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一個秘密

阿裏爾最近十分不開心，這點從食量就能看出來。

送菜的司機看着阿裏爾驗收貨物，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了：“……你們最近又招新生了？”

“恩？”阿裏爾點着蔬菜，心不在焉的回複：“沒有啊，怎麽這麽問。”

司機摘了帽子，放松了一下一直被壓着的頭發。“我已經連續三天，每天都送了三趟了。這一趟送的量就夠市中心參觀的一天用量了，你們一頓就吃了別人一天的量！”

“……”阿裏爾可疑的沉默了，抱着花菜咬了咬嘴唇。“……孩子們正在長個，總不能餓着他們吧？”

司機嘆了口氣：“确實，我們家孩子現在也在長個，一天六頓都不夠吃。”

阿裏爾看他混過去了，松了一口氣接着數菜。

“不過你們變種人食量也太大了吧！這要五百個一般的孩子才能吃完吧？你們好像才一百多個？”司機忍不住好奇，又湊了過來。

“……”阿裏爾抱着大黃陷入了尴尬，“還有教師嘛，再加上飯量都比較大……”

司機聳了聳肩：“我就随便問問，反正你們你們會付錢的，對吧？”

“……對，會付錢的。”阿裏爾不想說話，并向你扔了一個收貨單。

因為心情不好，阿裏爾也沒怎麽用心做吃的，全程照着菜譜一字不差的做，連加糖的心思都沒有。

皮特羅本來想過來蹭飯，但對着阿裏爾那張寫滿了不開心的臉，真的很傷食欲。“你到底怎麽了？連飯都不好好吃……又找不着你的漫畫了？”

“哎……”阿裏爾拿叉子戳着盤子裏的千層面，戳的盤子裏一片狼藉。“……我……我聽到了點不該聽的東西，非常重要的那種……”

“當做沒聽見不就行了？”皮特羅不是很在意，他經常到處跑，別人又不會發現它的存在，總能撞見點不一般的事情，他早就學會如何無視那些事了。

阿裏爾低頭撞着桌子，皮特羅的盤子都被震得飛起來了，然而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反而吃得更開心了。

別人煩惱要不什麽也不想吃，要不就是暴飲暴食，放到阿裏爾身上……那可能叫吞食天地。

“為什麽要讓我聽見！為什麽要讓我聽見！”阿裏爾氣哼哼的抓着漢堡往嘴裏塞。

約會回來的旺達坐在旁邊，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吃宵夜。“阿裏爾在說什麽啊？他聽見了什麽？”

皮特羅撇撇嘴：“大概是什麽秘密吧，你也知道她那個耳朵有的時候很煩人。”

“哈啊……”旺達又打了一個哈欠，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剩的牛奶。“我先去睡了，你們兩個玩吧，別睡太晚。”

“恩，知道了。”皮特羅從游戲中擡起頭，拉着旺達的胳膊，湊上去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晚安！”

阿裏爾在傍邊注視着姐弟倆黏黏糊糊的道完了晚安，盯着皮特羅陷入了沉思。

“……又怎麽了？”皮特羅被盯得渾身發毛，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Hmm……”阿裏爾咬着嘴唇，手裏不自覺的把漢堡捏成了餅。“如果有一天，旺達無意中做了地不好的事情，她很自責……”

眼看着皮特羅的臉黑成了鍋底，阿裏爾果斷收聲：“算了，當我沒說……”

雖然阿裏爾想成它當無事發生過，皮特卻不幹了。“你到底聽見了什麽？旺達怎麽了？！”

“沒什麽！”阿裏爾有些煩躁，語氣都有些不爽了：“跟她沒關系！我只是……好奇很親密的兩個人遇到這種事情會做什麽反應……”

“最好是這樣！不然……”皮特羅用手在脖子邊劃了一下，龇着牙威脅道。

“FINE！”阿裏爾翻了個白眼：“然後我就可以給你準備個墓碑，上面刻着‘皮特羅·馬克西莫夫，老死于試圖殺死我的過程中，阿裏爾·懷特立’！”

“切。”皮特羅發出了一聲帶着輕蔑的氣音：“你還不值得我耗費一生去謀殺，我只需要在傭兵網站挂個懸賞，就可以待在家裏遠程欣賞你主演的慘劇了。”

阿裏爾一時沒想起來什麽話去反駁，只能猛地吐舌頭：“噗噗噗噗！！”

他周圍有什麽人是被控制做下了壞事，後來又恢複心智的人呢……

阿裏爾半夜睡不着，托着腦袋翻找自己的通訊列表。

等等！洛基第一次來地球的時候幹了什麽！？

阿裏爾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時間，直接給巴頓打去了電話。

神奇的是竟然接通了……

‘What’s up,silly boy？半夜睡不着給我打電話，想你英俊潇灑的體術老師了？’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阿裏爾皺了一下眉頭，拿開手機看了看發現沒打錯人：“這麽晚還沒睡，那邊還那麽吵……你在做任務？”

‘哈！你猜錯了！我只是在維加斯享受我的度假！’

“好吧……”阿裏爾沒有深究，反正他想問的跟這些無關。

“嘿……巴頓。”阿裏爾低頭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前洛基控制你做了點不太好的事情，你之後是怎麽恢複的？”

‘啊…………’巴頓那邊發出了奇怪的聲音，阿裏爾都可以想象出他現在呆滞的表情了。

‘怎麽個恢複法啊？你說工作？’

‘我被降了等級，留職觀察半年，複職之前不知道和心理醫師談了多少次，我都知道他兒子的生日了。’

‘生活上也很慘……讓一個神進入你的腦子可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

“是啊……”阿裏爾扯了扯嘴角：“我體驗過。”

巴頓還以為他在說他們兩個一起經歷的，并沒有太在意。

‘那之後經常會頭疼啊，過了好幾個月才好，而且經常會做噩夢。不過聽說和我們一起的那個博士更慘，他好像都有些失常了。’

“嗯哼，還有呢？會感到自責嗎？或者認為自己該得到懲罰之類的？”

巴頓那邊安靜了一下。‘……為什麽要這麽問？’

“沒……沒什麽。”

‘有一點……不過還好當時沒什麽人犧牲，而且我們在那之後抓住了洛基。’

沒人員犧牲……完了。

阿裏爾頓時洩了氣。

‘你就想問這些？’

“恩，沒什麽了，你接着玩吧。”阿裏爾十分絕情，用完就扔。

‘好吧，那我先挂了……’巴頓本想關掉電話，但是又有點擔心：‘等等，先別挂！’

“恩？”阿裏爾夾着手機，坐在飄窗上發呆。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別自己解決。’

阿裏爾笑了一下：“恩。”

事情現在基本上是無解……更別說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只疏導詹姆斯的心理是沒用的。

“心煩……”

抱着火花睡了一夜，阿裏爾終于感覺心情好了點，不過當他早晨聽見斯蒂夫來找詹姆斯，兩個人準備一起去警局以後……

阿裏爾：…………我可能是還沒醒。

阿裏爾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們兩個往下走，詹姆斯看起來心情不錯，還笑這個他打招呼。

“……要出去了嗎？”阿裏爾小心翼翼的問道。

“恩。”詹姆斯笑着點了點頭，旁邊的斯蒂夫皺着眉側過了頭。

阿裏爾看了看他們兩個空着的手。“不帶點東西嗎？要去很久吧。”

詹姆斯的笑容頓時消失了，斯蒂夫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你知道了？”詹姆斯低頭看着地板，聲音壓得很低。

“我也不想啊……”阿裏爾抿了抿嘴：“耳朵太靈也不是好事……”

三個人站在走廊裏，不是看天看地就是看旁邊。

最後，還是詹姆斯打破了沉默：“……你是要來阻止我嗎？”

聽到這話，斯蒂夫看向了阿裏爾，似乎有點期盼。

“不……”阿裏爾搖了搖頭：“我也希望我會那麽做……但是我不能……”

“我只是……來說再見……？”阿裏爾自己也不太确定，或許他只是想再拖延一點時間。

詹姆斯深呼了一口氣，胳膊繞到阿裏爾背後，來了個簡單的擁抱。“是應該好好地說句再見，這之後要有很長時間不能見了。”

“……你說的簡直像是要去進行另外一個度假。”阿裏爾也拍了拍詹姆斯的後背，看着他率先走向了樓梯。

斯蒂夫收回視線，看着阿裏爾，好像在用眼神說‘你為什麽不阻止他。’

“他在做的是正确的事情，我們沒有理由去阻止他……”阿裏爾靠在牆上，扁着嘴：“如果真的需要阻止，那還輪得到我來。”

斯蒂夫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垮了下來。

這大概是偶像和迷弟最安靜的一次同框。

阿裏爾在二樓窗戶看着他們倆開車離開，感覺難過的可以吃下一車漢堡，但事實是他那一天一點都沒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沒有什麽靈感，想去寫新坑……【明着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