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躺平45天
敖烨活了千餘年, 沈眠是千餘年裏唯一一個對他表達強烈抗拒的女性。
敖烨認為自己這張臉雖然男生女相,不似平常男子那樣威武雄壯。
但是他也不至于在主動示好的前提下,還被對方棄如敝履吧?
惱羞成怒四個字, 不足以概括此時這位海神的心理狀态。
沈眠發現他表情不對,這時候她倒是不慫了。
她開始安慰他:“不過你放心, 我們之間的友情不會因此減少半分。”
腦回路對不上的人,說話那真的是跨次元交流。
敖烨本來就很氣了,她一說話他就更氣。
沈眠說完了,見敖烨一張冷冰冰的漂亮臉蛋上依舊沒什麽表情。
還以為他被自己安慰道了,以為他心裏對這份情誼十分感動。
她猜敖烨動也不動多半是在別扭, 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
于是沈眠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動擡腿走了, 給他留下這個靜靜地空間。
只是沒等她走幾步路,就聽見了敖烨在身後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一個億。”
沈眠的腳步頓時就停住了。
她猛地回頭看他:“什麽一個億?”
敖烨的漂亮臉蛋上還是那個冷淡的表情,但是沈眠能從他的目光與聲音中聽出他壓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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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特別懂她為什麽生氣。
但是她沒有耳聾,他接下來說的話她都一字不差地聽到耳朵裏了。
夏夜的海邊并不安靜,有風吹過椰子樹葉的沙沙聲,也有浪潮拍擊到海邊礁石上的撞擊聲。
當然了, 也有那惱人的蚊蟲叮咬聲。
可是當敖烨那天籁般的嗓音從他的喉嚨間流淌出來的時候, 沈眠感覺世界上其他的聲音都消失了。
他說:“給你一個億,與我裝情侶。”
沈眠發誓, 她絕對不是只見錢眼開的渣海狗。
她只是真心地想要幫助眼前這個需要幫助的親友。
她瞬間笑逐顏開道:“我願意!”
沈眠臉上的表情當真是熱情極了, 要不是敖烨不讓她碰他,這會兒她就要熱熱情情地捂住他的大手搖動兩下表達自己的激動了。
她越是激動,敖烨越是不痛快。
她剛才自作多情紮他的心,那他也要報複回去。
敖烨冷冷地打斷了興奮到差點手舞足蹈的沈眠。
他說:“不過, 我有一個條件。”
沈眠都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他就是搶了總裁文裏惡毒婆婆的工作, 說的條件差不多就是“給你一個億離開我兒子”這種的話。
沈眠看小說的時候, 就幻想着什麽時候自己能有這樣的一天,她肯定拿着錢毫不猶豫地離開。
當然了,沈眠怎麽想的,敖烨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睚眦必報,她剛才怎麽羞辱他,他就怎麽羞辱回去。
敖烨對她說:“我們只是合約情侶逢場作戲,我要你保持冷靜,不要觊觎你不該觊觎的東西。”
聽了這話,沈眠一秒鐘都沒猶豫:“好嘞你放心吧,今天開始我就是你鏡頭前最忠誠的舔狗。”
她甚至還給敖烨安排劇本:“我單方面舔你就可以了,投票的時候你想選哪位女嘉賓合作都可以。就算我不跟你一組,我的舔狗意志都會伴随在你左右。”
沈眠的眼睛是丹鳳眼,長得非常漂亮。
當她昂頭看着你的時候,你會發現她的眼珠是那樣的明亮,裏面像是裝進了九天的銀河一樣。
看起來他的話并沒有帶給沈眠半點負面刺激,甚至還像是給她打了雞血,讓她整個人都鬥志昂揚起來了。
她越是興奮,敖烨心裏那隐秘的負面情緒就越是濃烈。
他的瞳仁在月光下微微顫動着,到底是無法再承受她的目光了,他逃一樣地離開了那裏。
沈眠回到帳篷之後,就開始準備晚上投到敖烨信箱裏的信。
因為對方氪金的緣故,這次沈眠洋洋灑灑往信紙上抄了首《洛神賦》上去,對他的美貌與氣質大誇特誇。
剛回到帳篷裏的湯茗看她趴在床上一板一眼地寫字,于是問她:“眠眠,你在給誰寫信?寫這麽多字都不像是你的風格!”
沈眠頭也不擡,努力抄書:“我給敖烨寫信,我今天拍寫真的時候發現他是個大好人,我要向他示好。”
她說完這話,帳篷裏響起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那聲音是成熟女人那種珠圓玉潤的嗓子,是傅芮的聲音。
傅芮說出自己的疑惑:“你不是說對男人沒興趣嗎?”
沈眠感覺自己寫的贊美詞那都不是文字,那是一個個金燦燦的金子。
她确實沒興趣,但是他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沈眠大聲贊嘆道:“可是敖烨他的魅力實在是太強了!我的芳心已經被他俘虜了呀!”
她的演技在扮演懷春少女這方面大概是真的不怎麽樣。
拙劣到這話讓人聽了就覺得她在搞事情,而不是真情實感地愛慕那個神秘的男人。
但是即便如此,大家也還是被海狗的神來一筆給弄蒙了。
觀衆中有這樣一群人,在這個時候活躍極了:
【我說什麽來着?我宣布我們烨樹就是大預言家!】
【沈眠這個渣海狗居然想渣我們家gie gie!罪不可恕!】
【救命啊!這個厚臉皮的玩意兒可千萬離我家哥哥遠點啊!】
【烨寶!媽咪不準你繼續錄這檔節目了!你馬上退賽,咱就算巅峰期也不可以找這種海狗談戀愛啊!】
聽了沈眠對敖烨堪稱是直抒情意的話,傅芮臉上的表情短暫地出現了空白。
她從小時候開始就長得盤靓條順,長大後又當了超模。
在跟男人談感情這件事情上,她有許許多多總結出來的套路。
但是不包括沈眠這種大大咧咧直球的套路。
畢竟海後的愛是暗戳戳播撒人間的,不會如此直白地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大森林。
敖烨可是當初選秀綜藝出道,一路殺上頂流位置的人。
他粉絲的戰鬥力非常瘋狂,沈眠要是這邊對着鏡頭跟敖烨示好了,從今天開始不管她還有沒有跟其他男嘉賓有接觸,她都會被大罵特罵。
看在之前沈眠幫他們怼節目組的份上,這位人精決定隐晦地提醒沈眠一句。
傅芮随手撩起自己燙了大波浪的發絲,将它們別在耳後。
然後她風情萬種地對着沈眠尬笑兩聲:“哈哈,沈小姐的冷笑話真好笑哈哈。”
沈眠聽出了她這話裏的意思。
畢竟現在又不是第一次見面,“沈小姐”這種客套又疏離的稱呼,傅芮一般是不會在攝像機面前用的。
不過聽懂了這份提醒也沒什麽。
敖烨粉絲罵自己兩句沒什麽,畢竟他們家正主私下給她花了一個億呢。
這事要是被粉絲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白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沈眠趴在床上,晃動着自己的兩條長腿。
她一想到金燦燦的東洲幣,甚至放下了手裏的筆,雙手托腮眼冒愛心。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湯茗倒是很高興地擠到了她的床邊,語氣輕快地跟她說:“眠眠,你終于也陷入愛河啦!太好了!”
沈眠撐着下巴擡頭看她。
她對湯茗勾勾手指,于是湯茗像只快樂的小狗子一樣把耳朵湊到了她的嘴唇邊。
只聽沈眠跟她說:“你回去搜一下蕭若言的直播回放,有驚喜。”
蕭若言看起來就像個不太正經的斯文敗類,在今天之前他把自己某方面的傾向隐藏得太好了。
沈眠要把被蒙在鼓裏的湯茗拽出來,讓這個頭腦不清醒的小傻瓜看看他的真面目!
因為明天還有幫忙布置展會的任務,今天晚上大家約定的休息時間就比較早了。
但是有個尴尬的問題,就是她們四個因為白天的驚吓,晚上竟然都不想要熄燈。
她們總不能跟節目組說自己慫吧?
于是她們非常默契地選擇裝睡,誰也不去關燈。
然後等到了節目組斷電的時間時,她們再摸出手機假裝不經意地打開了後置手電筒功能,再不經意地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四個手機後置燈光将帳篷裏照得是亮如白晝,給這四位白天經歷了靈異事件的女人們許多勇氣。
其實男寝那邊也是慫的,尤其是霍雲枭跟闕恒。
這兩位經歷過醉蝦打人事件,他們倒是不會跟女人那樣默契地共享燈光。
這兩位只是假裝睡覺不老實,然後在床上滾來滾去,把自己滾成一個卷筒裝,躲進被子裏。
因為是夏天,節目組的被子都是又小又薄的。
所以當兩位猛男用被子裹住腦袋的時候,他們的jiojio就露在了外面喂蚊子。
不過沒關系,他們腳上又沒長腦子,他們的腳是不會覺得恐懼的。
跟兩位猛男奇形怪狀的睡姿比起來,敖烨就顯得端莊多了。
在節目24小時直播的夜視攝像頭中,他蓋着小被子,平躺在床上,雙手則平放在自己的胸前。
這個睡姿,誰看了不感嘆一句:“優雅,真的是太優雅了!”
然而,跟他優雅的睡姿形成反差的,是此時此刻他躁動不安的夢境。
他又一次夢見了那艘海船。
幾年前,他第一次登上這艘船,是被夢域的夢主掠來的。
對于絕大多數夢主來說,夢域一生只開一次。
也就是說,敖烨從那一晚上開始,每次再登上這艘船,都代表着那是他自己的夢境,與那個夢主再無瓜葛。
這是他內心深處抵觸的地方,他總是夢見這裏。
這次他進入到夢境世界之後,并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一步步朝着船艙內走去,這才看見了那個影子癱在床板上熟睡。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這個影子依舊用的是沈眠的外形。
再或者,這不是什麽影子。
他夢見的人就是沈眠。
他這次沒有任何磨蹭的動作,而是直接坐在床邊推了推沈眠。
沈眠被他推醒,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夢境世界裏。
她這次又夢見了敖烨。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自從在現實裏夢見他之後,自己古怪夢境中的人就成了他的樣子。
沈眠被推醒之後,懶洋洋地問:“你幹嘛?”
敖烨沒說話,可是她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一種幽怨跟憤怒。
那眼神就像是品如在看世賢,沈眠被他看得睡意消失了大半,她往裏面挪挪身體給他騰出睡覺的位置。
這次倒是不用她請,敖烨直接就躺倒在這張床上與她同塌而眠了。
他躺上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産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之前沈眠跟他翻來覆去這樣那樣的記憶瞬間就蘇醒了。
順便還加了點別的東西,比如他們今天拍攝主題寫真時用到的服裝、道具還有姿勢。
沈眠其實也禁欲很久了。
在她夢裏的這張臉從一團看不清臉的迷霧變成同事敖烨之後,她就開始萎靡不振,每天晚上做夢都是在乖乖躺平睡覺。
再也沒有享受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樂。
想到這裏,沈眠翻了個身,然後她就發現敖烨雖然用正經的睡姿躺在那裏,但是他的臉卻面對着她。
燈火昏黃的船艙內,敖烨的雙眼在熠熠發光,他的嘴唇也顯得潤澤無比。
沈眠瞬間就想起那些荒唐的夢境,連帶着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過深入接觸了。
但是對着自己同事的這張熟悉面龐,她怎麽幹得出那種禽獸的事情來啊,這樣不行不行。
眼不見為淨,沈眠翻了個身,用後背對着這個大美人。
大美人本人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晦暗不明。
雖說這只是一場他自己的夢境,他在裏面荒唐一些也沒什麽的。
但是……但是他是個端方君子,他才不會在夢裏對自己的女同事下手。
他是這樣想的。
夢境是現實的反饋,或許現實裏的沈眠總是太正經了,所以他夢境裏自己編造出的這個沈眠,她就也是正經的。
敖烨正這樣想着,那位正經的沈眠就轉過身來,然後輕車熟路地解開了他的腰帶,将她的炙熱的雙手探進了他的衣襟裏。
敖烨身上真的是非常涼。
按照道理來說,詐一碰到冰涼的東西,被激得顫抖一下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但事實上,顫抖的人卻是那一位。
他甚至還想躲,但是沈眠在夢裏是力大無窮的,她非常輕易地就把他拉回來了。
反正只是她自己的一場夢境罷了,在夢境裏面做個流氓也不算什麽。
頂多是……她對她自己的幻想耍流氓罷了。
這會兒,她正把她幻想出來的這位同事壓在了榻上。
她一手将他的雙手按在他頭頂的位置,讓他不方便使力,另一只手則摸着他的側臉,感受那裏細膩又光滑的觸感。
“跑什麽?我不過是摸你兩下罷了,有什麽可害羞的?”
聽見沈眠這話,敖烨的表情上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他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沈眠。
畢竟在現實裏她算是個正人君子。
但是他自己在夢境裏捏造出來的沈眠卻是個老流氓。
敖烨扭動着身體,開始掙紮起來。
他說:“你不要這樣對我,你不是這樣的。”
沈眠本來沒想做什麽,只是好奇所以摸兩下罷了。
結果他這一說話,她奇怪的不存在的部位就支棱起來了。
她咽了下口水。
之前吃慣了肉,被迫吃素之後她就懷念肉味。
這會兒他還擺出這幅神态,他就像是砧板上的活魚,等着她來料理。
她想起白天她給他擦汗時,他躲閃的動作。
他不讓她摸額頭,那她就偏要摸。
她這個人身無長物,就是反骨特別多。
沈眠壓在他身上,伸手探向他額頭的時候,再次遭到了劇烈的反抗。
好似砧板的魚感應到了廚子要料理它的動作,所以用盡全身力氣也要逃離這個地方。
但是他能逃到哪裏去呢?
敖烨手腳并用從榻上爬下去的時候,沈眠抓住了他的形狀漂亮的腳腕硬生生地又把他拖了回來。
她就不明白了,她就是摸摸他的額頭,又不是跟他拉燈,他跑什麽。
“放肆!放肆!”
本來看起來就格外好欺負的人,他嘴裏反複嚷嚷着這句話的時候,就顯得更好欺負了。
沈眠一把将人撲在榻上,兩個人糾纏翻滾在一起。
沈眠最終摸到他額頭那處的時候,他倆的姿勢就是敖烨眼裏就是純純的亵.渎了,敖烨作為海神拼死也要引雷把她劈個外焦裏嫩的那種。
沈眠并不知道敖烨心裏在怎麽畫圈圈詛咒她。
她只是開心地不顧他的抗拒與扭動,反反複複地摸着他的額頭。
明明只是臉上的一個部位而已,每當她帶着薄繭的手摸到那處,他都抖得不成樣子,甚至唇齒間零星洩露幾聲嗚咽。
敖烨試圖擡手捂住自己的額頭,但是都沒有成功。
他不知道是不是神志不清醒了,他甚至為此還求饒起來:“求求你,不要碰,不可以碰……”
沈眠要不是雙手都在他額頭上,她聽他的聲音怕是要誤會自己在非禮民男了。
沈眠暗暗唾棄自己。
“靠!是白天蕭若言那個人傳染給我什麽奇怪的醒脾了嗎?為什麽我夢裏的敖烨敏感部位居然是額頭啊!這有毒吧?”
她這個疑問沒過幾分鐘就被解答了。
因為她眼睜睜地看着他的額頭處生出了一對形狀猙獰的白色犄角。
看上去像是鹿角。
沈眠心裏生草了:“卧槽?原來我內心深處藏着的醒脾竟然比蕭若言還要奇葩嗎?”
事實證明,她要比蕭若言離譜得多。
因為她看見身下的男人不僅長出了兩根猙獰的白色鹿角,他身體下方還出現了一條布滿鱗片白色尾巴。
那尾巴上還有藍色的鬃毛,摸起來的手感兼具滑溜溜與毛茸茸。
沈眠:“卧槽?這啥?”
她吓得一下子從敖烨身上起身,然後她眼睜睜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整個人就在她的面前變成了一個頭頂生角的大蛇。
沈眠吓得從榻上跑到了地上,又往桌子上蹦,我非常崩潰:“我這輩子都沒在海水裏游過泳,為什麽會夢見大海蛇啊啊啊!?”
原本羞憤欲死的敖烨:“?”
她跟誰叫大海蛇?
她越是表現得害怕,他越是羞憤。
化形之後,敖烨跟沈眠完全互換了角色。
這下換成沈眠在前面被他攆得到處亂跑了。
沈眠吓得直叫:“媽的!我怎麽會夢見會飛的大海蛇啊?”
敖烨在後面氣得直罵:“誰是海蛇?你今日必須給我個解釋!”
沈眠跑了一陣,如果則是一款跑酷游戲的話,大概她在逃竄途中漸漸撿回了她散落一地的腦子。
她終于站住腳步了,她一回頭就見一個頭似駝、角似鹿,身體又像是蛇的生物緊緊貼在自己身後。
它那雙兔子一樣又大又圓的雙眼就在與她視線平齊的高度直直地盯着她。
其實它還挺漂亮的,一身亮閃閃的白色鱗片堪稱是甲方快樂白。
在光下并不是單一的白色,游動間反射着五彩的光。
它的鬃毛是藍色的,就像是那位男性大美人的發色。
一人一“海蛇”就這樣對視了一陣。
然後沈眠試探性地問:“hello?你是把敖烨吃了,然後披着他的皮來謀害我嗎?”
“海蛇”一張嘴就是敖烨的聲音,字裏行間那是滿滿的嫌棄:“沈眠,你莫不是個傻子?”
想起剛才自己壓着那個人,弄得他根本無力反抗的樣子。
沈眠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是了,這裏是自己的夢境,這裏最牛的就是她本人了,不管敖烨變成什麽樣子,他都不可能傷害到她。
在敖烨的想象中,看到他化作原型的威風凜凜的樣子。
沈眠或許會吓得癱坐在地,又或者是找能攻擊他的物體要斬妖除魔,又或者直接吓得三魂沒了七魄。
他很是為她擔心。
但是她的反應告訴他,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他們這樣對視了一陣子之後,沈眠突然伸過手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角跟尾巴。
敖烨目前化成的樣子并不是他真正體型那種幾百噸的樣子,他的長度更像是水桶粗細的尋常蟒蛇。
所以沈眠一手捏着他的角,一手拽着他的尾巴,試圖把這個飛起來彎彎繞繞的家夥給抻直了看看有多長。
敖烨從出生到現在受過兩次委屈,一次就是當年為了修行進入到夢族的夢域,結果遇到了不講道理的女土匪。
第二次委屈就是他夢裏的沈眠想要把堂堂海神抻成一根拉面。
敖烨氣死了,要是真的成了拉面,他堂堂東海龍宮二太子的尊嚴何在?
于是他嘭的一聲,伴随着一周濃霧直接變回了人形。
白色的濃霧很快散去,沈眠的懷抱裏便是一位頭頂雙腳,身後有尾的神異少年。
沈眠驚呆了:“原來我的醒脾竟然是人獸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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