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大小群芳
楚雄自二樓的窗口探出頭，卻見樓外一個女子靜靜站在那裏，渾身黑衣，如同一支自遺世而獨立的墨蓮。
從面貌上，幾乎看不出年歲。論長相，說她十八歲也行。但從眼神中沉澱的那份孤寂來看，卻又似乎閱歷頗深。
但是不可否認，這女子是個美女，極美。深邃的黑眸，白皙的膚色，薄薄的嘴唇，烏黑的秀發。一身黑紗随風飄蕩，掩抑不住玲珑曲線勾勒出的一抹風情。
“簫聲正是來自在下，卻不知如何‘險些壞了閣下的大事’？”楚雄看着那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也擡頭看了看他，似乎依舊在回味蕭韻，卻又帶着一些氣惱，淡然道：“被你的簫聲吸引，讓我那爐丹藥險些失了火候的控制。一爐子星凝丹，差點就成了一堆灰燼！”
這也是找茬的理由？楚雄哭笑不得。看得出，眼前這女子的脾氣，實在是大了點。不過為了點小事而跟美女争執，實在有失男人的風度。于是楚雄笑道：“若是如此，以後在下會多加注意。凡是撫琴弄蕭之前，會先詢問閣下。”
“每次先詢問我？不會是趁機騷擾我那小弟子吧，哼！年紀輕輕的，一個個盡不學好！”那黑衣女子轉身離去，留下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楚雄有點摸不着頭腦，只能嘆息那黑衣女子實在太奇怪。不過，一旁的雨绮卻捂着嘴，笑成了悶葫蘆。
“有啥好笑的，莫非你認識她？”楚雄問。
雨绮笑聲漸悄，道，“當然認識了！她可是‘大群芳譜’排名第四的人物呢，嘿！”
什麽是“大群芳譜”？
雨绮說道：“幽月宗女子多，而有些好事的男弟子，便列出了‘大小群芳譜’，一一列舉宗內美豔女子。所謂‘大小’，根據是在宗門的地位，而不是年齡。副執事以上級別的，列入大群芳譜；這個級別以下的弟子，列入小群芳譜。每個群芳譜，都列舉了十個人。剛才那黑衣女子名叫毓，乃是宗門上等客卿，也是大群芳譜上第四號人物呢。”
有意思！楚雄笑道。
“早知道你就對這感興趣！”雨绮掐了楚雄一下。
楚雄裝疼，又問道：“那麽，大群芳譜第一位的，是誰？”
“第一是大護法妖妲，第二是宗主瀾月。那少宗主虛月，則是第五。對了，清風別院的那個禦姐，也排名第九呢。”雨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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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把第三給漏了？”
“笨蛋，就是人家了，嘿！”雨绮貌似害羞、實則得意，不過還是說道：“其實，這些也跟宗門內的地位有關。若不是地位超然的妖妲，列榜之人是不敢将別人排到宗主前頭的。當然，宗主的姿色确實很讓人眼饞。”
楚雄心道，瀾月确實是位姿色極其出衆的女人。雖然年歲稍大，但風情萬種。特別是那高貴典雅的氣質，遠非尋常女子可比。若論美貌，其實和雨绮難分上下。或許就像雨绮說的，列榜之人也不敢将雨绮排在瀾月前頭。
不過，那妖妲又是何等的驚豔之姿呢？
再說剛才那個脾氣古怪的毓，也确實是極其驚豔的女子。但是，似乎她更關注的，是別人騷擾她的弟子？難道在毓這樣的女人面前，一般男子還能有心思關注另外的女人？
說出了這個疑問，雨绮笑道：“那是你沒見過她那女弟子呢。那個女孩，可是小群芳譜的花魁，第一名啊！”
這師徒倆，簡直将天地秀色給占盡了。
“她那弟子，名叫柳風，今年十六歲。毓很喜歡她，将她視為掌上明珠呢。”雨绮笑道，“據說有一次，一個不争氣的男弟子竟然偷窺柳風洗澡。結果尚未看到，就被毓給抓住了，咯咯！”
“那男弟子最後怎麽處理的？”楚雄笑問。
雨绮道：“那男弟子好像是外宗的。當時毓直接找到東穹，要求東穹将那男弟子逐出宗門。甚至威脅說，假如東穹不處置那小子，她就停了外宗的丹藥供應。至于後來具體如何，我也就沒在意。”
停了外宗的丹藥供應？！好大的口氣！楚雄嘆道，“她又不是宗主，如何做得了這個主。”
“沒辦法，有本事的人脾氣大。”雨绮道，“幽月宗內能夠煉制固本丹的，只有她一人。即便是稍稍普通一些的星凝丹，她煉的丹也比別人的品級高。有時候就連宗主，也不敢過于得罪了她。萬一她撂挑子不幹，宗門就虧大了，呵呵。”
有真本事的，吃遍天下啊！楚雄心中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算不算有真本事的呢？或許勉強稱得上？至少從“上等客卿”的身份來看，确實差不多。
“若是有機會，真要跟這個毓套套近乎呢。”楚雄說道，“萬一人家一高興，說不定就會甩給我幾百枚丹藥，那就賺大了，嘿！”
“我覺得，要丹藥只是幌子……”雨绮凝目盯着楚雄，後者忽然有點尴尬。
“有大群芳第三高人在此，在下知足了，嘿！”楚雄說着。心道：還有一個臉蛋殺傷力不弱于雨绮的青黛呢。
“何止呢？”雨绮壞壞的看着楚雄，似乎欲言又止。難道是說青黛？若論臉蛋殺傷力，青黛确實不弱于雨绮。但是，青黛跟群芳譜有啥聯系。
雨绮終于指着渾然不覺的亦涵，道，“還有她呢！別看這丫頭小，可也是小群芳譜第三號人物呢。啧啧，長大了也了不得呢。”
罪過罪過！楚雄都有點坐不住了，“當着小孩子，別胡言亂語的。”
雨绮卻乜斜着一雙美目，看着一身不自在的楚雄。似乎要判斷一下，這厮是不是真的意志堅定。
亦涵年齡雖然不大，但距離魂武界成年的年齡也只有不到一歲，哪能聽不懂這些？于是，一片紅暈在雙頰上浮現，直接紅到了脖子下。手指扣扭着，頭都不敢擡起來，也不敢吱聲。
楚雄心道，簡直是有些亂了。蘿莉養成計劃？自己真的沒打算過。再說了，亦涵的母親姬禦，甚至多少次都被自己看了個一覽無餘。若是真的再跟亦涵發生點什麽，那就亂如一團麻了。
“那麽，你以後是不是住在這裏？”楚雄看亦涵已經到了她自己的房間，便悄聲問雨绮。
經過上次三人的“坦誠相見”，似乎也沒啥好遮掩的了。雨绮抱着狐形的青黛，笑道：“還是便宜一下這小妖媚子吧，呵呵。我這幾天要修煉，等到通天塔開放之前，我會來找你的。”
“其實，還是仨人兒好呢。”
“死開！”雨绮的臉蛋兒紅了一片，正色道：“說到通天塔，我看你也該找少宗主，去用陣法換塔符了。”
“你帶我去，免得她不給面子。”
“好。”
……
還是幽月宗的正殿淩雲殿，雨绮和楚雄等着虛月的出現。
不多時，虛月那弱柳扶風一般的身影出現。身邊跟着的是宗主宮執事，也就是那個精通陣法的女人。
“聽下頭人彙報，楚客卿手中還有精妙的陣法？”虛月看了看兩人，道，“楚客卿的大才，險些埋沒了呢。以前有些失禮的地方，還望不要介意。”
“多謝少宗主謬贊。”楚雄說道，“至于說陣法，我手中确實還有。那天罡北鬥陣雖然不錯，但需要七人配合。臨戰之時，不容易協調。而且人數太多的話，也不利于普通弟子的學習掌握。”
看到虛月征詢意見的眼神，那宗主宮執事說道：“楚客卿所言極是。這麽說來，莫非新的陣法，人數更少？”
其實，人數少，也就意味着變化少。若是配合精當，人數多的陣法往往更能發揮強大的威力。所以，少數人組成的陣法，若是真的威力強大的話，那就顯得更加珍貴了。
“我有一‘五行陣’，只需五人聯手即可施展。”楚雄道，“若論其威力，較之天罡北鬥陣差不多，但妙在需要的人手更少。”
虛月有些吃驚，而深谙陣法的宗主宮執事更是悚然動容。那“天罡北鬥陣”已經可以稱之為陣法極品，而這所謂的五行陣需要的人數少了兩個，威力竟然不減？
楚雄笑道：“陣法交給宗門，是在下分內的事情。只不過在下很想到通天塔中見識一番，所以還望少宗主再賜予幾張塔符。”
有些事捏着半個說，倒不如開門見山地挑明了。
“只要楚客卿所說的‘五行陣’真有那麽大的威力，便是五十張塔符也值得。”虛月顯然不是個喜歡讨價還價的主兒，一張嘴就語氣不小。但是楚雄的口氣卻更大——“但我需要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