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5)

次又一次抛棄。

若是從一開始,蔣通夫就抱着目的,那當初他在郊外救了被綁架的自己,也只可能是早已經計劃好的,只是想要贏得自己的信任,好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

丁長樂還記得當初坐火車去平城,就在車上碰到了明明還有着重傷,卻非要跟着自己的蔣通夫,還有那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呵呵,恐怕就是他安排的,他在那邊拖住自己,由那個女人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北平別墅裏電話中的竊聽器,恐怕已經偷聽了丁家不少的秘密了吧。

如果一個人猛然醒悟,她就會發現一切不合理的東西,原本忽略的事情一件件在腦中回蕩,讓她不停唾棄自己,真是連點腦子都不長,明明有很多的破綻,卻全部讓自己忽略了過去。

而另一邊,監聽處的人聽着兩人的對話,以最快的速度向蔣二叔報備,任務失敗,已經被目标發現了,甚至還下了狠話。

蔣二叔親自帶着此時魂不守舍的蔣通夫到基地,看着這個原本是自己驕傲的侄子,他恨不得殺了他的心都有。

“蔣通夫,這就是你發誓要完成任務的結果嗎,這就是你為民統黨效忠的決心嗎,你不僅沒有,反而為它帶來了禍患,丁家的實力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想到丁家的報複,蔣二叔的額頭滿是大汗。

他恨丁德福,恨丁家所有人,可是現在他并沒有可以絆倒丁家的把柄,這讓他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你滿意了吧。”蔣通夫雙眼泛紅,看着蔣二叔,“你不是一向都反對我和丁長樂在一起嗎,現在如了你的意,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在一起了,我們下輩子也不會了,生生世世都不會了,因為她恨我,她恨我……”

說到最後,蔣通夫仿佛一個被抛棄的孩子,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正式宣戰

丁長樂和蔣通夫鬧翻,和民統黨宣戰的第二天,整個江城開始流傳丁家大少爺——丁長生,罔顧國法,公然吸食大*煙,甚至有可能丁氏這偌大個企業,都是制毒販毒的窩點。

當初颠國侵略華國便是以大*煙打開了國門,害的無數家庭支離破碎,所以可以說,丁家如果真的做了這件事,那麽,丁氏是真的犯了衆怒。

“動作還真快啊。”丁長樂呵呵笑着,站在丁德福的書桌前,整個人都顯得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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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還真沒有想到蔣通夫竟然如此狠心,竟然就這樣要靠輿論壓倒丁家。

“夠了,快說,你究竟幹了什麽?”丁德福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幾乎很少再見到丁長樂,他害怕看到自己女兒的眼睛,害怕想到以前的事情。

便是丁長生當初和李杏芳退婚,讓丁長樂處理的時候,丁德福都是靠着電話聯系的,平常更是躲着丁長樂走。

可是這回,卻真的沒有辦法了。

滿江城都流傳着長生吸食大*煙的傳言,愈演愈烈,若說背後沒有旁人推波助瀾,丁德福是肯定不信的。

查是查了,可是總是被人引到別的方面,丁德福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這個神通廣大的女兒。

雖然沒有說出來,丁德福的表情卻表現的淋漓盡致,丁長樂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輕輕揚嘴一笑,“我還不屑于做這種事情。”

“那是誰?”

“不管那是誰,你應該先搞清楚源頭在哪裏?”丁長樂語帶嘲諷,“你現在只是查這些,你難道沒有想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現在能傳這個謠言,必定是有原因的嗎?”

她的話直指丁長生,丁德福臉色一白,“不可能,長生是一個乖孩子,不可能會動大*煙的。”

“是嗎?”丁長樂揚眉,轉身離去,懶得再和丁德福廢話。

丁長樂轉身就走,留着的丁德福卻越來越慌,他打心底就不相信丁長生是那種吸食鴉片的人,可是現在,看着丁長樂的表情,丁德福心裏打鼓,該不會,是真的吧?

丁德福想要找丁長生問清楚事實真~相,可是此時他才真正發現,這個兒子不見了,再也沒有回過丁公館,更是沒有去丁氏上班,若不是時不時還有電話通報平安,丁德福是真的以為他被人綁架了呢。

謠言愈演愈烈,事情的主人公一直都沒有出現給大衆一個交代,而丁氏更是絲毫動靜都沒有,在有心人的引領下,一場抵制丁氏的活動出現了。

丁長樂穩坐釣魚臺,等着看幕後的人還能做出什麽事情。

謠言鼎沸之時,一直對丁氏虎視眈眈的董修然忍不住了,他越過丁德福召開董事會,商讨關于罷黜董事長,使得丁氏改頭換面的事情。

整個丁氏此時早都是風聲鶴唳,業務部還好,在丁長樂的管理下并沒有出現什麽亂子,可是董明焱管理的審計可就沒有這麽好了,群情激昂,皆是要求罷免丁德福的聲音。

丁長樂明白董修然的想法,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還沒有從丁德福手中奪來丁氏,恐怕他在有生之年是見不到丁氏改姓了,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

但是,太激進了。

會議上,董修然剛剛提出提案,進行舉手表決的時候,就見原本說好投他一票的股東一個個改了主意,全部投了反對票。

董修然大驚,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若不是顧忌場合,恐怕早就大罵出聲。

“副董。”丁長樂站起身來,搖着頭看着他,滿臉的可惜,“您說您這是何苦呢,一大把年紀了,還非要浪費腦子弄些雞鳴狗盜之事,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你又是何苦呢?”

她一小輩,在這裏公開指責自己,董修然一口熱血湧喉,差點郁悶地吐了出來。

“丁經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董修然警告。

“是嗎?”丁長樂呵呵笑着,“可是我不想再見你怎麽辦?”她甩手,一沓厚厚的資料便扔在了會議桌上。

“這是副董你濫用職權,将丁氏的工程包給自己的兒子,大賺黑心錢的證據。”丁長樂看向那些股東,“副董在位的每一天,都兢兢業業地想要把你們的錢全部挪到自己的荷包裏,那真是用盡心機,一點都不肯放棄的。”

“丁長樂,你別血口噴人。”董修然拍桌而起,“我董修然在丁氏多年,敢說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丁氏的每一位股東,我将他們的利益當做自己的利益,從來不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事情。”

“你确實将他們的利益都當成了自己的利益。”丁長樂揚眉而笑,“在你的主持下,丁氏一共進行了三次項目的推進,可是沒有一次成功,都變成了爛尾,而這每一次的合作商,副董,你不可否認,這都是你的兒子吧!”

董修然利用丁氏為自己的兒子謀福利,各位董事其實都知道,可是華國人講究的便是他剛才說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總是不肯扯破臉皮,和他鬧翻,所以看到他剛才那般義正言辭,一瞬間,就像喉嚨中塞了只蒼蠅般惡心。

董修然動了動嘴,沒說出什麽,丁長樂卻知道這把火還不夠,那些股東在沒有見到董修然損害了他們的根本利益的證據之前,是絕對不會有任何觸動的。

這就是國人的劣根性,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倒黴大家一起倒黴,這有什麽的。

丁長樂将最後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桌面,“這是副董勾結陵城那邊,惡意壓低丁氏股價,從而暗中收購,損害大家股權的證據。”

從蔣通夫暴露那天起,丁長樂就開始懷疑丁氏裏面肯定有內賊,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董修然,誰讓他最有野心呢。

果然查到的證據觸目驚心,董修然竟然早已經和陵城那邊合作,丁氏不少的利潤除了被董明喆那個惡心的家夥順走了以後,絕大部分的都到了陵城。

怪不得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戰争,陵城那邊竟然還這般財大氣粗的自己掏錢購買大批武器籠絡張方鴻,這掏的都是丁家的錢啊。

丁長樂這話一出,原本還默不作聲的股東立即嗡嗡嗡的熱鬧起來,有手快者忙從丁長樂面前抓過那份材料,翻看幾頁後立即震怒,“董修然你個老不死的,你私下裏竟然幹了這麽多的事情,你要不要你的臉啊。”

旁人見他這般,更加着急,幾個人不顧自己的身份,忙擠作一團,匆忙來看,一時之間,會議室熱鬧非常。

董修然見場面控制不住,彌勒佛一般的臉上再沒有笑意,利眼狠狠瞪向站在丁長樂身後的賀文林,而賀文林也是茫然無措的模樣,顯然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行了,別看他了。”丁長樂咧嘴而笑,“我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人了。”

“你怎會知道?”董修然還沒有詢問,賀文林卻忍不住了,“我自認為我從來沒有露出過破綻,你怎麽就會知道的?”

“是,我剛開始确實沒有發覺你就是他的人,我一心想要将你培養成我的心腹。”敗局已定,丁長樂想讓他死也做一個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鬼,“按說你是董事長專門為我挑選的秘書,前途一片光明,所以在你一直精心為我出謀劃策,對于我的某些事情比我還要積極時,我只會認為你是在關心自己的前途。”

“可是過猶不及啊。”丁長樂看着他,眼裏閃過可惜,“你不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你是一個秘書,即使你想從我這裏拼一個前途,可是對于某些事情你只能提些建議,我是你的雇主,你必須要看我的眼色形式,比如曹秘書那般,可是你不一樣,你太過于熱情,你甚至敢和我硬碰硬,只為改變我的某些想法。”

食指輕輕在桌面敲動,丁長樂嘴角帶笑,“這不是舊社會,忠仆那一套在這裏行不通,所以在你一再做出那些舉動之後我就開始懷疑了。”

“可是我真正開始确認的時候,還是當初董明喆約我出去的時候,你非要陪着我一起去,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董修然的人。”

“為什麽?”

“一個下屬,一個想要在丁氏發展的下屬,他或許已經選定了跟随的上級,可是這并不代表他會不在意別的丁氏領導,可是你呢,你對于董修然太過于敵視,反而露出了破綻。”丁長樂眼中泛着冷意,“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那時候非要跟着去,恐怕是打着助他一臂之力的想法吧!”

不再理會被這個事實打擊的垂頭喪氣的賀文林,丁長樂看向還在讨~伐董修然的各位股東,迎着董修然仇恨的視線,她笑的燦爛,仿佛已經勝利一般。

“各位董事,我提議,罷黜副董董修然所有的行政事務,這個提案你們覺得怎麽樣?”

☆、趕走副董

“丁長樂,你敢!”董修然拍桌而起。

然而,丁長樂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她就是敢。

各位董事紛紛開始讨論,丁長樂見狀又加了一把火,“各位董事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了,董修然可是早就和陵城那邊勾搭在一起了,若是還不把他弄出去,到時候固然我們丁家的股份會損失,你們可也逃不了。”

“撤,我同意,撤掉他的職位。”急性子的直接張口同意。

也有比較委婉的,隔着桌子勸說董修然,“老董啊,年底拿些分紅也不錯,咱們年級也大了,就不要和他們年輕人争天下了。”

最後,董事會以百分之八十董事同意而罷黜了董修然的職務,便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是因為和他關系過好,實在拉不下面子才沒有舉手的。

董修然顯然沒有想到,本來是想要讓丁德福下臺,最後竟然反轉,變成了自己。

他怒火中燒,眼中翻滾着恨意,奪門而出。

丁長樂聳聳肩,轉身離去,至于站在她身後的賀文林,自然有別人處置。

董修然這次這般屈辱而去,必然不會就這樣算了,丁長樂決定将所有準備都做好,免得應對不及,着了他的道兒。

雖然現在丁氏內部的問題暫時解決,然而外部卻依舊危險。

丁長生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宣揚下愈演愈烈,而他卻被丁長樂藏了起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丁長樂這番出去,就是去見他。

現在只是謠傳是丁長生吸*毒,政府部門并沒有介入,但是丁長樂把董修然趕出丁氏,公然和陵城宣戰,她明白,這次那邊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來就來吧,她丁長樂難道還會害怕他們嗎?

車子開往丁亮在外江的別墅,車速很快,丁長樂想要快點見到他。

結果她前腳剛下車,後腳,一直跟在她車後的汽車也停了下來,以前曾經見過的金警長帶着全副武裝的警察們将別墅圍了個齊全。

“金警長,你這是什麽意思?”丁亮走出門外,将丁長樂拉到自己身後。

很快,大門裏出來無數位身着黑衣,腰間皆是鼓鼓囊囊別着東西的男子,他們将大門守了起來。

金警長一向長袖善舞,從不和人結仇,更別說當初丁亮還幫過他,他見到丁亮的時候從來端着一張笑臉,從不擺譜。

但是現在,他冷着一張臉,手中拿着□□,“丁亮,有人舉報說你這裏藏着吸毒人員,我們要檢查。”

“檢查?”丁亮仿佛聽到笑話一般,大笑,“金警長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可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你有什麽證據說我窩藏犯人啊!”

“廢話怎麽這麽多,有沒有我進去檢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嗎?”金警長語氣森冷。

“你要是就這樣進去了,那不是打我的面子嗎,我丁亮以後在江城怎麽混?”丁亮絲毫不讓。

“你這是要抗拒執法了。”金警□□栓一拉,身後的警察跟随着他的動作,而站在丁亮身後的黑衣男子的手皆放在腰間,雙眼瞪圓,雙方頗有一言不合便要幹架的樣子。

氣氛一觸即發,就在這時,丁長樂笑了,拉了丁亮一下,“丁亮,金警長這也是秉公執法嗎,咱們讓一步,就讓他進去吧。”

“對對對,還是丁小姐明理。”金警長忙拍馬屁。

他就帶了幾個警察來,畢竟車子小,也坐不下幾個,丁亮可不一樣,那身後的人,明顯都是練家子,見過血的,若是鬧起來,倒黴的絕對是自己這邊。

丁亮見丁長樂這般說,不好反駁,對着身後人點頭,衆人讓出一個通道。

“都進去搜。”金警長對着帶來的警察道。

“你們也跟着,免得他們笨手笨腳地弄壞東西。”丁亮也對身後人道。

片刻間,原本擁擠的別墅外邊只剩下丁亮丁長樂二人還有金警長了。

金警長警惕地朝着周圍看了看,悄悄靠近丁亮,“丁老弟,真是不好意思,剛才上面派來的人一直跟着我,實在是形勢所逼,不好放水。”

丁亮和金警長一向交好,自然知道他所說非假,只略帶諷刺,“你這個談談江城的警察局長什麽時候這麽慫了,被人欺負到頭上。”

“沒辦法,鬼知道他們突然鬧什麽?”金警長顯然被上面那些人鬧得不輕,搖搖頭表示頭疼,又對丁亮道:“估計也就在你這裏來上一次,我這次是實在沒來得及通知,等下次我會提起告訴你的。”

“那就謝謝金警長了,等風聲過去了請你喝酒。”

“自然,自然。”金警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在這所別墅裏果然沒有發現什麽,垂頭喪氣的警察被客客氣氣地松了出來,目送車子遠去,丁長樂才和丁亮向裏走去。

“你猜的果然準确。”丁亮端了杯熱水給丁長樂,眼眸中都是佩服。

“他們到處都找不到丁長生,自然會想到跟蹤我,最有可能的自然是你這裏。”丁長樂心裏知道,這只是第一步,他們能做的絕對不止這麽一點,但是同樣,自己可以做的自然也不只是這樣。

他們既然做了初一,自己就送他們十五了。

“讓那邊把他送過來吧。”

丁長樂知道,若是不由着那些警察查了丁亮,那這裏就一直很危險,如今,什麽都沒有查到,到時候她運作一番,讓他們根本不敢再踏足這裏一步。

丁長生很快便被車子秘密送到了別墅。

此時的丁長生再不像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那般光彩亮麗,衣服淩~亂,胡子冒茬,便是臉色也變成了深青色,顯得格外落魄。

“長樂,長樂。”看見站在那裏的丁長樂,丁長生渾身顫抖,猛地撲上來抓~住她的胳膊,“求求你,給我點煙好不好,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會死的……”

說到最後,他整個人都崩潰了,痛哭流涕。

若說丁長樂此時心裏不痛快是假的,她的人生被裴若雨變得如此凄慘,此時她的兒子卻在這裏痛苦不堪,心中一陣輕松。

可是很快,丁長樂就想起了那個對自己從小就很好的大哥,想到丁長生那晚上痛苦的模樣。

他沒有對不起自己,他甚至因為自己母親所犯的罪而受着折磨,丁長樂不忍心,不忍心再在這個脆弱的有些軟弱的人身上在插上一刀。

“大哥。”丁長樂蹲在丁長生身邊,眼睛直直盯着他,“你想一輩子都被大*煙控制嗎,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這樣活一輩子?”

“我願意,我願意!”已經被折磨地快要死去的丁長生點頭,涕泗橫流。

“可是我卻不能看着一個堂堂丁家人,活的像豬狗一樣。”丁長樂絲毫不留情面,站起身,看向丁長生,“把他綁起來,鎖到房間裏,不允許別人給他大*煙。”

丁亮點頭,向身邊人示意。

丁長生聞言,整個人都崩潰了,“丁長樂,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你~媽媽死去的真~相嗎,我告訴你,就是我母親幹的,是她殺了你的媽媽,她親手做的,你要是想報仇,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若是吸不到大煙,丁長生寧願去死。

母親的離奇去世可以說是丁長樂身上永遠的傷,可是此時,丁長生卻生生在這個傷口上又灑了一把鹽,讓她的傷口又痛了起來。

丁長樂眼中迸射~出強烈的痛恨,一把從丁亮腰後拔~出□□,直直地指向丁長生。

丁長生看到了卻不怕,反而大笑起來,“對,就是這樣,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可以報仇。”

食指顫抖地搭上槍栓,丁長樂只要手指稍微抖動一下,這個還難受地在地上扭動的仇人的兒子就可以這要離開這個世界,她也算是為母親報了仇。

可是,良久以後,丁長樂卻還是松開了手,任由□□落地,讓人将丁長生綁着去了房間。

“為什麽不勸我?”丁長樂低着頭,散落的頭發遮住了面龐,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睛。

丁亮知道,她是在問他,為什麽在她拿着槍的時候不勸她放下,為什麽在她放下槍的時候不勸她殺了丁長生。

話雖矛盾,丁亮卻聽懂了裏面內涵的意思。

“不管你想做什麽,要做什麽,我都只會站在你的身後,永遠支持着你。”丁亮撿起槍,話雖簡單,卻道出了他內心最深的想法。

兩人相顧無言,良久,丁長樂扭過頭,不再看丁亮。

“你看好他,不要出什麽意外,我去解決陵城那邊的事情。”

“好。”

很快,江城開始流傳起了一則謠言。

丁家大少爺哪吸*毒了,那完全是政府為了奪取丁家的産業散播出的謠言,他們甚至溝通了丁氏的副董董修然,雙方狼狽為奸,做了許多損害丁氏利益的事情,沒見現在董修然已經被丁氏逐了出去了嗎?

現在國難當頭,發國的軍艦都包圍了外海,可是這些拿着人民的血汗錢還不知足的貪官污吏,不思如何救國,卻将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如何奪取民脂民膏的事情上,還是一個熱心于慈善的商人。

而那個被誣陷吸大*煙的丁家大少爺,現在竟然失蹤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究竟是誰搗的鬼,在丁家衆人跑到警察廳要求報案的時候,對于董修然和民統黨政府的積怨達到了高~潮。

丁長樂大大的坑了他們一把。

☆、原是仇人

X機構裏,蔣二伯怒氣沖沖,一把将底下人送來的文件摔在了地上,“你還要這樣堕落下去嗎,看看你喜歡的女人,她究竟做了什麽,她毀了我們的基業。”

蔣通夫斜靠在牆角,整個人頹廢不已,便是與吸毒的丁長生也沒有什麽差別了。

他絲毫不懼蔣二伯,将文件撿起,翻看幾頁,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這不還是你們逼的嗎,若不是當初你不顧我的反對非要對付丁家,現在又怎會被她反将一軍,成了現在的尴尬模樣。”

“你竟然還敢說我。”蔣二伯顯然沒有想到蔣通夫竟然還敢反駁,想到原本那個事事都聽話無比的蔣通夫,一時怒氣大盛,“若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怎會被她發現了破綻,就看你為了個女人現在要死不活的模樣,你遲早都得死在她手上。”

“便是那樣,我也願意,都是我欠她的。”

蔣通夫說完,不欲與蔣二伯再争吵,站直身體,拿着衣服向外走去,将蔣二伯的怒吼聲留在了身後。

蔣通夫自從與丁長樂鬧翻之後便難得外出,這次出去,卻是聽說了張方鴻回江城,所以特地去找他。

他想要問問他,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讓他竟然不顧黨*國的利益,将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長樂。

“你問我為什麽告訴她?”張方鴻反問,嘴角帶笑,聲音中滿是挑釁,“看不慣你們一個個人模狗樣卻偏偏欺騙人家女孩子的感情行不行?”

蔣通夫雙手握緊成拳,青筋暴起。

“我不是人我承認,可是你得為大局考慮,黨*國為了這一大業已經計劃了很長時間,卻因為你的告密功虧一篑……”

蔣通夫說不下去了,因為張方鴻正用着憐憫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是一個極度可憐的人一般。

張方鴻确實在可憐蔣通夫,他可憐這個将自己的前半生、愛情全部都搭在了一個虛無缥缈的夢想裏的傻瓜。

“你說要為大局考慮,甚至可以欺騙你愛的人”,張方鴻看着蔣通夫,突然冷笑,“可是,你若是知道你為之效忠的信仰欺騙了你,你會怎麽辦,你若是知道,你一直以為是親人而百般容忍的人其實卻是殺害了你父母的人,你又該怎麽辦?”

“你什麽意思?”

蔣通夫絕對不是一個笨人,他聽懂了張方鴻想要表達的意思,可是正是如此,才讓他更加恐懼。

想要知道他所要說的真相,卻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是認賊作父。

“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張方鴻的話打破了蔣通夫最後的自欺欺人,“你的父親,你以為為國捐軀的父親,根本不是因為任務死去的,他是被你的親二伯,你父親的親弟弟,設計殺害的,甚至連你的母親,她也不是自殺而亡,而是被你二伯親自推下了樓。”

“你胡說!”蔣通夫雙眼圓睜,一把抓住張方鴻的領子,揚起了拳頭。

張方鴻絲毫不怕,大笑,“傻子,還在自欺欺人,你若是心裏不懷疑,此時怎會惱羞成怒。”

兩人對峙一會兒,蔣通夫高舉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

他自然是懷疑的,尤其是在越發覺得二伯的行為急躁了之後,可是他卻從不敢向這方面想。

“你憑什麽這般說?”他仍在嘴硬。

“你父親死在東北,我父親有一本小冊子,專門記載一些事情,他在其中記錄了你二伯刺殺你父親的全過程。”

看蔣通夫仍準備反駁,張方鴻搖手,擋住了他想要說出的話,“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跟個傻子一般被他們戲耍,你若是不相信,那便不信。”語含不耐。

沉默良久,蔣通夫被張方鴻松了出去。

看着蔣通夫頹喪的背影,大門後一閃而出小陸的影子,“你又何必告訴他這些事,平白得罪了蔣舒平。”

張方鴻嘴角微揚,“那蔣舒平把我當成炮灰,死活要把我往前推去賭那些人的槍口,我又不是傻子,怎會不反擊,我倒要看看,他在丁長樂和他侄子的攻擊下,究竟能堅持多久。”

“我倒沒有想到你這麽高看丁長樂。”小陸吃醋。

“我再高看她,還不是在你的掌心裏。”張方鴻呵呵笑着,一把将小陸抱進了懷中,兩人親密地向房間走去。

蔣通夫失魂落魄地一步步向回走去,他本來不想再去,可是卻突然發現,他竟然無處可去,本來可能會有一個溫暖的家,可是卻被他生生地毀了。

不是蔣通夫多疑,竟然懷疑将自己養大的二伯,而是确實,張方鴻所說的那些事情都可以對的上。

父親确實是在東北死的,當初他臨走前還對自己說很快就回來,到時候帶母親和自己好好休息休息,明明那般輕松,卻偏偏丢掉了性命。

而母親,母親雖然一向很依賴父親,但是她同樣也愛自己,他不相信母親竟然會放棄自己,追随父親而去。

當初,确實是二伯第一個發現母親跳樓自殺的,他只說自己不放心所以來看看大嫂,卻沒有想到正碰上她跳樓。

那是的自己早就因為至親的相繼離世慌了心神,所以并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跷,後來雖然冷靜下來,可又怎麽會懷疑自己的親二叔的,若不是張方鴻,恐怕自己一輩子都會被瞞下去吧。

蔣通夫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轟然倒塌。

父親為之效忠了一輩子的政黨,明明內部管理如此嚴格,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對兄弟之間發生的齲鹜,但他們卻任由蔣舒平殺了自己的全家。

明明內心掀起了千層巨浪,蔣通夫卻連一個悲傷的表情都表達不出來,因為他怕,他怕在自己還沒有報仇之前就被識破殺死。

這邊,董修然在被丁氏上層一致趕出去之後,惱怒非常,他發誓,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懲罰,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他早就和蔣舒平勾搭在一起,當然知道他對于丁德福的恨意,這次,他便直接來到X機構,去找他,讓他幫自己報仇。

“你瘋了,你來這裏幹什麽,若是讓丁德福知道,他肯定會有所防備,到時候,我們的一切計劃都功虧一篑了。”蔣舒平大驚。

“還那麽小心翼翼的幹什麽,那個小賤*人能力通天,我不信這麽長時間了,她能查不到這背後的聯系,她恐怕早就設下圈套等着你來鑽了。”董修然絲毫不怕,甚至極度誇大丁長樂的能力,希望蔣舒平可以幫自己報仇。

蔣舒平聞言,想到這一段的經歷,覺得丁長樂确實如同董修然說的那般不簡單,若是想要讓丁家倒臺,需要對付的絕對不是丁長生,而是這個小女子。

“看來,我們是要改變方略,先把丁長樂弄下去,這樣才好做後面的事情。”蔣舒平眼中泛恨,卻被一旁的董修然笑着打趣,“怎麽,你舍得?”

“有什麽舍不得的,只要能讓丁德福那個老東西死,我什麽東西舍不了。”

房門外,蔣通夫握緊了拳頭,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他從來不知道蔣舒平竟然和董修然聯合在一起,怪不得,怪不得對付丁家的手段一個比一個狠,原來他早都買通了一匹惡狼。

聽到他們說竟然要對付丁長樂,蔣通夫突然恐懼,他們究竟又會使出什麽陰招,來對付一個與他們無冤無仇的弱女子。

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将自己培養成了一個殺*人兵器,甚至現在還要對付自己所愛的女子,蔣通夫默默發誓,有生之年,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讓蔣舒平付出代價。

第二天,在丁長樂上班的必經之路,蔣通夫駕車攔住了丁長樂。

“小姐。”司機轉身看向丁長樂,丁長樂揮揮手,“沒事,先等一會兒。”

這是自他們那次分手之後,第一次相見,蔣通夫貪婪地看着丁長樂,眼中都是留戀,“你,過的還好嗎?”

“自然很好,不知道蔣先生此次前來有什麽事情?”丁長樂從不是懷念過去的人,即使是現在蔣通夫如今表現出後悔的樣子,可是丁長樂卻沒有絲毫心軟。

在她看來,欺騙了就是欺騙了,沒有任何借口。

“長樂。”蔣通夫聲音嘶啞,“我說我知錯了,我們還會回到從前嗎?”

“不可能。”丁長樂斬釘截鐵道。

“我也知道,怎麽可能呢。”蔣通夫此時才真正的被打破了全部的期望,他苦笑着搖頭,“你本就不是真的愛我,我竟然還奢求你的諒解。”

或許是真的不愛,所以才會這般決絕。

丁長樂站在那裏,兩人之間間隔了大約兩米,卻仿佛隔了全世界。

蔣通夫還是不懂她,她心裏苦笑。

她這樣的人,若不是真的愛上一個人,又怎麽會放下自己所有的防備,将自己心裏最脆弱的一面展現給一個男人,可是,到了此時,他竟然還在懷疑自己。

她轉身欲走,卻被蔣通夫抓住了手腕,“你,你要小心蔣舒平和董修然,他們聯合在一起想要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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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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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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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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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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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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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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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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