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9.999/城 (4)
卻是奇怪,你怎知本王不想要将軍的人頭呢?”
沐歌盯着亓官風的眼睛,微眯着眼,半響才說道:“□□,不日天書下九重。城主大人,按您的志向是否只願在小小的風城當一個小小的城主呢?”
她頓了頓,又緩緩說道:“若是城主大人執意要将軍的人頭我也無法,只是不知城主大人可否派人去書房的密室一瞧呢?”
亓官風聞言驟然收斂了笑容,沉聲問道:“你知道了些什麽?”
沐歌笑而不語。
這時,一名将士突然急沖沖的跑來,在他的耳邊掩嘴說了幾句。
亓官風臉色一沉,側臉睨了沐歌一眼說道:“梁蘭蘭出逃風城,是你安排的?”
沐歌莞爾,悄聲說道:“我一個小女子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我只是幫着梁姨娘找回了妹妹,再多告訴了她一聲我在風城的接應點。”
“哦。”沐歌好似想到了什麽,她拉長了聲調,頓了頓又說道:“我還提醒了她一句,走前必要帶點城主大人書房密室中的東西走,以策安全。”
亓官風不怒反笑,撫掌說道:“本王與梁蘭蘭相處多年,竟然還比不上你與她相處幾日?呵呵……真是人心叵測。”
52、萬古流芳大結局 ...
沐歌贊同的說道:“對, 人心難測,我一直以為我與春燕乃至交好友,結果卻有着血海深仇。”
此話一出,二人突然對視發笑。
亓官風一笑即收,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本王聽說大華之人極為重情重義。那日與鎮南将軍一同被俘虜的共有八人, 若本王以這七人的性命要挾,不知将軍又會作何打算呢?”
霍破虜聞言只瞥了他一眼, 不發一語。
沐歌卻“哎呦”一聲,笑着說道:“城主大人請見諒, 幾日前, 我不小心拓了地牢的鑰匙, 又不小心把這鑰匙交給了我們将軍大人。相信此時,這七位金都将領應該都已徘徊在老王妃的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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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亓官風臉色突變, 沐歌又柔聲安慰道:“老王妃宅心仁厚, 對人極好,我吩咐了那七位壯士只能在旁窺探, 不可擅自打擾。城主大人大可放心。”
“呵呵……”亓官風仰頭大笑了一聲,随即他又低頭凝眸, 沖着沐歌說道, “沒想到将軍夫人卻是巾帼英雄, 運籌帷幄, 絕地反擊。本王佩服,佩服。”
“不過。”他挑眉又說道:“若是本王執意不肯放你們走。你又會作何打算?”
沐歌收斂了笑容,面沉似水, 鄭重說道:“若城主大人執意不肯,将軍與我最多落的個魚死網破的下場。但是,如今梁姨娘正帶着城主大人的秘密前往金都。而老王妃也随時都可給我們陪葬。”
“而且……”沐歌看了身旁的霍破虜一眼,只見他也正低頭認真的看着自己,便用力握了握他的大掌說道,“雪國與我大華作戰,兩國百姓俱都苦不堪言、怨聲載道。以城主大人的風城為例,城中百姓無一不面如菜色。據小女子所知,貴國一直以來苛捐雜稅繁重、官府強征暴斂,對百姓敲骨吸髓,這何嘗不是因為雪國的國君不明而造成的。”
“雖說北疆乃不毛之地,如今又是赤地千裏、民不聊生,但若是雪國有個明君,與我大華和平相處、世代修好,我大華自會全力支持于他,助他登上國君寶座。”
“如今我家将軍意屬于支持城主大人。不知城主大人覺得如何呢?”
亓官風聞言微怔,摸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這時,一旁的搖光卻倏然持鞭上前,一根長鞭兇狠的沖着霍破虜甩了過來。
這一擊極為突然,沐歌也是一驚,眼見着那鞭子頭上帶着尖銳的利刃便要打到霍破虜身上。
霍破虜面色一沉,極為鎮定。他看着沐歌就站在自己身側,怕她受到波及,只抱着沐歌快速的往一旁一避,堪堪的躲了過去。
一避之後,霍破虜立時起身,長劍出鞘,便朝着搖光正面襲去。
霍破虜內力剛強如鐵,瞬間只見長劍舞成了一朵銀白劍花。劍氣寒光逼人,朝着搖光面門而去。
而搖光的鞭法柔韌,她咬牙拼命用長鞭纏住長劍,二人相對而立,對峙了起來。
霍破虜的內力雄厚綿長,源源不斷。而搖光擅長刺殺,內力卻遜色一籌,兩下比拼,已經面色蒼白。
她咬牙暗自壓下翻湧的氣血,持鞭的右手微微顫抖,虎口處明顯可見破裂的痕跡。
只聽得“蹦……”的一聲,搖光的長鞭瞬間被絞碎。霍破虜以剛克柔,快速的上前,手中的長劍一下子便架在了搖光的脖子上。
搖光一下子頓住了,面色不甘的低頭睨這脖子上雪亮的長劍。
“住手。”這時,亓官風閑閑的聲音傳來,霍破虜擡眼看向他。
“這小娘子美貌潑辣甚的我心。”亓官風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着說道:“鎮南将軍,你就不要辣手摧花了。”
霍破虜眉頭一皺,右手微松卻把長劍從搖光的脖子上拿了開來。
“咳咳……”搖光跪倒在地,用力的咳嗽着。
“袁煥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若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擒殺他。”霍破虜低頭對着搖光沉聲說道。
搖光擡起頭,微紅着眼眶,厲聲質問道:“那我十萬袁家軍何其無辜,你又為何要趕盡殺絕!只餘我老弱婦孺茍且偷生,生不如死。你可知我從小無父無母在北鬥七殺樓受盡□□苦難才勉強存活至今。”
她怒瞪着雙眼,仿佛要滴出血來:“如今,你巧舌如簧、蠱惑人心,與這淫賊又有何交易,要把我送于這淫賊之手。我袁家人自有铮铮鐵骨,豈容爾等垂涎!”
說着,她擡起雙手,用力擊打自己的天靈蓋。只聽的“噗……”的一聲,一口鮮血自她口中噴出,鮮血淋漓,瞬間從頭頂流淌下來。
搖光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沐歌,頹然的倒在了塵埃之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沐歌根本沒有時間阻止,她不由的心痛的閉上了眼睛。
随着搖光屍體轟然倒下,沐歌雙眉緊皺,她隐約的看見一道怨氣萦繞而上,直達天際……
******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響起,飛奔的馬蹄踐踏着昨日剛下的白雪,白雪與污泥混做一塊只變成一片泥濘。
沐歌與霍破虜同乘一騎,飛快的從風城的城門口掠出,後面則跟着霍爾以及其他七位金都将領。
最終,霍破虜還是與亓官風達成了一致,霍破虜協助亓官風登基為雪國新國君,而亓官風則要歲歲進貢,年年來朝,在他有生之年不犯大華邊界。
霍破虜摟着沐歌低聲問道:“你說那梁姨娘已被你救往金都,那她人呢?”
沐歌只看着白茫茫的前路說道:“梁姨娘也是聰明人,知道我與你一走後,她必将會受到波及,所以在放你出來前便早已安排好離開了風城。”
她頓了頓說道:“至于,她拿走了亓官風的龍袍皇冠之說,那是我詐亓官風的。”
她吐了吐舌頭又說:“這亓官風疑心頗重,但對梁蘭蘭卻好。”
她扭頭看了一眼霍破虜,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亓官風這人雖然太過變态,但聽梁蘭蘭日常的描述,卻是個心懷天下、愛國愛民之人,只希望此一役後再無戰争……”
話語聲漸飄漸遠,最後消散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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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華鎮南營一片歡欣鼓舞,鎮南将軍得以生還。主将一回,戰事又緊。一時之間硝煙四起,屍橫遍野。
由于年關将至,加之雪國國內經濟蕭條,征兵困難萬分,而雪國國君不顧百姓疾苦,一味抓取普通百姓充斥軍隊,只鬧的民怨沸騰,百姓可不堪言。
而大華兵強馬壯,後勤補給充沛,一路戰事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雪國沸騰的民怨加上戰場上亡魂的怨氣日漸深重、直達天際,只遮蓋的天空昏暗無光、日久不散。
沐歌最近覺得身體極為不适,倦怠嗜睡,喜酸易怒,本就被這無數的怨氣攪擾的無法入眠,現在更加顯得憔悴。
霍破虜不舍,便要送沐歌回金都。沐歌心中猶豫,終是舍不得霍破虜便只得作罷。
看着霍破虜日夜忙碌,部署戰局,沐歌也有數日未有練習仙法。一日她坐在營帳中入定,卻意外發現自己的丹田處隐隐有個小豆芽似的物體。
這是何物?沐歌好奇。正待再看,卻一股暈眩突然襲來,沐歌只眼前一黑便什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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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次醒來,沐歌發現霍破虜正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見她醒來,立時就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
“雲兒。”霍破虜一向沉靜的聲音竟然隐隐有些顫抖,“你要當母親了,我……我要做父親了!”
沐歌聞言也是一驚,瞬間熱淚盈眶,竟然如此便有了自己與霍破虜的孩子。
霍破虜見她俏生生的、淚凝于睫欲落不落的樣子,感覺胸中一熱,用力的擁住了沐歌。
感受到了霍破虜胸膛的溫熱,沐歌用力的捏住了他的手。一白皙一黝黑的兩手交握在一起,按在沐歌的腹部,一種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
當晚,霍破虜破天荒的沒有去挑燈查看戰事,很早便擁着沐歌入眠。
沐歌暗自調出任務欄,發現快被她遺忘的任務進度條已經有90%了。這麽說來,沐歌即将完成這個任務了?要她生下這個小孩嗎?她突然想起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劇情大神的聲音了,她還記得那天他虛弱的聲音,也不知劇情大神可還好?
沐歌自從那日看到搖光死後化作的一道怨氣萦繞天地間無法消散。如今在這炮火連天、血肉橫飛的戰場,日日都有無數的怨氣升騰。那鋪天蓋地的怨氣仿佛要把這片錦繡山河都要淹沒了。
而且沐歌這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怨氣,比當初攬月仙子時的宮怨更加深厚,這是怎麽回事呢?為何她寫的網文裏會有那麽多的怨氣呢?
沐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身後的男人不自覺地攔住了她的腰,大概感覺到了她的不安,輕輕的安慰般的拍了拍。
……
又過了幾日,沐歌接到了古流芳的飛鴿傳書,書中說她與萬小侯爺已經成親,并也已經有喜。
而一同傳來的還有萬小侯爺獲得的半副大華與雪國邊界的山河布防圖。
沐歌看着這布防圖十分眼熟,仔細端詳了一下,竟然與那日梁姨娘背上的刺青極為相似,只是梁姨娘的刺青更為詳實精确。沐歌心中狂跳,立時把心中所想告知了霍破虜。
霍破虜聞言也是大驚,若是有完整山河布防圖,雪國再無任何威脅。他便想要沐歌畫出來,火速送往金都。
沐歌略一沉吟,想到當日霍破虜給她的那份家書,如此的破碎,只怕在這戰火連天之地無法保全,于是決定用刺繡之法,把布防圖繡出來。
沐歌按着記憶細細的把布防圖畫完整,而後用針線一針一線的繡出了那圖壯麗開闊的山河布防圖。
看着越來越完整的繡品,沐歌心中贊嘆。當繡完最後一針時,“叮……”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沐歌的耳邊響起,許久一道低沉而帶有磁性的男中音才緩慢的響起:“恭喜你,任務完成。”
沐歌心中不舍,眼中溫熱,一滴熱淚悄無聲息的滴落在山河布防圖之上。
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越來越輕,漸漸的騰空而起。遠遠的看到霍破虜正身披玄色铠甲,指揮着百萬雄兵,圍攻霜城……
大華二十年,北疆雪國犯我大華邊界,鎮南将軍霍破虜率軍北上,用時三個月大破敵國國都霜城。廢舊帝、立亓官風為雪國國主。從此雪國為大華的附屬國,歲歲進貢,年年來朝。此一戰直接換得大華北疆邊界太平三十年。
《大華.群芳表》上書:古家有雙淑,鐘靈毓秀、蕙質蘭心。前有流雲繡山河布防,盡現錦繡山河,保家衛國。後有流芳革新刺繡絕技,推廣絕技于民,造福萬民。真可謂是山河錦繡素手繡,萬古流芳美名傳。
*****
沐歌面無表情的回到了劇情空間裏,只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老了幾百歲,算計的人生耗費了她太多的心力,仿佛那攬月仙子上百年的時間也比不上古流雲幾個月的歲月。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心中沉重的如同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時,她卻驟然發現劇情空間如今昏暗潮濕,那些從戰場的怨氣竟然在劇情空間中無所不在。
一直以來清爽幹淨的劇情空間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沐歌心中大驚,不由的叫喚起來:“大神,劇情大神!”
許久都沒有回應,難道法力無邊的劇情大神也出事了,如果他不在了,那麽自己還能回到現實生活嗎?
不要啊!……
53、末世初期,随手撿到的少年人 ...
整個空間空空蕩蕩悄無人煙, 擡頭看看原本璀璨無比的星空卻有些暗淡。
沐歌許久沒有得到劇情大神的答複,不由的開始緊張了起來,各種不祥的想法瞬間湧上心頭。
其實在劇情大神把沐歌抓進劇情空間要求她給她筆下的女配都要有美好結局的時候,沐歌并不是沒有怨言。
WHY ME?為什麽是我?!沐歌也曾無數次問自己,難道就寫點網文就要被抹殺的話, 天底下就不要有人寫文了。
但是,通過了以上兩個任務, 對于人心,對于絕對的實力, 沐歌卻有了自己的體悟, 這并不是當年做為一名死宅在家閉門造車可以體會到的。
“咳咳……”
突然一陣激烈的咳嗽聲傳來, 随即便傳來那熟悉的劇情大神低沉而略帶有一點磁性的聲音,“你終于完成了第二個任務了, 對此你有什麽想法嗎?”
“嗯?”還要總結思想寫報告嗎?沐歌翻了翻白眼, 不想回答。
“自古最難識得的便是人心。”劇情大神幽幽的說,“你是否有此感覺呢?”
“呵呵……”沐歌還未從古流雲的心态中恢複過來, 心中依然還挂念着那些親人與朋友。
思量許久以後,她終于放下了作為古流雲一本正經的姿态, 調整了自己的心态, 這才笑着說, “大神如此安排果然用心良苦。小女子好生佩服。”
劇情大神一陣沉默, 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他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你心中不滿,不滿我拉你進此空間, 不滿讓你體驗諸多人生,這是對你的歷練,但是又何嘗不是對我的歷練。”
沐歌聞言倒是一愣,這才緩緩說道:“人心……遠比武力更為難以掌握,更為複雜難懂。即便是你練成了足以稱霸天下的武力,也算不過人心的叵測。”
“所以我只能說我待人以誠,希望對方也能誠實待我,不要騙我,再無其他。”
“……是嗎?”劇情大神又是一陣語塞。
沐歌見劇情大神沉默了許久,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擡頭看着這寂靜的劇情空間,沐歌倒生出一種久別重逢之感來,她想了想關切的問道:“大神,這個空間為什麽變得這樣子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咳咳……”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嗽聲傳來,劇情大神似乎是沒想到沐歌會如此問,他詫異的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喉嚨間的癢意,這才低聲說道:“這天地間的怨氣越來越重,已經超過了我的控制範圍。我需要處理一下,再送你去下個任務。”
他頓了頓又說:“如今你便在空間裏好生修養吧。”
“哦……”沐歌聽話的點了點頭。
這時,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連忙出聲問道:“大神,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何……霍破虜與蕭逸遠會長的如此相似?他們難道是同一人嗎?”
此話一出,半響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沐歌正待要再問……
突然,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驟然響起,夾雜着無數的尖銳刺骨的聲音,一團濃烈的黑煙化成嚣叫的人臉從空間深處噴湧而出。
直直的就沖着沐歌翻湧過來!
“小心!”劇情大神怒喝的聲音在沐歌耳邊突然炸開,依稀有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沐歌只覺得身後有一股力量劇烈的拉扯着自己,随後便什麽的不知道了。
耳邊只回響了一聲驚慌的呼喚聲:“沐歌,小心……”
******
眼珠在眼皮底下緩緩的轉動,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抖動起來。
“不要!”
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坐直了起來,驚恐的睜開了大而圓的眼睛。
微弱而有些灰蒙蒙的陽光,透過半開半閉的窗簾照射在那雙修長而蒼白的手上,她不由的擡手遮住了對于剛醒來的人來說有些刺目的陽光。
看到袖子上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沐歌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是……回來了?!
環視四周,冰冷的白牆,帶着輪子的小床,白色的床頭櫃上放着一束已經凋謝的花……
這是在醫院?而且還是待遇相當好的單人病房,并且看起來還是個套間?
沐歌想着,掙紮着從床上爬了下來,久躺未動的身體一動作起來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沐歌忍着全身酸痛,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套房中自帶的洗手間。擡頭一照鏡子,那竟然是自己的臉!大而圓的眼睛濕漉漉,卷翹濃密的睫毛,蒼白的皮膚。
只是頭上包裹了一層白色的紗布,隐隐滲出的血跡已經幹涸。
那麽,真是回來啦!?難道之前都是做夢?寫作的太辛苦了,以至于進醫院了?可是那些感覺明明都那麽真實……
沐歌邊想着邊搖搖晃晃的朝着門外走去,去護士站問問情況吧,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又是誰把她送過來的。
剛拉開病房的門,沐歌就怔住了,那想象中嘈雜的人來人往的聲音并沒有如期而至,一切都是那麽的寂靜,寂靜到詭異……
沐歌探出頭去,整條走廊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只有一盞壞掉的日光燈忽明忽暗的閃爍着。
一個人都沒有?……
沐歌摸着頭上的繃帶,慢慢的走着,那股消□□水的味道萦繞在鼻尖,令她十分的不适。護士站前放着一捧已經凋零的百合花,微黃的花瓣掉落了一地;電話機上的話筒沒有挂好,掉落在一旁,螺旋狀的話筒線被拉的老長,在桌子旁微微的晃動着。
沐歌拿起話筒,端正的把它挂回到話機上。一絲詭異而絕望的感覺滑過心頭。
繼續緩慢的走着,軟底拖鞋消無聲息的走過走廊,如同一只幽靈一般,沐歌雙手用力的推開病房與醫院大廳連接的大門……
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靜,從前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都不見了,只留下散落一地的紙屑和翻倒的金屬垃圾桶;那個大廳角落的自動販賣機已經被砸破,從中掉落下來的各種飲料散了一地。
太詭異了……
難道這個醫院被廢棄了?那自己為什麽會在廢棄的醫院裏呢?
這裏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麽慌亂,可以想象人們當初撤退時的倉促。即使遇到了戰争、瘟疫或者其他災難,醫院肯定是人員最多、人群最密集的所在,為什麽現在這裏如此的寂靜?!
本就與霍破虜分離加之與劇情大神的失聯,沐歌就有一種近乎絕望的感覺。現在看到這周圍的環境,那股絕望的感覺如同被一條冰冷的毒蛇桎梏,沐歌簡直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她用力的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低頭看到散落一地的飲料,沐歌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蹲下身去随手撿起了一瓶飲料,正待擰開蓋子喝,沐歌突然靈光一閃,下意識的看了一下生産日期:2066年1月1日。
是2066?不是2016?五十年以後?确定不是印刷錯誤?
沐歌連忙俯下身又撿起另外一瓶,一看,的确是2066。
這又是穿越了?她還是在拯救女配的任務中,而且現在穿越到了未來的故事裏?!
沐歌直直的站在空曠的醫院大廳中,低頭思索着。
突然,她用力捏緊了手中的飲料瓶子。
她記起來了,她寫過一篇關于未來的末世文,叫做《末世我最強》之《制霸未來》。
當時的大環境背景就是在2066年,那時爆發了一場人類始料未及的疫情,幾乎在一夕之間,未知的病毒悄無聲息的襲擊了全人類。
而後,人類被分成了三種,一種在末世爆發之初就覺醒了異能,成為了人類未來的希望;一種則還是如普通人一般,在末世苦苦掙紮;而第三種則變成了喪屍。
喪屍行動遲緩僵硬,思維鈍化,但是他們有着鋒利的牙齒和堅韌的指甲,一旦普通人或者普通異能者被他們咬傷或者感染到喪屍的血液,就會變成喪屍中的一員或者死亡。
那場大爆發的日子沐歌還記得,她設定的是2066年11月11日。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一切已經發生了。
那麽,她這次扮演的又是哪個角色?
為什麽用的是自己的臉、自己的肉身呢?!
而且,當她被拖進這個任務的瞬間,劇情空間裏的怨氣又是怎麽回事?
無數的問題接踵而至,卻都沒有答案,沐歌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卻意外看到左手上帶着的病人腕帶。放下手來,轉過手腕一看,上面端端正正的打印着:齊天,女,19歲。
齊天?
沐歌揪緊了繃帶,她終于想起來了。
對,《制霸未來》這個故事中有個作天作地的作女,大名就叫做齊天。
齊天,外號齊天大聖。她的父親是若水省副省長齊偉年,是個名副其實的官二代。
這個齊天的一生可以用一個字來總結,那就是“作”。她真是作出了新花樣,作出了新高度,作出了新紀元。
在末世初期,她的副省長父親就派了手下的保镖接她到了安全區。在人家都為溫飽憂愁的時候,齊天卻向往着去暗黑區一探究竟。
在末世中期,當所有人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異能末世生存之時,就齊天還是普通人一個,她還在作天作地的考慮去給喪屍王拍照。
在末世後期,(按着齊天的作法她竟然還能活到末世後期,其實何嘗不是給她開了一個金手指呢?)她終于成為了作神,把自己送進了喪屍王所在的永夜區,然後再也沒出來。
齊天剛出生的時候就有算命的瞎子先生曾說她氣運逆天。自她出生以後,家裏便開始一帆風順,而她的父親也是在那時從小小的科室科長,一路升到了副省長。
而與作天作地的齊天相比,《制霸未來》的女主季無殇,卻是帥絕人寰。
季無殇原是古代一位王爺的影子暗衛,擅長東瀛忍術。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意外的從古代穿越到了未來。然後不出意外的被齊天撿到了。
季無殇對于在救她一命的齊天心懷感激,于是,便把齊天當做了自己主人。
其實,齊天作天作地還能好好的活到了末世後期,除了父親大人的保護外,更離不開女主季無殇的照顧。
……
但是,現在沐歌捂着腦袋怎麽也想不起來,她寫文時有寫過這個作女女配在故事中單獨一人呆在醫院的經歷?
而且現在看起來很明顯疫情已經爆發,按着空氣的質量和太陽的亮度,這極有可能還是在末世初期。
在原文中,按着齊天的作性,她現在應該就在安全區作天作地為禍人間,而不是現在這般一個人孤獨的留在一家被廢棄的醫院裏。
更明顯的是這個故事的正劇明明已經開始了,不可能還存在着劇情大神對故事前情的補全。
那麽,是這個故事崩了嗎?!
想到這裏,她又突然心念一動,下意識的就調動出來了任務欄。這一看之下,沐歌不由的大吃了一驚。
任務欄竟然整個是灰色的!整個界面還間或閃過一絲一絲的雪花點。
原本這個只有任務進程度,沒有其他任何作用的任務欄,沐歌也覺得可有可無。但是,如今突然發現不能使用了,她心頭更是一陣失落,難道真的完全與劇情大神失去任何聯系了?!
一股隐隐的不詳之感與萬念俱灰的絕望之感萦繞心頭不去……
沐歌步履蹒跚的往醫院大門走去,外面的太陽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明亮的日光照的地面一片花白。
沐歌明确的記得她曾經設定過在末世初期,喪屍都還沒有進化,他們只能在夜晚行動,無法在白天行動。所以,沐歌現在大可不必擔心喪屍的出現。踩着柔軟的拖鞋,沐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剛站定在醫院門口,沐歌就被眼前的一切深深的震驚了。
在醫院大樓開闊的空地上,停滿了無數破舊的汽車。其中還有些廢棄的汽車如同疊羅漢一般的撞在了一起。仿佛一個巨大的墳場一般,停車場上空還盤旋着幾只黑色的烏鴉“喋喋”的叫嚣着。
這一切顯得那麽蕭條絕望,而又寂靜詭異的讓人無法想象當時的景象。
看着這一切,沐歌的頭一陣陣的鈍痛,她呆愣了一會,用手敲打了兩下,又開始往前走去。
她邊走邊查看自己的身體,這時,她突然驚喜的發現《錦繡山河》的那個空間竟然還在……
只是原本一直在空間中的書靈卻不見了。
是空間沒收回去嗎?還是出現了BUG?
沐歌想着慶幸了起來。誰都知道身處末世,空間能力将是一個多麽重要的能力。有了這個空間,她至少有了保命的能力,不至于因為缺少物資而餓死、冷死。
而且這麽說起來,現在的自己還能算是個具有空間異能的異能者咯。如果要嚴格的來說,沐歌這個空間目前來說只有儲物功能,其他類似空間瞬移、躲避等的功能并沒有。
沐歌粗略的翻看了一下現在空間保存的物品。當她看着空間裏上個任務中,出行雪國時帶着數量衆多的物品,沐歌又是一陣慶幸。這空間保鮮能力極強,食物放置在裏面便沒有腐敗的可能。所以當時放進去的食物如今依舊很新鮮可口的模樣。
沐歌皺了皺眉又想,只是不知道活物能不能放進去,且一直保持存活的狀态呢?
這個問題需要找機會嘗試一下,沐歌想着,餘光瞥見一疊自己當時随手放進空間裏的綠豆糕,伸手便拿出來吃了一塊。
她邊走邊吃,當務之急就去附近的超市收集一下食物以及其他的必需品。還有就是急需要換一身衣服,這身病人服行動起來太不方便了。
沐歌走的不快,她剛剛查看過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上個任務已經引氣入體的修為并沒有帶過來。
“唉……”
沐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看着周圍凄涼蕭條的環境,那股絕望的感覺一直萦繞不散。再想到按着原文齊天到死都沒有開發出異能,沐歌覺得還是要趕緊修煉起來才能以策安全。
于是,她很快就給自己制定了計劃。既然這個劇情有些崩,副省長父親沒有來接她去安全區,那麽她就自己去。到了安全區好好修煉,不作死應該就不會死。
而現在,她決定要用滿滿的物資來填滿內心的失落感與絕望感。
依然如此的慢慢走着,從前繁華喧鬧的街道如今空無一人,整個城市仿佛變成了一座空城,只有高樓上的霓虹燈依然在孤獨的閃爍着。
沐歌路過一家電器行,擺放在櫥窗的電視機上面在不停的循環播放着疫情發生的新聞。電視裏的人們驚慌失措的四散逃亡,還有些人在趁火打劫,整個城市似乎變成了人間煉獄。
一名滿臉血污的記者聲嘶力竭的呼籲大家都往安全區躲藏。下一秒卻又是一個炸彈在他的身後爆炸了。那位記者長大了空洞的眼,頹然的倒了下去。而後,畫面一陣抖動,只拍攝着一片灰白的天空。
沐歌捏緊了拳頭,默默的記下了安全B區的地址。
轉過身去,沐歌就發現對面有一個大型超市。
那是一個24小時營業的大型連鎖超市,上下有三層。光從門面上看起來,這超市明顯已經被洗劫過了。門口亂七八糟的停着超市專用的手推車,各式宣傳單散落一地。
沐歌抿着嘴慢慢的走了進去,只見超市裏面高大的貨架淩亂不堪的散落着,有些早已被洗劫一空。而在一處進口食品區,更是有一攤可疑的不明黑色液體,散發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沐歌捂着嘴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拿推車,一路走過去,看到需要的東西就直接放進空間裏。
巧克力、奶茶、蛋黃派、帶包裝的鹵味、各種糖果,這些食品體積小、熱量高、保質期長,從前被稱作垃圾食品,現在卻變成炙手可熱的食品。沐歌想也不想,就面無表情的掃進了空間裏。
米、面、油是好東西,還有超市中各種淨菜,各種肉,只可惜看起來有些不太新鮮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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