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不負責

将人穩住，徐晉連忙皺着眉晃了晃某人的肩膀。

“爹，怎麽了。”

院中的變化不過瞬間，趙逸被徐晉的呼聲吸引着走了下來。

“沒事，你先回屋。” 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出于穩妥，徐晉趕在趙逸到自己身側之前，将蘇木打橫抱了起來，随即對人道：“我先把人送回去，馬上便回。”

趙逸停下了動作，他盯着徐晉懷中之人看了一息，卻并未認同徐晉的話，“還是我與爹一道過去吧，看看能否幫忙。”

懷中之人已經打起了冷顫，徐晉分不出是真是假，他不可能讓自家主子來幫什麽忙，不過，既然趙逸提了一道，未免獨自留人在家出現意外，徐晉最後也沒再反駁，他點了點頭，妥協道：“那你跟緊。”

“嗯。”

兩家挨着近，蘇木出門時又沒有鎖門，徐晉此間并未廢多少功夫便将人給帶了回去。

蘇家實在破敗，家裏就沒一件像樣的東西，懷中之人輕的就像是個小孩一般，徐晉将其放在床上的時候，看着周圍的情況，盡管他已經來過一次，卻還是沒忍住皺了皺眉。

趙逸跟在徐晉的後面，與徐晉懷中抱着人不同，他沒有負擔，自進了蘇家院子之後，他的步伐便慢了下來。

把人放好，見對方臉色已經白了起來，渾身更是在瑟瑟發抖，徐晉會一些拳腳功夫，基本脈象能夠辨認，是以他二話不說便扣住了蘇木的手腕。

脈象虛浮無力，時緩時快，這是體虛的表現。

“冷……”

“好冷……”

一直穿着一身濕衣，盡管蘇木已經昏死過去，可她的身體卻還是下意識的有着反應。徐晉把着脈不過一息的功夫，蘇木便已經呢喃了起來。他擡眸看去，床上是縮成一團的小人，其本身就瘦，這會兒水再一淋，衣服貼身之下，身體瘦小的輪廓一覽無遺。

自古以來，男女七歲不同席，雖說徐晉是太監，可他還記得蘇木是個清白人家的姑娘，未免連累，他連忙把被子給人蓋上，随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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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如何？”趙逸在外面負手站着，見徐晉走了出來，他好奇的問道。

徐晉對趙逸不動聲色的颔了颔首，不急不緩回：“底子太差。”

這是簡簡單單四個字，明面上說的是蘇木現如今的情況，可實際上回答的，卻是二人此時最關心的問題。

“如此……”

“阿姐——”

蘇林去找人前來救火，村中的人雖說因“天煞孤星”這個稱謂不大待見他們姐弟二人 ，可一聽着着火了，還是拿起了家夥趕了過來。

此時的吳家已經沒人了，但蘇林并不知道，他風風火火的帶着人往裏面沖，然而吳家的煙這麽會功夫已經淡了下去，除了空蕩蕩的院子之外，并沒有大家想象中大火沖天的樣子。

“阿林啊，這怎麽回事啊，你不是說，吳家着火了嗎？吳家的人呢？”

“哎喲，這廚房是怎麽了，鍋怎麽那個樣子了？”人聚集在小院中，有手腳快的婦人已經在廚房內查看了起來，連連發出驚嘆，“這可是小米啊，竟然給糊成這個樣子，造孽啊……”

“鍋都穿了，這得燒多大火才弄成這樣啧啧啧……”

徐晉哪裏能料到，這群村人不客氣在自己家中參觀了起來也就算了，更有的是，竟然如此大嗓門的評頭論足，實在是讓他火冒三丈。主仆二人及有默契，徐晉此間還未說什麽，趙逸便已經對着他颔了颔首，“我沒事，你先去處理。”

屋外面人多眼雜，相較于蘇木的守禮與聰慧，口無遮攔的村人無疑讓徐晉為之忌憚，他不敢輕易讓這群人見到自家殿下的模樣，是以對于趙逸的吩咐，他神色肅穆的點了點頭，“把東西拿好，有事喚我。”

“嗯。”

蘇林記得自家阿姐的吩咐，可他找到救兵之後趕回卻不見蘇木的影子，這讓他有些慌了，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火勢雖然“沒了”，但村民的話題卻在不知何時發生了改變……

“好好的，廚房燒起來了，你說說這怎麽看起來邪……”

“阿四嫂，你亂說什麽呢！”

“文慶家的，你吼我做什麽，我又沒說錯，這吳家才搬來一天就出事……”

“別說了你！孩子還在呢！”

村中的男子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跑過來的不多，大部分都在查看着有無火苗隐患，而女人們的注意則要簡單的多，不是看看院中擺設，就是在三三兩兩的交談着，徐晉冷着臉走進自家院子的時候，剛好便聽見了兩個婦人拉扯着的談話。

蘇林其實已經習慣了村人們時不時異樣的眼光與嫌棄的話，可每次聽到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會手足無措。他很想說不是，他們才不是天煞孤星，可爹娘相繼離世，以及隔壁搬來的鄰居才一天就出了事，如此種種，讓蘇林沒有了反駁的底氣，就連他自己，也隐約有了種誠然如此的錯覺感來。

“吳公子！”

周圍人的話讓蘇林極不自然，而就在他着急看不見自家阿姐的時候，徐晉的出現，卻是讓他眼前為之一亮。

村民被蘇林的驚呼吸引了注意，頓時紛紛看了過去。

蘇林可不管這些人是什麽反應，他幾下推開身前的人跑到了徐晉身前，急忙問道：“吳公子，我阿姐呢！你快告訴我，我阿姐在哪裏！”

“你阿姐已經回家了，先別急。”無論徐晉是不是太監，蘇木渾身濕透穿着裏衣跑到他家這是事實，為了蘇木的名聲，徐晉不能讓人知道此時她的現狀，對蘇林，他也只能先安撫了再說。

“哦哦，阿姐原來是回家了。”一聽自家阿姐回了家，蘇林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他臉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對着徐晉繼續道;“吳公子，你……”

“各位，在下帶着孩子初來小河村，今晨的情況是在下為了做飯不小心造成，實則并未着火，誤會一場，感謝各位鄉鄰趕來相助，吳某改日定當上門酬謝，家中現在雜亂還需整理，吳某便先不留大家，請。”

徐晉知道蘇林擔心些什麽，不過，這一會兒最需要做的，還是得将這群人打發走，只有他們走了，他才能回去繼續解決蘇木的事。是以，他單手扣住了蘇林的肩膀，面無表情的看着院中衆人打斷了其即将開口的話。

徐晉是個不言茍笑的人，他作為皇子的貼身內侍這麽多年，真正正色起來的時候，其實頗有威嚴，村民當中，男子還好，可婦人們多少被徐晉的冷臉震懾到了，好半天都沒人接話。

畢竟主人發了話，雖說對方神色看着十分冷淡，但話聽着還是比較規矩懂禮，都是一個村的，大家自然不可能把關系鬧得多僵，是以有一人反應過來之後，很快其餘衆人也回過了神來，在徐晉冷臉的注視下，大家不多時便相繼離了開去。

蘇林心心念叨着自家阿姐，早在之前，他便想回家看看蘇木，可徐晉打斷了他的話，他也不好再開口，唯有等到人都離開的差不多了，他這才擡頭看着徐晉道：“吳公子，你先放開我一下可以嗎，我想回去看看我家阿姐。”

手下的孩子看起來也是瘦小的吓人，念着蘇林是蘇木的弟弟，徐晉的神色難得緩了一分，“你叫阿林？”

“對。”

“村中的大夫你能不能找到。”

蘇林不知道徐晉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村裏沒有大夫，只有隔壁村有赤腳大夫，吳公子，你病了麽？”

沒有大夫，這就意味着無法看病，徐晉眉頭微蹙，他一面拉着蘇林往蘇家走一面問：“你家中長輩呢，在哪裏。”

“我……”一聽對方問自家情況，蘇林的語調頓時便噎了下去。察覺到人有異樣，徐晉擡腳的動作一滞，有些訝異的轉了轉腦袋，“你家裏難不成一個長輩也沒有？”

蘇木不敢看徐晉，他垂下了頭，弱弱道：“有……”

“誰？”

“二伯二嬸……”

有人就好辦。

蘇木渾身濕透，總不能徐晉幫她将濕衣換下。因此一聽見這個回答，徐晉直接便将蘇林的身子轉了半圈，“去把你二嬸叫來。”

“哈？”蘇林被徐晉突來的吩咐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吳公子，我叫我二嬸來做什麽？”

“你阿姐暈了過去，現在在家裏，不能自己換衣裳，你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徐晉盡量言簡意赅的将事情給表述清楚。

蘇林臉上原只有疑惑，可徐晉的話一開口，他整個人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屋中的人此時也不知怎麽樣了，徐晉見蘇林沒有動作，他本想再提醒一下，可這邊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蘇林卻是自己回過了神來，随即撒腿往屋裏跑去。

“阿姐——”

趙逸本在院中站着，他只瞧着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來人壓根就沒注意他，不消片刻就跑進了屋子。

自家殿下在蘇家，徐晉緊跟着蘇林走了進來，“阿銘。”

趙逸聞聲看去，知道徐晉恐有話對自己說，但現在卻不是說話的時候，他輕輕颔了颔首，“先去看看。”

“嗯。”

蘇木暈過去純屬是因着着涼，但由于沒有及時換衣裳，再加上穿着濕衣被捂在被子裏這麽一會兒，她的整個人的臉色已由慘白變得通紅，蘇林進屋看見人的第一眼，眼中頓時就蓄起了淚。

“阿姐！”

“你怎麽了，你別吓阿林，你醒醒，你醒醒啊！”

“你阿姐現在最需要把濕衣換下。”徐晉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

蘇林年紀小，他的世界并不複雜，蘇木對他來說，幾乎就是他的所有，他的阿姐昨日才醒，誰能想到今日又恢複了前幾日如何呼喚都醒不來的樣子，他整個人頓時就慌了。

“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因為救你，阿姐才不會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下床，更不會大清早沖自己一桶冷水，阿姐身體還病着呢，你賠我阿姐，你賠！”

今晨的事，其實也是意外，蘇木自以為的相救，其實根本沒必要，不僅如此，對徐晉來說，無疑困擾更多。但是，此時聽着蘇林的哭訴，聽其說着蘇木為了救他們而做的事，他心下頓時便有些複雜了起來。

他們與她素昧平生，她一介女子能做到如此，着實難得……

趙逸前腳剛跨進屋子，就聽見了蘇林奔潰的哭泣聲，他擡眼看去，只見那小小的一只一直在把徐晉往外推，眼中滿是憤恨與委屈。蘇木的腦中昏昏沉沉，渾身都在難受着，屋子狹小，蘇林的哭聲與憤恨聲此時在屋中便顯得格外的大，使得她不得不緊了緊自己的秀眉，艱難道：“阿……林………”

“我阿姐要是有事，我……”

“阿林……”

“你阿姐醒了。”徐晉耳目好，蘇木此間只是輕輕動了動口皮，他便發現了床上之人的動靜。

蘇林聞聲顧不得再理睬徐晉，他滿臉淚痕的轉過了身子，“阿姐！”

蘇木整個人渾渾噩噩，但屋中的情況能聽個大概，她努力的将雙眼睜開一條縫，這邊還沒來得及安撫蘇林的情緒，她的耳側便傳來了一聲極為清冷的聲音，“你醒了？”

“吳……”

“可否能自己換衣？”徐晉關心的問題很簡單，既然蘇木醒了，那麽對方能自己動手這是最好不過，這樣既不用驚動他人，也不用擔心傳出去。

“可……”

“嗯。”一聽見可以，徐晉緩緩眨了眨自己的雙眼，男女有別，他本欲轉身離開。然而，身後緊接着傳來的話，卻是讓他不得不将身體停了下來，“…可……可能…”

“……有些困難。”

蘇林本就在床邊急着沒法，這會兒聽着自家阿姐的話，他想也沒想便道：“阿姐，阿林幫你，阿林幫你換！”

蘇木動了動自己的腦袋，她對着蘇林笑了笑，“阿林別急……”

換不了的話，那就只有去找他人幫忙，徐晉對人點了點頭，“我去給你找人。”

蘇木可不想人看見自己的身體，見徐晉要有動作，她忙咬牙道，“不用！”

“…阿姐？”蘇林聽着自家阿姐的話，不解的擡起了頭。

蘇木的手已經能動了，體力也恢複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氣，将目光放在了徐晉身上，“吳公子…給你添麻煩了。”

徐晉看着人默了片刻，“你想怎麽辦。”

蘇木牽強的笑了笑，“我只想坐起來……”

一大早淋冷水，吸濃煙，空腹折騰了這麽久，蘇木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力氣，後背貼滿了沾了水的長發，難受不說，還隐約有些癢，她現在要解開自己的衣服勉強能行，但大幅度的動作卻有些難。蘇林個子小，無法将自己托起，所以蘇木思忖之後，還是得麻煩一下徐晉才行。

反正這人實際是個姑娘，也沒什麽避諱的，再說了，被子蓋着的，她骨子裏又是現代人，這還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徐晉沒想到，蘇木竟然會這麽說。聽完對方的話，他愣了一下，“蘇姑娘，我是男子。”

身體還在發着熱，蘇林緊了緊自己的雙眼，不甚在意道：“……沒事。”

徐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不拿自己清白當回事的姑娘，似是想到了什麽，他連忙正了正自己的臉色，“今日的事，我不會負責。”

被子下的蘇木已經開始解起了自己身前的帶子，聽完對方的話，頭昏腦脹的她意外的被徐晉這麽認真的一句話給逗得哭笑不得，沒好氣道：“誰要你負責……”

兩個女人負什麽責真的是……

徐晉不知道蘇木這話究竟是真是假，他仔細的看了看對方的神色，趙逸适時的走了上前，徐晉聞聲看去，卻見自家殿下竟然對自己點了點頭。

趙逸發了話，徐晉自然不會再說什麽，他抿了抿自己的雙唇，轉而對蘇木道：“那你記住這句話。”

這麽長時間穿着濕衣，身體本身底子也差，徐晉難得對除自家殿下以外的人有些在意，他的話剛一落下，便主動的走了上前。而後不待蘇木再說些什麽，他便已經将手穿過了對方的後背，将人往上托了數分。使其靠在了牆上。

不用壓着自己的濕發，蘇木身體的難受程度頓時減輕了數分，她的上衣的帶子已經在被子下解開，見徐晉好心的幫了自己，她對人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你。”

眼前之人與自己離得不過寸許的距離，對方的身體散發着不正常的熱度，此時聽其說話，那滾熱的鼻息灑在自己的身前，讓徐晉有片刻的不自然。他看不出喜怒的輕“嗯”了一聲，随即往後退了去，接着又道：“你身體有恙，先把衣裳換了，我去給你找大夫。”

“…好。”蘇木不愛逞強，她的身體情況如何她清楚，她已經死過了一次，可不想再死第二次，是以對徐晉的提議，她沒有拒絕，反而大方的應了下來。

“阿姐，衣裳，這是幹的，你快換上。”趁着自家阿姐與對方說話的功夫，蘇林機敏的從一旁的櫃子中找了一件幹淨的衣裳遞了過來。

“好阿林……”

屋中的人要換衣裳，徐晉不好多呆，他最後對人客氣的點了點頭，随即帶着趙逸走了出去。

一大一小從蘇家出來，四下無人，趙逸擡頭看向自己身側之人，看似不經意的問：“爹，你怎麽看蘇姑娘。”

直覺自家殿下話中有話，徐晉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回問：“阿銘想說什麽？”

趙逸聞言似懂非的點了點頭，他眼角微挑，笑道：“阿銘覺得，蘇姑娘人還不錯。”

徐晉伺候趙逸已經有一兩年了，對趙逸的性格多少也有了些了解，自家殿下最愛對人笑，其笑的越開心，這說明其打的主意也越多，對于這個問題，他不敢輕易接茬，唯附和道：“如果蘇姑娘後面沒旁的居心，爹也覺得，蘇姑娘确實不錯。”

蘇林年幼，又是蘇木最親的人，徐晉不好讓其去找大夫，可也不好放着趙逸一個人在家，于是，他帶着趙逸回了自己的屋子，從房中取了個瓶子，看着眼前人請示道：“阿銘，家中還有五粒回魂丹。”

趙逸适才的話，雖然有試探他的成分，但無緣無故，若不是有所打算，徐晉相信其不會突然這麽說，他們從皇宮出來，帶的東西都是珍品，回魂丹能續人命，解尋常百毒，是難得一見的好藥，蘇木只是體虛，用這個東西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趙逸像是沒聽出徐晉話似得，反問道：“不是還有五粒？”

對方把話說到這裏，徐晉心下了然，這是真的要給蘇家一粒的意思。

他颔了颔首，淺笑道：“是，确實還有五粒。”

前方蘇林已經提過了，村中沒有大夫，只有鄰村有一個赤腳大夫，這種聽名頭便不是什麽正經醫者，還別說兩村間的距離，非是短時間內可以來回。

得了趙逸的暗示與準許，徐晉不多時便将藥丸給蘇木送了過去。

換身衣裳而已，蘇木做完的時候，已經攤在床上連手指都不能動了，徐晉送藥給對方，他只把蘇林叫了出來，小家夥因着今晨的事對他似乎有了些許意見，可聽着是來送藥的，臉上有露出了一股糾結，徐晉看穿了對方的為難，他沒有戳穿，反而直接将藥遞給了蘇林之後，便從蘇家退了出去，只留下蘇林一人看着手上的藥丸發着呆。

再次從蘇家回到自己的屋子，趙逸已經端坐在了桌前看起了書，他餘光瞥見人的身形，随手翻了一頁手中的書本，“東西送到了？”

“送到了。”

“蘇家姐弟二人沒有嫡親了吧。”

“阿銘怎麽知道？”

趙逸聞言輕笑了一聲，“出了這種事，還用問？”

徐晉面色一僵，最後垂了垂眸，誇贊道：“阿銘聰慧。”

趙逸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看着徐晉認真道：“蘇姑娘如此舍命幫我父子二人，夫子說做人需知恩圖報，爹，今後若是可以，阿銘覺得，爹可以适當的幫襯一下蘇家姐弟。”

幫襯的法子有很多種，徐晉不知趙逸的話究竟是哪種，他擡眼疑惑的看去，“阿銘的意思是——”

趙逸淺笑，“正所謂投桃報李，爹你幫了蘇家姐弟，他們說不定也能回報一二，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爹，你覺得，廚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