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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回到後宮裏,心情顯得特別的煩躁,走路特別快,下人們像一溜老鼠緊緊跟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到了王後的昭言宮,他習慣性的走進去,可是幾步之後又退了出來,這讓他更加暴怒,王後卻從裏面走了出來,“明黃色的衣裙,讓人眼前一亮。

“大王,今天議事這麽久,累了吧,先休息一下,一會兒黎兒說要回來請安。”

趙王嘆了口氣,被王後扶着進了昭言殿,但是剛才的一幕依然讓他心緒難平,廉城玉呈上的奏章中赫然提到了那個從大牢裏逃走的那個鬼女,其實他早就知道,趙章一直不甘心,可是在他的心裏趙章是第一個孩子,又是有特殊意義的孩子,不論怎樣都應該保護他周全才是,可是他的回護之意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響應,更讓他不舒服的是太子。他心裏煩亂,王後将他安頓了下來,躺在床上,她身邊的兩個高大的侍女便候着了,那是兩個專門推拿的宮女,他點點頭,她們便上前幫他推拿,王後坐在一邊,給他斟茶,他輕聲說道,“王後總是如此貼心,寡人有幸有你伺候。”

“大王說的哪裏話,臣妾的職責就是照顧好大王。”

“還有我們的孩子們,勝兒今天受了委屈了,可是他不說,因為不說,可是他越是不說,寡人越是過意不去,王後寬慰一下吧。”

“大王不必介懷,勝兒的性子從小就那樣,但他是最重情義的,何況父子之間有什麽委屈的呢。”

“父子之間......”趙王沉沉的睡去了。王後站起身來,走進地道之中,今天黎贏将接任半譽山莊。她要親自把辰亦留下來的信物當着山莊的十二門主的面交給她。

趙何太子府內,心棠向太子何密報,“公子勝回到府中之後一直沒有再出來,伯姬今天并沒有出宮,也沒有和公子見到面,他應該還不知道那件事。”

“以公子勝的脾性不可能讓黎兒知道這些,只是王後……也沒有任何作為嗎?”趙何說道。

“王後将大王接近宮裏之後就閉門謝客了,說大王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太子殿下,大王難道真的要為了趙章而舍棄公子勝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大王對他的第一個兒子是真心疼愛,哪怕他并不喜歡他的母親。”

“那公子勝可怎麽辦才好,他能接受得了大王那樣對他嗎?”

“他已經是一個大人了,他應該知道真相,然後再想好要在王宮中怎樣立足。”

“所以您故意讓他聽到大王的那些話。”

“他太安逸了,他是一個只重情誼的人,他習慣了将所有人都照顧好,才想其他事,生下來就想着怎樣讓母後安心,再後來是黎兒,”

可是他自己卻不知道,趙國更需要他,沒有什麽是上天注定的,最能改變現狀的是人自己,趙何心裏想着,但是一個強者,不能有太多的感情羁絆,他得依靠信念而活,不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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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趙勝來說,那個午後成了他無法言說痛。

盡管那天他是精神百倍的來到了王宮中,他有很多事物要向大王禀報,還有關于聯姻的事宜。誰知他卻在無意間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好多話。內侍告訴他,大王正在接見地方官吏,讓他稍等片刻,這事一個面生的內侍拉着他的手來到後面的一間密室裏,趙王與人的對話竟能清清楚楚的聽到。

“父王,你也知道,兒臣已經沒有辦法收手了,趙勝內力受損,再也不能向從前一樣了,他成了最恨兒臣的一個人,遲早他都會向兒臣下手的,兒臣只能除掉他,可是上次之後,公子勝身邊的守衛重重,只能在魏國伺機動手,兒臣派人與渤海侯聯絡帶了兒臣的手下去了大梁,只是沒想到這次有沒能殺他,還讓他抓走了鬼女,鬼女的父親曾是兒臣的家臣,如果查她一定會查到兒臣的身上的。”

“章兒,就做你的閑逸王爺不好嗎?”

“父王,當年您屬意的太子是我,是她們用用奸計迷惑了父王,我母後失得,但他已經不在了,父王您不疼孩兒,還有誰能照顧孩兒呢。”

“可是如今你有這麽大的把柄在她們手上,廉城玉親手押回了那個女人,為父若強行回護你,豈不是失信于天下人了嗎?”

“父王您什麽都不要做,只需稱病不理會就可以了,兒臣已經做好準備,馬上除掉鬼女,和趙勝,您只要給我十天的時間就夠了,等兒臣辦好這一切,他們就不能将兒臣怎麽樣了,兒臣一定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不可,勝兒剛才與魏國聯姻,馬上要贏取魏國公主,不能有事。”聽到這裏趙勝心裏咯噔一下,手腳似乎沒有了知覺,只聽趙章又說道,“父王兒臣比那個趙勝差嗎?兒臣為什麽不能迎娶魏國公主,如果兒臣取了她,在國中的地位就不會輕易被撼動,吳氏讓趙勝去聯姻,而不是趙何不就是希望給她的兒子找個靠山嗎?”

趙王沉吟不語,趙勝此時已萬念俱灰了,原來在趙王的心裏兒子也是有差別的,趙章屢次誅殺自己原來竟是在自己的父王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更趙章比起來,他竟是可以殺掉,而被取代的,他有些懷疑,自己站在熒屏後面無意中聽到的話是個幻覺。可是這些話的足以讓他心裏悲涼到心底,他知道成為王會變得冷酷無情,所以母後總是小心翼翼,殚精竭慮的生活,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王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

“不,你不能傷害勝兒,”趙王發話了,趙勝心裏突然感激起來,仔細聽他說道,“勝兒從小聰慧過人,重情重義,你們是兄弟不能骨肉相殘,你放心,由父王出面,一定不讓他傷害你。”

“父王!您難道要兒臣生活在刀刃上嗎?他與太子是同母兄弟,您百年之後,趙國将來都是他們的天下,兒臣那裏還有立足之地,到時候兒臣就是他們砧板上的魚肉啊。何況父王您現在正值春秋鼎盛時期,權利都交給那個女人的兒子們,只怕不久之後,國中人只知有趙何趙勝,那裏還有趙王啊,兒臣不求別的,但求能安穩度日,陪伴父王。”

“可是......”趙王猶豫着,但趙勝以不願在聽下去了,他一個人默默的走出王宮,對于他來說,趙王最終的決定已經不重要了,他的猶豫說明了一切,他不是太子,不受器重,他也不是趙章,沒有寵愛,他這個兒子竟然只能成為王的一棵棋子,而且是一棵尴尬的棋子,有用時是顆好棋,沒有用時,就必須是顆死棋,連被放棄的命運都沒有。

黎贏在半譽山莊內舉行了隐秘的接任儀式,見證者是王後,參加的人只有九個門主,當她将自己的血滴在那把沾染了辰亦的血的短劍之上時她真的覺得自己的父親就是辰亦,也許自己與他是有共同點的,他們的血溶在一起了,只有溶在一起的血才能證明自己與辰亦之間的血脈相連,才能得到九大門主效忠的資格,半譽山莊的門主門都是當年辰亦的親信門客,只是沒想到雲仲子和心棠九是其中的兩大門主。

儀式結束後,她送王後回到宮中,王後拉着她的手,“黎兒這兩路将是我最後一次走了,以後外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們都長大,有自己的主見,以後這條密道将會被永久的封存,我會讓大王頒旨讓你在外開府,以後你就與哥哥們相互扶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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