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章節

婚紗典雅,失魂落魄地看着那個人走得決絕。

她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他對她情根深種。

賀蘭督軍瞧着女兒這副模樣,也是痛心疾首,他拉着閨女離開,“這婚,咱們不結了!”

今天,慕奕讓他賀蘭家顏面掃地,成為整個名流圈子的笑柄,所以。這婚不結也罷!

慕奕直奔出門,他首先回了司令府。

他掏出一只手槍,拿了鑰匙就去開車,油門猛踩,追到十八區的渡口去。

今天的天氣很壞,烏雲密布,冷風呼嘯,好像随時要下雨。

他一路飙車,險些撞傷了行走的路人,可他不在意,雙手握着方向盤,眼睛緊緊盯着前方。終于在十幾分鐘後,到達天津的渡口。

渡口上,行人往來,滾滾汪洋上,一艘巨大的郵輪發出嗚嗚的鳴聲,當廣播響起,提示着準備行駛時,慕奕迅速掏出槍,往那艘郵輪開火。

只聽見“砰砰”兩聲,船上的乘客受驚地尖叫起來,四處躲避。

正當他持槍準備上船時,身後傳來賈平急切的聲音——

“少帥!人在這裏!”

這一句話,拉回他的理智。

他氣瘋了,若真持槍進入船艙,他一定會不顧他人的性命,誤殺了人。

他倏地轉身,大步往八十米外的一輛軍車走去。

走近了才看到那個惹得他大怒的女人,此時,被賈平和清源制住,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英倫風衣,手上提着一個皮箱,那、是她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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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要走!而且,還是他的未婚妻賀蘭瑜的協助,她們都欺騙他!

盈袖漠然地看着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她和賀蘭瑜籌備了整整一個月,卻還是跑不了。

是、跑不了。司令府是她的牢籠,她就是籠子裏的鳥。

悲憤的、不甘的、絕望的情緒,在這一刻,變成了?木。

他終于走近她了,舉起銀色的手槍,對準了她的臉、或是她的眼。

盈袖的雙眼平靜無波,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

“慕奕,你開槍吧。”她說。

既然跑不了,那就死吧。她死了,就可以不用待在他身邊,受他的折磨了。

慕奕聽到她這句話,心頭怒氣更甚,手指扣動扳機瞄準她,冷笑道:“我就不信你不怕死!”

盈袖定定地看着他,聲音忽然變得很輕,“我們打個賭好不好?慕奕。”

這是她第一次用輕柔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會這樣溫柔地與他打商量,會這樣輕聲叫他的名字。

慕奕這個名字,從她口中叫出來,竟是這麽地不同。

盈袖見他沒有答話,她自顧說道:“如你所說,我不怕死。你我這麽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不累我也會累。不如你對着我開槍,如果我死了,那麽你我之間就結束了。如果我還活着,那你就放過我……”

“你休想!”他吼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休想要放過她,還是休想她死,他們之間的結束。

“賈平,把她綁起來!”他命令。

盈袖笑了,看着他的眼神是憐憫的、嘲諷的,“慕奕,你看我的命多大,三番幾次惹你動怒,按理說。我早該被你一槍打死的,可我現今還好好地活着,就連今天我的私逃,你還想綁着我回去,而不想要我的命。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愛我,愛到舍不得要我死?你果然非我不可,但我卻不是非你不可,你的愛、我不稀罕!”她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筋在暴動,她笑着再加了一劑猛料,“慕奕,你真可憐。堂堂一個少帥,五省江山之主,卻連一個小女子的心都得不到,只能強取豪奪做盡惡心又卑微的事……啊!”她話未說完,便聽到扳機被扣動,一道勁風火箭般地穿透而來,“噗”地一聲,沒入她的胸口正中間。

血花大朵大朵地在她的胸口綻放,紅色的、繁華地像烈焰牡丹。

盈袖手一松,提箱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她緩緩地跪倒在地上,微笑着、喘息着說,眼淚爬滿雙頰,“慕奕,這一槍我撐住了……我贏了,我不怕死……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慕奕、慕奕他持着槍的手、顫抖着,他想冷靜、拼命地壓下心頭的驚恐,可是他做不到,他的手不聽他的指令,不受控制地、劇烈地抖動着!

“姨、姨太太……”賈平和清源,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任由血花無休無止地蔓延。

他們剛剛也被吓到了,他們阻攔不住少帥。

盈袖聽到他們對她的稱呼,她倔強地糾正道:“我、不是姨太太了……我不是、從來都不是……我白家的女兒,誓不為妾……”說完這些,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住了,血流得很快,力氣越來越弱了,意識開始模糊。

她想,如果一開始,他聘她為妻,她就一定不會走到這一步,至少,她不會以死相逼。

死過一次的人,是最惜命的。

可是,他不肯。他從始至終,對她只是利益上的某種索求。他的腦中,是舊式的觀念,他輕視她、欺辱她、不尊重她。

其實,她只是想追求一個互相尊重罷了。

慕奕看到她、疲倦地閉上了眼。

滿心的怒火和驚懼,瞬間褪卻,他的臉色變得很蒼白,薄唇沒有了半點血色。

他慢慢彎下腰去,抖着手要去抱起她。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她寧願死,也要脫離你,你何必再強求呢,慕少帥。”

沈凱恩身後跟着三四個人手。緩緩走來。

慕奕眸光深邃,“她便是死了,也還是我慕奕的女人。”

“啧啧,我終于知道她為何這麽厭惡你了,原來啊,就是因為你的控制欲占有欲太強,是個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她?”沈凱恩踱步走近,蹲下去将盈袖抱起。

她很安靜地躺在他懷裏,臉色白得像透明的。

她失血過多。

眼看他抱着她從他身邊走過,慕奕伸手扣住沈凱恩的肩膀,“誰準你帶走她?”

沈凱恩徑直往前走。懶洋洋地說:“你若想讓她死的話,你盡管攔住我。”

是了,盈袖只有遠離他,才會有生存的意志。

這個認知,讓他惱恨。

他的手慢慢松開,整個人怔在原地。

直到沈凱恩坐進了汽車,絕塵離去,他才回過神來。

“少帥……”賈平小心翼翼地叫喚他。

慕奕大步往軍車走去,語氣平靜,“回府吧。”

回到司令府,府上所有人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待到他走進東院客廳,迎面而來的一個耳光打懵了他。

“阿奕。你太讓我失望!”董氏氣得眼中浮現淚光。

慕司令叫人拿出皮帶來,上前抽打着他,“我苦心栽培你,卻教出你這樣的混賬東西!為一個女人就發瘋了!”

賀蘭督軍坐在歐式的布藝沙發上,冷眼看着。

慕司令的手勁是很大的,皮帶都被他抽得變了形,他索性扔掉,疾步走到門前正在打掃門庭的老媽媽身邊,奪過她的掃把,就往慕奕身上招呼。

慕奕身形高大,屹立在那裏,不動如山。

再怎麽剛強。他到底也是凡胎肉身,又不是鋼筋鐵骨那樣經打?最後他抵擋不住地,膝蓋跪倒下來。

董氏看着兒子這個模樣,心中的氣消了,便開始心疼,上去阻擋住丈夫。

“滾開!”慕司令怒喝。

“他是你兒子!”

慕司令冷哼,“我沒有這麽混賬的兒子!”

董氏大聲道:“你也不想想他這麽混賬是像了誰!”

一聽這話,慕司令一時沒了聲音。

不耐煩地咕哝了一句,他吩咐左右,“把他帶到書房去!”

門口兩個副官跨門而入,“少帥,請——”

待慕奕離開了,慕司令對賀蘭督軍說:“是我教子無方,才讓他變成這樣。”

一聲冷哼從賀蘭督軍的鼻中發出,“那麽這件事,司令你打算如何?”

“這件事是我司令府的過錯,委屈了阿瑜,”董氏連忙說,“那個女人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不會再出差池……”

董氏的話未說完,賀蘭督軍擺擺手,打斷道:“我看還是算了,結婚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們少帥都能做出抛棄新娘,可見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的女兒放在眼裏,害得她在衆賓面前丢這麽大的臉,這種丢人的事,一次就夠了,我們賀蘭家,還真不敢再來一次!”

“那這兩個孩子的婚事,難道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董氏試圖補救。

“對!”

“不如問問阿瑜的意思?”董氏知道她是喜歡自家兒子的,是以打算從她這邊下手。

經過兩個小時的沉澱,賀蘭瑜已經平複了心緒,冷靜地說:“伯母,我都聽我阿爸的。”

董氏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這麽說。

“可是、阿瑜啊。我和司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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