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躺平55天 (1)

時間過得很快, 很快又要了節目錄制的日子。

節目組的投資方對此喜聞樂見,因為只要節目在播出,他們就有收益拿。

節目組的上層領導也很高興, 因為他們也有提成拿。

唯一不高興的只有節目組的基層打工人,節目再次開始錄制對于他們來說意味着又開始上班了。

畢竟有哪個打工人喜歡上班呢?

沈眠在上期節目錄制時, 早上四點醒來準備妝造的工作,這次又再次重複。

只不過有區別的是,上次妝造的時候,沈眠是睜着眼睛的。

這次妝造的時候,她是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的。

造型師在那裏給她化妝的時候, 開口吐槽道:“要不是因為我知道你是什麽人, 我這會兒以為你在用眼睛蔑視我。”

沈眠困得靈魂飛在九霄雲外,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太清醒。

這話進她耳朵裏的時候是很長的一串,進沈眠腦袋裏的時候卻沒有這麽長。

隐隐約約能聽見的只有:我是人……眼。

沈眠聽見這話,不甚清醒的腦子覺得她說得甚是有道理,于是就神志不清地點點頭。

造型師:“???”

頭點得很好,可以不要再點了。

沈眠的困倦, 在大早上強行喝了一堆咖啡之後, 也沒有絲毫好轉。

《愛的奇妙幻想》工作人員一推開門,就看見了雙眼眯在一起, 高高挑着眉毛的沈眠。

他們問出了造型師的同款問題:“你對這個節目是有什麽不滿嗎?”

沈眠困得氣若游絲地點點頭:“确實不滿, 你們錄制的時間太早了,我真的很困。”

工作人員:“?”

他們參加工作這麽多年,也參與錄制過很多綜藝。

很多嘉賓對節目組的不滿,也就是偷偷地不滿, 不會直接當着鏡頭的面說出來。

這沈眠某種程度上, 她真就是女明星裏的泥石流。

沈眠說完就把節目組工作人員往自己家裏引。

節目組是要固定拍攝一段嘉賓在家裏收拾行李的內容的。

同一時空下, 其他正在接受拍攝任務的嘉賓雖然面上也多多少少表現出了困倦,但是對着鏡頭,他們還是擠出點和善。

節目組拍攝沈眠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就坐在她那個打開的行李箱面前,眯着眼睛高挑着眉毛,用手指尖一件一件捏着自己的衣服,往裏面裝。

她看上去神神叨叨的,不像是在收拾行李,更像是哪裏來的巫師在那裏做法呢。

節目組:“……”

這個畫面,就非常奇妙。

跟無語的節目組工作人員不同,觀衆倒是被她這個迷糊樣子給逗笑了:

【沈眠這個人是懂搞笑女的。】

【沈眠在收拾一種很新的行李。】

【我真的很不解,沈眠這人是怎麽當上女明星的哈哈哈!究竟是哪位星探從茫茫人海中發現了這尊大佛哈哈哈!】

【她收拾行李的姿态很有一套的,你看她把剛裝進右邊行李箱裏的衣服,又用手捏到左邊箱子裏,結果又捏回右邊了。】

【笑死了,收拾行李了,但是沒有完全收拾。】

工作人員對于沈眠的迷惑行為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她一句:“你在幹嘛?”

沈眠眯着眼睛:“我在偷偷眯着眼睛睡覺。”

工作人員:“???”

這種偷懶的話,真的可以說出來嘛?

偷懶不都是偷偷搞事嗎?你為什麽這麽理直氣壯啊!

沈眠這個人身上的槽點真的很多,但她這些槽點并不是惹人厭煩的槽點,相反還讓她這個人為觀衆帶來了許多歡樂。

不少彈幕甚至對這一幕感同身受:

【絕了,看到這個,我想起了早八的我哈哈哈!我一大早在郊區坐地鐵的時候,是真的睜不開眼睛!】

【救命啊,一想到我也要上班,好好的搞笑綜藝硬生生給我看emo了!啥時候能退休啊!】

【笑死,沈海狗人間真實!】

沈眠的困倦狀态一直都在持續。

從節目組開始跟拍她開始,一直到她乘坐飛機降落在海島市,這過程裏她都沒有清醒多少。

她是到了戀綜節目的沙灘邊,看到霍雲枭的瞬間清醒過來的。

她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之前她拍戲時候,闕小昂跟她說的那句話非常魔性地出現在她的耳朵裏。

“沈眠,你雖然睡不到霍雲枭,但是你可以跟他表姐演床戲.啊。”

在看見霍雲枭的時候,沈眠就控制不住地在心裏想這句話。

不知道為什麽,說話的人明明是闕小昂,但是心虛的人卻是沈眠。

大概因為闕小昂只是口頭上過過瘾,沈眠卻是真的接受了他的建議,跟霍渺渺拍了床.戲吧。

一周沒回來住了,房間裏的一切都落了一層淡淡的灰。

節目組并沒有派阿姨過來提前打掃房間,他們就是故意留着髒東西,要等這些嘉賓來了拍素材。

畢竟這可是24小時的直播綜藝,總要為觀衆創造出更多看點的。

沈眠是女嘉賓中第二個來到現場的,她進去的時候,傅芮已經提前來了。

房間裏彌漫着一種淡淡的灰塵味。

來得早的傅芮非常雞賊地沒有打掃場地,只是拿自己帶來的床上用品三件套替換了落了灰的床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眠的懶傳染了她,傅芮之前給人的印象是個漂亮姐姐,看上去非常愛幹淨的那種。

但是現在,她就把自己的活動區域圈在自己的床附近。

沒有收拾衛生的意思,她只是拿衛生紙在地上拼出來一個長方形區域,然後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上面,開始蹲在那裏收拾行李。

随着她的動作,屋子裏塵土飛揚。

沈眠剛拖着自己的行李箱進去沒到三秒,傅芮剛意識到她來了,剛擡手跟她打了個招呼:“你好!沈眠!”

沈眠擡手揮了揮:“再見!傅芮!”

說完,她怎麽撩起帳篷門簾走進來的,就怎麽撩起門簾走出去了。

全程速度都很迅猛。

傅芮:“???”

她迷惑地看着空無一人的帳篷門口,轉頭對着房間裏的攝像師問:“剛才确實有人出現在我房間裏了對吧?”

沈眠決定在今日用掉自己上周贏來的豪華酒店三日使用權。

沈眠找到節目組導演:“導演,我不想努力了。”

導演說:“你們贏的是酒店海景房套間的套票,得你們三個一起不想努力了,才能夠入住。”

沈眠:“???”

還能這麽操作?騷還是節目組騷。

事實證明,她內心os太早了,節目組更騷的操作還在後面等着她呢。

不過現在的沈眠首要任務是找到蕭若言跟敖烨,讓他們倆答應去酒店。

蕭若言這個時間點在男嘉賓宿舍裏,要死不死的霍雲枭那個邪魅狂狷的少爺就站在宿舍門口抽煙。

沈眠:“?”

霍雲枭是有什麽毛病?

他要是怕在宿舍裏抽煙,熏得宿舍裏都是煙味才出來抽煙。

那他站在帳篷門口,海風一吹不還是把煙味吹到宿舍裏面了嗎?

她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但是她大為震撼。

其實這個時候沈眠不是很想跟霍雲枭接觸,但是這尊擋在男寝外面的門神,是她必須越過的障礙。

大概因為霍雲枭跟霍渺渺的血緣關系,之前沈眠不知道他倆是表姐弟的時候,還沒覺得他們有多像。

現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越看他們兩個就越覺得相似。

沈眠無法直視他了。

霍雲枭站在門口抽着煙,看到沈眠眼神飄忽地往他這邊走,然後站到他面前。

霍雲枭其實心裏也是有困惑的,畢竟能讓沈眠沈海狗露出這份羞窘的表情可不容易。

他心裏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她該不會是在發瘋了兩期節目之後,又想起自己的好了。

她想對自己示好,做回節目剛錄制時期自己的舔狗,但是又拉不下來臉來承認這件事情,所以她才窘迫又糾結。

霍雲枭身高一米八有餘,他看着比自己矮的沈眠站在那裏,心中臭屁得很,孔雀尾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他心想:“女孩子嘛,到底還是要幾分臉面的。想要約我走走路也不是不行,我是個大度的好男人。勉強原諒一下她之前的莽撞也不是不行。”

他雖然愛慕着歐映雪,但是對于苦戀自己的女孩子沈眠,稍微給予一些溫柔也不是不行。

霍雲枭發現沈眠用手有意無意地遮掩着鼻子,于是貼心地把手裏的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碾滅。

然後他刻意壓低自己的嗓音,制造一些做作的磁性。

他風輕雲淡地說:“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是想約我去海邊散步嗎?”

沈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似乎在想些什麽奇怪的霸道總裁劇情。

沈眠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哈哈,其實我想讓你讓開點,別擋着帳篷的門。我有些話要對蕭若言講。”

霍雲枭:“???”

她在說什麽奇怪的話?

她是不是吃了什麽髒東西,才用35度的溫暖嘴唇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霍雲枭自信發言:“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你可以直說,用不着拿蕭若言當借口。”

他甚至還未自己這個室友說話:“蕭若言是無辜的,你不要傷害他的感情。”

沈眠:“???”

觀衆:【???】

【霍雲枭真的給我一些古早小說的霸道總裁既視感哈哈哈!】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官來審判我。而不是讓蕭若言帶着他的霸總語錄侮辱我的智商哈哈哈!】

【救命啊!究竟是誰在傷害蕭若言的感情哈哈哈!這話他是怎麽自信開口的呀?】

【蕭若言:霍雲枭,你有事嗎?你禮貌嗎?你腦子壞了嗎?】

沈眠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她臉上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已經快維持不住禮貌了。

她當年看小說的時候,可不記得原著男配霍雲枭有這麽沙雕的。

沈眠尬笑,她不是很想跟這個腦回路與衆不同的當代霸總說話了。

她直接沖帳篷裏面喊:“蕭若言!我有事找你!”

霍雲枭聽見這話,并不認為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

他只是輕笑一聲,然後搖了搖頭:“沈眠,我已經識破你的聲東擊西了。你不要再僞裝了。”

霍雲枭此時此刻說的話,真的是讓直播間裏的觀衆笑得前仰後合的。

因為他們全程收看這檔節目,以沈眠的視角陪她走到現在,自然是知道沈眠沒有什麽吸引霍雲枭注意的小花招,她是真的找蕭若言有事。

但是霍雲枭作為節目組參與錄制的嘉賓之一,他是沒有上帝視角。

他是自然不知道沈眠來找他的前因後果,他這裏只有滿滿的主觀臆測。

這種信息差,帶給了觀衆們無與倫比的快樂。

【絕了,直到這個時候霍雲枭還對自己的魅力如此自信哈哈哈!我笑得想死!】

【誰來救救我!我再笑下去,我媽真的要把我送去醫院看腦子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檔戀愛節目就全員喜劇人!每個人都在非常認真地逗我笑!】

聽了霍雲枭的話,沈眠臉上的笑容真的是維持不住了。

她藏在鞋裏的十根腳指頭已經挖出了一整個奧運村了,腳趾一直摳地也是會累得啊!

沈眠是真的沉默了。

霍雲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直到現在他也認為沈眠的尴尬只是來自于她不敢承認對自己的好感。

女孩子嘛,臉皮薄一點也是正常。

這種時候還是要他們男子漢主動一點才行。

霍雲枭嘴唇動了動,努力壓制住自己想要仰天長嘯的得意勁。

他跟沈眠說:“我的心是阿雪的,但是陪你散散步也……”

他剛想說也沒什麽。

這時候一個人影就帶着一陣灰塵從他背後的帳篷裏出現了。

霍雲枭差點打了個噴嚏。

在女人面前打噴嚏會破壞男人的潇灑感。

霸總包袱一百斤重的霍雲枭皺了皺鼻子,表情扭曲了一陣,到底是忍了下來。

他回頭一看是誰破壞自己好事,結果發現對方就是被沈眠當做借口的可憐男嘉賓蕭若言。

霍雲枭正準備開口讓他滾回帳篷裏,就聽見蕭若言跟沈眠問話了:“沈眠,你找我什麽事?”

霍雲枭得意地笑:“你只是她找我的……”

沈眠終于有了說正事的機會,她跟蕭若言說:“導演說我們的豪華酒店居住權是綁定在一起的。我想今天就開始住酒店,就過來問問你的意願。”

蕭若言聽了這話,第一反應不是回答沈眠,而是側頭去看身邊已經僵硬成一座雕像的霍雲枭。

他狹長的狐貍眼睛透過鏡片,顯得更加不懷好意。

霍雲枭:“……”

媽的,現在就非常尴尬。

他選擇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沈眠跟蕭若言。

蕭若言看見他這幅這羞赧的模樣,心中嗤笑,臉上卻還是那個溫潤的笑意。

他轉頭看向沈眠,語氣溫柔地說道:“當然可以,我也很期待住在酒店呢。”

“不過……”

蕭若言那張頗為清隽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不過我看敖烨他比較有個性,不一定願意在這個時間點入住酒店。”

“畢竟高傲的狼總是獨行,而我們兩個是溫順的喜歡結伴的小綿羊呢。”

觀衆見了這個場面,彈幕短暫地空白了幾秒,接着就開始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讨論。

彈幕上的正常也終于不是單純地是粉絲維護自己家正主了,而是開始步入正經戀綜的畢竟階段——道德審判。

【蕭若言好綠茶一男的,裝得倒是溫文爾雅,實際上就知道在背後說別人壞話!】

【草!這個戀綜終于開始步入正軌了嗎?都給我雄競!給我撕逼!我真是嗨到不行啊!】

【敖烨你快來啊!這裏有人說你壞話!你再不來,你的名聲就要被他敗壞了啊啊啊!】

【絕了,這勾心鬥角感!我太愛看了!高貴的vip會員命令你們狠狠地撕逼!】

沈眠聽見蕭若言的話,并沒有輕易相信。

因為她聽着總覺得這話裏話外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敖烨雖然不在這裏,但是沈眠還是願意為了他站出來說話:

“你這話說得不對。敖烨是個很好的人,他不是高傲的狼,他……他是個大好人!”

蕭若言笑眯眯地反問:“哦?眠眠這是非常肯定他會同意我們的建議了?”

蕭若言不愧是戀綜裏面的海王,這心理醫生的茶藝是真的很高超。

他這話明顯就是把自己劃入了沈眠的陣營,話裏話外說的都是“我們”,不僅顯得兩個人感情很親密,更是把利益連接成一體。

他們倆站在一起了,就隐隐地把還不知道計劃,所以不能做出回應的敖烨排擠在外。

沈眠要是個耳根子軟的人,說不定真的容易被他話裏的陷阱套進去。

但是她前幾天剛做夢把敖烨給睡了,她就算是處于愧疚心,也是一定要幫他說話的。

那麽好欺負的一條大海蛇,咋可能像蕭若言說的那樣一肚子壞心眼呢?

他嘴裏可甜了!

沈眠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把夢境裏的敖烨跟現實裏的敖烨結合在一起了。

她眼裏現在滿是另一個任務,就是維護敖烨的形象。

“敖烨不同意也沒什麽,那也是他的選擇。那我們三個人可以挑個良辰吉日再一起開房。”

沈眠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她說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但是旁觀者在聽到她說“三個人一起開房”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微妙了起來。

霍雲枭就算聽到這話,明白她在指代什麽。

但是他依舊露出了一臉難以直視的表情,他也不在那裏裝聾作啞了,而是直接問沈眠:“你不覺得三個人有點擁擠嗎?”

“當然不啊,”沈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節目組又不會安排我們三個人住一個房間一張床,那有啥可擁擠的?”

沈眠說完了,雙手環繞在胸前,腳尖一下一下地點着地面。

她調侃霍雲枭:“我們幾個人再怎麽睡,也比四人海邊帳篷的條件好。你說是吧。”

霍雲枭的臉色黑了。

這一刻從小養尊處優的霍二少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嫉妒了。

要不是錄制這個破節目,他哪裏住過面積小于200平米的卧室啊?尤其是這卧室裏除了他本人,還有三個大漢啊!

他臉色不好看,沈眠臉色就好看了。

他們在這裏說着說着,剩下的嘉賓也陸續趕來了。

第三位來到現場的男嘉賓正是敖烨,他作為龍族,視力極好。

在很遠的地方,他就看見沈眠站在男嘉賓的寝室門口跟兩個礙眼的男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要不是在凡人面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會兒他早就化作原型飛過去,用尾巴送那倆礙眼的男人一人一個大逼鬥,把他們一起抽出東洲。

于是敖烨越走越快,還沒來得及來到他們身邊,離老遠就用了擴音術開始說:“你們在鬼鬼祟祟地幹什麽?”

那聲音之大之清晰,讓沈眠他們還以為敖烨正貼在他們的耳邊大聲說話呢。

三個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結果轉身一看。

發現說話的正主本人還跟他們隔着幾十米遠。

沈眠:“?”

蕭若言:“??”

霍雲枭:“我靠!他這嗓門居然這麽大嗎?比寺廟裏的和尚撞鐘都響啊!”

真的是絕了。

敖烨腳步也很快,但是沈眠在那裏看着,他為了自己風流倜傥的形象,還是盡量在保證行進速度的同時,保持走路姿勢的美觀。

當然了,這獨屬于他的別扭勁,其他人是不知曉的。

只是敖烨這一嗓門,把原本在女寝裏的幾個女嘉賓也都喊出來了。

現場的所有人都看向這位自帶音響的高嶺之花,很明顯都被他的聲音之響亮驚到了。

見沈眠他們不說話,人形音響的下一句質疑就來了:“怎麽我一出現,你們就不說話了?莫不是剛才真的在講我的壞話?”

很奇怪啊,這個男的。

他沒有扯着脖子不顧儀态的嘶吼,他的音色跟音調與平時說話都沒什麽區別,但是他的音量卻像是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吶喊啊!

沈眠的耳朵被他震得嗡嗡作響。

哪怕敖烨的聲音優美悅耳如同天籁,她也受不了他這個音量啊!

沈眠按照自己平常的音量開口回答:“我們……”

但是她說了兩個字之後,發現自己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懷疑是她說話聲音太小了。

于是她用被敖烨震聾的耳朵跟他喊:“我們在讨論——你今天願不願意跟我們開房——!”

這裏幸虧不是個山谷,而是一處海灘。

不然以沈眠這個音量,她問敖烨願不願意開房的問題怕是一直要在山谷裏回響了。

經過沈眠跟敖烨的聲波攻擊,這會兒整個節目組的聽力都不太好使了。

聽見這話,湯茗站在女寝門口唱山歌一樣地對着沈眠喊:“眠眠!這麽私密的話題,在鏡頭面前是可以說的嗎——?”

沈眠還沒回應呢,另一邊敖烨很快抓住了重點,他開口問:“為什麽是你們?”

開房這種很私密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二人世界嗎?為什麽有個“們”字?

沈眠坦蕩地回答:“因為我們是三個人一起獲得酒店居住權的啊!”

很多觀衆看這段直播的時候,因為事先沒有調低音量,這會兒耳朵已經聾了一半。

彈幕上開始玩梗:

【我姥爺剛才說——他們的說話音量剛剛好能讓他聽見——!醫學奇跡——!我姥爺耳背十年了——!】

【哈——哈——快感謝沈眠——!信海狗——!得聽力——!】

【救——!我為什麽要這樣說——話——!】

人類都是有模仿行為的,每當有一個人在彈幕裏失去了聽力,在社交軟件上他就能傳染十個人都這麽說話。

只能說敖烨不愧是聾神。

沈眠也不愧是人中聾瘋。

這倆給觀衆造成的精神傷害都是成噸的。

就在這唱山歌一樣的鬧劇中,敖烨終于走到了沈眠的面前。

這下他終于用正常音量跟沈眠說話了。

其實也不算完全正常,因為他開口之前不明顯地清了清嗓子,然後特意将自己的聲音夾得溫柔了一些。

他一本正經地跟沈眠說:“我願意。”

沈眠喊:“你說什麽——?”

她指指自己的耳朵:“你大點聲——!我聽不見啊——!”

敖烨的聽覺本就比人類要敏銳很多。

畢竟他是海洋生物,在海水裏能聽見許多人類聽不見的音波。

這會兒被沈眠近距離大聲問候,敖烨差點從真龍變成真聾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靜靜地等沈眠的聽力跟她的音量恢複正常。

他們幾個人就在這裏大眼瞪小眼。

女嘉賓已經全員到齊了,這會兒見他們這裏不說話了,歐映雪跟傅芮就回到寝室裏各自收拾東西了。

但是從她們在帳篷門口與徘徊的動作來看,她們的耳朵還是在留意着沈眠那邊的八卦。

畢竟他們說話聲音跟唱山歌似的,要是他們又交談起來,她們兩個很有可能聽到八卦的。

至于湯茗,她從來不偷偷聽八卦。

她直接走到了沈眠的旁邊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真女人就是要在第一現場正大光明地聽八卦。

她其實走過來的時候還有幾分猶豫,畢竟她曾經的男神蕭若言還在這裏。

她現在對蕭若言的心情非常複雜,又想親近他,但是又無法接受蕭若言獨特的癖好。

她尊重每個人的醒脾,但是她不太想自己親自感受。

他們三個男的,兩個女的,就這樣站在一起又安靜了一陣。

敖烨這次再用正常的音量開口的時候,其他人就能聽清他說話了。

沈眠聽到他說他願意的答案之後,想起笑面虎蕭若言的話,特意在蕭若言面前着重地誇了一下敖烨的優越品格。

沈眠開心地說:“敖烨!你真是個大好人!”

敖·aka大好人·烨:“……”

敖烨也就是表情少了點,站在這裏的人要是換成霍雲枭跟闕恒,他們倆非給觀衆當場表演一個笑容漸漸消失。

沈眠歡天喜地地拽着湯茗往寝室跑,一邊跑一邊歡脫地回頭喊:“你們快收拾行李!待會兒我來找你們一起去開房!”

湯茗感到迷惑:“這就結束啦?”

她是來聽八卦的,怎麽感覺聽了個寂寞呢?

這啥也沒聽見啊!

“當然啦!”沈眠興高采烈地說,“我晚上去住大酒店了,等我明天回來的時候,我會背着節目組偷偷給你帶點不長胖的零食回來的!”

湯茗瞬間就樂了,在吃的面前,八卦的吸引力just so so。

兩個好姐妹手挽手往寝室蹦跶的畫面,宛如兩匹脫缰的野馬,又宛如兩只剛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靈猴,在海邊快樂地撒歡。

沈眠跟湯茗進入房間裏的時候,傅芮跟歐映雪在打掃寝室衛生。

準确地說,只有歐映雪在認真幹活,傅芮懶洋洋地拿着一塊抹布在摸魚。

見到她們兩個回來了,傅芮陰陽怪氣地說:“快點來幹活吧,就等你倆了。”

聽見這話,湯茗依依不舍地握住了沈眠的手,眼睛裏裝滿的都是對零食的渴望。

“沈眠同志,祝你一路順利,你可千萬別忘了我們的理想啊!”

“好的湯茗同志,我一定會為你帶回勝利的果實!”

湯茗跟沈眠兩個苡糀人在寝室裏神神道道地依依惜別,然後表情做作浮誇地松開了彼此的手。

沈眠之前就沒有在寝室裏收拾行李,她只是把箱子扔在寝室裏就跑出去找人開房了。

這會兒回來之後,當然就是一個拎包就能走的狀态。

沈眠一想到在酒店裏等着的海景套房,想象一下那舒适的大床,她就興奮得恨不得立刻撒歡沖到床上癱着。

所以這會兒她也是拎了行李就要往外面沖。

就是這個時候,傅芮再次用她那副溫婉成熟的禦姐音開口了:“沈眠,這寝室是大家的寝室。你走之前,總該打掃一下吧?”

沈眠疑惑:“我這周三天都不住在這裏,我打掃什麽?”

“這話說得不對,你難道不是寝室的一份子嗎?你出去住,就能不打掃我們這個小家的衛生了嗎?”

傅芮想到這個人要離開這又窄又擠又有一堆蚊子的寝室,轉而要去獨自享受一個豪華的海景房間,她就嫉妒得牙癢癢。

這時候不給沈眠找點事,她傅芮的名字都可以倒着寫了。

傅芮甚至還嫌自己說得不夠多,在火上又澆了一把油:

“沈眠,我原本以為我們是好姐妹的,我們寝室四個人也算是一個溫馨的小家。結果現在你只想着自己享福!根本不在意我們!”

湯茗聽見傅芮這一套一套的說辭,整個人都懵了。

她這個人嘴笨,她知道傅芮說的話肯定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她只能急得對傅芮幹瞪眼:“你說了那麽多!我看你就是嫉妒眠眠!”

歐映雪這個人也是勝負欲極強的存在。

讓她保持真善美的前提是,她得一直都是節目各種競賽裏的優勝者。

這樣她才能居高臨下地對他人施舍善意。

歐映雪聽了傅芮的話,眼睛在帳篷昏暗燈光的照射下閃爍着微光。

她沒理會湯茗這個嘴炮菜/雞,她直接對着傅芮點點頭,然後對沈眠說:“眠姐,我覺得芮姐說得很有道理。”

“不管你住不住在這裏,這都是我們共同的家。既然是共同的家,我們就要一起完成這次清掃任務。”

這套說辭,如果換個心軟或者嘴笨的妹子站在這裏,說不定真的被成功說服了。

但是沈眠不會被說服。

沈眠非常不客氣地說:“我跟你們只是同事關系而已,用不着說得好像我們是什麽好姐妹一樣。”

“我只跟湯茗是朋友關系,跟你們也就點頭之交。真不必拿着這虛假的塑料姐妹情來綁架我,大家之前又不是沒吵過架。”

“我們關系究竟怎麽樣?大家心裏都沒點數嗎?”

如果說之前傅芮跟歐映雪兩個人是往沈眠的腦袋上不停地扣下道德的高帽。

沈眠一張嘴就相當于把高帽從腦袋上面扯下來,并且揉成幾坨垃圾扔到地上踩了幾腳。

娛樂圈很多人表面上都維持着平和,就算撕逼也是陰陽怪氣,需要對他們的說話內容字字斟酌才能明白他們話語之下的諷刺。

像沈眠這種裝都不裝,直接擡手撕破粉飾太平的遮羞布的女明星,除了那些藝高人膽大的老藝術家,也就這麽一位沈海狗了。

沈眠跟歐映雪與傅芮之間的鬥争,就相當于那倆人在她面前精心謀劃了龍門陣,就等君入甕然後步步緊逼把沈眠按死。

結果沈眠不按常理出牌,她直接他娘的拉來二營長的意大利炮,對着龍門陣砰砰砰就是幾炮,給她們倆的針法打得稀爛。

沈眠說完話,現場安靜極了。

歐映雪跟傅芮的臉色被怼得一陣青一陣白的,愣是沒有繼續說話。

就湯茗還惦記着自己的零食,在沈眠離開的時候把她送到了帳篷門口,依依不舍地擡手囑咐她:“沈眠同志!務必記得我們的理想啊!”

沈眠表情沉重地點點頭:“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吧!”

她倆這姿态如此做作,但是彈幕卻沒有一個人在吐槽兩個人戲精。

因為彈幕的重點也都放在了剛才女寝帳篷裏的那場撕逼。

大家看綜藝就是圖個熱鬧,圖個茶餘飯後的談資,剛才四個女人那出大戲就很好地滿足了大家的看點。

有的人看了戲覺得生氣,抄起鍵盤去網上大罵特罵。

有的人看了戲啧啧稱奇,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八卦。

有的人看了只覺得樂呵,他整個人看她們撕逼,感覺生活都充實了不少。

還有的人從裏面獲得了勇氣,暗暗發誓自己也要做一條天不怕地不怕,有啥話說啥話的勇敢海狗!

一千個人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戀愛綜藝肯定是比不上《哈姆雷特》那麽高端的文學巨作的。

它也就是引起讨論度,博君一樂,供君作為談資罷了。

彈幕上吵來吵去的時候,節目組已經帶着三個嘉賓來到了套票上寫着的酒店。

那真的是非常奢華的一家酒店。

它的外形如同一顆立在海邊的巨大明珠。

它叫東海明珠大酒店,也算是酒店外形如其名。

沈眠站在外面的時候就覺得這酒店很酷炫,它并不是普通的海邊酒店,準确地說,它建造在離岸邊不遠的海水之中。

它是真真正正的海上明珠。

在海岸與酒店之間,有一條長長的橋梁作為連接。

沈眠喜歡別出心裁的建築物,她拎着行李箱在大橋上跑來跑去的非常快樂。

當然了,她這份快樂在站到節目組給他們三個安排的套間面前的時候,就不快樂了。

是的,他們三個人,站在了同一扇房門面前。

沈眠:“???”

這太奇怪了吧!?

她轉過頭問節目組:“或許,這裏應該還有另外兩個套房?這只是其中一套?”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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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