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9.999/城 (18)

對着你的父親!”

由于憤怒,他的唇角硬生生的被扯開了一道血跡。

沐歌皺眉睨見這血跡的顏色竟然泛着隐隐的藍光。

這人定不是齊偉年!

按照沐歌對齊偉年的了解,他只願自己的女兒過的開心快樂就好,對于她腹中的胎兒也是愛護有加。而且,雖然他們一直沒有點明孩子是

阿king的,但是沐歌相信齊偉年從一開始就是了解的。

回憶起季無殇曾說起過有人僞裝成自己的樣子刺殺齊偉年,那這次這個“齊偉年”是否又是那人僞裝的?

不可原諒!

沐歌一把扯起銀鞭,直接就朝着“齊偉年”甩去。

銀鞭速度極快,伴随着“呼呼……”的風聲,“齊偉年”竟然不閃不避的沖了上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齊偉年”被一鞭子打在了背上。

“噗……”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出,“齊偉年”張開滿是鮮血的大嘴,嚎叫着:“你這個賤人!你竟敢連你的父親也打!”

沐歌面無表情上前一步,銀鞭如一條靈蛇一般瞬間就纏繞着了他的脖子。

“說!你究竟是誰?你為何要冒充我的父親!”

“咳咳咳……”“齊偉年”狂笑出聲,他咳嗽着,鮮血淋漓的沾滿了他的牙齒,“你不必知道我是誰。”

“呵呵呵……我只要你知道齊偉年在我手裏。”他說着随手就丢出一個通訊儀器放置在沐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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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儀器的屏幕中,沐歌分明看到了齊偉年、張嬸和季無殇還有蘇焰正木愣愣的呆坐成一排。

“哈哈哈……”那人開始張狂大笑,他不顧自己脖子上的銀鞭,上前一步,伸手就一把扯住沐歌黑亮的長發,在她耳邊狂吼道:“你!你

竟然有了阿king的孩子!你這個賤人!”

他說着,更是用力的拉扯沐歌的頭發,似乎要一根根拔下來才能解恨。

沐歌順着他的力氣微揚了頭,目光卻是緊緊的盯着儀器的屏幕。

看得出齊偉年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十分幽暗,但仔細看來,整個房間的背景卻又非常精致。依稀能夠看到房間牆壁上貼着複古華麗的壁紙

,挂着花紋繁複質量考究的壁燈。

這……看起來有點像地下室,而且房間的構造也讓沐歌覺得似曾相識。

由于懷孕,沐歌的行動相較于從前要遲緩,但是神識卻依然靈敏。

張嬸悄無聲息、未作任何掙紮便被人帶走了,很有可能是那人僞裝成齊偉年騙走了她。而在這期間沐歌并沒有聽到汽車來往的聲音,那麽

,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他們被關押的地點離齊宅并不遠,只需要步行就可到!

沐歌指尖一動,那人手中的通訊儀瞬間就被她收到了自己掌中。

“你!”那人吃驚萬分,再不顧脖子上的疼痛,張牙舞爪的就要來抓回通訊儀。

沐歌雙眼一瞪,修仙者的威壓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

那人猛然感覺到一股令人恐懼的威壓感如同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纏上了他的背脊。

“嗚嗚嗚……”

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令他開始哭了起來。

“哈,哈。”他又張開了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氣,雙手扯住脖子上的銀鞭,悲憤的扭頭看了一眼正盯着通訊儀看的沐歌,聲音慘烈的說道:

“你……殺了我吧!”

沐歌聞言頭也不擡的答道:“不急,你先告訴我你把他們關哪裏去了?”

“哈哈哈……”那人聽到這話又開始癫狂的笑起來,“他們?你殺了我,他們就會為我陪葬!”

“你這個賤人!”

“你不得好死!”

咒罵的聲音不斷,沐歌卻充耳不聞。

她一扯銀鞭,快速的拉着那人一同走出了齊宅的別墅。

四周都是獨門獨院的小別墅群,沐歌凝神放出神識。

末世後期,由于異能者與喪屍的戰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戰鬥中。從前在別墅前巡樓的士兵早已消失不見,而在這片別墅群中居住的

人也屈指可數。

神識如水一般一圈一圈的蕩開去,沐歌忽然雙眉一皺。

在那裏!

離齊宅不遠的一件灰色的別墅中,沐歌分明感覺到有衆多人類的存在。

“走!”

沐歌輕喝一聲,扯着銀鞭就往那棟別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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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異能?!

沐歌下意識的就朝着那片霧氣撲去,卻只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看着散落一地的肮髒皮屑與可疑的水漬,她面無表情的朝着那幢灰

色別墅沖去。

別墅四周寂靜無聲,宛若空谷,外牆上爬滿了墨綠色的爬山虎,顯得陰氣重重。一股子陰森恐怖的氣味撲面而來,她面不改色快速的推開了

那扇沉重的雕花合金大門,直接朝裏走去。

這別墅與齊宅的套型一致,整體裝修則為歐式風格。

沐歌環視四周,神識慢慢的掃過每一個房間。當她看到安置在別墅客廳壁爐上的一個小相框時,不由的慢下了腳步。

那個象牙白相框小而精致,被一圈珍珠母圍繞的相框中安放的正是趙清淼的照片。

只見照片中的他身穿着黑紅兩色的博士服,頭戴着博士帽,手中捧着一束潔白的香水百合,滿臉的笑容燦爛。

沐歌伸出手去拿起了相框,那時的他眼眉間全是喜悅驕傲之情,竟然和少年蕭逸遠的影像不謀而合,顯得如此的積極向上,朝氣蓬勃。與如

今那個穿着灰色西裝,帶着疏離笑容的男人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沐歌微皺了眉頭,凝神仔細看去,在照片中趙清淼的身後,她似乎還看到了一絲灰蒙蒙的影像。

潔白的手指輕觸照片,可能因為照片的年代久遠,又有可能是當時拍照時攝像頭上帶有污漬,這影像非常的模糊。微眯了眼,她只隐約覺

得這像是由一縷細微的怨氣幻化出來骷顱頭像。骷髅頭像微張着嘴,正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沐歌還待再看,卻忽然聽到了幾聲詭異的響聲。扭頭看去,似乎是從別墅地下室傳來的。這種別墅一般造價極高,地面一層以下都會建造

地下室,而它的地下室都被主人家用來改造成娛樂室、觀影室、或者健身房。

當時,沐歌看到通訊儀第一眼就覺得這地方十分眼熟,仔細想來就是因為在齊宅也有如此一間地下室,只是被齊偉年改造成了書房。

聽着從地下室傳來的隐忍的呻/吟聲,沐歌快速的放回了相框,徑直朝着地下室走去。

果然,拾階而下,她便看到了一個娛樂設施齊全的小型休閑室。這裏除了在地下室中央放置了整套的家庭影院外還配備了臺球桌、健身設

備等等。

随即,餘光一瞥,她便看到了齊偉年、季無殇、張嬸、蘇焰四個人正齊齊的坐在地下室中央的真皮沙發上。他們盯着對面雪白的幕牆,木

愣愣的看着前方,如同木偶泥胎一般,一動不動。

沐歌心中咯噔了一下,連忙上前就想要查看他們的情況,耳邊卻又傳來一道古怪的呻/吟聲。

有人來了?

她臉色微變,朝着四周一看,一矮身便躲到了一旁的紅酒櫃後。

這時,地下室長長的吊頂燈開始左右搖擺起來,出發“喀拉喀拉”的聲響。随着忽明忽暗的燈光晃動,室內所有的物體都似乎開始扭曲,

顯示出一種光怪陸離的恐怖感覺來。

鼻尖隐約聞到一股酸腐味飄蕩開來,随即,沐歌就看到一道白色的水霧飄了進來,慢慢的凝聚到了一起。

“咳咳咳……”又是一陣令人作嘔的咳痰聲,酸臭的水霧漸漸由液态變成了實質。“啪……”的一聲,一個分辨不清到底是何形狀的物體

重重的掉落在地板之上。而後,那重物貼地爬行的“屑屑索索”聲音也随即傳來。

“咳咳咳……”難聽的呻/吟聲越來越響,又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生長的聲音,沐歌終于看到那個物體開始凝結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這……就是那個剛剛消失在沐歌眼前的異能者?!

“嘶……”,好似長而尖銳的指甲滑過光滑的地面,只聽的人頭皮發緊。墨藍色的血肉開始快速修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便凝結成一

個小個子的女人模樣。而她的四肢似乎已經被折斷,以一種詭異的形态四肢着地開始緩慢的爬行。

她所過之處,長而密集的烏黑頭發低垂在地上,似污水一般的在地面上流淌。而身上那條單薄的雪白蕾絲長裙早已經變的灰黑一片。

她就這麽緩慢而沉默的爬到了沙發前。黝黑的指甲“刺啦啦……”刮擦着地面,然後,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墨藍色的熒光在她的身上一閃一熄,宛如一條脫水的魚,痛苦的呻/吟從她的唇間溢出。

“他……他是我的……”

“誰都奪不去……我的寶貝……”

“是我的!是我的!”

嘶啞難聽的聲音在幽暗的地下室久久回蕩,只聽的人頭皮發麻。

沐歌皺緊了眉頭,扯動銀鞭正要出去。忽然,她又看到那女人抖抖索索的從懷裏拿出了一瓶黑色的藥水。

大概聽到了沐歌剛剛發出的響動,她以駭人的速度迅速朝着沐歌所在的方向看來。沒有眼皮的眼珠詭異的朝着兩邊轉動了一下,又快速聚

攏到了一起。

可能沒有發現什麽,她又迅速的回身朝着沙發裏的人。

“咳咳咳……”她仰着頭,背對着沐歌劇烈的咳嗽。

“嘶嘶嘶……這是你們今天的藥。咳咳咳……”她一面說,一面用力的打開瓶蓋,“乖乖的喝下去,我好交差……等下你們的齊天就要來

了……呵呵呵……”

她的動作十分僵硬,連帶着連舌頭都僵直了,說出的話含糊不清,讓人很難分辨。

沐歌盯着她單薄的背影,總覺得似曾相識。

當她顫顫巍巍的把藥水舉到了齊偉年的唇邊時,兩邊遮住面頰的頭發分散開來,露出慘白的面容。

看着她灰白的眼珠,沐歌忽然記起了她不就是那個治愈異能者姚秋兒嗎?

她就是那個幻型異能者?

而現在她……喪屍化了?

沐歌不容細想,立時站起來扯出銀鞭一下就打掉了姚秋兒手中的藥水。

“嘶……”姚秋兒不明就裏的看着忽然掉落在地的藥水,惱怒萬分的快速回過頭來。

“你!終于來了!”她的頭直接180度的扭轉,灰蒙蒙的眼珠蓬勃着滿滿的怒意,“你快把阿king還給我!你這個賤人!”

她一面說,一面就蜷起烏黑的指甲朝着沐歌面門抓去。

沐歌順手掄起臺球桌上的球杆就直接敲在了姚秋兒的頭上,一下子把她的頭又打回到了正面。

“嘶嘶嘶……”姚秋兒左右扭動了一下脖子,骨骼發出“喀拉喀拉”的響聲,只聽的人覺得骨頭疼。而後她又迅速而憤怒扭轉身來,張開

四肢要從地面上爬起來。

“阿king是我的!”

此時,沐歌早已看到在一旁健身器材中散落幾張瑜伽帶,趁着姚秋兒七手八腳的調整自己的骨骼時,她閃到一邊直接用瑜伽帶把姚秋兒捆

了個結結實實。

瑜伽帶韌性十足又富有彈性,姚秋兒被窒手窒腳捆在裏面,即使拼命掙紮,一時之間也掙脫不開。

看着姚秋兒翻着灰白的眼珠,朝着自己大聲嘶吼,卻苦于無法掙脫的模樣,沐歌找把凳子坐了下來。對于孕婦來說,剛才的一系列動作下

來,她有些疲累。喘了口氣,擦了擦汗,沐歌看向了姚秋兒。

她有非常明顯的喪屍特征,但是她又似乎保有自己的意識,那麽,她是最強身體?不過,看着她那扭曲的形态,沐歌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低頭看到被她打翻在地的藥水傾倒在厚重的長毛地毯上散發出烏黑的氣息。沐歌一甩銀鞭勾起藥水瓶捏着手中,放在姚秋兒的嘴邊。

“這是什麽?”她低聲問。

“呵呵……咳咳咳……他是我的!阿king是我的!”姚秋兒答非所問的獰笑了一聲。

“你別想搶走他!”說着,她又一晃腦袋,滿頭的黑發如同毒蛇一般纏上了沐歌的手腕。“快把阿king還給我!阿king只愛我,就是因為

你,他才會不愛我!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沐歌面無表情的聽着她的咆哮,扭曲猙獰的面目下再也找不回那清高婉約如同白蓮花一般的模樣,現在的姚秋兒簡直和瘋子沒有任何的區

別……

現在,沐歌可以肯定她就是剛才那個在齊宅假扮齊偉年的異能者,那麽,她把自己騙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手腕上的頭發越來越多,狠狠的勒住了沐歌的動脈血管,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的手腕擰斷。沐歌詫異于姚秋兒對她的恨意,原來求而不得

的嫉妒之心慢慢堆積竟然能使人瘋狂到如此的地步。

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沐歌心知現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她面色一沉,不管不顧的就把藥水瓶用力的塞進了姚秋兒的嘴裏。

“不說,你就自己喝了它!”

“嗚嗚嗚……”姚秋兒呀呲欲裂,她開始瘋狂的搖晃腦袋,拼命的要用舌頭把藥水瓶頂出來。她一面晃動,一面還不停的重複着快把阿

king還給她。

眼看這這姚秋兒神志已失,再多問也是浪費時間。沐歌心道,不如早些把她解決了,帶着齊偉年他們離開這裏。

于是,她用力一拍瓶子底部,整個瓶子瞬間倒轉。

只聽得“咕嘟咕嘟……”幾聲,姚秋兒翻着白眼就把藥水都咽了下去。随即,“嘭……”的一聲,她便直直的癱倒在了地上。

黑密如海藻一般的頭發瞬間像失去生命的野草,瞬間從沐歌的手腕上飄落了下來。

沐歌一抖手腕,抖落了剩餘的頭發,飛快跑到齊偉年的跟前,握起了他的手。一拉之下,沐歌發現齊偉年竟然如泥塑一般,沉重僵硬,完

全無法把他攙扶着離開。

怎麽辦?

沐歌略皺眉,随即,一滴晶瑩的真水被凝結于指尖,她閉眼指揮着它朝着齊偉年的經絡而去。

齊偉年的經絡中漂浮着許多黑色粘稠的液體,并且散發着腐臭的味道,沐歌催動真水快速運轉。自從幫着阿king梳理經絡以後,沐歌便發

現了自己的真水是這世界上最純淨之物,有去邪祟的作用。現在看到真水一點點消融掉了齊偉年經絡中的毒素,沐歌不由的有些激動。

“咳咳咳……”

這時,一旁僵直如木偶的姚秋兒突然又咳嗽了起來,只聽的沐歌一陣煩躁。

又來?!

沐歌轉身就準備一刀手披昏她時,忽然又看到姚秋兒灰白的眼珠竟然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她如一朵嬌弱的小白蓮怯生生的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

“咳咳咳……齊小姐……”姚秋兒喘着粗氣,一雙柔弱的眼神盯着沐歌。

“沒有用的,齊小姐。你救不了他們的。”她說,“那個藥水只不過讓人失去行動能力,僵直如同死人一般,咳咳咳……”

沐歌奇怪于姚秋兒竟然在喝下藥水之後便恢複了神識。不過,由于情況緊急,她充耳不聞姚秋兒的話,只奮力指揮真水在齊偉年的經絡中

運轉了一圈。

“咳咳咳……我的時間不多了,齊小姐。”

躺在地上姚秋兒艱難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淚水在她的眼中打着轉兒,“我有治愈異能,每次有新的藥物進入我的

身體,都會被我的異能化解。剛才我喝下的藥水催生了我的異能,把我原本中的毒也化解了一些,所以我現在才能清醒一段時間。”

“只是,我怕……我怕我馬上就要再次陷入混亂……”

沐歌聽着她悲戚的聲音,皺眉收回了齊偉年身上的真水。

“你是中了喪屍毒素?”她盯着姚秋兒的眼睛問。

姚秋兒開始感覺到腦袋一陣一陣的鈍痛,她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朝着沐歌伸出了蒼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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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沐歌快速的撕開捆綁姚秋兒手臂的瑜伽帶, 捏着她的肩膀急切的說。

“是……咳咳咳……”姚秋兒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她朝天翻了翻白眼,整個人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她的眼珠又開始泛白。

随即,她的身體開始瘋狂的抖動。“哈……哈……”她只得拼命深吸一口氣,才勉力鎮定住了迷亂的心神。

“受喪屍病毒的人不止我一個, 但是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其他人都變成了怪物……”她緊緊捏住沐歌的手, 腦袋又一陣瘋狂的晃動。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眼珠又變成灰白一片, 斷斷續續的說:“我……我再不要受他的控制……你快……你快殺了我吧。”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 身上的皮膚開始一閃一閃的發出幽藍的光線, 而藍色的血管也在突突的跳着。

“我……從小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就像一直游走在人類邊緣的蜥蜴。”藍色的眼淚慢慢的從緊閉的眼睑中滲出,悄無聲息的滑落在她的臉頰上, “從小我就能僞裝成我見過的每一個人, 只是每一次使用過這個能力以後都會讓我疼痛難忍。”

“我生怕被人發現我的秘密,讓別人以為我是個怪物。”她緊緊捁住了沐歌的手, “還好……末世了……所有人都開始不正常,這個世界終于不是只有我一個是怪物了!”

沐歌聽到這話, 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剛要開口讓她保存體力, 忽然又聽到她說:“沒想到, 我在末世又開發出了治愈異能, 這可以使我活的更像個正常人!”

“真好!”她睜開了雙眼,灰白的眼神開始有些渙散,她喃喃的說道:“雖然開始有很多人願意來和我做朋友, 但是我知道他們只是看到了我現在的外表才會這樣。只有……”

她長長的嘆息,“只有……只有阿KING!即使在暮光深林中見過我的本來面目,還是義無反顧的救了我……他真好……”

話音未落,又是“咳咳咳……”幾聲劇烈的咳嗽,她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抽搐起來,而那藍色的血管膨脹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

沐歌見狀終究不忍,她伸出手掌,一道靈力便要輸送到姚秋兒的體內,忽然卻看到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灰白的眼珠緩慢而詭異的轉了過來對着沐歌,“他……是我的……”

這時,姚秋兒的嘴忽然毫無預兆的裂了開來。

“屑屑索索”的聲音又從她的體內傳了出來,似乎是很多爬行動物就要從她的喉嚨裏爬出來。

沐歌見情況不妙,一把抄起地上的長毛地毯,快速的把姚秋兒整個兒卷了起來。

“嗚嗚嗚……”姚秋兒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沐歌見到一只黑色的硬殼小蟲從她裂開的口中鑽了出來。

是昆蟲喪屍病毒?!

“嘭……”的一聲,是一條血管在皮膚下爆裂時發出輕微響聲。

姚秋兒喘着粗氣,絕望的眼神盯着沐歌,“有一道不屬于我的思想霸道的指使我去做那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其實,我……我并不想殺死齊首長和你……”

“你……你……你能原諒我嗎?”

她說着,嘴角流出越來越多藍色的血液,“我……我好痛!”她大聲的哭喊起來,而她的治愈異能又能不停的修複她的傷口。于是,她的身體不停的被修複又不停的被撕開。那些黑色的小蟲更是在她的身體裏左突右撞的想要從她的每個毛孔中鑽出來。

“我……我曾經被科學院的科研人員抽離了身體基因,我……我不知道他們這麽做是為什麽……”她用力捏緊了沐歌的手,用力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求……求你,殺了我吧!”

姚秋兒那灰白的眼神早已渙散,她無意識的喃喃喊道。

沐歌捏緊了拳頭,姚秋兒的身體竟然變成了養昆蟲病毒的容器!難道她剛才想說的真正可怕的就是這個?到底是誰把好好的異能者做成了培養病毒的容器!?

低頭看向在地毯裏痛苦掙紮的姚秋兒,她幽藍的面頰上滑落了晶瑩的淚珠,顯得如此的猙獰可憐,沐歌用力的閉了閉眼。她肯定是活不了了,與其看她活的那麽痛苦,還不如給她一個解脫。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彈指尖,一道真火火苗猛的撲進了姚秋兒怒張的口中。

“謝謝你……請你一定要告訴阿KING,我愛他……”烈火中的姚秋兒朝着沐歌盈盈一笑,一如當初純白無暇的模樣。

真火焚燒速度飛快,只一瞬間,地下室的地面上就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灰燼。

沐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姚秋兒的命運嗎?……

她來不及多想,瞬間回神便要去解救齊偉年。這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槍支扣動扳機的聲音。

“不許動,舉起手來!”

随着一聲沉穩的怒喝聲,沐歌看到從一樓沖下來了一群手持槍械的軍人。他們穿着專業的作戰服,冷酷剛硬。無數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着沐歌,只待一聲令下就把她射殺成個馬蜂窩。

“好久不見,齊小姐。”

循着聲音,沐歌見到了從後而來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硬挺的軍裝,帶着一頂貝雷帽,冰冷犀利的眼神仿佛鷹隼一般。

沐歌默不作聲的看着這一切,她指尖一動,快速的收回了還在炙熱燃燒的真火火苗。

“別動!”槍口直指着沐歌,冷峻男人惡狠狠的說:“齊小姐貴人多忘事,怎麽連我都不記得了?”

沐歌面色一冷,看了四周荷槍實彈的軍人,按耐住掌中的真火,冷冷的說:“陳龍波上校,有何指教?”

陳龍波自身後拿出一副雪亮的手铐,一臉憤懑對着沐歌說:“想不到齊首長的女兒竟然與喪屍王勾結,不但暗中幫助喪屍王逃脫,還囚禁了齊首長在這地下室裏。”

他鼻子微動嗅了嗅四周,更是怒氣沖沖的說:“你剛才是否還将其他異能者殺死,再用烈火焚燒,以到達毀屍滅跡的目的!”

他一面舉起了手铐,就要将沐歌的雙手铐住,一面大聲的呵斥:“你這人類的叛徒、喪屍王的走狗!”

沐歌微眯着眼,盯着這一圈冷冽幽深的槍口。這些都是普通人類,她并不想大開殺戮。但是,聽着陳龍波的控訴,沐歌只覺得這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陳龍波還待再說,忽然,一道銀光一閃,他還沒回過神來,那副雪亮的手铐就鬼使神差般的到了對方的手裏。

他吃驚的張大了嘴,快速的回過神,就要飛身搶奪手铐。誰知,對方的動作更快,他還未動作,手腕上就感到一陣冰涼。低頭一看,那副手铐已經直接拷到了他的手腕之上。“咔擦”一聲,另一邊的手铐則是被拷在了臺球桌上。

“啊啊啊!”陳龍波勃然大怒,他快速的拽動着手铐,急于掙脫。可是,幾下掙紮之後,他發現這根本掙脫不掉,只得怒瞪了沐歌一眼。

随後,他又是怒睜了雙眼,破釜沉舟般的朝着他的下屬喊道:“射擊!射擊!打死她!不要管我。”

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命令,他的屬下幾乎只是猶豫了一秒鐘,就快速的扣動了扳機。

無數的子彈沖着他的面門而來,在生死一線之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絕望的感覺。在他怒瞪的大眼中只看到無數的子彈離的他越來越近。

“為了人類!”他喊的壯烈,直面自己的即将死亡。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令他感到無比詫異的是幾乎在一瞬間,他的面前忽然升起了一道晶瑩的水牆。

子彈速度雖快,但是一碰到水牆,就“噗……”“噗……”幾聲,如同泥牛入海。随即,“啪”“啪”“啪”幾聲,子彈便紛紛掉落,再也沒有一點威力。

“得罪了。”

耳邊傳來一聲清冽而不容置疑的聲音,陳龍波被沐歌一下子拽到了水牆前。

“讓他們住手!”沐歌輕喝。

陳龍波的腦袋被緊緊的擠在水牆之上,唯一一顆沖破水牆而來的子彈此時正緊緊的貼合他的頭皮之前。此時,子彈正在陳龍波的頭皮前飛快的轉動,他都感受到了從子彈穿破水牆而傳來的炙熱感。只要沐歌一放手,這顆子彈就會穿透水牆,刺入到他的頭皮裏。

“我絕不會妥協!你就殺了我吧!”陳龍波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軍人的铮铮鐵骨讓他無法退卻一步。

“也罷!”

看着他視死如歸的模樣,沐歌伸手就要撤掉水牆……

“住手!咳咳咳……”

這時,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的一陣咳嗽聲。一道穩重大氣的聲音随即也傳了過來,這明顯是齊偉年的聲音。

“齊……齊首長!”陳龍波一臉激動的想要轉過頭去,卻被沐歌一手按住。

“天天,快放開他。”

齊偉年如同大夢初醒的病人,他掙紮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是許久未動的身體酸軟,幾乎不受控制的,眼看着他就要倒在地上。

沐歌一把扯起陳龍波,又把他拷在了臺球桌上,而後,她快速的上前扶住了齊偉年。

“老爸,你還好嗎?”沐歌一臉擔憂的看着齊偉年,看到他神志已經恢複,心道這真水果然有消除□□物的效果。

“天天,我沒事。”齊偉年欣慰的拍了拍沐歌的手,略帶皺紋的眼角微微的顫抖着,他欣慰的說:“我的女兒終于長大了!”

他用力的捏了捏沐歌的手,此時,并不是閑話家常的好時機,他示意沐歌扶着他走到了陳龍波的面前。

齊偉年俯身看向陳龍波,語重心長的說,“阿龍,并不是齊天囚禁了我。追殺通緝阿KING的追擊令、與喪屍王的決戰書簽發都是錯誤的。這一切我們都被人蒙蔽了。”

看着陳龍波一臉呆滞的模樣,他又轉過頭對沐歌說:“你把阿龍放開。”

“好。”沐歌上前,一手就擰開了手铐。

陳龍波怔怔的側頭看着沐歌的動作。直到沐歌扶着他站了起來,他才回過神來。

他激動的上下打量了齊偉年,一個铮铮鐵漢竟然一下子就紅了眼眶。他手足無措了一會,最後還是“啪”的一聲站直了,敬禮說道:“軍部上校陳龍波向首長問好。”

齊偉年點頭,他拍了拍陳龍波的手,說:“辛苦了,阿龍。辛苦了,兄弟們。”

陳龍波聞言,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朝着水牆後的軍人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把槍/械放下。然後他看着沐歌,鞠躬說:“我誤會齊小姐了,非常抱歉!”

沐歌也朝着他點了點頭,表示她并不在意,同時對陳龍波盡職恪守表示敬佩。

真水可以化解喂入齊偉年四人口中的藥水,沐歌當即便來到季無殇的面前,用自己的真水去梳理她的經絡。季無殇到底比齊偉年年輕,身體素質也要好上許多,不多時,她便恢複了神識。沐歌也用同樣的方法幫助張嬸、蘇焰恢複了意識。

而這時,齊偉年正吩咐陳龍波盡可能的集結手下的兵力,相信不久以後安全B區內部将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沐歌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原來齊偉年在沐歌回來前幾天忽然就失去自我意識,有一道忽如其來的想法侵略進了他的腦海中,讓他無意識的簽署了與永夜之城的決戰書。

當時,他剛剛經歷了刺殺,身體十分孱弱,那想法如此霸道,讓他無法抗拒。随後,這外來的想法越來越多,當齊偉年發現問題的時候,他就被姚秋兒喂下了會令人僵直的藥水,只到現在才清醒過來。

而季無殇與蘇焰也是相同的情況,當他們發現不對時,姚秋兒就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麽,到底幕後黑手是誰呢?

而且據陳龍波告知的消息,今天14點軍隊就要對永夜之城發起最後的攻擊,軍部甚至不惜代價的準備了核/武/器。核/武/器此時已經對準了永夜之城,只等齊偉年最後的一聲令下。戰争一觸即發,一旦使用了最後的武/器,必将生靈塗炭,整個世界必将毀滅。

雖然,這個世界并不那麽的美好,但是,至少還是有希望存在。

齊偉年立即下令陳龍波快速的報告軍部取消導/彈發射系統,并派人暫時安撫永夜之城。陳龍波領命而去,他飛快的竄出地下室,就要往別墅門外而去。

“首長……快跑!”

忽然,樓梯間又傳來陳龍波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事發突然,衆人紛紛詫異的擡頭朝上看去,卻看到陳龍波舉着美國□□AW-D83mm火/箭/筒,眼神迷茫、面目猙獰的朝着他們沖了下來。

“轟……”的一聲,火/箭/筒發射,炮彈直直的就朝着齊偉年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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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筒的後坐力讓陳龍波身體猛烈的震動了一下。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他,他被人蠱惑了!是他,是他殺死了他的首長、他的兄弟!透過漫天的塵土,他絕望的看向前方。

意料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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