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答不答應

這會，查理?費爾正和翻譯說自己不能退讓的條件，林莫然聽着不由皺眉，只不過她并沒有擅自開口，而是坐在了宋擎蒼的身邊旁聽。

宋擎蒼對她的到來，并沒有說什麽，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去。

宋海棠倒是不屑的掃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再說，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鄉下女人，坐在這裏有什麽用，只會丢了宋擎蒼的臉。

林莫然坐在那裏，巍然不動，聽着翻譯、查理?費爾、宋擎蒼三個人，說來說去，太過費力，心中微動，對宋擎蒼道：“你要是信得過我，不如讓我和這個查理先生談一談吧。”

宋擎蒼沉默着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宋海棠卻忍不住跳出來，“姐姐還是別給大帥添亂了，要是說錯話，弄黃了生意就不好了。再說，姐姐你會英文嗎？”

宋海棠聲音輕柔，帶着幾絲媚意，可誰都聽得出來，她說的并不是什麽好話，明顯是在嘲諷林莫然不自量力。

林莫然倒沒空和宋海棠扯嘴皮子，宋擎蒼既然不反對，那她心裏大概就有數了。

不等衆人反應，就直接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查理?費爾說起話來。

一時間，衆人神色各異，宋擎蒼的眼底劃過一絲訝異，其中還有幾分驚喜，宋海棠震驚着一張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查理?費爾有些驚奇的看着這個，穿着古樸典雅的女人，毫不客氣的表達了自己對林莫然的欣賞，“這位夫人真是美貌智慧，很您說話真是令人愉快。”

林莫然知道這都是客套話，淡淡笑着回應，轉頭說起洋布的生意，“我知道查理先生既然選擇和我們合作，肯定有別的要求，不過做生意的，誰都不想虧本，只要查理先生的要求合情合理，我們沒有道理不答應的。”

查理?費爾也是個老油條了，提到生意，絲毫不含糊，将自己所求的東西，光明正大的和林莫然說了。

林莫然邊聽邊皺眉，這個查理?費爾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先不說洋布的價格，比市場上高了三成不說，并且還要宋擎蒼的部隊，為他開綠燈。

以後只要是查理?費爾的貨船到港，宋擎蒼都要派部隊去走個過場，撐個場面。

國外的貨船，在港口停靠，每次都要給周圍的黑幫了繳納一筆不菲的費用，美名其曰安保費。如果有了宋擎蒼那些軍隊的保駕護航，肯定沒有人敢招惹。

林莫然就是再不懂這裏頭的事，也知道這裏頭的事情複雜。

上海城的勢力可不止宋擎蒼這一家，對外的事，向來都是大家共同商議決策的，查理?費爾提這個條件，簡直就是在要挾宋擎蒼。

明知道宋擎蒼對洋布的看重，卻還在這個檔口講條件，顯然是做過一番調查的，否則不可能提這種要求。

林莫然知道這不是一時能決定的事情，便和查理?費爾的解釋，大帥府需要考慮一下，才能正式做出回複。

查理?費爾顯然也知道自己的條件比較苛刻，當即應允，表示可以等宋擎蒼的回複。

“夫人真是令人贊嘆，不光英文說得好，談條件的手段也十分老套。”離開前，查理?費爾用一種十分欣賞的目光看着林莫然，說着沖林莫然伸出手，“希望下次見面，咱們能夠談成合作的事。”

林莫然和查理?費爾握了握手，和查理?費爾告別。

宋擎蒼看着林莫然那柔軟白皙的手，被另一個男人握在手裏，莫名的覺得不快，往日宋海棠和他出門交際應酬，用洋人的禮儀問好是常有的，可他卻沒有現在這種複雜的心情。

不過宋擎蒼的心思，更多的還是在洋布上，這種莫名的感覺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想其他的事情去了。

下人送走了查理?費爾之後，林莫然這才和宋擎蒼說起查理?費爾的條件，和洋布出售的價格。

宋擎蒼黑着一張臉，聽完了林莫然的話，語氣森然道：“他這是把我當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