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7)

國留過學,眼界也叫老一輩的人比較寬闊一些,帶領着整個江城的商業又上了一層樓,所以有些原本還不太服氣他的人,也都閉了嘴,畢竟沒有別人的本事。

如今,那些人想對付丁長樂,找不到明顯的破綻,唯一的缺口也只能是他将成商會會長的位置了。

江城商會可以說是半政府組織的經濟聯合體,政府在其中也起着不少的作用,比如說制定統一的稅額,規定最低價和最高價,以及保護本國商人的利益等一系列事物,都是他們要做到的事情。

可是現在,範绮安說要對付丁長了,那些肚滿腸肥的官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收取高額的稅款。

當新制定的稅款下來的時候,整個江城商會震驚了,這政府是擺明了要和丁家過不去呀,足足利潤的一半還要多,可不就是在虎口裏面搶食嗎?

并且針對性明顯,就只針對丁家一家收取,可不就是要撕破臉嗎。

丁長樂看着下發的紅頭文件,哈哈大笑,沒有想到範绮安竟然如此幼稚,想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他。

若是丁家還是底層的那些小商戶,沒有辦法與他們抗衡,他們的這些小動作或許還可以奏效,可是現在,丁家早已是江城的龍頭老大,他們竟然還想用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她,是不是有些太弱了些。

商會開會,丁長樂坐在首位,看着底下衆人種種不同的臉色,有的充滿擔憂,有的目光深處則深藏着幸災樂禍,還有的漠不關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

商家之間本就沒有真正的友誼,有的只是絕對的利益,他們之中或許早有人想将丁家拉下這個會長的位置,只是苦于沒有實力,所以才一直隐藏。

但是現在,丁長樂就是要打破他們心中那一點點的幻想,告訴他們,不管怎樣丁家都會一直屹立不倒。

這樣,索性就将所有人都拖入這個泥潭吧!

“行了,都別互相看了”,丁長樂敲敲桌子,目光中帶着了然,“我知道某些人是怎麽想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政府這一次只是試探,先拿丁家開刀,若是我們毫無作為,他們自然敢繼續向你們收取更高的稅額,簡而言之,就是讓整個江城都成為政府的錢罐子,想什麽時候去取錢什麽時候取錢,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

大家自然全都明白,只是好不容易見到一向高立神壇的丁家有掉落的可能,衆人之間一時興奮不已,忘了潛藏在身後的危機。

如今被丁長樂這樣說破,皆有些惶惶。

有和丁家交好的商戶代表忙站起身來,焦急地詢問丁長了,“丁會長,您看我們究竟應該怎麽做,如今這世道難,我們怎麽也只能掙個辛苦錢而已,若是讓他們全部都哪去了,我們那一家老小口該怎麽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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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說,底下忙有人附和,一時之間整個商會團結無比,生怕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

丁長樂嘴角微揚,看吧,只要抓住了某些人的弱點,還怕不為我所用嗎。

很快,全江城除部分外商以外,所有商戶全部關門停止營業,進行罷市的活動,而為什麽要這樣做的原因被各大報館所報道,刊登在報紙最顯眼的地方。

報館都是丁亮幫忙找的,自從他決定将五湖幫擴大之後,他主動将會費的一部分那出來資助各大報館,一部分也來資助各個學堂,即使剛開始幫派內有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很快便看到了成效,五湖幫贏得了義幫的稱號,便是最挑剔的報社也不會寫他的□□。

原本江城政府還不将這次罷市當成一回事,商人重利,又怎會主動将每天的大把利潤給讓出去,過不了幾天就會灰灰溜溜的自己主動開張。

可是很快他們就被打臉了,商戶們完全沒有開張營業的打算,此次事件的真實原因又被報館所爆道,民情一度十分激憤。

而随着時間的不斷流逝,再加上五湖幫的暗中幫助,整個江城亂作一團,大家紛紛開始讨論,究竟這個揚言以人民的需要為最高宗旨的新政府究竟只是說說而已,還是真的做到了,如果沒有做到,那麽他跟前朝又有什麽區別?

眼看着這次事件竟然導致根基的動搖,陵城那邊終于坐不住了,馬上派蔣通夫與丁長樂進行聯系,看能不能取消這次大規模的行動,好給陵城那邊一個面子。

蔣通夫此次前來再也不是以前那種隐藏身份的x機構成員,而是作為陵城特派江城專員過來的,可以說這次政績的好壞直接關系着他以後晉升的程度,是他政治生涯非常重要的一筆。

範绮安原本看着丁成了被逼的關門大吉還十分開心,哪裏突然想得到她的做法竟然逼着蔣通夫要親自去找丁長樂,這樣豈不是給了他們一個複合的好機會嗎?範绮安鬧着別扭,不允許蔣通夫去找她。

但是她這般無理取鬧顯然是行不通的,反而引起了蔣通夫的一些懷疑,她只好閉了嘴巴再也不敢說什麽。

蔣通夫是在丁亮的外江別墅那裏見的丁長樂,他顯然沒有想到兩方見面竟然是在這樣的時機,整個人表現得有些頹唐。

“長樂……”,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丁長樂,喃喃道。

“蔣先生,不知道您此次前來是為了跟我商議什麽事,我還有一些別的事要忙,請您不要耽擱時間了吧”,丁長樂微微一笑,表現得有禮而又公式。

“好的。”蔣通夫也知道在這樣一個情境裏面根本說不了什麽別的話,便也不再強求,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我這次前來是想請求丁總能夠帶頭取消罷市的活動,當然,我們也會給予您一定的財産補償。”

“財産補償?”丁長樂輕笑一聲,“有多少,讓我聽一聽,是丁家産業的一半,還是江城總稅款的百分之五十。”

“丁小姐不要開玩笑了。”蔣通夫語氣有些艱澀。

他是第一次見識到丁長樂來談生意,第一次看到她将滿身的尖利對向他,一時有些反應不及。

“我開玩笑?看來蔣先生還是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最不喜歡開的便是玩笑。”她站起身來準備回內室,“還是回去商議商議究竟應該怎麽才能打動我吧。”

“長樂!”見丁長樂真的要走,蔣通夫忙站起身,“你又何必如此嗎,江城進行罷市,損害的不僅僅是你們的利益,也是全江城百姓的利益,你難道就一點不考慮一下後果嗎?”

“呵呵,我不考慮後果,這難道不是讓你們逼的嗎”,丁長樂轉身,“若不是你們突然要求增加我們的稅額,我們又豈會不知死活地與一個政府做對,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嗎,但是如今你們不給我活路,也就怪不得我與你們魚死網破,大家大不了都讨不了一個好而已。”

“增加稅額,增加什麽稅額?”将通夫有些不明所以。

“到我這裏來竟然将所有實際情況都不了解,那你來了又有什麽用呢?”丁長樂輕蔑一笑,“蔣先生還是親自回去了解一下事情真相吧!”

☆、長樂中毒

蔣通夫确實不知道這裏面的事情,當初範绮安打的是她父親的旗號在做事,底下的人見她家世如此,男友又是江城新來的專員,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一切就在蔣通夫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了。

被丁長樂這般挖苦,蔣通夫一出門就趕去了城內,詢問具體的事由,這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大怒,立即讓他們撤銷了新出來的文件,又派專人親自向丁長樂致歉,并以自己的名義給江城商會寫了道歉信,請他們見諒。

“通夫,你回來了。”範绮安一直呆在家中,看到蔣通夫難得這般早便回來,臉上留露出開心的笑容,奔了過去,貼心地想幫他脫掉外面的大衣,卻沒有想到一下子便被蔣通夫躲了過去。

“通夫?”範绮安難以置信。

“你做了什麽?”蔣通夫的臉色陰冷,帶着抑制不住的怒氣。

“我做了什麽?你一回來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我怎麽知道我做了什麽讓你這般讨厭我。”範绮安眼中含淚,觸碰到蔣通夫陰沉無比的眼睛,心中兀的顫動一下,該不會事發了吧。

“你讓人對付丁長樂,增加他們的稅額,這些事情該不會都忘了吧?”蔣通夫臉上有些失望,沒有想到範绮安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答應過我的。”

“通夫,這是謠言,這是有人在陷害我。”範绮安有些慌亂,“是不是丁長樂告訴你的,是不是她,你不要相信她,她是在嫉妒我,她想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所以才污蔑我的。”

蔣通夫嘴角帶着諷刺的笑容,沒有想到到了現在她竟然還想着把事情往長樂身上推。

他推開站在自己身邊還在狡辯的範绮安,走到自己房間內開始收拾東西。

“你要幹什麽?”範绮安抱住他的行李箱,終于害怕了,“你這是要離開我嗎?”

“绮安,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分開,想一下是否還有要在一起的必要。”蔣通夫見範绮安将自己的行李箱抱在懷中,不想和她再撕扯,索性什麽都不帶,自己向外走去。

“我不要,通夫,我不要。”範绮安抱住蔣通夫的腰,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你不就是生氣我對付丁長樂嘛,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對付她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她的聲音裏都是惶恐,卻得不到蔣通夫的絲毫憐憫。

“你上次也是這般說的,可是你還是動了她。”

“我只是嫉妒,我讨厭你明明和她分手了卻還忘不掉她。”範绮安崩潰大哭。

“對不起,绮安,我确實忘不了她,我對不起你。”蔣通夫手覆在範绮安的手上,卻并不是妥協,而是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掰開了她纏繞在他腰間的手。

“不要,通夫,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蔣通夫向門外走去,範绮安大吼,“你确定你真的要離開我嗎,你要知道,蔣舒平早就和陵城那邊聯系好了要撤了你,讓你去做個無實權的小喽喽。”

“你說什麽?”

“呵呵,你真的以為你能和蔣舒平那個老狐貍鬥智嗎,他早都看出來你的不對勁兒了,一直在給陵城那邊發電報希望把你遠調,若不是我父親,你現在哪裏可以站在這裏和你心愛的丁長樂暧昧。”

範绮安大笑,笑容中帶着一絲得意,可是很快,她的眼睛又紅了,“我可以幫你的,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所以你不能離開我,你真的不能離開我。”

蔣通夫沒有想到蔣舒平竟然如此警覺,他自覺并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可是他卻暗地裏做了這麽多事情,可笑他還一無所知。

蔣通夫有種想要放棄的想法,何必呢,又何必這般掙紮,直接動手讓他去到地底下給自己的父親母親賠禮道歉不好嗎,又為何讓自己如此煎熬。

可是很快,蔣通夫便放棄了,他一定要讓蔣舒平親眼看到最重要的東西被自己親手摧毀,讓他也體會到自己當初的絕望,只是殺了他太便宜他了,他不配。

看着還緊緊盯着自己的範绮安,蔣通夫臉上終于帶出了決絕,“好,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以後再也不對付丁長樂,我也不會再去糾纏她,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當做你幫助我的籌碼。”

“只要你做到你說的,那我也一定會做到。”範绮安點頭。

這次盛大的罷工儀式到底還是以政~府那頭低頭而完美結束,但是不可避免的是雙方心裏都有了一個結,只待以後更大的矛盾将其激發出來。

如今國內形勢并不十分美好,國外各個勢力虎視眈眈,倭國更是随時等着要上來狠咬華國一口,危機萬分,至于國內,國統黨內部并不是十分團結,另一新黨派興起,随時等着取它而代之。

民和黨駐江城地下組織代表便是在這是找上丁長樂的。

丁家和民統黨的關系并不十分友好,這恐怕是全江城現在都知道的了,民統黨有人給她下絆子,她也絲毫沒留情面,每一次都予以反擊,雖然并沒有吃什麽大虧,可是在外人看來,丁家的前景并不十分美好。

自古便有民不與官鬥的說法,丁家作為商家,與政~府大好關系是必須的,可是作為丁家新任的掌門人,丁長樂的年紀到底太小,脾氣也太過強硬,根本沒有給自家留一點退路,生生将江城政~府得罪了個徹底。

此時,在外人看來,丁家要不然是就此消沉下去,說不定還可以得個好歸宿,要不然便只能扶持另一個政~府,取代舊政~府,說不定還可以掙出另一片天空,畢竟從龍之功可不小。

民和黨顯然也是這般想的,特地派來了代表與丁長樂商談,希望可以得到她的支持。

丁長樂的病一直拖着沒好,這幾天更是十分嚴重,看着被領進來的俊秀男人,她也沒有站起來迎接,手支撐着額頭,懶懶的打了個招呼。

“丁小姐。”那男人顯然并不在意,微微一笑,“我叫溫正陽,此次特地來拜訪丁小姐。”

“我知道你,江城商報的大編輯嘛。”丁長樂微微一笑,帶着一絲友好,“你是一個妙人。”

“倒沒有想到丁小姐對于我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倒是溫某的榮幸了。”溫正陽忙起身表現的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讓丁長樂病沉沉的腦袋也難得活躍了起來。

丁長樂其實剛開始并不清楚溫正陽,畢竟她雖是看報,但對于編輯什麽的還是不太關注的。

真正知道他還是有一次和丁亮聊天,聽他說到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商報編輯。

丁亮現如今和各大報紙主編的關系很好,時不時便會贊助他們,這些主編承情,當遇到一些報道時自然也會删去丁亮的名字,雙方相處的都很好。

而溫正陽卻是個個例,他寫的文章犀利而又直逼主題,完全不害怕會得罪一些權貴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和丁亮這種處于黑暗地帶的人對上是早晚的事情,丁亮資助報館自然不會落下他們這一家,但溫正陽錢照收,文章也照發,絲毫沒有拿人手短的不好意思。

丁亮又一次氣急,直接找上門去,卻被人家一句“我有義務讓民衆看到他們想要看到的事實真~相。”給頂了回來。

“你就不害怕我惱羞成怒,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嗎?”

“我自然是害怕的。”溫正陽搖頭晃腦,“人生在世就沒有人不害怕死的。”

丁亮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麽人固有一死,死有輕于鴻毛,更有重于泰山之類的鬼話,哪裏知道人家話頭一轉,直接道:“所以你沒有發現我發的東西都沒有碰觸到你的底線嗎,我相信,你應該不會以此來殺我的,畢竟有損于你一直以來塑造的形象。”

“你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丁亮氣急怒笑。

“對啊,我雖然寫出了事實,可是卻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也讓群衆了解到就究竟發生了什麽,要知道堵不如疏,你不讓我們說,底下傳的謠言只會更甚,相反我給他們一個真~相,反而會讓他們閉嘴,因為沒有什麽可說的。”溫正陽振振有詞。

“照你這麽所我還得感謝你了。”

“感謝談不上,多拿些資助就好了。”

丁亮簡直被這個人話鬼話都被他說了的溫正陽氣死。

丁長樂看着丁亮早就練就的不動聲色在溫正陽幾句話之間消失不見,倒是對于這個人有了好奇,因此在溫正陽說要來拜訪她時沒有任何猶豫便同意了。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談判全才在面對自己時又會如何說服她。

☆、大結局(上)

只是很可惜,丁長樂想要和溫正陽暢談一番的想法到底是沒有實現,她剛剛說了沒兩句話,只覺得一股熱流湧上喉頭,一口鮮血吐出。

“丁小姐!”溫正陽被吓到,忙站起身來,朝着外面大叫,又拿着手帕給丁長樂,“快擦擦。”

丁長樂被緊急送往醫院,顯然,這已經并不是簡單的感冒。

“丁先生。”曹凡珍看着急匆匆從門外趕來的丁亮,急忙迎了上去,“已經被送進去一個多小時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我害怕會有人暗中搗鬼,所以只通知了您一個,并沒有向丁公館傳消息。”

“做得好。”丁亮一向冷靜的臉上難得有了慌張,“溫正陽呢?”

“我害怕和他有什麽關系,所以也一起帶着來了。”曹凡珍示意丁亮看另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溫正陽正坐在那裏,臉上流露着苦笑。

“別看我,丁先生,我進去還不到兩分鐘,說話也不超過五句,結果丁小姐就突然吐血了,我也很驚慌。”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好還是不好,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丁亮點點頭,“我信你,溫正陽,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否則我必會讓你付出代價。”

“謝謝丁先生。”

又兩個小時之後,丁長樂總算被推了出來。

看着臉色蒼白躺在那裏的丁長樂,丁亮只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狠狠抓了一把,疼的厲害。

“醫生,怎麽樣了?”

“不算好。”醫生話剛一出口,丁亮的臉立即白了,“哪裏不太好,說啊,不就是個感冒嗎,你為什麽說不太好。”

他的神情暴躁,一直以來在丁長樂面前僞裝的和善全部消失,仿佛片刻間就可以将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然而醫生并沒有被吓到,在醫院這麽多年,見多了聽聞患者病情而情緒化的家屬。

“丁小姐這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各種毒素在心髒聚集,引起心髒~病變,若是不快點治療,恐怕很快……”他的話并沒有說下去,因為此時的丁亮真的像一只猛獸一般了,“中毒?”

丁亮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般。

“那現在需要做什麽?”

“只能先靜養,将毒素排出體外,然後在針對病變的心髒進行治療。”醫生頂着丁亮的強大壓力,到底還是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肯定對于丁小姐以後的生活有影響,甚至影響壽元。”

下毒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毒素一點點侵入丁長樂的身體,若不是此次突然吐血,恐怕就會一直嚴重下去,直到猝死。

可以說這次的吐血反而是有好處的。

丁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此時根本考慮不到這一點,而是想要急切的将幕後黑手查出來,為丁長樂報仇。

丁長樂是被活生生疼起來的,麻藥藥效過了以後,胸口被劃了一刀的痛感便直逼腦門,疼的神經都在跳動。

“醒來了。”丁亮按住丁長樂想要亂動的身體,眼角還帶着一抹紅,但是已經冷靜下來,“你剛剛做了手術,現在不要動,會把傷口扯到。”

“出了什麽事情?”丁長樂很冷靜,仿佛剛剛做完手術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你中了毒。”

“原來是這樣。”丁長樂點點頭,目光中帶着了然,“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倒沒有想到竟然還真的有人得逞。”

丁亮沒有說話,片刻後才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對着丁長樂道:“我會把她找出來的,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不用了,丁亮,其實我有時候也受夠了這裏,有時候想想,或許死去了才是最好的選擇。”丁長樂搖搖頭,卻沒有想到自己簡單的一句話竟生生将丁亮這個堅強的漢子逼得流了眼淚,“你真的不想活了嗎,那我陪你好不好。”

“你又何必呢?”丁亮從不是一個笨的人,若說以前還不知道,但随着丁亮對自己做的越來愈多,她早已經感覺到了他心底的感情,“我早都已經千瘡百孔了,根本不值得你做這麽多。”

“什麽值得做不值得做,只要是為你,我都願意。”丁亮輕輕~握住丁長樂的手,“我會陪在你身邊,不論你生或者死。”

兩人太過于熟悉,所以即使是在這樣的氣氛裏,丁長樂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樣真的不像你,乖,變回我認識的丁亮吧。”

我在這裏這麽認真表白,你就這一句把我打發了嗎?

丁亮難得鬧了脾氣,瞪了丁長樂一眼,直接向外走去。

“哎,真的生氣了,別啊,我跟你鬧着玩的。”

走出病房的丁亮,原本溫和的表情悄然不見,他要去見見這個膽大包天,敢去傷害丁長樂的女人。

丁長柔被丁亮派去的人綁了,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她這件事做得并不漂亮,除了真的達到了目的,過程卻并不十分隐秘,仿佛就等着被人查到一般。

丁亮只是派人詢問了丁公館的私人醫生幾句,便很快知道了幕後使者。

“看你的樣子,丁長樂現在似乎很不好吧。”丁長柔被綁在椅子上,緊盯着剛剛走進來的蔣通夫,眼中帶着她不知道的垂涎。

“為什麽?”丁亮的聲音很寒冷。

“為什麽,你竟然問我為什麽?”丁長柔笑了,笑的瘋狂,“你不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麽嗎,為什麽要喜歡她,卻将我的愛視如敝履,你這麽殘忍,那就怪不得我下死手了。”

丁亮沒有想到丁長樂受的苦原因竟然在自己這裏,他的眼睛帶着鄙夷,“你真惡心。”

“我惡心。”丁長柔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聽到這樣一番話,不可置信,“我這只是因為愛你,因為愛你,所以我才這樣做的。”

“不,你愛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自尊心。”

“你受不了竟然有人拒絕你堂堂丁家三小姐的求愛,所以才會這麽不理智。”

“不,我沒有……”

“你有。”

丁亮懶得和她說話,對着旁邊人示意,“将她關起來,除了送飯,不準任何和她說話。”

“丁亮,你要把我關起來嗎,你敢,你怎麽敢,啊……”

丁長柔被拉了下去,丁亮的眼中帶着狠意。

他因為丁家曾經的救命之恩所以不能殺了丁長柔來報仇,這并不代表她不能受到懲罰,丁長柔以後也不用出來了,就一個人在陰冷的地下室裏慢慢去忏悔去吧。

丁長樂中毒的消息到底還是傳到了丁公館,丁德福帶着衆人來看望她。

裴若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裏滿滿都是幸災樂禍,這麽長時間的吃齋念佛似乎并沒有讓她心中的戾氣少一點,反而眼中的陰冷越發的明顯,恨不得将丁長樂抽筋拔骨。

丁長樂躺在床~上,并沒有花費心神對付他們。

她渾身無力,傷口還在隐隐作痛,整個人都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态。

丁德福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到底不願意再給她添堵,很快帶着丁家人全部離去。

丁長樂這一病要很長時間,是肯定顧不上丁氏的,丁德福無法,只得寫信給丁長生,請他回來幫忙。

很快丁公館就已經發現了丁長柔失蹤的事情,可是找了良久都找不到,只得徐徐圖之,倒是三姨娘一直都不肯放棄,為了這個女兒差點哭瞎了眼睛。

丁長樂一直都躺在醫院,每天丁亮都回來照顧她,也沒有再提過對丁長樂表白的事情,兩人相處的仿佛就如同從前那般。

晚上,丁長樂堅決拒絕了丁亮在這裏要陪護的想法,讓他回去休息,表明自己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

丁亮看不得她為這些事情生氣,只好戀戀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丁長樂睡到半夜,猛地驚醒過來,床邊有人。

燈沒有開,只有一個黑黑的影子,在黑暗中直直地站在床邊。

“誰?”丁長樂一邊厲聲問道,一邊偷偷摸向按鈕,想要找醫生。

但是沒有想到那人卻發現了丁長樂的動作,陰狠一笑,聲音凄厲,“怎麽,還想要人來救你嗎?”

那聲音,丁長樂一聽,便認出了是誰——裴若雨。

“你來做什麽?”她努力保持冷靜,免得惹怒這個明顯不正常的人。

“你知道你父親把長生找回來了嗎?”裴若雨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問道。

“我知道。”

“你看,只要你不在,你父親便是不用他也不可以,長生便是我們丁家唯一的家主。”裴若雨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充滿着向往,“我的兒子那般優秀,唯一的弱點便是心太軟,可是他不能對你心軟,因為你根本是一個沒有心的人,若是對你心軟,那他必死無疑。”

☆、大結局(下)

裴若雨此時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說話颠三倒四,可是卻明顯可以聽得出來,她聲音中的恨意越來越明顯。

“你到底想說什麽?”

“丁長樂,你知道嗎,你和你母親太像了,所以你從小的時候我就看不順眼,恨不得讓你死。”裴若雨猛地打開燈,整個病房裏便燈火通明。

“丁德福太過分了,他為了他那個青梅竹馬甚至想要休了我,可是不行啊,丁家那時已經在江城是鼎鼎有名的了,又怎麽能娶一個青樓女子來作為當家主母,她不行,她不行啊,哈哈哈哈……”

“所以呢,所以你做了什麽?”丁長樂想要趁着現在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我告訴你父親,我只要嫁進來就可以讓你父親娶她,我可是個清清白白家的姑娘,哪能跟她比啊,你父親同意了,可是他沒有想到我卻私下裏找她,她受不了自己就離開了,她到底沒鬥過我。”

“然後呢?”

“然後……”裴若雨努力回想,終于想到:“可是你父親找到她了,竟然和她有了你這個野種,把她接回了丁家,若不是你是個女孩兒,恐怕她早就占據了我的位置。”

“你是不是想從我這裏知道那個賤人是怎麽死的,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不是暗地裏一直在查嗎?”裴若雨的腦袋仿佛突然清醒過來,“可是我不告訴你,我讓你到死都不知道,你自己下去去問你的死鬼媽媽吧!”

裴若雨拿出一把尖刀,刀刃在燈光下閃爍着寒光。

“只要殺了你,就再也沒有人和長生去争了,再也沒有了……”,裴若雨狀若瘋癫。

而另一邊,最先發現裴若雨不見的是家裏的傭人。

這一段時間,丁公館事情很多,先是丁長樂中毒入院,接着就是丁長柔失蹤,所以丁公館此時正處于高度警惕的氛圍中。

查了丁公館一遍,周圍人都沒有找到裴若雨,最後還是花園的花匠說隐隐約約看到裴若雨拿着一把刀出去了,但是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丁家聞言大驚,而剛剛回到丁公館的丁長生卻是一下子就想到丁長樂。

丁長樂和母親的恩怨他清清楚楚,現在長樂中毒,母親又拿着利器走出去,很難不認為她是去找長樂去的。

丁長生生怕裴若雨會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轉身扔下行李就朝着醫院跑去,身後的司機見狀,忙駕車去追他,而見到他表情的丁德福顯然也想到了,也馬上叫車送他去醫院。

丁長生剛剛趕到醫院就看到裴若雨正拿着匕首朝着丁長樂亂紮,丁長樂正拿着枕頭勉強擋着,但是顯然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長樂。”丁長生大驚,忙趕上前去,身後是姍姍來遲的醫生和護士,有膽小的已經捂着眼睛開始尖叫起來。

丁長生到底是個男人,一把就把裴若雨拉到了一邊,把丁長樂拉在了自己身後,“長樂,你沒有事情吧。”他擔心地詢問着。

“沒事,沒事。”丁長樂搖頭,但突然間眼睛大睜,“小心。”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已經頭腦不清楚的裴若雨一刀狠狠從身後紮在了丁長生的背上。

“啊……”丁長生痛呼一聲,軟軟地躺倒下來。

有大着膽子的醫生忙上前來奪過已經愣住了的裴若雨手中的匕首,又将丁長樂移到一邊,給丁長生檢查。

“長生,長生,我的兒子。”裴若雨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見自己的兒子躺在地上,已經流了一地的血。

“完了,紮到心髒了,快去準備手術室。”醫生檢查一下,忙叫護士快去準備。

丁長生只感覺體內的熱量在不停地流逝,眼前也開始昏暗起來,他微微揚起手,抓住了裴若雨的手,“母親,放過長樂,不要再傷害她了,我們已經欠她的夠多了。”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欠過她,哪裏欠過她,是她欠的我們母子倆啊。”

“母親,不要再傷害……”聲音漸漸微弱,原本還抓住裴若雨的手“砰”地砸在地上,再無聲息。

“長生,長生,我的兒子啊,你起來,你起來好不好。”裴若雨撲在丁長生的身上,淚如雨下,“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殺她,那是我為了讓你和丁長樂對立說的謊話啊……”

丁長樂坐在一邊,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是她,不是她那是誰,究竟是誰殺了她的媽媽。

“是丁德福啊,是他自己和那個女人吵架,才失手掐死了她啊……”

門外,“咚”地一聲拐杖砸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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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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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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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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