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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先別膩歪了,吃飯吃飯。”撞見父母摟摟抱抱,陳越真是一點都不見怪,大搖大擺的從書房走出來,落座。
“爸,你這炒的全是媽媽喜歡吃的啊,宮保雞丁,蒜苗炒肉,啧啧,兒子在家還有沒有人權了?”說完嫌棄的翻了翻盤子裏的菜。
李越和眉眼彎彎,坐在兒子身邊,柔聲道,“明天不是周末麽,媽媽帶你出去吃大餐。”
陳越點點頭,朝陳遠說,“瞧見沒,世上只有媽媽好。”
陳遠面色有些發青,卻對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低聲罵兩句,小白眼狼。
保姆這幾日不在,照例該是李越和刷碗,于是吃完飯他便作勢起身收拾碗筷,被陳遠皺着眉頭奪過去,“你快去洗澡睡覺。我刷就行。”
李越和忙了兩天,是真的累了,沒什麽心思跟陳遠争。
待陳遠跨進廚房前,李越和終于下定決心,說,“要不今天你幫我洗澡吧。我好累,不想動彈呢。”
陳遠深吸一口氣。心想這人都快四十了,怎麽還能這麽會撩。可偏偏今天他這一付病撈樣,讓自己如何舍得在他身上發洩?
其實陳遠這樣想也錯怪李越和了。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些年,兒子都養到十二歲了,早就摸了見了不知多少遍。陳遠給李越和洗澡的次數,多得數都數不清。提出一起洗澡,哪就成有意撩他了呢?這次陳遠這麽大反應,純粹是這将近一年來李越和忙項目,回到家便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兩個人做的少了。
陳遠想了片刻,點點頭。
待陳遠洗完碗,李越和已經躺在浴缸裏等着了。水汽一熏,透着種迷蒙,落在陳遠眼裏,那就猶如天上的谪仙,天邊的月。
陳遠半跪在浴缸邊,倒了洗發膏在手裏,在手心裏搓出泡沫,才放到李越和頭發上,然後雙手放在李越和的頭上按摩。
李越和舒服的小聲哼唧着,陳遠的神色漸漸緩和,眼神裏全是溫柔。
陳遠給李越和洗完,又把他抱出來,拿起浴巾擦幹全身,最後拿起吹風機把頭發也吹得一點水都不存。
陳遠把李越和塞進被子裏,這才走回浴室,簡單的沖洗一二,便迫不及待的跳上床,從背後攬李越和進懷,覆在他耳邊低聲說,“下午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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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和本有點犯困,聽到陳遠問他便強打起精神,說,“也沒多久吧,一個來鐘頭?”
陳遠把懷裏的人摟的更緊了幾分,“你怎麽不跟前臺說說你是誰?”
李越和跟陳遠的這檔子事沒有刻意隐瞞親朋好友,兩人天天住一起連孩子都一起養,瞞也瞞不了,但陳遠到底是個公衆人物,故而兩個人也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于是李越和雖然是樂音的二股東,但基本上沒去過樂音,也不願意随口透露他二人的關系。
李越和低聲說,“不就等了會兒麽,我這要是說出來咱倆的關系,說不定人小姑娘還覺得我是腦殘女友粉。啧啧啧。”
陳遠笑了出來,“要是我女友粉知道我天天給你做飯洗澡,還不得驚掉牙?”
李越和嘿嘿笑了幾聲,“我這天天替你養孩子,你咋不說呢?”
“你啊,就是啥都不幹,我也喜歡。”
李越和睜開眼睛,透着幾分水光,故意用氣息說,“別啥都不幹啊,幹呗。”
半個多月沒做過的陳遠馬上下肢充了血,卻搖了搖頭,“你今天晚上好好睡,別想七想八的,你這副樣子,啧,我都不願意幹。”
李越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轉過身來面向陳遠,手伸進陳遠的睡褲,隔着褲頭握住陳遠半硬的滾燙,說,“阿遠不是不願意幹我麽。怎麽我說句話,就能硬?”
陳遠捉住李越和不安分的手,用了好大毅力,才得以反抗濃烈燃起的欲望,“別跟我鬧。你這忙了兩天,腰受得了麽?我給你按按。”
李越和自然是知道陳遠是疼自己。于是也不再堅持,複又轉過身去讓他按。
陳遠的手很熱很大,覆在李越和的腰上是很舒服的。更何況按摩這活做了十幾年,早就爛熟于心,怎樣讓對方放松,怎樣讓對方舒服,沒人比陳遠更清楚了。
李越和嘆了口氣,說,“當初怎麽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寶貝。”
陳遠低聲笑,“沒了我,你可怎麽辦啊。”
李越和點點頭,覺得陳遠說的很有道理,“沒了你,我可怎麽辦啊。”
第二天李越和睜開眼睛時,太陽已經曬得半間屋子哄熱了。摸了摸身邊,卻發現陳遠不在,連他睡過的那塊兒褥子都涼透了。心裏頓時覺得空落落的。
拿了手機,一個電話打過去,卻沒有被接起。
李越和本就有些起床氣,心下煩躁,一手撥開了床頭櫃上陳遠為他準備的那杯蜂蜜水。
聽到聲響,陳越趕忙進來,瞅了眼睡得昏天黑地頭頂雞窩的媽媽,忍不住嫌棄,“你瞧瞧,都四十的人了,還動不動就起床氣。你就不能克制一下你自己。”
李越和也覺得這麽幹确實不合适,可被黃口小兒教訓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于是惡狠狠的反駁,“你媽哪就四十了?明明是三十九。”
陳越聳聳肩,“還不都一個樣。爸爸說他今天帶藝人去試個鏡,讓你在家好好休息。”
李越和眉頭一皺,按理說試鏡這種事情經紀人帶藝人去也就結了,需要影視部總監親自出馬的,要麽是公司高層格外關照的,要麽是陳遠自己格外關照的。只是這個藝人,會是昨天見到的那個漂亮男孩嗎?
李越和一邊想着,一邊蹲下來收拾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把最後一快玻璃渣丢進垃圾桶的時候,尖銳的玻璃在李越和的手上劃出一個道子。血一下順着道子溢了出來。李越和看了一眼,不甚在意,連創可貼都懶得貼。
中午李越和果真帶着陳越去吃了大餐。
李越和特地為此打理了頭發,在衣櫃裏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套BUBERRY的西裝,帶了副金絲眼鏡,一副矜貴公子的模樣。
李越和帶着陳越到了車庫才想起來,自己的車停在了公司,于是只得又打了車。
嗅上是家私房西餐廳,若不是與老板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在這裏吃一頓飯,排號都要排上一個星期。李越和起床後打了電話要前臺留坐,卻被前臺告知已經有人一早替他定了位置。
李越和心情好了很多。心道阿遠倒還知道自己會帶小越來這裏。
到了嗅上,服務生把他帶到一個單間。卻發現單間裏已經有了人。阿遠對面坐着的,正是昨天見到的那個漂亮男孩。
李越和有點難為情,心想,感情不是給自己定的位置,是陳遠以自己的名義給自個兒定了個位置啊。
陳遠想起昨晚李越和說要帶兒子吃大餐,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面上有些過意不去,看着李越和神色如常,連忙招呼服務員加凳子加餐。
李越和有點尴尬。連連擺手說不必了,帶着小越去別處吃也是一樣的。
陳遠想着李越和向來不喜歡跟娛樂圈裏的這些人有過多接觸,便點點頭,對他說,“我跟小盛吃完飯還要回公司把合同跟法務敲死,晚上回家咱們一起吃飯。”
李越和點點頭,說,你忙就行。
說完帶着陳越關上門走了。
陳遠瞧着李越和跟陳越一大一小兩個背影,臉上露出一個不經心的笑。旁邊的盛澤捕捉到了陳遠的柔情,帶有幾分試探的問,“遠哥,這是你男朋友?”
陳遠還盯着那倆遠去的背影,不做隐瞞,“是,我倆都在一起好些年了。”
盛澤點點頭,眉頭微微皺了皺,便垂頭不再言語。
陳遠收了目光,突然覺得這可口的飯菜索然無味。他只想跟李越和還有小越一起,吃頓簡簡單單的家常菜。
盛澤對這家的菜倒是贊不絕口,“遠哥跟這家老板認識?好幾次我想來嘗嘗,都排不上隊呢。”
陳遠點點頭,複又搖搖頭,“也不算是我認識。嗅上的老板跟我哥哥,就是我男朋友,他倆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所以每次我倆來,直接打電話讓老板留位置就可以了。那個,你吃好了嗎?要不然咱快點回公司把事都辦完……”畢竟我這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等着呢,實在不願意在外面浪費時間。當然,這後半句話陳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說出口的。
陳遠從自己做演員,到轉做幕後,這種合同不知道經手了多少份,很快便敲定了。急急忙忙的想回家,卻又想起盛澤沒有車,回家怕是不方便,于是好心的開車把他送回家,末了還說,“嗯,還是買個車方便些。等這次的錢結了,你就買個車呗。”
盛澤看了陳遠一眼,點點頭說,“是這樣。多虧了遠哥,才能拿到這樣的資源。”
陳遠不是個好居功的人。樂音那麽多新藝人,格外幫襯盛澤也是因為看上了他底子好肯吃苦,這樣的孩子,紅之差一個機會,不是自己,日後也會遇到別的伯樂。
于是擺擺手說,“你也甭跟哥哥客氣,努力這一把,”指了指電視上播放着的洗發水廣告,“上面放的說不準就是你了。”
這餅畫的格外圓,可盛澤偏偏就深信不疑。畢竟人人都知道,陳遠他自己,也是這麽一步步走過來的。
其實這話說的既對也不對。比起一點兒背景都沒有的盛澤,當年的陳遠是有後臺的,只不過自己不屑于用罷了。
而盛澤有的,從來都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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