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章節

第三次。

奇怪的是,第三次的時候,盈袖不再反抗。

慕奕自以為她已經徹底地被他征服,暗道市面上賣的成人手冊,果然有效。

既得了他的歡心,盈袖開始利用他的權勢,做自己的事情。

由于她近日來的表現,慕奕挺受用,便對她私事的處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每次床事結束,盈袖便會坐在妝臺前,打開妝奁,用軟筆勾了些唇脂,塗抹在嘴唇上、眼皮上。

歡愛過後,她總是懶懶散散的,表情看不出是愉悅,還是不喜。塗上唇脂,她的唇紅豔誘人,而眼尾處的一抹薄紅,更是妖媚至極。

有時她橫眼掃過來時,那一眼的風情,将他欲望再次喚醒。

“下午,我想去……第十區的顧家。”她喘息着說。

慕奕伏在她身上耕耘着,“去幹什麽?”

“白袖是我表姐……她受傷了,我去……看望她。”

聽盈袖這麽說着,慕奕就想起兩周前在陸創世的婚禮上,将那個白袖踹傷。那一腳的力度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慕奕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這具嬌軟的身體了,很不想出門,只想待在屋裏,整日纏綿床榻。

之前禁止她出門。是因為怕她逃跑,而現在,她似乎已經不再抗拒他了,所以,他便放松了警惕,無需再禁止她的行動。

……

盈袖還是只身一人去顧斐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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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剛到門口,按響了門鈴,傭人立即就請她進門,那态度熱情得不行。

“你記得我?”盈袖看着這個面生的女傭,淡淡問道。

女傭谄媚地說:“先生說了,如果有個跟太太一樣漂亮,面容相似的女子上門,不可怠慢。”

盈袖聞言,勾了勾唇,眼中是譏诮,顧斐然果然惦記着她,等着她來找他,便是她一周的時間沒來,他也還留在天津,沒有搬回上海。

“你們的太太呢?”盈袖随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女傭答:“太太還在午睡呢,我去叫太太起來。”

盈袖問:“這不太好吧?她還在午睡。”

“沒事兒。您是貴客,先生吩咐了,一切以您為重。”

盈袖颔首,就讓她去了。

盈袖看着她上樓的背影,若有所思,莫非這個林毓秀遭到顧家人的冷落了?

林毓秀是啞巴了,但耳朵可沒聾。

當女傭告訴她,上官小姐來了的時候,林毓秀騰地一下從床上乍起,神色焦急地朝女傭比劃着手勢。

大意是,趕走她。

女傭是顧斐然的人。自然不會聽她的話,“太太,您要是不下去陪客,我就讓上官小姐上來找您了。”

林毓秀一驚,她不會忘記那個女人,是如何的狠毒!

她毒啞了她的嗓子,折斷了她的手腕!

上官盈袖,太可怕了!

她下意識地想躲開她,避開她,甚至趕她走。

可是眼前這個該死的傭人居然不聽她的話,還說要将那個惡毒的女人帶到她的卧室來!

那麽現在看來,非得下去不可了,至少有傭人在那裏,她不會輕舉妄動。

這麽想着,她換去了睡衣,穿上一件長裙子下了樓。

她下來的時候,盈袖擡眼,就看到她着花色的波西米亞長裙,從樓梯慢慢下來。

她挽着頭發,露出天鵝一般修長雪白的脖頸,秀美動人。

白袖的這副身體,比盈袖美上三分。

盈袖掩去眼中的憤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表姐,好久不見啊。”

林毓秀看她笑得這麽可人,心頭警惕,她好想大聲吼她,讓她滾,可是她沒法說話!

上官盈袖這一招果然夠狠的,啞巴可比斷手斷腳憋屈多了!

她指使着客廳的幾個傭人,示意她們把上官盈袖趕出去。

然而她們跟木頭人一樣,無視她的指令。

林毓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見罪魁禍首還坐在那兒氣定神閑地欣賞她的狼狽,她的怒焰便膨脹到不能控制的地步,她瞄到茶幾上的一個水果盤下,壓着一把水果刀,她立即抽了出來,紅着眼睛往盈袖的胸口刺去——

身後的幾個女傭臉色大變,立即圍上去阻擋着林毓秀。

林毓秀發了狂一般的亂捅亂刺,有個女傭很不幸地被劃傷了。

盈袖趁着她被人圍着,上前奪過她的水果刀,然後手腕一翻,生生把她的手折斷了。

“咔擦”,林毓秀清晰地聽到脫臼的聲音,上官盈袖!又是上官盈袖!

她顧不得疼痛了,她猛地一沖,撞開了女傭們的圍堵,然後将盈袖撲倒在地,沒受傷的左手往她的胸口她的小腹狂揍猛捶!

憤怒的人,力氣是不小的,盈袖疼地皺起了臉,嘴角溢出了血跡。

幾個女傭簡直吓壞了,呆了會兒立即過來扯開這個瘋狗一樣的太太。

林毓秀被女傭夾住,雙腿不甘心地亂蹬,踢打着盈袖的膝蓋。

盈袖身子骨弱。經不得踢打,她的意識開始有些混沌。

這時候,一個人将她從地上抱起,緊張地搖晃着她,一邊叫喊她的名字,“盈袖,盈袖!”

她半瞌着眼,看到了顧斐然那張清隽儒雅的臉。

“你竟然被她傷成這樣,我去教訓她!”顧斐然心疼地擦拭她嘴角的血跡,然後讓女傭将她扶着,轉身快步走向林毓秀。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直将她扇倒在地上。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從此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林毓秀拼命地搖頭,表示自己的不肯。

盈袖被傭人扶着,在身後對顧斐然說道:“顧先生不如離婚吧。”

離婚?

這兩個字像利劍一樣,深深刺入他的心髒。

怎麽可以離婚!雖然他讨厭了林毓秀,但這個身體到底還是白袖的,他不想離婚,也不願意離婚!離了婚,他和袖袖就徹底地沒了瓜葛了。

現在他好後悔,好後悔當初為了林毓秀的複活,犧牲了白袖,還犧牲了他們的孩子!假如孩子還在,那該多好?那是他們最深的羁絆!

想到那些過往,他便痛徹心扉,臉色有些憔悴。

“将太太……綁起來吧,今晚不準她吃飯。”他疲憊地說。

盈袖眉目生冷,顧斐然這個迂腐的!固執的神經病!

白袖已經死了,還要留着肉身,留着那所謂的名分有什麽用?

她今天,絕不會輕易罷休的!既然不肯離婚,那麽就等着接受第二個選擇吧。

“顧先生送我回去吧,我的肚子……很疼。”

顧斐然猛地回頭,肚子很疼?他有些惶恐地想,她莫非,是懷孕了?

若真懷孕了,那懷的,也是司令府慕奕的孩子……

想到慕奕,冷汗便從額間話落,濕了他的鬓角。

“我現在就送你到醫院!”

盈袖痛苦地捂着小腹,“不。不用了,司令府有專用的醫生。”

顧斐然不敢就這麽讓她回去,可不忍拒絕她。

咬了咬牙,他說了聲好,就抱起她匆匆出門上了車。

車子繞過河東,眼前便出現一座大宅。

顧斐然停下車子,抱着盈袖出來的時候,守門的軍官就看到是他們家姨太,就有人馬上去通知少帥。

“你是誰?我家姨太太怎麽和你在一起?”軍官不客氣地問。

顧斐然溫文有禮地說:“我姓顧,盈袖她……她受傷了。”他不敢說是被他的太太打傷的。

軍官臉色一?,正要質問事因。慕奕就趕來了。

“又是你!”慕奕見到顧斐然,濃眉一皺,再看向倚在他懷中的盈袖,慕奕的臉色難看得不行。

一把将盈袖扯了過來,看着她面色恹恹,他的聲音不由低了下來,“盈袖,你怎麽了?”

盈袖閉上眼,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我只是去看望表姐的傷勢。可她一言不合就跟我吵了起來,還踢打我,用水果刀傷我……我的肚子好疼。”

咻地一聲,怒火從胸口蹿起,慕奕怒喝:“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司令府的人!”

顧斐然忙說道:“是我太太不對,我現在就回去,讓她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有個屁用?現在我就要抓你女人進牢蹲着!”

慕奕是真的生氣,他的女人竟然被踢肚子,倘若裏面有他的孩子,後果不堪設想!

他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這麽惡毒的女人!他決不能放過。

顧斐然早聽聞慕少帥在牢房審問罪犯時。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林毓秀若進了軍政府的牢房,落在慕奕手裏,哪能活着出來?他當下就急了,求救地看向盈袖。

不料盈袖卻沒看他,垂着眼簾說:“我累了,我想休息。”

慕奕應了聲,先吩咐了賈平跟着顧斐然去第十區抓人,然後就将盈袖打橫抱起,往北院走。

即便是她受了傷,慕奕還是沒有把她直接帶到他的南院休憩。還要繞那麽遠的路去往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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