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吳振匡并不知道在丁公館發生的事情,所以整個人都顯得無比輕松,這是自丁長樂接管丁氏珠寶以後從沒有過的事情。雖然損失了他很大一筆錢財,但只要他還在丁氏珠寶這個聚寶盆裏又何愁掙不回來呢!
“丁小姐早上好。”吳振匡笑容中隐隐帶着一絲得意,對着剛剛走進賣場的丁長樂道。
丁長樂眼中光彩流轉,在賣場明亮的燈光中顯得更加美麗動人。“吳經理今天來的很早啊。”
“習慣操勞了,猛地歇了一天反而不習慣,這不早上早早就來了。”
“話可不是這麽說,吳經理畢竟年紀也不小了,要還是這般操勞可是不好,有時間休息就一定要好好休息。”丁長樂雖然看似是在關心吳振匡的身體,可是她偏偏加重了“休息”二字,到顯得有些話中有話。那吳振匡只當她因為裴若雨的插手動不了自己而生氣,自然不會在意,反而帶着一副憨直的笑容對丁長樂道:“丁小姐,不是說今天就要公布結果嗎。不如就趁着現在公布吧。”
以前他沒有靠山才會步步退讓,現在他既然有了裴若雨在身後撐腰又對這個所謂的丁小姐有什麽忌諱的,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報一報自己前段時間擔驚受怕的仇,讓她也有苦說不出、
丁長樂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吳振匡,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自己找死的人。但她的目光卻被吳振匡理解成了對自己的無可奈何,反而更加急迫地開始催促丁長樂:“丁小姐,辦事情最怕的就是拖,你可能剛剛來這裏不知道,但我憑着我過來人的經驗來說,作為一個合格的生意人是一定要把握時機的。”這竟是開始倚老賣老起來。
賣場中的櫃員自丁長樂進來以後便高度緊張,畢竟這是掌握着他們生死大權的人,更不要說他們還曾經得罪過丁長樂。他們也是親眼看到自丁長樂來了以後吳振匡被逼的步步後退,更是對丁長樂從心底帶了一絲敬畏,此時正豎着耳朵聽着兩人交鋒,哪裏想得到吳振匡竟一反常态地開始得意起來,那吳姓櫃員更是仰着下巴一臉得意的看着其他人。
站在丁長樂背後的林秘書此時心裏也有些打鼓,但他既然已經跟定了丁長樂,自然不會看到吳振匡這般逼迫丁長樂,于是向前一步朝着吳振匡道:“吳經理,現在掌管丁氏珠寶的是丁小姐,她的做法自有打算,您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吳振匡被這個毛頭小子一搶白就立即怒了,但他畢竟還是有些忌諱丁長樂,只好狠瞪林秘書一眼,對着丁長樂道:“丁小姐,你怎麽看?”
丁長樂輕揚眉梢,既然有人找死她何必擋着呢,“那就聽吳經理的吧。”
丁長樂今天穿了一件墨色長款修身大衣,只在胸口處用金色的絲線繡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襯着她的紅唇,竟顯得格外的蕭殺。她笑着看着吳振匡,但那笑意偏偏又不達眼底,流轉間滲出一絲涼意。
吳振匡本對今天的形勢很有信心,此時看着丁長樂的模樣,心中不由開始打鼓。不會有事,不會有事,他在心中不停安慰着自己,現在這丁長樂只是在故布疑陣,昨天他将那麽一大筆錢都給了丁夫人,她必定會保自己平安,想到這裏吳振匡才稍稍鎮定了一下,可是看着丁長樂的眼睛,竟還是有一點涼意滲入心間。
丁長樂并不理會吳振匡面上表情變換,她看向林秘書道:“讓人把所有賬本全都拿到這裏來,賣場封住,等到事情解決以後再開放。”
林秘書低頭答是,而一直在培訓所有員工的黃秘書此時也開始召集全部人員集合,她這幾天的努力确實有成果,片刻之間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除卻分布在各個子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所有的正式員工都站在了丁長樂的面前,而這些人中還包括着一些臨時工作人員,總數達200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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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裏以後還沒有正式和大家見面,正好趁着這次機會來見見你們。”丁長樂微微一笑,紅唇揚起,明明看着只是一個弱女子卻偏偏有着讓所有人都不敢忽視的氣勢,整個賣場中都悄然無聲。
“我這個人脾氣躁,我跟人反就反,跟人硬就硬。你要跟我橫,我比你更橫;你講理,我就比你更講理。”她這話有些俏皮,便有膽子大的噗嗤笑了出來,但吳振匡卻面無表情,他總覺得丁長樂似乎意有所指,但偏偏丁長樂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這個人一向都堅持一個原則,‘用人唯賢,唯才是舉’,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理,你要是有用就證明給我看。相反,若是某些一無是處的人,我可不會給任何人面子,我要踢你出去那誰的面子我都不會給。”丁長樂這話一出,整個隊伍便開始有些混亂起來,而吳振匡更是可以确定丁長樂是針對自己的,他面色一白,不知為何丁長樂竟然可以這般強硬。
丁長樂停了片刻,隊伍便慢慢安靜了下來。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面上以後,丁長樂從黃秘書的手上拿過了她親自評判的設計稿,朗聲道:“我現在也不再說廢話了,今天我召集大家便是處理幾件事。”
“首先,是關于設計部的事情。”丁長樂揚揚手中的稿子,“今天我來宣布一下關于上一次測驗的成績,我讀到名字的站出來。”
“林小芳,何志傑……”念了足足有二十五個名字,丁長樂看着站出來的人皆是一副不安的表情,笑着道:“恭喜你們,這次的測驗你們都合格了。”
那些人本一個個驚慌失措,聽丁長樂這般一說竟一時反應不過來,片刻後才有人驚喜呼喚,甚至還有幾個嬌小的女人捂着眼睛哭了出來。他們自然不只是因為這次測試的成績,也是為着以往的委屈。
或許外人不知道,也只有他們彼此之間才知道這些年究竟是怎麽熬過來的。吳振匡任人唯親,他所錄用的皆是他那些沒有真才實學的親戚,設計部本就是極講究個人才能的地方,偏偏他就将吳小寶還有別的人安排了進來。
吳小寶雖是憑着吳振匡的面子進的丁氏珠寶,但她又是個極沽名釣譽的人,最受不了有人說她是走後門的。若讓她獨立設計珠寶,她又偏偏沒有那個本事,便每次在設計人員将稿子交上來由她審核時選擇好的占為己有,剛開始她還只是私下偷偷摸摸的做,後來被發現後幹脆也不隐瞞了,甚至連其餘那些吳家的也開始學着她那般。
那些被搶了設計稿的自然是惱怒,但誰家的家庭條件都不好,丁氏珠寶這一個月15塊大洋的工資可以說是同行業最高的,他們怎麽也不會和錢過不去,自然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丁長樂此時肯定了他們的能力,他們心中都升起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但另一邊以吳小寶打頭的十個人卻皆是一副氣憤異常的模樣。
“丁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要辭退我們嗎?”吳小寶怒聲問道。
“吳部長還是長着腦子的。”丁長樂贊嘆地說道,眼裏卻滿都是寒意,“我會多給你們每個人三個月的工資。”
“丁小姐,你就憑着這一次的檢測結果就這般輕易地要辭退我們嗎,這不公平。”
“若你們這些走了後門的都要公平,那這些普通的努力工作的員工還要不要活了?”丁長樂懶得和她多說,看了一眼站在隊伍裏的保安,“幫我把這些人趕出去。”她話音剛落,便有五名虎背熊腰的保安三下兩除二地将他們全部推出了大門,那些人還想着要再進來,卻被門外穿着黑衣的一群男子擋在了門外。
這時賣場中站着的人才知道原來今天丁長樂并不是孤身一人來的,見那群黑衣男子中領頭的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吳小寶那些人竟然乖乖地離開頭也不敢回。此時,所有人看着丁長樂那帶笑的面容心中皆如同看到玉面羅剎一般。
丁長樂只是笑着,那吳振匡卻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丁長樂翻看了一遍手中的設計稿,思考片刻道:“何志傑,你以後便是設計部的部長了。”那何志傑自然欣喜若狂,連聲答應。
丁長樂這般殺伐決斷讓原本還有些小看她的某些人此時都認清了形勢,他們恐怕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了原本屬于吳振匡的時代已經過去,丁長樂已經是丁氏珠寶新的主人。
吳振匡的感受更是比這些人更加深刻,他現在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丁長樂這般直接辭退了吳小寶,不正是借着這個告訴自己她并不準備給裴若雨面子嗎,那這樣的話或許下一個開刀的便是自己,那他給裴若雨的那些錢豈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不收藏,不寫評論的都是耍流氓,嗚嗚嗚嗚。。。
☆、最終結果(下)
吳振匡臉上風雲變幻,看着丁長樂的臉上都帶了一絲恐懼,他躊躇了半晌,對着丁長樂道:“丁小姐,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要是再不開賣場恐怕會影響生意。”
剛才是他催着自己解決一切事情,現在又上趕着告訴她時間來不及了,怎麽所有事情都由着他來說。丁長樂既然已經決定要和吳振匡撕破臉,自然不會再給他面子。
她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賬本,目光嚴厲地掃過衆人:“剛才我們只是解決了設計部的問題,現在開始看看我們丁氏珠寶內部的賬務問題。”她話音剛落,吳振匡眼底便閃過一絲慌亂,整個人都仿佛被霜打過一樣,蔫兒了。
“吳懷仁,吳懷義。”丁長樂指着站在人群中恨不得縮着身子讓衆人看不到的兩兄弟,冷聲道:“你們是會計,這所有的賬本自然是從你們這裏經手的,你們告訴告訴我為什麽賬面上差那麽多錢?”
那吳懷仁、吳懷義這兩兄弟都沒有睡好,看着賬本一本一本的全部整理清楚,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他們竟然已經私吞了如此巨大的財富,以前只是一點一點的拿所以沒有發覺,此時已整理才知道數目的巨大。
那吳懷義膽子小一些,丁長樂剛剛叫他的名字他便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惹得人群中一陣驚呼。吳懷仁到底比吳懷義大一些,他只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道:“丁小姐,我們雖然是會計,可也只管記賬,剩下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吳振匡聽到了這裏邊輕輕地咳嗽了聲,吳懷義這般說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丁小姐,這可能是底下的人糊弄,他們畢竟年紀輕,就算被懵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丁長樂冷哼一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丁氏珠寶自然也要有規矩。如今這賬面上卻的可不是一點兩點的,不算那些假賬都高達幾十萬大洋,我要這般算了豈不是以後誰都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丁長樂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衆人,道:“今天大家也就看着,看看我究竟怎麽處置這種偷雞摸狗的人。”她向着吳懷仁、吳懷義怒喝道:“你們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所有的錢都去了哪裏,我便把你們送到警察局,我倒要看看誰能從我這裏救了你們出去。”
送到警察局只是表面上的說法,在丁長樂聲音變大以後,原本站在門外的黑衣男子推門進入,滿臉嚴肅地站在丁長樂身後。
原本丁長樂的氣勢便讓人難以抵擋,此時又加了這麽一個明顯不是好惹的人,頓時心裏有鬼的人兩股顫顫,其中尤以吳家人嚴重。
“林秘書。”丁長樂叫道:“你現在将總部派來的工作人員請下來,将每一筆對不上帳的念給吳經理聽,我要讓他一個一個給我解釋。”
吳振匡剛剛還催着丁長樂快點開會,現在只恨不得狠狠拍上自己兩巴掌,怎麽就惹了這麽一個殺神,現在真是要架到熱鍋上烤,原本以為的靠山竟然只是個繡花枕頭,還讓他損失了那麽一大筆錢。
“1922年5月6日,支出采購費17500元。”嚴謹的會計一邊念着一邊劃過,一筆賬念完以後便停下來等吳振匡解釋。
“這,這好像是去疆城采購玉石……”吳振匡杌陧着,腦門一手的汗珠。
“去疆城采購玉石了嗎,那怎麽賬本上沒有玉石的入庫記錄。”丁長樂呵呵淡笑,嘴角的笑容明明溫柔至極,卻偏偏讓吳振匡感到心慌。
“那就是買別的東西了,丁小姐,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我真的記不清了。”吳振匡老邁的臉上夾雜着讓人可憐的神情,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丁長樂才不會這麽簡單便放過他,“哦,忘了,是真的忘了還是這筆錢已經被吳經理收歸囊中,自己都花了啊。”
“丁小姐,我吳振匡為丁氏珠寶是竭盡全力,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不能這麽誣賴我啊,你這樣可是會寒了老員工的心啊。”吳振匡聲嘶力竭。
“是嗎?”丁長樂向下看了一眼,除了吳家人滿臉不安,剩下的人莫不都是一副皆大歡喜的樣子,若不是考慮到吳振匡還沒有下臺,恐怕現在歡呼的人都有了。
“繼續。”對着一旁拿着賬本的會計道。
随着一筆筆記錄不輕,與總賬對不上的賬目被念出,吳振匡越來越驚慌,若不是多年來的經驗支撐着他,他恐怕現在早都癱倒在地上了。
數字越來越大,站着的人原本還懷着看熱鬧的心思,現在一片寂靜,看着擦汗的吳振匡,眼裏都帶着憎惡。
這人便是這樣一邊貪着錢,一邊還把自己吸血蟲一般的親戚往丁氏珠寶裏塞着,任由他們欺壓着最底層的員工。便是最壞心眼的人都沒有他們這麽壞。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吳振匡在心裏默默念着,他工作了這麽多年,便是為了顯示丁氏的寬宏大量,優待員工也不會就這樣處置自己的。
雖是這般安慰着自己,吳振匡卻還是慌了起來,待一本賬簿念完,丁長樂揮手讓會計停下,他一直憋着的一口氣才終于呼了出來。
“吳經理,這才是第一本賬簿,後面還有那麽多。”丁長樂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那一厚沓,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這可不只是一個個簡單的數字,而是錢啊。現在,你能告訴我們那些原本應該乖乖呆在賬面上的錢去了哪裏?”
“丁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他這話一出,便是底下的員工都笑了,更何況是站着的丁長樂。
“你不知道啊,你身為經理,你告訴我你不知道?”語氣裏充滿了諷刺。
“我真的不知道。”不察之罪可比貪污輕多了,吳振匡打定了主意,絕不承認。
“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丁長樂笑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去警察局應該就知道了吧!”
“我不去,我不去,丁小姐,念在我這麽多年對丁氏的貢獻,你放我一次吧,你放了我一次吧。”吳振匡知道以丁氏的勢力,到了警察局他絕對吃不了好果子,所以怎麽也不願意去,即使到了現在,卻還沒有松口将錢還回來,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懶得聽你說。”丁長樂向身後站着的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那男人便一把拎起了吳振匡向外走去。
“丁小姐,我說,我說。”吳振匡大喊着,“那些錢我都給了丁夫人,都是丁夫人拿的,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啊。”便是自己死也要拖着別人,吳振匡大喊道,果然他的話剛一出口,所有員工都震驚了,看着丁長樂的眼裏閃爍不定。
那男人站住腳步,看着丁長樂,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來是給丁夫人了。”丁長樂笑了,“還真是瘋狗要死還要咬人,本就是丁家的錢,還需要通過你的手拿嗎,說謊也要打個草稿啊。”聽了丁長樂的話,議論紛紛的員工立馬住了嘴,對啊,本就是丁家的錢,哪裏還用得到一個小小的經理來籌。
“真的是丁夫人的,我昨天也去送了,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到。”吳振匡又大喊道。
“呵呵。”丁長樂笑了兩聲,走到了吳振匡身邊,微微俯身,小聲道:“你既然一直在丁家工作,那想必你也知道丁家底下的勢力。”
吳振匡聞言,眼睛大睜,底下的話竟一句都不敢再說了。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丁長樂湊到吳振匡耳邊輕聲道:“一,拿了多少都給我吐出來,我看在你這麽多年的苦勞上放你一馬,不再追究你別的責任。”
吳振匡要是能拿出來也不會現在還在死死堅持,就是因為拿不出來才如此驚慌,他聲音幹澀,“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便是你乖乖去警察廳呆着去吧,讓他們幫你把錢拿出來。”丁長樂嘴角勾起,語氣裏含着惡意。
總而言之都是要錢,吳振匡看着丁長樂目次欲裂,“你就不怕我把丁夫人供出來嗎,那可是你們丁家的醜事,你不怕傳的全江城都知道嗎?”
“哈哈,你要是有那個膽子你就說,丁家頂多是被醜聞困擾一段時間,到時候你也就只能每年清明節的時候看看你的老婆孩子了,聽說兒子剛剛國外留學回來。真可惜,就因為自己爸爸的原因,到時候只能英年早逝了。”
“你……”
“說吧,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麽?”丁長樂懶得再和他說下去,直起身,眼裏帶着不耐煩。
“我,我把錢都拿出來。”片刻後,吳振匡沙啞的聲音響起。
“好”,丁長樂面對地下員工,大聲道:“現在吳經理願意将自己貪墨的全部拿出來,念在他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們這次就不把事情鬧到警察局了,只要他将所有賬面補上即可。”
看着地下員工的眼睛,丁長樂笑了,“接着,我要宣布,店裏面所有吳姓員工全部開除,只要是和吳經理有親戚關系的,從此以後丁氏再不錄取,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些懲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啊。。。
☆、沒事找事
“丁小姐,我已經将招聘啓事貼了出去,估計很快便會将人員全部補齊的。”黃秘書嚴肅道。
丁長樂緩緩起身,立在窗前。從透明的玻璃窗中透過的暖黃色路燈燈光柔柔的灑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姿雖嬌柔卻格外挺拔,柔軟中又透露出一絲堅毅,此時聽到黃秘書的話,她輕輕轉身,一雙清亮的眼睛中便似乎藏着星星……
“公司現在最怕的便是人心浮動,你告訴各個管理人員約束好下面的人。”
孤鳳展翅騰龍位,弱女揮手伏衆臣。看着丁長樂的眉眼,不知道為何,黃秘書心中便突然想起了原本歷史上曾權傾一時的武則天。她愣了一瞬,才低聲答道:“是。”
其實自從上次丁長樂雷霆驟雨地收拾了吳振匡以後,原本浮躁的丁氏珠寶內部便一下沉靜下來。一個企業的內部文化往往取決于其領導人的觀念,丁長樂奉行的是“用人唯才”,那麽原來那些歪門邪道的人自然也不敢再鑽營了,丁氏珠寶如同注入了新鮮血液一般欣欣向榮起來。
黃秘書見丁長樂再沒有任何吩咐便靜靜退了出去,丁長樂卻依舊站在窗前沒有任何動作,半晌後,又有敲門聲響起,不待丁長樂答應便自顧自地打開門走了進來,卻正是今早遇見的蔣通夫。
新年過後,天便一天天暖了起來,只早晨晚上還有些許涼意。8點的街頭還沒有熱鬧起來,除卻小商販便只有幾個不怕冷的行人匆匆而過。
黑色的橋車猛地踩了剎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小姐,前面有車擋住了道兒。”開車的司機回頭對着丁長樂道,這條道不窄,卻奈不住一輛橫着停着的汽車擋住了大半,剩下的卻絕不允許另一輛車通過了。
丁長□□過車窗看了一眼,對司機道:“換條路走吧。”
“好。”司機點頭,剛剛要啓動車子,卻見從前面擋道的車中走出一個穿着格子西裝的男人。那男人身量高大,面目英俊,只幾步便跨到了車前,輕輕地敲了敲丁長樂的窗戶,唇邊帶着一絲驚喜的笑意。
丁長樂思考片刻,卻還是打開了玻璃,便見那男人笑着道:“丁小姐,好巧啊,在這裏遇到了你。”
丁長樂卻只是略微勾勾唇角,露出客氣而又疏遠的笑容,“蔣先生,恐怕這不是什麽巧合吧!”那男人正是自上次在丁公館不歡而散後許久不見的蔣通夫。
“丁小姐果然是蕙質蘭心。”蔣通夫并不在乎丁長樂疏離的态度,反而自來熟地微微彎身靠在車窗上,笑道:“相逢即是有緣,我請丁小姐吃一頓早餐怎麽樣?”
“我在家已經吃過了,便不再麻煩蔣先生了。”丁長樂搖搖頭,聲音清冷,“我還要上班,便先走了。開車。”
蔣通夫雖聽到丁長樂這般說卻并沒有就此走開,反而伸手直接抓住了車窗,這般若是車子啓動便必然會拖倒他,他是清楚丁長樂定不會讓他受傷才這樣做的,果然丁長樂制止了司機看着他皺眉道:“蔣先生究竟想要做什麽?”
“丁小姐怎麽這般無情,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卻依舊無動于衷。”看丁長樂越發不耐煩,蔣通夫終于不再貧嘴,“我是聽說丁氏珠寶要招人,這不是來給你推薦來了。”
丁長樂沉默半響沒有說話,蔣通夫便面帶挑釁道:“怎麽,丁小姐這是怕了我,結果連我要推薦的人都不敢收了嗎?”
“我這裏從來只要有真才實學的人,走後門的我不要。”
“我推薦的自然都是有真才實學的。”蔣通夫笑着道,主動将手從車窗上拿開:“我現在這般說你自然不會信,等到我下班後去丁氏珠寶找你,把具體的情況再告訴你。”
蔣通夫推門而入,看到站在窗前的丁長樂便朗聲大笑,“丁小姐果然是守信之人,我卻是來晚了。”
丁長樂只是伸手請他坐在沙發上,眉眼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的冷清,“蔣先生非要推薦的人才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究竟有什麽能力竟然你這般堅持。”丁長樂雖不是什麽年少輕狂之人,但這般被人逼迫語言中難免有些刺人。
蔣通夫卻仿佛沒有聽懂一般,他将手中的檔案袋交給丁長樂便不再說話,只看着丁長樂一頁一頁認真翻閱,眼中閃爍着令人難以理解的光芒。
片刻後丁長樂才擡頭看向蔣通夫,她的娥眉微微皺起,聲音中帶着一絲冷意,“這些人皆是軍人出身。”
現在民主新政府剛剛建立,各方勢力還在不斷糾纏之中,若是不小心站錯了隊伍那稍微不注意便會堕入萬劫不複之地。江城雖不是首都但地理位置也及其重要,這邊政局的變幻自然也會影響到陵城,無數的有心人不願意卷入陵城這個風暴漩渦中心,卻又不想放棄趁機分一杯羹的機會,便會來到江城攪動風雲。
在丁長樂看來,這蔣通夫便是其中的一份子。
他此次拿來的檔案雖都是退伍軍人,但若自己真的将他們接收到丁氏珠寶,那難免便會給人丁家站在軍隊一方的印象,這會給一向處于中立的丁家帶來不小的影響。
而且,據她所知,這蔣通夫在江城市政府任的卻是政府職位,想到這裏,丁長樂的眸子更如同結了一層冰一般。
蔣通夫見丁長樂變了臉色,眼眸微動,繼而又笑了起來,“這都是些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的軍人,只是因為各種原因所以才退伍了,我可以保證,他們和各方勢力都沒有關系。”
丁長樂聞言卻勾起了嘴角,只是那笑意卻不及眼底,“我自然敬佩他們為國為民做出的奉獻,但我卻必須為我丁家考慮,蔣先生又為何非得逼我呢!”有沒有關系又哪裏只是他一句話便可以證明的,就算沒有關系丁家也必不能攪入這渾水之中。
“我若是有辦法又何必來求丁小姐,只不過他們現在退伍之後一個個便英雄落寞,生活困苦,竟沒有一個人還記得他們曾經的犧牲。”蔣通夫聲音中帶着一絲傷感。
丁長樂颦眉,“軍人退伍應有專門的機構安排後續事宜,卻不知為何這些人特殊呢?”
“現在所有剛剛就緒,百廢待興,一些以前的蛀蟲卻依舊占據着高位。他們屍位素餐,卻讓真正的英雄只能被現實所壓迫,不只是他們,還有更多的人沒有被安排,掙紮在最底層。”
丁長樂又翻了翻檔案,這些退伍軍人皆年齡不大,甚至有些竟比她還略小一些,但皆是軍功累累,不知為何竟全部退伍。只是她雖感動他們的奉獻,但這感情卻并不足以讓她忽視丁家的安全,無論什麽時候,她都會将丁家放在最前頭。
“我實在是無能為力,蔣先生不如聯系各地的警察局将他們安排進去,也算是将他們的能力發揮出來。”
蔣通夫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惱怒之意,“丁小姐難道不知道我的為難,我若真的可以将他們安排進去又何必來麻煩你呢?”
“蔣先生也知道這麽多的退伍軍人會讓當局重視,你都不敢接手卻又偏偏将這個燙手山芋推給我,莫不是故意将我丁家拖入這個泥潭當中。”丁長樂依舊鎮定,對于蔣通夫身上散發的氣勢沒有任何懼怕之意。
“如今時局震蕩,又豈是你丁家不願沾染便可以脫身的,我這次來雖沒有此意,卻還是要告訴你這個事實。”
“我丁家既然能夠在這江城占有一席之地,那便具有自保之力,就不勞煩蔣先生為我們費心了。”丁長樂絲毫不讓,她心中此時對于蔣通夫已有不喜之意,但面上卻不露分毫,眼眸微挑看向蔣通夫的眼睛。
“你說的自保之力難道就是那宋家父子嗎?”蔣通夫的面上露出一絲不在意的表情,甚至略帶嘲笑之意。他說的宋家父子便是指與丁家結成兒女親家的宋言,而他的兒子便是宋照臨,與丁長樂的大姐丁長真結婚,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官商結合。
只是那宋家父子皆在市政府的財政部任職,雖掌管錢財,但那實權卻真正是比不上蔣通夫,也怪不得蔣通夫十分瞧他不起。
丁長樂唇邊的笑意越發的冷,道:“蔣先生,你不覺得你現在有些越界了嗎。若你真的有什麽事情可以與我父親去講,在我這裏又鬧什麽呢?”
蔣通夫聞言便是一僵,似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無禮,他連忙低頭道:“真是對不起,我只是最近為他們的事情忙的上了頭,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脾氣竟對丁小姐無禮了,還望你原諒。既然你沒有辦法我便也不再逼你,就此告辭了。”
丁長樂臉色稍霁,蔣通夫這般高傲的人卻能向她道歉可見也不是心性狹隘之輩,也可見他剛才并不是懷有異心,而是真的為那些軍人考慮,思及此,她柔聲道:“這自然也不能怪蔣先生。其實若只是讓他們有工作,我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啊,單機太難受了。。。
今天先發表了,明天就不發了啊。。。要出去玩了,哈哈哈
☆、風雲乍起
蔣通夫聞言立即大喜,連聲問究竟有什麽辦法,他只希望給這些人一個可以溫飽的工作,其他卻沒有別的什麽要求了。
只是看着丁長樂仿佛洞察一切的眸子,他一個激靈,身上竟出了一層冷汗:也許剛才丁長樂便想到了辦法,只是為了試探于他才沒有說出來的。
他剛進門時丁長樂便用話刺他,雖只是淺淺而過但難免便顯得有些急躁,他內心也便對她有兩分看輕,覺得也不過如此,自然也放松了心神。可接下來丁長樂卻一步一步緊逼于他,讓他不知不覺竟說出了真心話,甚至最後丁長樂更是徉怒勾出了自己對時局的看法。
她還只是一個22歲的少女,卻擁有如此心計,将他這個混跡于官場的老油條都耍的團團轉!
蔣通夫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但臉上卻絲毫不露,只依舊驚喜地看着丁長樂。
丁長樂笑意柔和的如同一個不知世事的少女一般,清亮的眼睛中卻仿佛被什麽遮擋住了,絲毫不會洩露她內心的想法。
“在發國租界裏我有一個朋友是開保全公司的,若是蔣先生願意我可以将他們推薦到那裏去任職。”
她話說完,蔣通夫愣了一下:“發國租界裏?”
“對,他是一個發國人。蔣先生這麽一大批的退伍軍人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商家敢接受,但外國人恐怕就沒有什麽顧忌了吧!”
“我倒是忘記丁小姐是留學歸來的,認識的人自然是比我們多,如此甚好,倒是麻煩丁小姐為他們引見了。”
丁長樂只道不費事,卻隐約感覺到蔣通夫的話中帶着一些不同的意味,只是還沒等到她細想那蔣通夫便調轉了話頭,大笑道:“丁小姐為我解決了讓我頭疼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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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