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就是插着玩玩

電話那頭的佟恩惠發出一陣笑聲:“你覺得呢?我想我們還是見面聊比較好。安小姐你說是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跟佟恩惠約好了時間,挂了電話。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丢了魂兒。

“安禾?你……沒事吧?”季昕小心翼翼的詢問我,我看着她擠出一絲笑,然後跟季昕說了聖誕節那天發生的事兒。

季昕聽我說完。臉色變的蒼白。指尖冰涼,像是回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過了半天。季昕跟我說:“有些事你要想開一點。在楊川他們眼裏,其實生意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不要怪陸總,有些能夠用某些手段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願意大動幹戈。這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得不償失。你說是麽?”

季昕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好像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但是我也沒有多想。

我當然明白季昕跟我說的“某些手段”是什麽意思,所以跟季昕道了別了。就去赴佟恩惠的約。

見到佟恩惠的時候,他已經等在那裏了,杯子裏的咖啡已經被他喝了大半,看樣子等了好久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自然的拉開椅子坐下。

佟恩惠沖着我笑,看起來真的像是無毒無害的小白兔:“我最讨厭等人了,但是如果對方是安小姐,那這種等待就變的有意思了呢。”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看了看窗外,又轉過頭看着佟恩惠:“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佟恩惠嗤笑了了一聲:“怎麽?安小姐不問我是怎麽找到你的麽?剛剛在電話裏,我覺得你對這個更感興趣的樣子。”

我也笑,我說以佟總的身份,想查一個人的電話號碼還不是輕而易舉的麽?

佟恩惠突然起身,雙手撐着桌子,向我探過頭,臉貼的很近,都能感受到他均勻的呼吸。

“自從上次見過之後,我就在找你,但是并沒有收獲,可是今天,偶然知道了。”佟恩惠意味深長的說着,特意咬重了“偶然”兩個字。“以安小姐的聰明,應該知道是誰透露的,還要我明說麽?”

我不自然的挪了一下椅子,和佟恩惠的距離拉開了一點。

是誰透露的?還要他說麽?

陸餘生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知道,可是如果陸餘生想,那麽就是你不想知道的事情,也會讓你知道。

我說佟總,別說沒有用的了,開門見山吧,你究竟要做什麽?

佟恩惠挑了一下眉,然後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聳聳肩:“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安小姐不要這麽緊張。陸總最近在和佟氏談合約,這個你應該知道吧?可是我剛接手公司不到半年,這個合約又很重要,所以我不得不考慮的多了點。”

說話期間,服務員來送了兩杯咖啡,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看着佟恩惠,和陸餘生不同,他像是個高中生一樣,眼神明亮。

我說佟總,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了解陸餘生。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跟他簽合約,只有賺錢的份兒。我想佟總您也知道,不然不會拖這麽長時間,畢竟如果你真的不想和陸餘生合作,這麽長時間,早就跟別家簽了合同了,不是麽?

“哈哈哈哈。”佟恩惠突然大笑,笑的我直發毛,但是還是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我終于知道陸餘生為什麽會拒絕我的要求,他不放你是對的,如果我是他,也不會讓你去別人的身邊。這個世界好看的女人太多了,但是好看有腦子又癡情的,還真的不多見。”佟恩惠捏着咖啡勺,攪拌着面前的咖啡,然後将咖啡杯推到一邊,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拖住下巴。

“你說的對,這樣吧,我可以和陸餘生簽合同,而且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只不過,這份合同到底能不能簽成,就要看安小姐了。”

我手心裏都攥出汗了,看着佟恩惠一臉“天真”的沖着我眨眼睛,覺得天靈蓋都要裂開了。

“好,佟總說什麽,只要我能做到,照辦就是。”我看着佟恩惠,沒有一絲退縮。

“好!明天晚上9點,安陽路的希爾頓酒店,房間號我晚點發給你,希望安小姐準時赴約,不要讓我等太久哦。”佟恩惠得意的笑着,放下拖着下巴的手,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我說佟總,您應該不缺女人吧?

佟恩惠擠眉弄眼裝作思考的樣子,眼睛咕嚕嚕的轉着,然後看着我微微一笑:“女人嘛,是不缺,但是我這人有個毛病,第一眼看上的東西,即使是別人的,我也要想方設法的搶過來玩一陣子。”

我極力的克制自己想把咖啡潑到他臉上的沖動,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頭。

“不知道安小姐聽過這樣一個段子沒有,一把大鎖挂在門上,金鑰匙自告奮勇插了進去,卻無法将鎖打開。不起眼的鐵鑰匙來了,他鑽進鎖孔,只輕輕一轉,鎖便輕松打開。鐵鑰匙驕傲的說:“金鑰匙,知道為什麽平凡的我能打開這鎖嗎?因為我是她的原配,我最懂得她的心。”金鑰匙一臉不屑:"我特麽有病去了解你媳婦的心?我就插着玩玩…”

佟恩惠笑着說完,然後起身,剛走了沒幾步,轉過身對我說:“安小姐,你以後叫我dv就好,佟總……有點太生分了,是吧?”

佟恩惠邁着步子,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我原本挺的直直的身子,在他消失在我視線裏的時候,瞬間垮了下來,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渾身發抖。

我調整好情緒,拿出鏡子補了補妝,重新塗了口紅,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那麽難看,口紅甜甜的水蜜桃的味道,沁入心扉,我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咖啡廳。

我沒注意到的是,不遠處對我閃爍的閃光燈,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孩子調皮,也就沒有多想。

離開了咖啡店,我又去找了季昕。

我說佟恩惠約我明晚去希爾頓酒店。

季昕手裏的杯子沒拿穩,“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瞬間蒼白的臉,嘴唇蠕動了半天,好像是要說什麽,可是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以為季昕是心疼我,拉着她的手說:“季昕,我沒事兒!你別忘了姐妹兒以前是幹嘛的,對吧!”

季昕搖搖頭,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流:“不,安禾,你不能去。”季昕抽泣着,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松開我的手跑到了卧室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握着兩張銀行卡,胡亂的塞進我的手裏。

“安禾,這些錢,你拿着,兩張卡裏一共是一百二十萬。你走吧,走的遠遠的,這些錢,夠你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了,找個工作,然後找個愛你的男人結婚生子,總之你不要再回來。”

季昕的眼裏滿是哀求,然後猛的抱住我:“安禾,我沒有什麽朋友,但是我真的拿你當朋友,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裏跳,走吧……”

季昕有些情緒失控,搞的我也是有點慌,不知道季昕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拍着她的背,我說,季昕,離開這兒我能去哪啊?既然這是陸餘生的意思,我主動去,總好過讓他揪着我去強百倍吧?

“你……你傻不傻啊!”

我看着季昕,哭的很淚人兒似的。

季昕咬着嘴,搖搖頭:“安禾,有些事兒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這……可能是咱們的命吧……”季昕說着,推開我抱着她的手,丢了魂兒一樣的喃喃自語,她推開卧室的門,把門反鎖了。

我擔心季昕,敲了半天的門,裏面都沒有回聲,正急的不行,楊川回來了。

楊川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一邊看着我笑笑:“是安禾啊,诶?季昕呢?”

我指着卧室的門,示意季昕在裏面。

楊川走過來,邊走邊說:“季昕也真是的,讓客人在外面,自己躲在卧室裏,我叫她出來。”

楊川說着,便要敲門,我連忙攔下來:“別,季昕好像情緒不大好,你看看她吧,我先回去了。”

“哦……她怎麽了?”楊川問我。

我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剛剛我倆閑聊,說起來有個叫dv……”

我話還沒說完,楊川的臉色就變了,瞬間之中,他突然抓着我的手臂,捏的我骨頭都要碎了:“她跟你說什麽了?”

我吃痛的拍打着楊川,我說你放開我,什麽都沒說,就是提了一嘴,然後她說身體不舒服就回卧室了,你放開我啊,疼!

楊川一臉慌張的松開我的手,那樣子有點不知所措,雙手來回的搓着:“對不起啊安禾,我是有點擔心季昕……”

我揉着被楊川弄痛的手臂,說了句沒事,就離開了季昕的公寓。

一路上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楊川和季昕太反常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不知道哪裏奇怪。

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佟恩惠的短信。

“8915,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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