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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袅袅娜娜地帶着宮女走進萬華宮,與韋貴妃見禮之後道:“不知姐姐将妹妹叫來所為何事?”
韋貴妃笑道:“這王公之中,要說消息最靈通的妹妹你自認第二可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了,本宮了不相信妹妹現在還沒得到消息呢。”
賢妃閑适的坐在椅子上邊喝着茶邊道:“姐姐過獎了,妹妹我可是愧不敢當呢,那岳家信物如此隐秘之事姐姐都了如指掌,與姐姐你比起來妹妹我可差得遠了。”
韋貴妃剛得到楚幀的召見,如今也懶得與賢妃打機鋒了,便直言道:“既然妹妹知曉,那事情便好辦了,如今國君有急事要召見本宮,只是有一個人若是沒人絆住本宮實在不能放心過去。”
賢妃放下茶杯一臉興味地道:“姐姐說的可是岳王後?”
韋貴妃點頭,賢妃能以小官之女爬上妃位也不是個任人差遣的等閑之輩,如今韋貴妃有求于她,她若是不撈點好處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賢妃知道韋貴妃如今心中着急,但是自己如今與岳王後并無龃龉幫與不幫只是看韋貴妃能給什麽好處,
此時她依舊是一副閑散的樣子道:“這是國君讓姐姐辦的事情,妹妹我可不敢輕易插手,若是一個不小心……呵呵,妹妹可是個連養子都沒有得傍身的人。”
韋貴妃心中有了打算自然是不懼她如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她走上前,給賢妃斟了一杯茶道:“妹妹沒有兒子,卻也是個有女兒的人,本宮亦是绮兒之母,怎會不知妹妹心中最在乎什麽。”
聽到她提自己的女兒賢妃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了,韋貴妃似是看出了什麽卻依舊自顧自的道:“想當年,我的绮兒有幸,她的七歲生辰是所有公主中最隆重的,如今妹妹的八公主也快七歲了吧,不知生辰當日要如何安排?那女夫子可找好了?”
賢妃當然知道女子的七歲生辰是很重要的,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淪落成四公主當年那般凄涼的下場,如今韋貴妃給她的條件既是好處也是威脅,最終的結果就要看她自己如何決定了,
賢妃聽完便毫不猶豫的接過韋貴妃給自己斟的茶水一飲而盡,“姐姐這裏的茶真是不錯,妹妹既然喝了姐姐的好茶這事情也沒有不應的道理,左右吃人的最短不是?”
韋貴妃笑道:“如此便辛苦妹妹了,時候不早了,本宮也該走了。”
與賢妃将條件花費了不少時間,韋貴妃只能讓擡轎的太監一路小跑着前往議事殿,雖然從萬華宮去議事殿的距離不遠但是這裏路的小跑還是将她颠簸的夠嗆。
從轎攆上下來之後原想在殿外緩一緩卻乍然聽到楚幀在殿中的怒吼聲:“這韋氏怎麽還不來?小李子你沒派人去接她?”
“回禀國君,奴才确實已經拍了手下得力的太監去萬華宮,貴妃娘娘想來是在路上被耽擱了。”
李公公的話音剛落,韋貴妃便踏入殿中道:“臣妾來晚,請國君恕罪。”
現在楚幀急着将那岳家的信物拿到手,也懶得與她來這些虛的,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然後伸手指着楚晗喬道:“罷了罷,你來了就行,帶着幾個宮女去裏間給寡人好好搜搜,那岳家的信物到底在不在這丫頭身上。”
方才在等待韋貴妃的時間裏,楚幀已經派人搜過楚康寧的身,那信物果真不在他身上,想用岳家私兵,岳家信物便不能離身,那就只可能在楚晗喬身上了。
對比楚康寧的擔憂,楚晗喬到是一副坦蕩蕩的樣子,昂首挺胸就跟着韋貴妃進去了,進了裏間,韋貴妃轉身皮笑肉不笑的道:“四公主,得罪了。”
楚晗喬也對着她笑道:“貴妃娘娘最好先不要太得意,若是本公主身上沒有,那您這诽謗和欺君的罪名可是逃不掉的。”
韋貴妃只當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咱們走着瞧,你們還在等什麽?趕緊動手,國君還在外面等着呢,若是不仔細着來當心你們的腦袋!”
“是。”楚晗喬十分配合的張開雙手,宮女們便上前仔細的檢查,連楚晗喬身上帶着的小香囊都沒放過。只是她們檢查一圈下來卻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衆人對視一眼再檢查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什麽所謂的信物,最後只能如實禀報,“回禀貴妃娘娘,奴婢們在公主殿下身上并未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今日為了方便登山,楚晗喬的穿着很簡單,檢查兩遍下來也不費多大功夫,韋貴妃不可置信的上前親自檢查了一遍也如宮女們所言,什麽都沒有發現:“不可能的,怎麽會沒有呢?”
為了讓那秦國太子幫助自己做假證她都允許了自己的女兒與他來往,如今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得到的卻是現在的結果,
韋貴妃一時之間難以接受,而在議事殿外的楚幀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文嬷嬷你去看看那韋氏到底在搞什麽鬼?怎麽過了這麽久還不出來,有那功夫檢查三四個人都夠了。”
文嬷嬷是宮中身份最高的女官之一,其地位僅次于李公公,她進去韋貴妃也要給她些臉面,“文嬷嬷,你怎麽來了?”
文嬷嬷不卑不亢一一行禮後不卑不亢地道:“貴妃娘娘,國君在外等候已久,見您這裏還是沒什麽動靜便讓奴婢前來詢問,搜身之事進展得如何了?”
說到這件事情,剛剛緩過來的韋貴妃便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不過即便她再不情願也要親自為楚晗喬作證:“那東西不在四公主身上。”
文嬷嬷繼續一板一眼地道:“既然如此還請貴妃娘娘快些出去給國君一個答複吧。”
韋貴妃無奈只好帶着衆人出去如實禀報,楚幀聽完她的話使勁兒将手中的茶杯一摔:“你說什麽?沒有?真是笑話!”
如今楚幀也在韋貴妃檢查楚晗喬的時候想明白了一些,此次事件只怕是這韋氏想借着他的手讓他親自将自己的孩子處置掉,
到時候衆人反對的不是她韋氏與韋家而是自己這個‘食子’的一國之君了,他怒道:“方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那東西在寧兒身上,寡人倒要看看你現在還能如何解釋?”
楚晗喬看着楚幀這樣子只想發笑,他這鍋甩得到是挺快的,方才還虎視眈眈的盯着二哥一副得不到岳家信物便不罷休的樣子,現在形式一轉便将黑鍋甩給了韋貴妃。
楚晗喬收起嘴角的冷笑,一擡眼卻看見對面站着看戲的齊懷信對自己勾唇笑了笑,楚晗喬無語,這人是有病吧,沒事對着別人亂笑什麽?別是站得太久站傻了吧?
韋貴妃‘撲通’的一下跪在地上,她深知楚幀的性格,如今也不敢說是楚幀自己願意相信她的而是哭道:“請國君明鑒,臣妾與臣妾的娘家人也是受他人蒙蔽啊,那人是臣妾的一個住在山淮的遠房親戚,他不知在何處聽聞了此事便跑來與臣妾的娘家人說嘴,臣妾愚鈍,竟聽信讒言還請國君責罰。”
楚幀對于韋貴妃将罪責全攔的舉動稍微滿意了一些,她承認了錯誤便相當于是替楚幀挽回了面子,“罷了,你也是受人蒙蔽,寡人便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以儆效尤,你先回萬華宮去思過吧。”
有了處置之後韋貴妃的心也可以落下,她知道自己這一步做對了,如今那岳家信物在不在楚康寧或者楚晗喬身上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幀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定然不會甘心,那讓他不悅的人定然也通通都會受到懲罰。
果然回到韋貴妃剛回到萬華宮便聽到了楚幀以楚康寧暗中照拂岳家為由将楚康寧禁足寧王府,聽到楚康寧被禁足韋貴妃高興的當晚便多吃了兩碗飯,
楚康寧那禁足與她這和風細雨的禁足懲罰看似都是禁足,實際上卻嚴重多了,那便相當于圈禁,對于一個王子來說這便是致命的打擊。
而由于楚康寧極力為楚晗喬開脫,且楚晗喬在外人看來也是無故受到牽連的人,所以便沒有受到懲罰,安然回到了碧坤宮,楚康寧卻被立時帶回寧王府無故不得踏出一步。
楚晗喬回碧坤宮之時,卻岳王後也在匆匆趕往議事殿的路上,母女二人在半路相遇,楚晗喬便趕緊将她帶回碧坤宮,
岳王後也得到了楚康寧被禁足的消息,整個人被驚得臉色蒼白:“晗兒,今日你們兄妹不是出去登山游玩麽?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楚晗喬讓她坐下,“母後您別着急,且聽我慢慢與您說清楚。”
岳王後忍不住垂淚道:“你與你兄長都差點兒出事兒了,母後怎能不急?可恨那賢妃方才竟将我攔住了,原以為她是兩不相幫的,如今看來她與那韋氏也是一丘之貉,若我能早些前去,想必你兄長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如今都被圈禁起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楚晗喬勸道:“母後您別傷心,如今這情況比起我們剛回來時已經好多了。”
楚晗喬将今天的事情與岳王後一一講清楚,岳王後雖未曾親眼所見卻也被楚晗喬的形容說的心驚肉跳,她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況是多麽驚險,
岳王後看了看四周,發現下人們不知何事已經被楚晗喬屏退了,她低聲詢問道:“晗兒,你可将那信物藏好了?”
楚晗喬肯定的點點頭:“母後,您放心吧,那地方絕對不會有人找得到。”
楚晗喬原本還擔心岳王後會深問下去,只是她卻只問了那一句便點到即止了,并且還将自己身上一直帶着的那枚信物交給了楚晗喬:“這信物母後身上也有一枚,只是今日你那父王既然已經懷疑到了你們身上來日便會懷疑到我身上,既然你将東西藏得好,那母後便也将自己這枚交與你保管,今後你們兄妹二人,誰要用便拿去用吧,左右放在我身上也用不着。”
楚晗喬也知道這東西放在自己的空間裏比較安全,但是以後母後沒有了這枚信物若是遇到了什麽情況便很難調用那些暗中的人手。
岳王後知道她在猶豫什麽便勸道:“這東西與其被你父王拿去我沒準會更加危險。”
楚晗喬聞言只能将那枚信物手下,心想着自己有空間保命,也用不着這個,今後還是找機會将母後這枚也給了二哥吧。
楚晗喬手下之後岳王後又開始嘆氣:“唉~也不知你二哥現在如何了,致兒也還小,也不知他會不會被吓着。”
楚晗喬道:“母後,您放心吧,父王不會将二哥圈禁太久的,畢竟他還想讓我與秦國和親呢,若是他不将二哥放出來,便是他将我打死我也要反抗到底。”
岳王後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這傻孩子,這麽做是沒用的,你那父王最恨別人頂撞他,反抗他只會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楚晗喬道:“那咱們該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岳王後道:“且等着吧,好歹那秦國的使臣也不會那麽快返回秦國,待今日之時過得差不多了再做其他打算,何況,也如你所說,你父王想讓你去和親就必定不敢對寧兒太過分。”
“期望如此吧。”楚晗喬雖然這麽答應着,但是她卻打心底不願意将希望放在楚幀身上,很多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萬華宮中,原以為今晚楚幀會來探望探望自己的韋貴妃聽聞他又出了钰王後處氣得又摔壞了好幾個花瓶,
而另一個精致的院子中,楚芊绮卻因為自己與秦國太子的事情有了着落而高興不已,她期盼着自己出嫁之時父王賞賜的十裏紅妝與富饒的封地,
幻想着出嫁當日那盛大的場景,卻不知自己在無意中已經幫助秦國太子将這元國的一池渾水攪合的越發渾濁。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一起之後:
楚晗喬:“你當初為何要對着我笑?是不是傻?”
齊懷信:“你那時先對我笑了,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
楚晗喬:“……大哥,你想多了,我那時是在冷笑。”
齊懷信:“叫什麽大哥?叫夫君。”
楚晗喬:“……重點是稱呼麽?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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