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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4-18 20:00:03 字數:4300
聽見她的話,公冶遨面上一喜,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太好了,我保證我會比以前更寵你的。”
她縮回了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雖原諒了你,但是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
得知她仍不願回到他身邊,公冶遨滿臉不悅的質問:“為什麽?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這段時間你對我不錯,所以我沒辦法恨你,我知道你認為一個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因為別的男人也是一樣,不懂我為何不能接受,對嗎?”
要怪就怪她出生在二十一世紀,她無法接受一夫多妻的婚姻,如果她是出生在這個時代,也許就能平靜的接受了。
公冶遨隐隐明白她似乎是真的不想再回到他身邊,有些急了,開口想說什麽,卻被她阻止,要他先聽她說。
“你跟那位呼延姑娘訂婚很多年了,還有你房裏的丫頭也跟了你很久,說起來我才是後來者,如果我早知道這件事,我根本不可能跟你交往,因為在我心裏始終認定男女之間的感情要一心一意,你全心對我,我也全心對你,如果我只是你生命裏衆多女人之一,這樣不對等的感情我不想要。”
她深吸口氣接着再說:“你說我貪心也好,說我嫉妒心重也罷,我不會跟任何人分享我的丈夫,不管是感情還是肉體。我要就是要全部,你的心裏只能有我一個,不能再有任何人。”
公冶遨聽完她的話,沉默着無言以對。因為他做不到她所說的那樣,心裏只有她一個,不再有其他人。
他是喜歡她沒錯,可是他也喜歡呼延蓉,玉娟跟了他兩年,他多少對她也有些感情,而且他不敢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看見他黯然的神情,歐陽歡心頭有些不忍,她明白是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造就出他們對感情認知的不同,不能全怪他。
不管怎麽說,這段時間他真的對她不錯,若沒有遇上他,也許她會過得很慘,她真心的向他道謝,“少爺,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說着,她朝他伸出手。
他愣了愣,下意識的也伸出手。
她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明天我要跟你叔叔去都城,以後也許不會再見面,你結婚我沒什麽好送你的,就祝你們能白首偕老、恩愛逾恒。”
公冶遨怔怔的望着她,這一刻,他明白自己徹底失去她了,心頭忽然湧上一股酸楚,眼眶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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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歐陽歡帶着被洗幹淨的白狗,坐上了公冶瀾的馬車前往都城。
那只瘦巴巴的小白狗縮在她腳邊,似乎有些畏懼,她摸着它的頭安撫着。
想起什麽,她擡眼望向坐在旁邊的公冶瀾。
“王爺不是曾經懷疑我接近少爺別有目的,你現在不懷疑了嗎?”居然還主動提議要帶她去都城。
“你很愛記仇?”他依然面無表情,黑眸卻閃動着一抹興味。
“我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現在我跟少爺分手了,你卻不讓我走,希望我跟着你一塊去都城,你這麽做有什麽用意?”這次輪到她來質疑他了。
她可不全然相信他留下她,只是為了要她幫他做複健這麽簡單。
那一套複健的訓練計劃她都已經告訴他了,沒有她,他也可以自己做訓練,至于熱敷和按摩,找其他人做也可以,沒必要非她不可。
他注視她須臾,略帶沙啞低沉的嗓音開口道:“我還未成親。”
“那跟這件事有關嗎?”她不解的問。
“我的未婚妻已過世,身邊也沒有其他的女人。”
他告訴她這些做什麽?她狐疑的瞅着他。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彷佛轟天雷,轟得她目瞪口呆——
“你若嫁給我,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她驚愕的瞠大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他的意思,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麽?”
他的雙眼深沉的睇視着她,再重複一次,“你若嫁給我,就不須與人共事一夫。”
他、他、他這是在向她求婚嗎?!
因為太過震驚,以至于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媽呀,這是什麽情況?
她才剛失戀,結果前男友的叔叔竟然向她求婚?
她眨了下眼,很快想到一個可能,“你是在戲弄我嗎?”
“我是認真的。”他石雕般的俊顏透出一抹嚴肅。
她被他的話震得有片刻失去說話的能力,胸口撲通撲通的鼓動着,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問他,“為、為什麽?”
他給她一個簡單的理由,“我想成親了。”
對他的理由,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以你的身分地位,應該有不少女人争先恐後的想嫁給你吧?”他有權有勢,容貌也很出色,難道還怕娶不到老婆嗎?沒必要選擇她。
他答非所問的說了句,“我未婚妻過世前留下一封信給我。”
這件事她聽說過,公冶遨說他就是因為那封信而遲遲不再娶,此刻聽他主動提及,不由得好奇追問:“那信裏寫了什麽?”
公冶瀾從懷裏取出那封信遞給她,這是他今早從木匣裏取出來的。
既然是他主動遞給她,她也大方的接過信,打開來看——
王爺:
當您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人世,追尋我心愛的人而去。為了我與王爺的婚事,他被我父親逼迫而死,失去他,令我痛斷肝腸,不欲茍活。
一世很長,若無法與相愛之人相守,便是徒然白過一生。
我與王爺前後只有四面之緣,想來您也一樣,對鈴兒必然也生不起情愛之念。
可他與我卻是相伴數年,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他雖只是身分低微的下人,不若您位高權重,但我心只屬于他。或許您會認為我不守婦道,但我心不由已。若身受千刀萬剮能換得他重生,我願為之。
鈴兒無福嫁予王爺,臨去時祝願您,有朝一日也能見得能與您相知相惜、真情真心相待之人。
當您遇見一個能令您不顧一切的人時,那個人就是您想相伴終生的人,請王爺別輕易錯過。
看畢,歐陽歡有些驚訝,從這封信裏,他的未婚妻似乎是為了她的情人而殉情,并非是先前聽說的重病而死。
她擡起眼看向公冶瀾,眸裏帶着幾分同情。未婚妻為別人殉情,令他很難堪也很心痛吧,怪不得他這麽多年都未成親。
她的眼神令他黑眸微微一斂,她這是在憐憫他?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些事。
“當初她若坦白告訴我她心有所屬,我會成全他們。”女方的父親怕女兒殉情的事會招來非議,因此宣稱她是病重而亡,還隐瞞了他們的事,這封信是由女方的貼身婢女私下轉交到他手上的。
且如她信上所言,他們只見過四次面,他對她确實沒有太多的感情,之所以要成親,也不過是因為已與她訂了親。
她收好信遞還給他,“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她?那這封信你為何要随身帶着?”随身攜帶未婚妻留下的遺物,不是因為對她難以忘情嗎?
“這是家兄生前為我訂下的親事,我與她沒見過幾次面。”當時他還不到十歲,“至于信,是我今晨取出來再看了一次,因為要出門,便随手收進懷裏。”
歐陽歡疑惑的問:“都隔了這麽久,你為何突然想再看這封信?”
信裏他的未婚妻自白自己愛的是別人,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吧,換作是她,恐怕早就将信給撕毀,而他竟然保留下來,還拿出來看。
他目光深沉的凝視着她,簡單的說了一句話,“因為你。”這麽多年他一直留着這封信,是因為他很疑惑,她為何情願死也不嫁他,是什麽樣的感情能讓一名女子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而遇見歐陽歡後,他彷佛隐隐有幾分了解那是什麽樣的感情了。
“我?”她錯愕的指着自己。
“這是什麽意思?”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面頰忽然間燥熱起來,可又覺得自己不可能有這麽大的魅力,能令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傾心于她。
正當她這麽想着,耳畔傳來他那略帶沙啞低沉的嗓音。
“這麽多年我一直沒遇到想相伴終生的人,直到遇見你。”
聽見這句話,她的臉孔火辣辣的燒起來,呼吸也有些不穩,心跳更莫名的跳快幾拍。
她想擡眼看他,但又覺得有些尴尬,眼神不知該往哪裏飄。一向能言善道的她,腦袋忽然糊成一團,不知在這種時候該怎麽說才好。
他沒忽視她此刻有些惶然羞赧的神情,徐徐說道:“我這趟會在都城多待一陣子,你不需要急着回答我,可以慢慢考慮。”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擡頭望着他,問出心裏的疑惑,“為什麽會是我?”他究竟看上了她哪一點?或者該說她哪一點令他心動?
他沉吟片刻後回答,“你想出來的象棋、撲克牌很有趣。”
她有些失望,“就這樣?”她還以為他會說什麽她長得很美、個性很迷人之類的,結果竟是因為象棋和撲克牌。
而且要命的是,那些也不是她想出來的,她只是冒用了別人的創意。
他思索了下再說:“你幫我複健,對我幫助不小。”
她嘴角抽了下,剛才聽見他的表白,令她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了下,還以為他是對她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三見非她不娶之類的深情。
現在,她得出了一個結論,“你是因為覺得我還滿有用處的才想娶我嗎?”這讓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很認真的思考了片刻,颔首道:“或許吧。”要不然他也說不清,他為何會萌生想要她陪伴在身邊的念頭。
聽見他這麽承認,她莫名的很想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女,又來歷不明,你不覺得我高攀不上你嗎?”連他侄兒都嫌棄她的出身,認為她不配當正妻,他不嫌棄嗎?
“我有能力照顧好你,不需要倚仗那些家世門第做為依靠。”
他輕描淡寫的話充滿着對自己的自信,讓她忍不住贊賞的看他一眼,忽又想起什麽,接着再問:“我先前跟少爺交好,王府裏人盡皆知,你娶我不怕閑言閑語嗎?”
最重要的是,他要怎麽向他的侄兒交代兩人的事?
“若你怕閑言閑語,我可以将府裏的下人全都撤換掉,若你擔心的是遨兒,既然你已與他把話說清楚了,那麽你們現在便毫無瓜葛。是他不能為你放棄其他的女人,并非我橫刀奪愛。”
他說着這番話時,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震撼的強勢。
歐陽歡直勾勾的注視着這樣的他,只覺得在這一瞬間,他彷佛化身為那個在戰場上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将軍,她的胸口鼓動着,被這樣的他深深吸引,無法從他臉上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