
他到底是商人出身,思路比尋常人敏捷些,很快就想到黑龍潭底下的一個水洞。
他立刻帶人到洞口守株待兔。
當他看到那兩人渾身濕透地從水裏鑽出來時,怒焰抑或是妒火焚燒了他的理智!
他命人将白袖捆綁起來。
“原來是你,沈從恩,可知道我已經找你很多年?”
對,沈凱恩,這位上海警局的公子,以一副浪蕩纨绔的模樣欺騙世人,避過他的搜尋。
原來,他一直好好地活在他的眼皮底下,而顧斐然尤不自知。
他們是同類人,他叫沈從恩。
白袖聽到那句話,只覺得整顆心都堕入冰窖。
“你是誰?”她蒼白的臉看向他。
沈凱恩見她這般纖柔的模樣,心中悲恸。之前他不肯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便是怕身份的暴露,最後被顧斐然尋到。畢竟,他們之間隔着血海深仇,再見面,便是你死我活的鬥争。
他沒有回答白袖,只是緊緊地護住她,不讓那些打手上來抓人。
可到底是寡不敵衆,單憑沈凱恩一人,怎麽敵得過這三五成群的。
于是,沈凱恩赤手空拳地,跟這群人對打了起來。
因為人多,便顧不到白袖。在他專心地打起架來時,白袖已經被顧斐然抓住了。
沈凱恩驚覺,甩開打手的糾纏,傾身追了上去。
顧斐然本來還想活捉沈凱恩的,眼下發現他實在是個必須除掉的障礙,遂朝幾個打手使了眼色,讓他不能活着走出洞口。
沈凱恩身姿矯健,起初打得很上勁。後來因體力不支而處于下風。漸漸地,他身上多了很多傷處,嘴角溢出了血。
白袖見狀,奮力地掙紮着,對一身狼狽的沈凱恩大喊:“你快走,不必管我!”
顧斐然修眉一斂,擡手劈落她的後頸,
白袖腳下一軟,倒在他懷中。
昏迷前,她看到沈凱恩頭也不回地,跳入黑龍潭。
他水性極好,根本無需擔心無法逃脫。
其實,他也不是那麽在意她的吧。
她轉念又想,性命攸關之際,他自身難保,又怎麽會管她的死活?
走了也好,他們本身就沒有多少交集,她還是不願意欠他人情的。
……
白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綁着,就連嘴上也用蠟紙封着。
耳邊是雜亂的聲音。
她擡眼看去,一樽兩米高大的纏枝蓮紋瓷瓶瞬間占據了她的視線!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可怖的釉色,這樣詭異的鮮紅,濃烈的顏色。她認得、這是人血……不,是處子血!
這麽大的一個瓶子,究竟要犧牲多少個少女的性命,方可暈染成這樣的紅豔?
她終于明白當日,沈凱恩帶她到張娟娟家裏,鑒別那樽梅瓶的用意。
原來從那時,沈凱恩就已經在暗示着她。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現在,顧斐然也要用她的血肉來祭窖,用她的骨灰來做瓷嗎?可這個三米高大的瓷器已經制成,已無需再用骨血生祭了啊!
她的心砰砰直跳,轉頭,就看見顧斐然。忠叔、還有一個巫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大瓷瓶的背後。
他們的話音嗡嗡地傳入她的耳朵裏。
“非要今天祭祀麽,能否再延遲些時間?”那是顧斐然清潤的聲音。
一個沙啞如破銅的聲音冷厲地響起:“顧先生,你要延遲時間做什麽?你可知道錯過了時辰,可就要再等二十一年了?”
“白袖八字全陰,她的本身就該為毓秀小姐而生。如今好不容易,終于等到陰年陰月陰日,先生您竟然退縮了?若老奴沒有猜錯,您是對那個女子産生感情,不忍心生祭了她?”這個聲音,是忠叔的。
“但,她終究懷了我的孩子……”
“顧先生,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巫師語氣輕慢。
忠叔的态度冰冷無情,“等毓秀小姐借用了她的身體,日後照樣可以為您生養孩子,先生無需擔心。”
顧斐然痛苦地捂住臉,“那就……開始吧。”
巫師冷哼一聲,從瓶身後面繞了出來,毒蛇一樣的目光落在白袖身上,他揚手,就有四個壯丁将白袖從地面上拉起,架起來放入大瓷器的瓶口裏。
白袖掙紮着,美麗的眸子儲滿了恐懼的淚水,她盯着顧斐然,搖着頭,眼淚不住地流淌出來。
她無法言語,可眼神流露出來的痛楚還是刺痛了他的心。
他突然跑了上來,緊緊抱住白袖軟軟的身軀。
就像小時候,她染上了天花,全府上下的人都避她如蛇蠍,她難受、害怕得大哭時,他抱着小小的她,安撫地說:“袖袖不哭,我在這。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要你,你還有我可以依靠。”
那時候,她會破涕為笑,趁機脅迫他發誓,日後一定娶她。
可是現在,他再次說出這樣的話,她的眼淚,卻流得更兇了。
白袖的眼睛被水霧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的真誠,她只知道,她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她一直,一直都知道,她從來都是孤單一個人。
幼時,她被鬼纏身,父親和母親都畏懼她,姐妹排斥她,就連奶奶,也不喜歡她。
還有顧斐然,那自以為真誠的愛護,記憶裏唯一的那抹溫暖,原來竟也是處心積慮的虛假。
如今,這個男人,終于撕下了溫柔的面具,露出他商人的自私和冷硬,親手将她送上死路。
“顧先生,你這是在搞什麽?”巫師不悅地說。
顧斐然竭力阻止着他們将白袖扔進那個積滿罪惡的瓶子裏。他懇求着巫師,“求求你,這場法事作罷吧,你要多少錢財,我都給你,我只要你留下她!”
巫師不屑地睥睨着他,“虛僞的家夥,我可不信你真是個癡情種。就算你是,我也不會放過她。”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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