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戀愛了，真的戀愛了，我愛上了我身邊這個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總是撫摸我頭頂的女人，付森淼，我對她說我可以不是安陽，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我，我也希望我在她心裏是獨立的個體。

愛情會給人帶來輕快的感受，它的來臨會讓我有種由內而外的欣喜，我覺得我走路時的腳步都輕飄了起來，我覺得我在面對媽媽時心情也不再那般憂愁，我覺得我在關于生命的态度時不在消極，我開始對未來有所積極規劃，我想跟森淼一直在一起。

大年夜我在森淼家度過，她的爸媽都很和藹親切，她媽媽還拉着我的手說：“孩子以後多跟森淼回家坐坐，阿姨給你們□□吃的飯菜。”我看着她們一家三口覺得這樣子，真好，特別的好。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起大早坐客車過去媽媽那裏，在客車站我牽着森淼的手舍不得松開，她擡手輕摸我的後腦道：“好了，進去吧，過幾天又見面了，嗯。”

“嗯，好，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回家。”

“好，知道了，到了地方給我打個電話。”

“嗯，走了。”

在她身邊我放下了獨立想要依靠，在她身邊我不在那麽勇敢想要得到溫柔的呵護，森淼的好讓我沉浸在她給予的空間裏，迷失在給予的關懷中。

媽媽的情況沒有太大的變化，她還是會時常發怒還是會不斷的念着她的安安，我看着她坐在離她十米開外的地方，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抱着枕頭碎碎念念。

“安安，媽媽在這邊不怕不怕，媽媽保護你，媽媽在，安安……。”

初六中午陌寒來了，她進到屋裏看到屋內一片狼藉的景象後微微皺眉，我推她出了房間去到外面花園坐下。陌寒說呆在這裏阿姨的病情也得不到控制不是長久之計，她說還是送到精神病醫院治療才是最佳的選擇。

“你失眠的症狀好些了麽，年前是不是很忙啊都不見你過來補覺。”

“嗯，是挺忙的，你這話說的感情我錢多的沒地方花似的，去美容院睡覺，奇葩啊。”

“難道你不是麽”

“哼，我看你戀愛談的春風滿面啊，你啊小心縱欲過度，到時候口吐白沫一命嗚呼。”

“不是，韓陌寒，你說話非得壓着別人才行麽，小氣樣。”

Advertisement

“哦，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只能幹看着你在我面前炫耀呗。”

“我哪炫耀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炫耀了。”

“就有，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有。”

“得，我不跟你掰扯。”

陌寒呆了三個小時之後回家去了，她走前讓我好好想一想她說的事情，其實送去精神病院我之前也有想過，長時間住院不現實，出院回家按照我現在的情況來說……若是出精神病院然後進療養院養着這麽弄的話在費用上可不是一筆普通的開銷。

初七我早早回家去收拾房間去菜市場買菜買水果，森淼說她大概十二點左右到我看着時間進到廚房，剛淘完米放進鍋裏大門便有了響聲，按下煮飯鍵随後快步走過去瞧。

“回來啦，來，我來，你看這個拖鞋好看麽，我剛才去超市的時候覺得這個好看就買了兩雙，換這個。”我将森淼手上的袋子接過來放在一邊，然後彎腰去給她換鞋。

“我自己換，你起來。”

“看看我的也是，以後我們穿一樣的。”我堅持給森淼脫掉她腳上的鞋子換上我新買的拖鞋，起身後我指了下自己的腳面然後快速的啄了一下對方的唇瓣。

飯菜做好端上餐桌，森淼從家裏帶來了阿姨自己做的榨菜還有包子餃子，我将熱好的包子和煎過的餃子一并擺在森淼面前，她看看一大桌子的食物又擡頭看看我，随後到：“我哪能吃的了這些”

“吃不了下次吃啊，天天吃總會吃完，哦對了，我給你買了一件大衣正好三四月份可以穿，我拿給你看看。”

“安陽，先別拿了，坐下先吃飯，等下我進屋裏看。”

“嗯，你吃你吃，這個你嘗嘗我也是第一次做，還有這個這個好吃麽。”

“嗯，好吃。”

我想喜歡一個人應該是這樣的吧，喜歡為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喜歡看着她笑，喜歡她身上每一個毛孔，喜歡全部的全部。

那頓飯森淼吃得并不多，因為我自己當下的喜悅心情而忽略了她當時的心不在焉，收拾好碗筷後我進到屋裏将買來的大衣拿給森淼，她先是看了眼價格然後催下眼簾，我問她是不是不喜歡還是覺得我選的款式太老氣，她不語站起身将衣服從新挂進衣櫃轉身進去浴室洗澡。

森淼洗過澡出來之後我給幫她擦頭發然後将其吹幹，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帶着薄荷的清香，我低着頭手裏是她長長的發絲，關掉風筒雙臂在其肩膀環繞。當我從她身後繞到身前屈腿跪下将頭埋進她的浴袍後森淼略微的躲了躲，她裏面沒穿內衣只要我輕輕一撥森淼便會赤身在我眼前。

“我去給你拿睡衣，等下。”我的手其實已經放在她腰上了，但我最後還是沒去拽那松垮的綁帶，慌忙起身時後背磕到化妝臺，擺在上面的化妝品被劇烈的震動晃倒。給森淼拿了睡衣之後我就出了房間到客廳裏看電視，隔了好長時間森淼才打開卧室的門穿着睡裙走出來。“森淼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嗯，你說。”

“我想把美容院的工作辭掉，還去跑場化妝，這樣賺的多。”

“你缺錢花麽，不夠花的話我拿給你。”

“不用，我是想着多賺點留着以後備用的麽，我不缺錢你快把卡收起來吧。”

“以後你的錢你自己留着不要在給我買東西”

“那點錢不算什麽”

“積少成多，再說你買的哪件便宜，剛剛那大衣三千塊，我是穿衣服還是穿錢。”

“我是看到覺得質量不錯手感也好，最主要的是那款式特別适合你，若是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買這麽貴的就是了。”

“不貴也不許買”

“森淼”

“你再說一句試試”

在我買東西送她方面森淼似乎一直都很排斥，頭一次她勉強收下這一次她直接發了火，我看着她暗沉的臉沒敢在言語索性縮在沙發上默默看電視。看着看着眼皮自動閉合，下午我窩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來後我熱了點飯菜跟森淼吃了口然後下樓去扔垃圾。

将垃圾丢掉後我沒有立即轉身上樓，我裹着棉服在小區裏一圈又一圈的溜達，我腦子裏想着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森淼似乎不大願意我辭職離開美容院，又想想陌寒說的話以及媽媽那邊最後算算手裏的積蓄，權衡再三之後做了決定。

元宵節過後我将媽媽送進精神病院治療為期三個月，醫生說媽媽即便接受治療也不會恢複正常，只不過她能夠安靜下來犯病次數會有所減少。從醫院出來陌寒問我等出院之後是不是送回療養院，搖搖頭說我租個單間給媽媽，白天找個人看着她。

“那晚上怎麽辦，你不跟阿姨一起住能行麽，還是送回療養院得好。”

“太貴了那邊，這半年多花了有五六萬，這邊住院費交了三萬，差不多十萬塊進去了，我媽她也治不好在哪都一樣。”

“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治不好就不善待老人了麽，你是不是覺得阿姨不是你生母，所以你認為花這些錢你心疼覺得不值當啊。”

“我的經濟承受能力有限，你讓我多拿我也拿不出來，我總不能一下把所有的積蓄都扔裏吧，我也得考慮媽媽以後的生活保障不是，你別激動。”

“你不養我養總行了吧”

“陌寒，這不是意氣用事就能解決的事情，你養，你有再多的錢也沒用，我不是不給媽媽治病。這幾年我凡是能想到的方法都用過，醫生說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麽，我一定盡我最大努力照顧好媽媽。”

“別跟我說這些你就是為了你的自私找借口，你不是就是怕阿姨成為你的累贅影響你談戀愛跟你心愛的男人過日子麽，你是不是心裏想着早點讓阿姨離開這個世界好成全你的幸福生活啊。”

“我不跟你講話，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好吧。”

“你別走，回來，把話說清楚。”

陌寒的在意是因為已故的安陽，她怪我狠心自私怪我滅絕人性，可是陌寒你不能用你的思維方式來幹預我的生活，那是我的養母，我怎麽會不将其善待，怎麽會狠心對其不管不顧，但我總有我的顧慮和打算，所以請你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