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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的一切與她毫不相幹似的。那兒不是她的家,沒有人會在那兒等她……不行……她的心思在見到門口前站着的一個身影時,高興起來地快跑了過去。
“哥!”她叫。
周立信微笑地站在原處,看着她奔過來,她拉着他的手。
“沒想到你會來!”
“高興見到我嗎?”
“那還用說!”她歡喜極了。“我以為你忘了我這個妹妹了。”
“真想忘記你也難!家中少了你,變得冷冷清清的,想找人說話時,只好對着牆壁自言自語。”周立信看着她。“你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像新娘子。”
她躲開他的眼光。“你來多久了?怎不進去坐?”
“我剛到,下完課後過來。幾天沒聽你的聲音,總覺得耳朵發癢。”他語調雖輕快,但難掩濃厚的感情。“站在這裏就可以早些看到你。”
一陣熱氣驀然湧上眼中,她眨眨眼,将水氣眨回去,展現一抹勉強的笑容。
“別站着,我們到屋內聊去。”
他們進入屋中。
“我去讓李嫂多準備幾樣菜,晚上在這兒用飯。”
“先坐下。”周立信喊住她:“我不是來吃飯的。”
她知道他想問什麽。“飯還是要吃……”
“不急!”他直接切入正題:“我要知道你的婚姻生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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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好得毫發未損,她在心中加了句。
“不是實話。”周立信未采信。“你剛才走路的樣子,就像掉落了幾百萬,愁眉不展的,一定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什麽時候研究起命相學了?”她打哈哈:“不過,你的工夫似乎尚未到家,相錯了!”
“我雖然沒有相人的工夫,但對你我太了解了。”周立信沒有笑。“我甚至可以看透你的想法。”
這一點倒并不誇張。他們兄妹的感覺一向很好,對彼此的性子亦十分了解。
“那麽,你有沒有發現我長高了兩公分?”
“我只瞧見你瘦了一圈。”周立信嚴肅地說:“我要知道我那位可愛的妹妹,嫁了人過得好不好?你能告訴我嗎?”
“她很好。”她沒有看他的眼睛。“吃得好、睡得好,而且自由得不得了!”
他未被她蒙混過去。
“那小子對你不好,對不對?”
“當然不對!”她否認。
“真不明白有千萬個男人随你挑,怎會挑上那個硬得像石頭的張浩維?”他對初見張浩維時不好的印象,一直未變。“他一點也不像個好丈夫的模樣。”
“你對他有偏見。”她把玩着衣角。“事實上,我們相處得很融洽。”
“看着我。”周立信用命令的語氣:“我要知道實情。”
“我說的全是實情。”
“實話?”
她點頭。“實話。”
周立信并未抛開疑慮。“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并不快樂?”
“我想是因為我還不習慣新生活、新身分。”她讓笑容看起來真切。“到新的地方,多少會有些不适感。”
“我不希望你受任何委屈。”他表現兄長的護衛之情。“即使只是一點也不能。”
“不會的。”她幸運自己能擁有這麽一位好哥哥。“我懂得怎麽生活。”
“有什麽事一定要說出來。”周立信不放心地交代:“千萬不能放在心底。”
“我會的!當我需要找個人哭訴時,不會忘記你寬厚的肩膀。”
“好啦!調查完你的婚姻狀況——”周立信語聲一轉:“我們談些輕松的話題。”
“談談你的美麗佳人。”她将箭頭轉向他。
周立信正與一位有系花之名的漂亮女孩交往,說起他出衆的女友,他立即笑開臉,一臉的悠然神情。
“昨天我們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她承諾畢業後嫁給我。”
“你打算一畢業就結婚?”
“是啊!”周立信眼睛看着上面的燈飾,想着昨夜的情形。“在昨天之前,我們只知道喜歡與對方在一起,談天說地的;可是就在昨夜我初吻了她之後,感覺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突然強烈得不想與她分開,她也有相同的感覺。在送她回家時,差點沒唱上一段梁山伯與祝英臺的離別戲。”
在她面前,他毫未隐藏心中的感覺。周佳燕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神情有些恍惚……如果吻的滋味真像夢中那麽美好、那麽驚心動魄,她也願沉淪下去……
見她神癡心醉,周立信“啊”了聲,了悟地點着頭。
“原來是他的吻打動你,我還在奇怪你怎會不聲不響,說結婚就結婚呢!”
“不……不是……”她慌張地擺手。“我們沒有……”
“不要告訴我,你們還沒接吻過。”周立信一副了然于胸地說:“如果不是的話,你是看上他哪一點?還沒享受外面的陽光,就急着把自己卡死?”
“不是你所想那樣!”該怎麽說呢?說是來自夢中的溫存?一定很可笑!
“不是猛烈地墜入愛河,又是什麽情形?”周立信疑心又犯。“莫非他侵犯你?”
“別亂想!”周佳燕急急地搖頭。“沒那種事!”
“當真?”
“真的。”
若是他知道事實上是她硬要張浩維娶她的話,會不會驚愕得下巴掉下來?
“最好是如此。要是那小子用卑劣的手段,迫使你不得不嫁他——”周立信握起拳頭。“我會打下他所有的牙齒!”
“不要發揮你的想像力。”她說:“我結婚了,也很滿意目前的生活。”
李嫂過來詢問,晚上吃些什麽?
“不用了。”周立信站起來。“我們到外面吃,我請客。”
“一起回家吃媽煮的菜。”她想念地說:“我好想糖醋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