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度過了沒有你的日子讓我焦急不已

建議BGM:SAKURA-生物股長

第二天優一郎心血來潮般地想要去米迦爾家找米迦玩,打開自己家的門,鬼鬼祟祟地走到了米迦家門口,然而這時他家的門卻猛然被打開了。

優一郎愣了半響,才意識到開門的人是正準備找來的米迦爾。

“小優,你站我家門口做什麽?”米迦爾剛擡頭便看見某人呆愣的模樣,挑眉問道。

“沒什麽……”優一郎欲言又止,脫口而出的是這三個字。

“對了,我要出門。”突然想起自己打開門的目的,米迦爾笑着說道:“小優要喜歡可以在我家玩。”

聞言,優一郎失落地啊了一聲,見米迦爾正饒有趣味地盯着自己看,他連忙擺手道:“我還是不呆在你家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便下意識地轉身就要走,然而手臂卻被對方有力的右手輕輕地拉住,随即身子被他順勢一拉,背後莫名多了一股厚實溫暖的觸覺。

米迦爾從身後摟住他,優一郎一時還未回過神來。映入金發少年眼簾的是優一郎淺藍色的鴨舌帽,米迦爾下意識地輕笑,輕微俯首溫柔地吻了吻他的帽子,随後便松開了他的身體,看也不看就哼着歌下了樓。

看着米迦爾漸漸在視野裏消失,優一郎站在他家門前愣了好一會兒,小聲嘟囔道:“怎麽奇奇怪怪的……”

…………

金發男人已經在樓下等了許久,見米迦爾終于下樓來,便立即打開黑色的車窗。

“米迦。”他突然出聲喊了他的名字,語氣卻不如平常那般地有力,“想好時間了嗎?”

米迦爾突然垂下頭來,前額的劉海順勢垂直眼前,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單單聽見他語氣平淡地說道:“随便。”

“你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刻,自然是越快越好。”米迦爸爸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上車,跟我去學校吧。”

“現在?”米迦爾微微皺眉。

“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米迦爸爸語氣強硬:“再等下去就開學了。”

“好吧。”少年嘆了口氣,只好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優一郎老覺得這幾天米迦爾總是怪怪的,而且總是不見人影,想着克羅裏就住在自己樓上,于是優一郎連忙換好衣服就打算上門拜訪咨詢一下,事實證明,克羅裏極其不靠譜。

在聽見優一郎的敘說之後,紅發青年拍了拍他的頭,半帶懷疑地問道:“他是……出軌了?”

“不可能!”原本還依稀殘留在臉上的笑容,在聽到克羅裏的話後垮了半分。

“那我也不知道了。”克羅裏苦惱地抓了抓因為剛起床還有些蓬松的頭發:“你怎麽不去問他?”

克羅裏的一語道破便讓他猛然意識過來,自己是他的愛人,再怎麽樣也有資格去問問他吧。可惜說是這麽說,優一郎能見到米迦爾的機會仍是少之又少。

在這之後的幾天中,優一郎終于是受不了了,于是狠狠地敲打着手機的鍵盤,給米迦爾發了個問罪的短信——你這幾天去哪了?發送完後,他繼續做作業,結果半小時轉眼間過去,才收到了金發少年極其簡短的回複——沒去什麽地方。

再也不發短信了!這麽想着,優一郎想都不想便直接撥通了米迦爾的電話,只是電話那端卻傳來了某個極為熟悉的客戶端致歉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難不成克羅裏說的都是真的,他不敢往後想。

于是,第二天優一郎還沒進行的跟蹤計劃并沒有展開,因為某人終于找上門來了。

優父跟優母都因為工作而早早地出了門,只留優一郎一人縮在被窩裏享受着空調帶來的陣陣涼意。暑假待在家裏最為舒服,想睡多久都可以,優一郎如此迷迷糊糊地想着,然而從門外依稀傳來的門鈴聲卻讓他不得不從涼快的房間裏退出。

“誰啊?”優一郎一邊用手撓了撓亂到猶如雞窩般的黑發,一邊穿着拖鞋往外走去,說話時仍半帶不耐煩以及濃濃的睡意。

少年利落地打開兩層大門,站在眼前的人兒穿着一身潔白的連帽休閑裝,金發少年半帶笑意的臉讓優一郎微微一愣。

“你來幹嘛?”優一郎說話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些許的僵硬感。

“跟你約會。”米迦爾竟語氣平淡地說出如此驚人的要求。

優一郎疑惑的瞠大眼眸,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便伸出右手的手心,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小聲地嘟囔道:“沒發燒啊……”

無奈地扯下自己愛人仍放在自己額上的手,米迦爾放下對方的手後緊緊地握住,一字一句地認真問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吧?”

“……對啊。”優一郎愣了半響,還是半帶疑惑地如實回答。

“我們沒正式約會過吧?”

“應該……吧。”

“現在是暑假,所以我們更應該出去玩吧?”最後金發少年笑着如此問道。

“是啊。”被米迦爾徹底搞暈了的優一郎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于是等優一郎意識到米迦爾的隐隐怪異之後,對方已經牽着他的手往樓下走去了。

優一郎還未理解當前的狀況,便努力扯回自己還緊緊被米迦爾握住的手臂,他神色古怪地盯了米迦爾半秒,才有些抓狂地說道:“我還沒換衣服啊……”

這才發現優一郎身上還穿着白色的睡衣睡褲,頭發淩亂,很明顯就是剛剛才起床的模樣。然後米迦爾略顯尴尬地幹咳了一聲,迅速地別過臉去,語氣無奈:“那你快去換好……”

即使滿腹的疑問,優一郎還是決定待會兒邊走邊問更好,于是向米迦爾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到家裏去了。

……

“喏,冰激淩。”米迦爾将從冰淇淋車裏買到的冰激淩遞給黑發少年。

優一郎穿着和米迦爾同款的連帽休閑裝,又是神色古怪地看了對方好一會兒,然後無奈地提了提手裏重得要命的零食,淡淡道:“我手裏這麽多東西……”

從剛剛開始,米迦爾就一直反常地帶着他亂走,還買給他不少喜歡吃的零食,實在是可疑呢……貌似某人只有在犯了什麽錯的時候才會這麽做。

見米迦爾帶着滿臉的怪異笑容就轉過身去,優一郎單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不安地皺緊眉頭,語氣認真地問道:“你這幾天到底去哪裏了?”

這會兒才剛是上午,四處的街道寂靜無人,撲扇着翅膀的鳥兒掠過天際,清爽的晨風吹過優一郎半敞開的衛衣衣角,輕輕地擺動着。

米迦爾忽的別過臉去,淡淡地轉移了話題:“我突然想起最近有一間蛋糕店很不錯,我們去看看?”

聽見這樣的話,優一郎卻是反常地沒有絲毫的驚喜,他身體僵硬到仍是緊緊地拉着對方的衣袖不放,陰沉的低了低頭,輕聲問道:“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原因?”

明明是一起從小長大的對象。

明明已經在一起了啊。

已經一星期沒見面了啊,明明是很想念他的。

但為什麽他還是好像絲毫不在乎的樣子?

滿腹的委屈在此刻瞬間傾倒。

“沒……”剛想敷衍方才的問話,米迦爾卻在扭過頭去的一瞬看見了對方盈滿霧氣的翠綠色雙眸。

其實在自卑的吧,在如此優秀的竹馬面前。

明明長相很俊俏呢,但成績卻是一般,明明有一大堆的朋友,但是在陌生的人群中永遠是不被關注的那個。而米迦呢?無論哪一點都做得很好啊,好像從來沒有缺點一樣,在人群中永遠是最耀眼的那個。

從小到大,一天不見就會四處尋找對方的存在,更何況是現在?永遠最害怕的是他被優秀的女孩子所搶去,這樣的噩夢在沒知道對米迦的感情之前就做過了,還曾經哭了一個上午,卻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傾訴。

他害怕失去他。

內心最深處如此叫嚣着,猶如跟他告白的那個下午。

黑發少年終于忍不住地落淚,即使是在漸漸開始有人經過的大街上。淚水滾燙地滑落雙頰,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上,優一郎的視線漸漸被淚水所模糊,連就站在對面的米迦爾,也看不清了。

因為從小長大,所以每次狼狽的時候都會被他所看見麽?

他會嫌棄自己麽?

然而此刻自己身上卻多了莫名的溫暖感覺,眼前模糊了的天空轉換成了米迦爾線條漂亮的鎖骨,以及他唇角明顯下降的弧度。

“笨蛋。”

莫名地明白了你的心情。

小優安全感小到幾乎沒有的程度,米迦爾一直都是知道的。

仍記得兒時優的母親因為出差幾天沒回家,自己準備邀請他來自家吃飯時所看見的情景。

電視機被打開,音量幾乎調至到最大的程度,優一郎将身子縮在了沙發的一側,雙手環繞着膝蓋,平日都會擡起頭來微笑着的臉卻在此刻深深地埋入了膝蓋之間。

電視裏忽的傳來了歡快的笑聲,然而他卻依舊不為所動,仿佛從不存在生命跡象的布偶娃娃一樣,呆愣地依舊縮在沙發旁。

莫名憶起在某本書上寫過,這樣的趨勢就像是受傷的貓蜷縮在角落裏一般——心疼得讓人想去擁抱。

此後才漸漸發現,小優啊,其實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笑臉的背後總是隐隐地害怕着別人的莫名離開。自己這幾天也的确怪了點,也不跟優說明一下情況,他自然是會擔心害怕的吧。

……

米迦爾從老伯手裏接過溫熱的茶葉蛋,轉身看見優一郎正局促不安的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四周張望着。米迦爾緩慢地向他走去,微笑着朝他揚了揚手裏的茶葉蛋。

優一郎迷茫地睜大了紅得可以和兔子媲美的眼睛,問道:“怎麽買了茶葉蛋?”

不多加言語,米迦爾在他面前停下,微微蹲下身子,拿出了一顆茶葉蛋,便是輕輕地往優一郎紅腫的雙眼貼上去,語氣平淡地說道:“你的眼睛都紅成這樣了,你還想當兔子啊?”

少年沉默不語。

優一郎低頭看了眼地面上米迦爾不斷變化着的影子,接過米迦爾手中的茶葉蛋,二人沉默了許久後他才出聲問道:“你這幾天到底幹嘛了?”

“其實想留到最後一刻才告訴你的。”忽的擡起頭來,米迦爾輕聲笑道,“不過……”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怎麽能讓你擔心?

…………

嘴裏慢慢地咽着溫熱的茶葉蛋,優一郎心情甚好地說道:“現在可以說了。”

感嘆于對方的心情變化得如此迅速,米迦爾才慢慢說道:“我奶奶住院了。”

“那嚴重嗎?”突然憶起兒時米迦奶奶曾溫和地跟自己坐在門檻上聊天的情景,優一郎自然是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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