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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一天,黎贏去太子府一邊辭行,一邊是感謝他對自己無條件的支持,趙何見她提着幾個食盒,帶了幾壺酒,就誠意滿滿的來道謝,心裏倒很不是滋味起來,“有人好像對同樣的哥哥另眼相看哦!”
黎贏一邊将她準備的食盒擺上桌一邊不解的看着他,“太子哥哥可是唯一一個吃過我親手做的飯食的人呢,而且是獨一無二的美味佳肴呢?怎麽還不滿意呢?”
“不是這樣的吧,據我所知,整個邯鄲城可都在談論着公子勝的獨一無二的黃金甲呢,閃到了所有人的眼睛呢,連那些千金小姐們都在打聽要做一件送給自己的心上人呢,後來有人告訴我是我的妹妹親手打造的呢,只可惜不是所有的哥哥都有呢……”
黎贏差點驚到下巴,“太子哥哥也覺得那種铠甲很好嗎?我還以為你會覺得華而不實呢,都沒敢給你看呢”。
沒敢給自己看,卻直接就給趙勝穿在了身上,看來她到底還是與勝更親一些,趙何心裏想着,但他向來不是會糾纏兒女情長的人,何況都是自己的兄妹,公子勝雖然一項與自己疏離,但行事行事坦蕩,與自己并沒有過節,黎贏剛剛長成,從小體弱養在深閨,童年的黎贏自己幾乎沒怎麽見過,因為那個總是對自己冷若冰霜的母親,他其實是在孤獨中度過的童年,年少的時候曾今很羨慕總是被母親牽在手裏的公子勝,後來便也釋然了,從記事起他接受的就是帝王之術,而且父王精心栽培,他也從未受過任何委屈,只是如今年歲增長,初長成的黎贏勾起了他缺失已久的親情,看到她總在自己身邊鬧騰,充滿活力的樣子和總是不會閑下來的忙碌,總能讓他感覺到生活中多了一份柔情,因為在意,自己居然隐隐的有了一絲嫉妒,嫉妒公子勝才是她全部的依靠,在自己面前,她總是多了一份敬畏之心,就是這份敬畏,讓她在自己面前不能像在公子勝面前那樣毫無顧忌的灑脫。不過黎贏對自己的信任是完全出自于本能的,他能感覺自己是她內心安全堡壘中最堅固的那一道高牆,他喜歡這種被崇拜的感覺,他也很享受這種成為後盾的感覺。
黎贏見他沉吟不語,感覺他似乎在意了這件事情,大方承諾,“只要太子哥哥喜歡,等從魏國回了,一定為你量身打造一副天下獨一無二的铠甲”。
趙何舉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一個一言為定的眼神。黎贏的飯食與點心果然都是新奇的,一項除了酒其他都不留心的太子何發現這些菜肴他似乎真的沒有見過,很新奇美味,不禁心情暢快,與黎贏開懷暢飲,黎贏最近酒量漸長,從最初的三五杯就犯迷糊到可以飲十杯八杯,到現在更能喝,成了他最願意與之暢飲的酒友,因為對她的信任,身為太子将來要做未來的王,他也許注定孤獨,不能相信任何人,但黎贏是個例外,他知道她能成為自己最親密的盟友。
其實只有黎贏自己心裏知道,這個時候的酒,度數并不高,只是剛開始喝自己并不喜歡,如今找到了敲門,這些米酒也不會讓自己被喝趴下了,出來能讓自己感到眩暈和神經興奮,看到趙何總是緊繃的臉,她不由的問了一個自己心裏的一個疑問,“太子哥哥是為未來的王,為什麽不娶一個魏國的公主當太子妃呢?”
“我對誰是那個國的公主并不在意,”他幽幽的說,“公主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要娶就一定娶一個自己最滿意的”。
“太子哥哥與母後之間是有什麽過節嗎?你們一項并不親近,甚至都不來往”。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一個人住在太子府裏了,母後見了我很冷淡,我去找她她也避而不見,聽宮裏的人悄悄的議論過說我是未來王,可是這種王氣會對母後很不利,她生我的時候就差點丢了性命,只要我和她在一起,母親就會生病,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找過她了,她也從不來找我,到現在我們就形同陌路人了,黎兒,其實我很為她感到驕傲,身為她的兒子我很滿足。”趙何說着似乎很傷感,黎贏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趙何此時大概是因為喝了很多酒的緣故,眼裏翻出了淚花,看着黎贏無限深情的說:“我知道你其實時時在關注着我,只是你不會讓別人知道,母後,我一定會成為讓你滿意的兒子,一定成為你預想中的王,”說完,将黎贏緊緊的擁抱在懷裏,黎贏知道他是将自己當成了王後,原來太子何表面豪放不羁,其實心裏如此在意自己的母親,王後真的是謎一樣的一個女人。
第二天,她們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平原君與他的臣屬門客的車駕拍了很長一列隊伍,黎贏輕裝簡行,只帶了她宮中的二三十個紫鸾騎士因為她們訓練的最早,也是最優秀的騎士,其餘的人都留在海棠內衛隊裏加緊訓練,她們都騎馬,但是她知道古人的行路速度很慢,路上她們可能要走很長時間的路,而且她們又都是女子,就被了幾輛車便于休息,拉行李。她完全按照軍事化要求了自己和她的騎士們,她們的行李并不多,她自己是隐藏身份而去的所以那些隆重的的服裝基本就沒有帶,她是以趙國寧安伯的小女兒璇睿郡主的身份出去的,名義上是去魏國的大梁替父親寧安伯尋找大梁神醫蒼梧先生的,與平原君順道而去。廉城玉是她們的護衛将軍,帶領隊伍将他們嚴嚴實實的護衛在中央,太子何沒有來送行,黎贏知道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還沒回過神來,但他派了一個副将過來,将一個盒子送給她,她認識那個副将是海棠內衛的衛峰,副将說太子命他跟随伯姬一起出使魏國,黎贏知道太子何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就同意了他跟着自己。
王後先是給平原君趙勝囑咐了幾句,又招手讓黎贏到自己身邊去,并為多說什麽只是命人将身後的幾個大箱子臺到黎贏的車上,說是會用得着,然後又指着她的貼身宮女含翠說道,“你初次出遠門,讓含翠跟着你,她是我身邊的老人了,做事一項穩妥,會對你大有幫助的。”黎贏客氣道:“有勞姑姑與我長途跋涉了。”含翠連忙起身行禮,“不敢當,伺候娘娘與伯姬是老奴的本分,老奴定當盡心盡力”。黎贏微笑着颔首對青蘿說道,“把姑姑安置在我的,馬車上,一路上好生照顧着。”含翠知道黎贏是騎馬的,連忙躬身道,“伯姬折煞老奴了,老奴感激伯姬的厚愛之心,只是伯姬的馬車象征着您的身份,老奴若是坐了您的馬車會被恥笑我們沒有禮法的,老奴企敢造次。”黎贏望着王後,她微笑着點點頭,黎贏只能對青蘿說讓好生照料着,便帶下去安置了,心裏卻暗暗的叫苦:這哪是來照料自己的,分明就是來監視的,但願她不要太嚴厲了,這可是王後的眼睛和喉舌呢,自己是萬不敢輕慢的呢。
一切都準備就緒,趙勝過來與黎贏雙雙跪地與母親辭行,王後親手拉起他們,目送他們離開,趙勝拉着黎贏的手,“母後放心,我們一定不負你的期望,安然無恙的回來。”王後擺了擺手,他們攜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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