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天上挂着一彎月亮, 海風一陣陣的吹來,趙曼貞等人在二十分鐘之前有事先離開了,莫楚天卻沒有什麽心思繼續玩下去, 身邊還有一個莫阮淼, 他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小孩兒的情緒,很快莫楚天就平複好了心情。

“淼淼, 還想吃什麽嗎?”莫楚天笑着問,像是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莫阮淼卻如同丢了魂一般,他搖搖頭,說:“我想回去。”

聽他語氣不對, 又想到他今晚還未曾喝藥,莫楚天問:“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想睡覺了, 今天玩得太累了。”莫阮淼小聲說, 說完這話他擡手挽住了莫楚天的手臂,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莫楚天最受不得他這種撒嬌一般的模樣,當即心情好了不少,“那我們就回去。”

回房之後,莫阮淼洗完澡之後沒去睡覺,他端着杯飲料跑到了落地窗前趴着,安安靜靜地看着不遠處的海,也不和莫楚天說話, 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晚上莫楚天煩心事一大堆,心神分散之下, 一時間也沒察覺到莫阮淼的不對,他只當莫阮淼是想要看看風景,等他洗完澡出來,莫阮淼仍舊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本想要過去與莫阮淼一同坐着,結果趙曼貞的電話來了。

說的無非就是晚上說的那些個事情,趙曼貞這次的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強硬,甚至說出如果莫楚天不去見王家女兒,那未來莫楚天不要想得到她手中趙家的任何股份。

對于這些東西,莫楚天向來都是無所謂的态度,他只是覺得很奇怪,從小到大,趙曼貞不說事事尊重他,但至少在大事上還是讓莫楚天做主,趙曼貞最近太反常了。

最後這一場談話又是不歡而散,莫楚天忍着性子才沒有與趙曼貞吵起來。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莫阮淼的耳中,雖然不知道趙曼貞說了什麽,但從莫楚天所說的也可以推斷出八九分,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讓莫阮淼根本就坐不住,可他到底才十八歲,什麽手段都沒有,更不會去猜每個人的心思。

“哥。”莫阮淼轉身喊道,他望着莫楚天,眼裏是誰也讀不懂的複雜。

莫楚天把手機放在一邊,走過去與莫阮淼并排站着,他揉了揉莫阮淼的頭發,溫聲問道:“藥喝了嗎?”

莫阮淼點了點頭。

“今天……”莫阮淼開口得很艱難,眼睛裏不知不覺地覆上了一層水汽,他不知道該如果說下去,好像以他的立場說這些話實在是太莫名其妙,可是他怕自己再不說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可不可以不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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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莫楚天聞言腦中空了一瞬間,莫阮淼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很難弄得懂他的意思,然而下一秒,莫楚天突然就知道莫阮淼說的是什麽了。

剛剛通話時,為了敷衍趙曼貞,他說他同意與王家小姐見一面,但那只是他随口說的,根本做不得數,他根本不可能去見王家小姐,莫楚天向來厭惡別人似乎掌控自己。

只是莫楚天沒有想到莫阮淼居然會對這件事有反應,他只當做莫阮淼聽了大人說的話對王家小姐的印象不好,所以才不願意讓他去,那解釋清楚就好。

然而莫楚天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他沉默的時間過久,莫阮淼便将沉默算作了否認,莫楚天還是要去見那個女人,他說的話起不到半點兒作用。

莫阮淼朝前走了一步,他與莫楚天挨得更近了,就如同曾經很多次一樣,他拽住莫楚天的衣角,仰着頭,聲音軟軟的,這次還帶着不知所措,“哥哥,你不要去見她好不好。”

他真的沒有更聰明的辦法來處理這件事,莫楚天在與趙曼貞争辯時,莫阮淼也在想辦法,可是他想不出,想得最無賴的一個法子也不過是那天裝病,拖着莫楚天不讓他去,莫楚天對自己那麽好,一定不會去。

法子卑劣卻有效。

可是這次不去,下一次還是會去,他不可能回回都裝病,總有他不在的時候,他怕極了再次見面時,莫楚天身邊會站着另一個女人。

已經打好的解釋腹稿一瞬間就讓莫楚天丢了,在他對上了莫阮淼那雙眼睛時,在他從中捕捉到一絲不同時,腦中便生出了一個念頭,別解釋,不許解釋。

落地窗前兩人男人四目相對,不遠處是無盡的海,天上是明亮的月。莫楚天深深地望着莫阮淼,他總希望剛剛那是自己的錯覺,莫阮淼對着自己,眼中是不該有這種情緒的。

“不許去見她。”莫阮淼又重複着這句話,這次是不許了,他的神情又委屈又倔強。

幾乎是鬼使神差般,莫楚天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已經斷了,他聽見自己問:“為什麽?”

莫楚天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嚴肅,也不知道落在莫阮淼又是怎樣的光景,他看見莫阮淼搖了搖頭,一副拒絕回答的模樣。

“淼淼,”莫楚天擡手握住莫阮淼的肩,低頭深深地望着他,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念頭一旦冒出來便在腦中滋生開來,而這些終成了理智的養料,他的表情出現一絲松動,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他松開了莫阮淼,語調已經恢複一如既往的輕松,“很遲了,睡覺吧。”

莫楚天還是一個好哥哥,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他輕輕握住莫阮淼的手腕,帶着他往前走,他還與莫阮淼說着明天的計劃,還問莫阮淼有沒有什麽想玩的,如果出國也行,時間可能會有些緊,他不在乎莫阮淼回沒回答,甚至于,莫阮淼不說話才是最好。

“我喜歡你。”空曠的房間中回蕩着少年的嗓音,輕飄飄的四個字,一切都塵埃落定。

兩人不再向前,莫阮淼垂着頭,他掙開莫楚天的手,顫抖着聲音重複道:“因為我喜歡你。”

房間內陷入了沉寂,明亮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什麽情感都在這一刻赤裸裸的攤開了,連帶着少年一顆赤忱而溫暖的心。

過了許久,莫楚天笑了笑,他側身看着莫阮淼,語調平緩,“我也喜歡淼淼。”

“不一樣,”莫阮淼擡起了頭,他紅着一雙眼睛,反駁道,“我們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莫楚天能夠在談判桌上不動聲色,也能在趙曼貞的攻勢下一忍再忍,可他受不住莫阮淼的兩句話,心中焦灼的感覺随着血液流動至全身,他想不通,究竟是哪裏出錯了?

“淼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莫楚天擰着眉問。

“我知道,”有些話說出口就收不回去了,可是莫阮淼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他想着最重要的那句話已經說了,那其餘的話再說也無所謂了,“我知道我在說什麽。”

最後一個字被莫阮淼說出的一刻,莫楚天的聲音突然拔高,從莫阮淼住院之後,他就沒有再對莫阮淼那麽大聲的說過話了,今天是第一次。

“莫阮淼,你不知道!”莫楚天閉了閉眼像是被氣急了的模樣,莫阮淼才十八歲,他哪裏知道?他哪裏能夠明白喜歡是什麽意思,哪裏能明白他現在說的那些話代表着什麽!

莫楚天有些煩躁地轉過身不再去看莫阮淼,晚上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前一秒還是他弟弟的人,下一刻就說喜歡他,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兒對他說喜歡。

莫阮淼紅着一雙眼看着莫楚天的背影,他委屈極了,莫楚天連日來的好都讓他忘記了對方最初惡劣的模樣,可莫楚天就是那個莫楚天,他仍舊會惡劣。

“哥,”莫阮淼喊着,他抑制着哭聲,他不肯就這樣粉飾太平,“我什麽都知道,我已經十八了。”

卧室中傳來一陣陣哭聲,聲音的主人不敢哭大聲,只是垂着頭抿着唇小聲地哭着,身體不停的抖動,莫楚天不肯理他,莫阮淼終于怕了,他過于莽撞,或許就該把這份感情放在心底,一輩子都別說出來。

莫楚天又想起了醫院裏的那個夜晚,那一聲聲孱弱又可憐的哥哥,他還想起了那個混亂的夜晚,他親了莫阮淼,回憶與耳邊的細小的哭聲交纏在一起,莫楚天的手握緊又放下,最終他還是轉過了身。

一步之遙的地方,莫楚天望着莫阮淼,目光深沉,他想這件事歸根究底是自己的錯,錯在當初的那個吻,他并不知道那個吻在這份感情中占有多大分量的催化功能,可是從那個吻之後,莫阮淼就變了。

記憶中的莫阮淼是鮮活的,他的每一個變化也是鮮活的,莫阮淼總是在他的身邊,莫楚天便從未去仔細回想過,所以到了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從那天起,莫阮淼就變了。

這都是他的失職,他不是一個好哥哥。

莫楚天嘆了口氣,他往前走了一步,擡手抱住了莫阮淼,懷中的人哭得厲害,卻無聲無息,莫楚天覺得心裏很堵,很不舒服,他撫摸着莫阮淼的脊背,靠近莫阮淼的耳邊,溫聲慢慢地說:“對不起,是哥錯了,淼淼乖,別哭了。”

莫阮淼哭得越發厲害,他抱住莫楚天如同抱着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浮木,他的臉緊緊地貼着莫楚天的胸口,耳邊是沉穩的心跳。莫阮淼覺得很難過,莫楚天沒有錯,自己也沒有錯,被喜歡有什麽錯呢?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麽錯呢?

可是他們好像不能在一起。

莫阮淼不會天真地覺得莫楚天來哄他了就代表着對方接受了他,于是莫阮淼更難過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不可能再玩下去了,莫楚天可以裝作無事發生,但莫阮淼做不到。

許是前一天晚上哭得太久,早上起來時,莫阮淼看起來很憔悴,臉上沒有點兒血色,一個晚上而已,精氣神就像是被偷走了一般。

莫楚天跟趙淩發了條消息便帶着莫阮淼離開了酒店,他看莫阮淼這樣子總擔心他的心髒會不舒服,剛剛他已經通知家庭醫生在別墅等着了。

車上的光景與昨天來時是兩個模樣,莫阮淼有些不舒服便靠在座椅上一直沒有說話,整個人都蔫蔫的,他斜着眼睛望着窗外,眼裏有幾分迷茫,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從酒店到別墅有兩小時的車程,途中莫阮淼睡了過去,見人睡着了,莫楚天往莫阮淼那邊移動了幾分,怕莫阮淼那樣睡着不舒服,他輕手輕腳地把人攬在了懷中。

就在莫阮淼挨到莫楚天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但神情有些迷糊,他虛眯着眼望了仰頭看了一眼莫楚天,接着就又睡了過去,還在莫楚天身上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到達別墅時,醫生已經在客廳等着了,他給莫阮淼做了一些基礎的檢查,暫時沒什麽問題。醫生不知道莫阮淼的身份,說話時就變得小心翼翼,只有他和莫楚天兩人時,醫生委婉的提了一下莫阮淼心髒上的問題,大概是說別讓莫阮淼情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昨晚睡得遲,莫阮淼精神不好,于是檢查完之後就睡下了,這一睡就睡過了飯點。

經過這一晚,莫楚天并不是他表現出來的如此若無其事,他心裏有些亂,也沒吃午飯,一個人待在書房抽了半天煙。抽半天煙也有些用處,他終于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他沒有接受,但也沒有拒絕。

莫楚天眉頭緊鎖,他根本無法對莫阮淼說出拒絕的話。

國慶結束的倒數第二天,兩人回到了S市。

一回西華,陳姨就敏銳得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莫阮淼平時恨不得把自己變小待在莫楚天的口袋裏才好,這會兒居然一句話都不和莫楚天說了,自己抱着貓玩,還總是發呆。

陳姨又不可能去找莫阮淼問情況,只能趁着莫阮淼回房間的空檔去書房揪住了莫楚天,她把裝着點心的盤子放在了莫楚天面前,愁着一張臉問:“你和淼淼這是怎麽了?一句話都不說。”

這種情況莫楚天不知道該怎麽跟陳姨講,他不想讓老人家擔心,便說:“我惹淼淼生氣了,等過兩天就好了。”

“哎呀,什麽過兩天,”陳姨瞪了莫楚天一眼,“後天淼淼就該回學校了。”

這倒是無意中給莫楚天提了個醒。

晚上吃飯的時候,莫阮淼還是沒什麽胃口,但到底因為是陳姨做的菜,還是多吃了幾口,莫楚天不動聲色地看着莫阮淼,覺得一旁的貓都比他吃得要多。

吃完晚飯後,莫阮淼就抱着貓回了房間,不過是精心養了幾天,小貓就已經與之前的模樣完全不同了,似乎還胖了一點。莫阮淼把貓放在矮桌上,與它面對着面,小貓大抵是知道主人心情不好,歪着頭喵喵叫着,一聲比一聲膩人。

“你怎麽那麽可愛啊。”莫阮淼撫摸着它笑眯眯地說。

莫阮淼又從邊上拿了一根逗貓棒陪小貓玩,就在他和貓玩得正開心時,房門被敲響了。

莫阮淼停下了動作,心裏有些緊張,陳姨的敲門聲不是這樣的,那就只可能是莫楚天了,“進來吧。”

得到準許後,莫楚天才擰開門把走進卧室,他手中端着一塊提拉米蘇和一杯熱牛奶,他走到莫阮淼對面盤腿坐下,然後單手把貓抱起放在了毯子上,再把食物擺放在了桌上,“你晚上吃太少了,再吃塊點心。”

這些都是莫阮淼喜歡吃的,他沒覺得餓,但又覺得自己确實是吃太少了,他說:“謝謝哥哥。”然後就端起熱牛奶喝了一口。

莫楚天聽到這個稱呼驀地松了口氣,還肯叫哥哥就好。

牛奶喝完之後,莫阮淼拿起小勺把小蛋糕吃了,小貓一直往他身上蹭,大概是嘴饞了也想吃,但是貓不能吃巧克力,莫阮淼只能加快解決蛋糕的速度。

莫楚天看着這一幕沒能忍住笑出了聲,莫阮淼嘴裏還塞着一口蛋糕,他含糊不清地控訴道:“不許笑!”

“好好好,不笑了,”莫楚天收起笑容,但眼裏都是笑意,“來,我來幫淼淼帶小貓。”說話間,莫楚天探身把小貓從莫阮淼腿邊抱了過來放在懷中,他說:“不急,慢慢吃。”

莫阮淼慢慢地把蛋糕吃完了,他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說道:“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去見她。”

時隔好幾天,莫阮淼還在想着這件事。

莫楚天愣了會兒,表情逐漸變得認真,“我不會去見她,從最開始就沒有打算去見。”

“可是你在電話裏都答應伯母了。”莫阮淼不太相信。

“都是假的。”莫楚天說。

莫阮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哪裏不對,他有些氣惱地看着莫楚天,為什麽那天晚上不說?如果莫楚天說了,那他一定不會那麽快告白。話也不能說得如此篤定,也許說出那句話的時間要遲一點,可能會是在十一點的床上。

莫阮淼在國慶假結束的後一天返校,他把貓留在了西華,莫阮淼本是想把貓帶回學校的,但是小貓的東西太多了,而且他平時還要上課,沒有足夠的精力照顧貓,莫楚天再三跟他保證會把他們的貓照顧得很好,莫阮淼才同意把貓留下。

國慶來了之後課業就變得重了許多,周四的時候老師就帶着班上十多個學生下鄉寫生了,一行人要在那兒待到周六才回學校。

鄉下的條件遠不比宿舍,租的地方是當地農戶的房子,房間還挺幹淨,只是設備有些老舊,晚上睡覺的時候只有一臺電風扇對着吹。

其實這于莫阮淼而言都不算什麽,他本來就體寒,十月中旬鄉下夜晚算不得很熱,只是莫阮淼的同學很怕熱,當天就跟主人要了一床涼席。

這次寫生的時間沒挑好,周五晚上就開始下雨,別說去寫生,就連出門都沒有辦法,于是晚上大家就各自待在房間中,因為沒有預料到天氣會急轉直下,莫阮淼就沒有帶厚些的衣服,晚上的時候便覺得有些冷。

房間中有兩張床,莫阮淼的同學帶着耳機在玩游戲,他不想玩游戲就抱着速寫本塗塗畫畫,他心裏有些亂,昨天他收到了來自自己在法國那邊念書時的老師的郵件,老師問他什麽時候回去。

莫阮淼不想回去,以前是因為鄭君玫,現在是因為莫楚天。

大概是港城發生的事情的後遺症足夠大,莫阮淼現在想起莫楚天完全沒有辦法放平心态,他猜不準摸不透莫楚天對自己的态度,他回想着那晚莫楚天的表現,每個細節他都努力回想了,得出來的結論就是那幾個字給莫楚天帶來的情緒絕對不是喜悅。

莫楚天這幾天去鄰市出差了,晚上才回來,一開始他打算讓司機去接莫阮淼,但莫阮淼去寫生了要周六才回來,出機場上車後他就給莫阮淼打了一通電話,第一次沒有接通,第二次才被接起來。

剛剛莫阮淼出去吃大棗了,現在手中還捏了一把,是主人家硬塞給他的,莫阮淼站在窗戶附近,雨又下的大,莫楚天一會兒就聽出了雨聲。

莫楚天問:“衣服帶夠了嗎?”

莫阮淼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襯衫,說:“夠了。”

兩人又随意聊了幾句,但莫阮淼不在狀态,莫楚天聽出來了,他直接進入正題,“明天下午我去學校接你。”

聽到這句話,莫阮淼卻沉默了,他想了許久,最後說:“不用了,周六可能要很遲才會回來,下周一就要交作業,我想留在學校。”

這不是莫阮淼第一次拒絕回西華,可曾經的他是想回西華的,而現在,莫楚天能夠分辨出莫阮淼是真的不願意回,或者說可能是不願意見着他。

挂了電話之後,莫阮淼坐在床沿往嘴裏塞棗子,棗子又大又甜,卻并沒有給莫阮淼帶來一個好心情,他最近又看了好多個論壇,可沒有一個論壇告訴他如何能夠追到一個大他九歲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情人節禮物呀 大家的加油淼淼都知道啦~他說他會努力,請大家放心,同樣的,淼淼的楚天哥哥也會努力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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