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6)
裏幾經掙紮,最後還是睡眼朦胧的爬了起來,洗漱完就出門了。
走進最近的一個食堂,食堂的人并不算多,依稀兩三個人坐在一起。
點了一碗鮮蝦粥,自己找個桌子坐下,享受着這雨聲中的早餐。
其實從她走近食堂的那一刻起,就能感受到食堂裏吃早餐的同學的竊竊私語。如果一開始餘想沒注意很正常,誰沒事兒幹偷聽陌生人說悄悄話。
但是,現在的她不得不注意的去聽了。似乎,這群人談論的主角是她,并且,能夠不時的感受到他人“不小心”投來的目光。
a說:“人看起來不怎麽樣,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b點點頭:“是啊,說不定就是因為在以前的學校呆不下去了才出國的。”
a:“之前還聽說她和一個東方帥哥在一起,原來都是謊言。”
b說:“臉皮厚啊,勾引自己的老師。”
……
餘想一直默默的聽着,直到把鮮蝦粥吃完,放下勺子,離開。
邊有邊給葉審維發短信:“葉審維,你最好今天來一趟我們學校。”
今天的時間,不論餘想走到哪裏,都會聽到有關于她的話題。在今天,她的名字大概已經傳過了整個學校。
放學之後她沒有再去圖書館,或許是今天的自己心情太壓抑,不想再去那個悄無聲息的圖書館,而是選擇了校園的一角,吹吹風,看看課外書。
背靠在一棵大樹後,悠閑的翻書。
陸陸續續的又有人來。
一個女生說:“嗨,你們知道嗎?我們學校有個留學生,以前就和她的老師在一起了。”
“天吶,這是真的啊,我今天也有聽說。”
“當然,消息千真萬确。”
“真不要臉,勾引自己的老師。”
“好惡心!”
其中一個男生說:“你們背地裏說人壞話好嗎?”
一個女生嘲諷的說:“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餘想,看那個樣子就是個放蕩的女人。”
另一女生:“以前就同葉糾纏不清,沒想到她在國內是喜歡自己的老師。”
“你不會是喜歡她吧!”
他們的聲音不小,餘想想要忽視都難。不過,她在聽的同時也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自己看着很放蕩?
這時,有個人上前,一雙手堵住了她的耳朵,他靠近她,溫和的說:“不要聽。”
聲音是她所熟悉的,氣息也是她所熟悉的,也是她想見的人。她轉過頭,把他的手拿下來,輕輕的說:“是你嗎?葉審維。”
聲音極輕,卻是葉審維從未聽過的冷漠,她問:“是你嗎?葉審維。”
葉審維畢業後選擇在新西蘭工作,這麽久以來,這時餘想第一次主動聯系他。當他看到這條信息時,心裏有多興奮,她不會知道,不過,她大概也不會關心吧。一下班,他慌不擇路的就來了,進學校之後,他自然是聽到了有關她的那場“師生戀”。
他擔心她,怕她難過,怕她哭,怕她想不開。在找到她的一刻,她卻是冷清的問他“是不是他?”
葉審維聲音沙啞的說:“餘想,你認為是我把你和季老師的事情說出去的?”
“不是你,會是誰?在新西蘭,除了你,還會有誰知道我和季老師的事。”
葉審維緊盯着餘想:“餘想,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有多殘忍!”
餘想神色不變,倔強的和葉審維對視,現在的兩人,誰也不會低頭。
他們兩個是安靜了,但是背面談論的幾人卻是沒有停下來的征兆。
那個為她辯解的男生被另外幾個女生說得惱羞成怒,反口道:“誰說一定是她的錯了,那個老師作為一個比她年長成熟的長輩,說不定就是老師引誘了學生,餘肯定也是受害者。”
其餘的幾個女生倒是忽然得贊同了他的想法。
“也有可能。”
“老師也不是好東西。”
“放□□學生和猥瑣教授,絕配啊!”
餘想怒了,說她可以,她不在乎,反正就快要畢業了,本來不想計較的,但是,說季老師絕對不行!
餘想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幾人。
那幾個女生還覺得莫名其妙的,因為除了那個男生,其他人都不認識餘想。她的名字雖然傳遍了學校,不過,現在也還沒到人人都認識她的時候。
餘想看了看因為尴尬而低下頭去的男生,看向衆人,說:“我就是餘想。”
她沒有給驚訝的他們任何說話的機會,而且接着說:“我不是在以前的時候和我的老師在一起,因為我們現在也還在一起,不僅是如此,我們以後也會在一起。他不止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人生導師,更是我的愛人。師生又有什麽錯?在千千萬萬的情侶中,我們不過也是一對普通的情侶。同性戀尚可以慢慢的被人接受,我們不過是普通男女,相愛有罪嗎?犯罪嗎?”
背後說人壞話,還被人當場抓到,許多人都選擇不說話。有個女生不知好歹的說:“哼,一個放蕩,一個猥瑣,确實可以相愛。”
餘想怒極反笑,扯出一個蔑視的笑:“一只傻掉的瘋狗,我不期待你能懂人類的世界。”
餘想從來沒有如此的感謝季言蹊教她一口流利的英文。
女生怒了,剛想要動手,就被身後的同伴拉住,罵罵咧咧的走了。
餘想回來原地拿書,葉審維也還在原地。但是,她像是沒看到他一樣,拿了書就要走。
葉審維拉住她的手腕,餘想轉頭,她皺着眉,很是不耐。葉審維的心裏痛極,哪怕是之前……之前她不喜他的告白,她也沒這麽厭惡他。
這是他不認識的餘想,現在的她,鎮定、銳利、睿智,還有……冷清。
他說:“給我點時間,我會查出是誰做的。”
良久,她才應:“好。”
……
餘想就在流言蜚語中不停的寫論文,準備答辯。她沒有試圖再去解釋這場充滿争議的“師生戀”,而這些議論,也慢慢的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了。
一個月後,葉審維來找她。
餘想的眼裏是一閃而過的驚訝。葉審維整個人胡子拉紮的,很沒有精神,在寝室樓下等她,就像以往的一年一樣,就如同時光不曾走動。
葉審維說:“餘想,關于那場流言,是Emma說出去的。”
餘想現在已經不怎麽在意這件事了,可是,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Emma是之前追葉審維追得緊的那個波浪卷女人,也就是之前間接害得餘想出車禍的人。
“她怎麽會知道?”
葉審維看她,欲言又止:“你就算是……我說的吧。”
季言蹊來新西蘭的那一次,他和他們分別之後,他在酒吧喝了很多酒,醒來後,Emma就睡在他的身邊,而床上的種種表明,他們已經發生關系了。
也是在後來他的逼問之下,Emma才說出的。當晚他喝醉遇到了她,他嘴裏碎碎念的都是有關餘想和季言蹊的,口吻裏都是不甘。
Emma也在那個時候起了報複心理。
餘想蹙着眉看葉審維,他想要伸手去撫平她的蹙眉,餘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問她:“餘想,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季言蹊,你會喜歡我嗎?”
餘想抿了抿唇:“不會。”
葉審維再也笑不出來,他喃喃的說:“是啊,不會的。可是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聲音裏竟帶着哽咽。
餘想不聾,自然是聽出來了,猶豫了下,她說:“或許……”
葉審維打斷她:“餘想,以後你結婚不要告訴我。”
看着轉身落寞走開的葉審維,餘想眨了眨眼睛,眼淚就這樣滑下雙頰。
我們心裏都有一個小小的人兒,拒絕成長到成長。那個守護了她四年的騎士啊,她終究是要辜負他的。當她遇到她的國王時,她從來不敢給他希望,因為不想讓失望加劇。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到多出來的一個收藏,頓時激活了我更文的心啊
多麽可愛的小天使
☆、回歸
H市。
季言蹊修長的手指握着方向盤,深邃的眼眸裏看的是前方的路線,但是眉眼都是笑。
季言蹊趁着紅綠燈的空擋,轉過頭就見身邊的小姑娘在手機上按個不停,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有點變小了:“想想,你可以放下你的手機嗎?”
雖然是語氣微微上揚的問句,但是卻帶着點點的不悅?
是的,餘想畢業回來了。
餘想按下發送鍵,把手機收回包裏,伸出食指挑着臉色不悅的季言蹊,調笑說:“季美男,我是在同文樂樂她們說話呢,你瞎吃什麽醋。”
面對餘想的調笑,季言蹊只是挑挑眉,沒說話。這時剛好綠燈出現,季言蹊腳下一踩,車子勻速駛向茫茫的車海。
半晌,餘想才懂,季言蹊吃醋的不是手機對面的人,而是……手機。因為她一直在玩手機,不理他,長久不見的他,今天因為手機被忽視了,所以不高興了。
餘想在車上翻出幾張CD,放了張進去,剛好,是輕柔的輕音樂,正是她想要的。
“我剛剛是同文樂樂她們說我回國了。之前為了給她們一個驚喜,回來之前并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只有你知道,所以啊,我的季老師才是最特殊的一個人。”
季言蹊的嘴角微微上揚,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但是也足以說明心情明顯的變好了。
她特意的把“最特殊的”這幾個字加重,本是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卻也剛好說到他的心裏。
季言蹊說:“你們約在幾點?”
餘想看了一眼手機,說:“六點半,現在是五點多,我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嗯,不急,先把你的行李送到我那裏。”
“……”其實她的潛臺詞是送她回家把行李放了的,怎麽的就成了放在他的公寓了。
此刻的季言蹊看着的明明是馬路,但是就像是看到了她的疑惑,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耐心的給她解釋:“你爸媽出門了,臨行前讓我照顧你。”
“……季老師,你什麽時候和我爸媽這麽熟了?”
季言蹊面不改色:“嗯……遲早也是我爸媽,早點熟悉也是好的。”
“……”臉頰發燙的餘某人假裝在車裏繼續翻翻找找,而罪魁禍首則是一本正經的開車。
——
餘想在和司機胡扯半天之後終于到了目的地,這次的相聚是約在大學時期的“老地方”。
她餘想以女孩子之間的聚會不要男朋友插手為由拒絕了季言蹊的好心,也一再的叮囑那三只不許拖家帶口的。
當她進去的時候,她說:“我回來了。”
文樂樂、方輕、林可圓三人同時轉向同一個方向,笑意盈盈。明明有很多想說的,卻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餘想覺得,兩年了,唯一不變的是這群老友,她是何其幸運,能夠和她們認識。
“老大,怎麽兩年不見,你臉圓了這麽多。”
方輕砸吧砸吧嘴:“靠,三兒,我們兩年沒見?你丫的和我們視頻的時候沒發現。”
還是親耳面對面的聽到這聲“三兒”,覺得親切許多,餘想順手又開了一瓶酒瓶蓋:“是是是,都是小的錯,我自罰一瓶!”
文樂樂一把搶過酒瓶子,鄙視的說:“得了,還一瓶,這酒是我們買了助興的,不是給你浪費的。”
林可圓說:“三兒,要我說,你的酒量差不是你的錯,可是要是我們放任你在大街上耍酒瘋就不對了。”
方輕悠悠然的夾了一塊魚肉在嘴裏,含糊的說:“說到耍酒瘋這事兒,我就想到兩年多前,我們三兒可是借着酒膽調戲了我們學院的第一美男子啊。”
餘想被幾人嫌棄到一無是處,甚至還挖出了幾年前的調戲事件,她轉移話題說:“哎哎哎,老說我幹嘛,”
眼睛轉向林可圓,不懷好意的抛媚眼,開玩笑的說:“小四,你和楊繼清是不是該好事近了啊?如果你們要是現在結婚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少一點份子錢啊,畢竟,我還是個剛回國的無業游民。”
林可圓臉上的笑忽然就僵硬了,飯桌上的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尴尬,方輕用筷子敲了幾下碗,發出“嗒嗒”的響聲,輕笑着說:“嗨,他們現在有點誤會,在鬧別扭,過幾天就好了。”
餘想看着林可圓點了點頭,才相信,不過還想問些什麽,就又被方輕的話打斷了。
“三兒,我要結婚了。”
餘想盯着林可圓的眼睛猛然轉向方輕,方輕又說:“三兒,之前你也沒說你會回國,就暫時沒告訴你。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餘想又愣了兩秒,然後站起來走向方輕的座位,蹲下,伸手摸了摸方輕的肚子。
三人都被她突然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的,在她摸了幾下後,文樂樂忍不住問:“三兒,你……在摸什麽?”
餘想:“小寶寶啊。”
“啪……”
餘想的頭被方輕拍了一下:“沒懷孕,你想什麽呢。”
文樂樂和林可圓也都好笑的看着她。
餘想不解的問:“既然沒有懷孕,為神馬這麽着急,下個月,時間也太趕了吧!”
方輕微笑,聲音裏都透露出愉悅:“三兒,我和他認識兩年,戀愛一年,或許會有一點點的短,但是,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他和我們是一屆的,在畢業前夕,他求婚,我答應了,我覺得一點都不倉促。三兒,我很幸福。”
餘想表示一時難以消化這麽巨大的信息量:“可是,這兩年來,你們從來沒說過。”
“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他說,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等到有能力給我幸福的那一天,你們才會放心的把我交給他照顧。本來今天也是可以的,但是,既然你說不要帶男朋友,我就沒帶他來了。我想……他做到了他的承諾。”
餘想抱住方輕的手臂,撒嬌的說:“那我要做伴娘,我不管,我就要做伴娘,做伴娘。”
文樂樂扭過餘某人的頭:“聽說做伴娘的次數太多會嫁不出去的。”
餘想瞪她一眼,傲嬌的說:“我不怕,我有季老師。”
林可圓放下筷子:“伴娘有且只有一個。”
餘想不死心:“那就是我!”
方輕不說話,臉上滿滿的都是笑,就看着她們幾個掙伴娘。
林可圓繼續打擊餘想:“伴娘是要給新娘子擋酒的,你那破點兒酒量,還不夠看的。”
餘想:“……”
文樂樂哧笑一聲:“你還是去找點份子錢比較合适。”
餘想:“……”
最後餘想可憐巴巴的看着方輕:“老大……”
方輕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三兒,不然……你幫我們收禮金好了。至于伴娘……還是小四來吧,樂樂最近……也不太适合喝酒。”
方輕的這幾句話說得意猶未盡,卻也是讓餘想不再鬧了。
——
吃完飯,外面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餘想給季言蹊打電話,想讓他來接。電話還沒拿出來,就見到燈光下有一人走來,身影模糊不清。
走到她們面前,對她們說:“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竟然是楊繼清。
在餘想看來,現在的他和餘想記憶中的他真的是差得太多了。以前的楊繼清是吊兒郎當的,似乎只有在公事上才能正經起來,但是,如今,他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歷經滄桑的成熟感。
上車後,餘想才發現了不對勁。副駕駛坐的是文樂樂,而林可圓卻和她們坐在後面的位置。
最先到家下車的是林可圓,然後是方輕。
當車子又再次行駛的時候,餘想對楊繼清說:“楊繼清,停車。”眼睛卻是看着文樂樂。
車子停下後,餘想并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對文樂樂說:“樂樂,我們下車談談。”
餘想在後面,看不到她的表情,半晌,她才說:“好。”
文樂樂看了眼解開安全帶準備跟着一起下車的楊繼清,說:“沒事的,你不要下來,我和她談談。”
楊繼清停下手中的動作,答應她,不再有任何反應。
——
雨是停了,不過夜晚的風很大,在剛剛下過雨的空氣中,有一股清新的泥土味,還有一點點涼意。
餘想開門見山的問:“你和楊繼清是怎麽回事?”
“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啪!”
文樂樂話音剛落,餘想伸手就給她一個巴掌。力道不輕,文樂樂被她扇得歪了一下。
餘想的聲音冷漠:“你和他立刻馬上,給我走,我現在不想和你們一起走。”
文樂樂不動,她想去拉餘想的手,被餘想讓開:“三兒,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今天天氣有點涼,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餘想不為所動,心裏難過不已,她最好的朋友啊,為什麽呢?
文樂樂繼續讓步說:“如果你不走,我在這裏陪你。如果你想走路,我陪你走。”
這麽多年的好朋友,驕傲如女王的文樂樂第一次低聲下氣的和她說話,餘想又怎麽能不心痛。
“樂樂,我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喜悅還沒來得及擴散,我們就已經漸行漸遠……物是人非……也不過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于文樂樂和楊繼清,還有林可圓,他們的故事估計有一個番外。
桃桃正在努力的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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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屬
季言蹊推開房門,視線落在大床上卷縮的女孩兒身上,整個人只露出了黑黑的頭顱在外。他了嘆一口氣,走近床頭,把床上的小人兒連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是不是該起床了。”
餘想頂着亂糟糟的頭發,睡眼朦胧的在季言蹊的胸口蹭了蹭:“困啊。”
季言蹊嘴角無奈,理了理她亂蓬蓬的頭發,語氣寵溺:“我都做好早餐了,有你喜歡的鮮蝦粥,先起來吃點東西,嗯?”
餘想把頭埋在他的溫暖裏,沒有說話,半晌,才擡頭:“季老師,我待業都快有一個月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每天像個米蟲一樣。”
季言蹊看着她不甚清醒的眼神,故意逗她:“嗯。”
在餘想她們聚會的那個晚上,餘想最後沒有同文樂樂和楊繼清他們一起走,當然也沒有在半路上過夜,而是三個人在原地等來了季言蹊。
這将近一個月的時間裏,餘想沒有出去找工作。整天無所事事的待在季言蹊的公寓,似乎除了睡覺,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季言蹊知道她從回國起心情就不太好,也不強求。
餘想在聽到他的肯定的回答之後,心裏有點惱他,不喜他的回答。不高興地在他的胸口咬了一下,不偏不倚地正好咬在胸口敏感的位置。
被咬到的季言蹊眼眸突然深暗,偏偏惹事的女孩毫不自知,咬完了還軟趴趴在他的懷裏。
季言蹊捏住她圓潤的下巴,再說話時聲音已經沙啞了:“想想,你餓了沒?”
“嗯?”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們剛剛讨論的不是這個話題吧。
直到他溫熱的唇吻向她,并模糊的說出兩個字“我餓”時,餘想終于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偶爾的親密自然是順其自然的。即使心裏不好意思,臉燙得要命,也不曾想過要拒絕季言蹊。
男人灼熱的吻從女孩的唇纏綿到她細嫩的脖子,一點點的吞噬她的意識。女孩被他的舔吻弄得不知所措,不耐的哼哼,呻~吟聲簡直就是要了身上男人的命。
他完全是本能一般的抹開她的吊帶睡裙,呼出的熱氣落在她柔軟的胸房……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
床頭櫃上響起的手機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是餘想的手機,而她本人其實根本就沒有聽到手機的震動,只是它的锲而不舍打斷了本來想繼續少兒不宜的季言蹊。
他把電話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文樂樂的電話。他把手機遞給餘想:“是文樂樂。”
聲音低沉沙啞,是欲望得不到滿足的不滿。
餘想盯着手機的來電顯示出神。
文樂樂這幾個星期以來,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但是她從來沒有接過。直愣愣的看着這通電話響了又停,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身為男朋友,季言蹊知道她和文樂樂她們是怎樣的交情。餘想有過不去的坎,那麽,他來幫她過好了。
季言蹊直接把手機劃向接聽鍵,放在她的耳邊。
手機裏傳來文樂樂的聲音,她的話說得很急:“三兒,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
“……”
“三兒,小四走了。她給我和老大都發了一封郵件,你快去看看你的郵箱。”
……
“三兒:
當你們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已經走了。至于走去哪裏,你們就不要再過問了。
我想,我累了,只是想走出去看看,這個世界還有許多的風景我沒有看過,每一場駐足都是一段故事。在H市的四年,我很快樂,這大概是我餘生都不會遇到的故事了。
我記得我們軍訓時一起流過的汗;跑去街上找美食;群體逃課剛好被老師發現;我半夜發燒了,你們送我去醫院;大家第一次心驚膽顫的外出酒吧過夜;捉弄過教導主任……
每一件事我好像都記得特別的清楚。不能忘,也忘不了。
三兒,你也別再糾結我和樂樂,還有楊繼清的關系了。我們三個人之間,沒有誰對誰錯,情節也不是跌宕起伏的,只不過……故事太過狗血。樂樂和楊繼清的開始太早,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現;而我和他開始的時候,樂樂也不曾在意。
我不認為誰錯了,因為我們都沒有插足過對方。
三兒,我本來是想要等到老大的婚禮之後再走的,但是因為其他的事,我把行程提前了。
我遺憾沒能參加老大的婚禮;我不恨樂樂,可是,我卻沒辦法參加楊繼清的婚禮;至于你和季老師,婚禮不差我一個,我相信,他會讓你幸福的。
也許有一天,我們終将有各自的生活。走過千山,走過萬水;跨越山川,跨越河流;流浪人山,流浪人海。可我依舊記得——我們。
我祝福你們,你和季老師會很永久的。而我,也要去尋找我的歸屬了。
莫尋,勿念。
你們永遠的小四。”
——
季言蹊一言不發的陪着餘想看完整篇郵件。懷裏躺着看完郵件後默默流淚的餘想,他的手指插在她烏黑的發絲裏,帶着安撫的力量,一點點的撫平她煩躁的心緒。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發頂,輕輕的說:“想想,有些事,我們無法控制,好比感情;有些人,我們不能錯過,好比……文樂樂、方輕、林可圓。”
“可是小四已經走了。”聲音裏還帶着哭過的沙啞。
季言蹊把聲音放得更柔:“她不是說了嗎?她永遠都是你們的小四。想想,我們要珍惜眼前的人。”
餘想知道他的意思,林可圓走了,現在更不要同文樂樂置氣了。我們生氣,是因為我們在乎。可是,為什麽我們總要以在乎之名,去傷害一個真正的朋友。
……
方輕的婚禮上,餘想和文樂樂和好了。
當時的文樂樂靠在餘想的肩膀上,看着身穿潔白婚紗,拿着鮮花一步步走向新郎的方輕,感嘆說:“其實我還真沒想到老大會是我們之間最早結婚的一個,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多麽的圓滿啊。”
“嗯,是啊。老大是我們之間最幸運的一個。唯一的遺憾就是這場幸福的歸屬,沒有伴娘。”
說着無意,聽着有心。
聞言,文樂樂的聲音有些低落:“三兒,是我對不起小四。”
餘想扶正文樂樂的腦袋,認真的說:“樂樂,你們的事雖然我只知道大概。但是你要相信,我們總會好的,不管是誰。小四也會有她的歸屬。”
她應:“嗯”。
那天——
餘想攜季言蹊參加,文樂樂和楊繼清手挽手的出席。
文樂樂和楊繼清剛剛出現在酒店大堂,餘想就看到了,扯着季言蹊的手臂向他們走去。
季言蹊和楊繼清本來就是兄弟,但是男人之間的友誼向來都是簡單的,兩人只是相互點頭示意。
文樂樂看見主動過來的餘想,嘴上的微笑早已經挂在臉上,剛想說話,就聽她說:“讓這兩道貌岸然的男人自己玩去,我們去看看新娘子。”
文樂樂的心裏一滞,眼裏竟蓄了點點的淚花,她以為……以為餘想再也不會同她如此說話了:“三兒……我……”
聲音哽咽。
楊繼清皺眉,摟住文樂樂,低頭哄她:“好了,現在不許不開心了。你們去看方輕吧,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餘想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真的不想去計較了。
楊繼清看着走遠的兩人,說:“你女人害得我家樂樂這幾個星期都不開心。”
季言蹊:“你女人害得我家想想這幾個星期都沒怎麽出門,工作的事情也沒什麽打算。”
“哦?怎麽?難不成你季言蹊還怕養不活一個沒有工作的人。”
季言蹊笑:“這個我到不擔心。畢竟,想想很快就會成為我老婆,季家一點都不介意多養一個人。”
楊繼清被他說得一噎,恨恨得看着季言蹊笑得白晃晃的牙齒。
因為楊繼清目前為止還沒有得到文樂樂的父母的肯定,他每個周只要一有空,就往文家跑,但是文家就是不買他的賬。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小天使們,我們都會有自己的歸屬。
☆、最後
某天,餘想就有關于她就業的這件事情同季言蹊讨論了一翻。
當時的季言蹊正在書房處理日常的工作文件。餘想擡了一杯牛奶,輕輕的推開門,先探了一個腦袋進去,小心翼翼的望了望。
季言蹊的餘光瞥到她,悠悠的說:“想進來就進來吧。”
餘想讪笑,終于正大光明的踏入書房這一片天地。倒也不是季言蹊不讓進,只是她前段時間連出門的的心思都沒有,哪裏有還有想來他的書房轉轉呢?
他的書房她并不是第一次進來,在她還在H大上學那會兒,為了方便他給她補習四級。樣子倒是和幾年前沒什麽差別,還是幹淨利落,整潔得一絲不茍,連經常辦公的書桌也是有條不紊的。
她把牛奶放在書桌上,讨好的蹲在季言蹊的腿邊,側頭靠在他的腿上:“季老師,我想去你的公司工作,可以嗎?”
“嗯。”
就這樣?那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餘想不滿地看他:“你怎麽也不問問我為什麽想去你的公司,不試試其他的選擇呢?”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最近被他忽視了。他處理工作的時間明顯比之前多了太多。
季言蹊在文件的右下角簽下自己的名字,轉過頭來看她,眉目間的神色都是她所熟悉的清淡。可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炸愣了她21年來的認知。
他說:“想想,我們結婚吧。成為季太太,你想怎樣都可以。”
毫無預料的求婚。沒有鮮花,沒有求婚戒指,沒有想象之中的浪漫,只是在冷氣十足的書房,“下跪”人的還是餘想。
季言蹊嘴角含笑,眉眼中是能溺斃了人命的溫柔。
餘想頓了頓:“……我們還沒一起去見過你的爸媽呢?”
“想想,我快30歲,季家人對我的婚事很是着急。”
所以……言下之意是完全不用擔心見家長的事。
“還有我……”本來還想說她的爸媽的,但是轉念一想,他曾經說過和她爸媽“很熟”了,不然,她也不會在他的公寓裏住這麽久也不見得餘爸餘媽怎麽過問這件事。
“嗯?”
“沒什麽。”
季言蹊握着她的手,笑了笑,帶着蠱惑人心的美。
他輕松的把她抱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在她的後背輕輕的安撫着。他知道她還小,或許還不是最适合婚姻的年齡,但是,他不想等了。
他承認,他是一個有極度的占有欲的人,想要餘想完完全全的屬于他一個人。
餘想低着頭,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喜歡的人提出結婚,按理說應該是高興的,但是,卻又總是有點不安。
在她給自己的內心做着思想教育時,突然的,唇被人有力咬了一口。
“唔……疼。”委屈的看着他,口吻裏卻有着撒嬌的成分。
季言蹊就是要她疼,不許她在這個時候走神。可是,看她委屈的小樣子,心裏終究還是軟了。
修長的手指擡起她小巧的下巴,輕聲哄着:“來,我看看。”
嫣紅的嘴唇近在咫尺,因為他剛剛下口有點重,明眸裏還有閃着的淚花。此刻,季言蹊知道,他是越來越受不得她對他撒嬌了。
帶着涼意的薄唇叼着被他咬破的下唇,輕輕地舔吻:“不疼了,呼呼就好了。”
明明是哄小孩子的話,他卻是燥~熱難耐,連呼吸都是炙 熱的。
舌頭深入她的,迫不及待的和她一起共舞。纏住她的小舌,吐出,又糾纏,反反複複,甚至把她小嘴巴裏遺漏的唾液都一點點的舔吃進嘴裏。
季言蹊一手扶着她的腰身,一手撫摸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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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誤闖美男禁地結果會怎樣?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吃過抹嘴就跑呗!
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愛錢如命。他霸道變态,腹黑無情,卻愛她如命。她怼上他,颠翻這片大陸。
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

重生醫妃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
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
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姐。”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