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唐友軍二人在當天的下午三點到達S市,剛剛下飛機,就有分公司的人迎接上來——他們是以出差的名義出現在這兒的,恭恭敬敬的将二人送往自家酒店。
兩個人在酒店裏吃了晚餐,美美的睡了一覺後,次日中午,算好學校的放學午休時間,讓心腹秘書去将人接過來談話。
……
…………
恬靜的咖啡店,吊挂着的綠蘿蔓延出翠綠的枝葉,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繞在人們的鼻端,被屏風單獨隔開的小隔間內,兩位中年男子并肩而坐,手裏端着咖啡,淡淡的抿一口。
“果然還是小店,咖啡都是速溶的。”
“你來這兒又不是為了咖啡。”唐友軍瞥了一眼自家大哥,朝大門的地方張望一眼,“怎麽還沒來,速度也太慢了。”
“急什麽。”
……
兩個人談話間,咖啡店的大門‘吱’的一聲被推開,先進來的是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裝,打着領帶,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到腦後,一看就知道是個工作狂人。
緊随其後的是一位穿着駝色風衣的青年,身材高大,眉目俊秀,嘴角綴着一抹淡淡的淺笑,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抹笑意不及眼底。
“來了。”
唐友軍放下手中的咖啡,輕松的神色猛地收斂起來,像是一把待開弓的箭,整個人都繃緊了。
“冷靜點。”唐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崽子罷了,用不着這麽緊張。”
“一個私生子罷了,第一次見面,就該讓他嘗嘗顏色,免得不知天高地厚,以後鬧出丢臉的事來。”唐友軍撇了瞥嘴角,裏面充滿了不屑。
唐建國沒拆自家人的臺,反而也跟着一起繃緊了面色。
等到人走進了,二人才發現這個青年的氣質實在是好,像是古代的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但再打量幾眼,就會發現內斂的鋒芒,執着偏激。
明明面對的是兩位久居上位的男人,卻一點也不落下風,不見拘謹與羞澀。
“…咳咳……”唐建國抵着唇咳嗽兩聲,将身側還呆愣着的兄弟喚醒,“你好,我是唐建國,這是我弟弟唐友軍,見了面後,想必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了吧。”
“請問需要點什麽?”正巧有服務員上前。
青年搖頭:“不用,我馬上就會離開。”
“好的。”
唐友軍:“你——”
“本來還有些不懂得,可見到你們後,大概了解了一些。”唐寧齊打斷他的話,“你們這次過來,是想做DNA嗎?”
兩個人懵了一下:“……是。”
“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
“????”
“我在前天過完十八周歲的生日,這意味着我在法律上,是一個健全的成人,并不需要多一對監護人。”青年唇角含笑,話語犀利,“而且……你們的生活中,突然加入我,也一定很不方便吧。”
停頓片刻,他做了最後的總結:“既然如此,我們就當做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很理智的分析着一切,沒有驚喜,也沒有恐慌,唯有平淡。
而這種平淡,卻讓另外三個人差點控制不住表情,嗤笑出聲。
唐友軍第一個出聲:“你這麽幹脆利落的拒接,不後悔?”
“當然不。”
“果然還是小孩子。”他搖了搖頭,“你知道我是誰嗎?”
唐友軍将這話問出口時,已經做好了解說了準備,卻沒想到青年點點頭:“我知道,您上過財經雜志,我看過,帝都唐家,身價上百億。”
砰!
一個大雷砸下,将兩個人砸的頭暈目眩。
“你……知道??”唐友軍一口将咖啡灌下,“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這樣?”他們都明着過來找人了,不管是誰的孩子,就算不能繼承公司股權,但他們從手指縫裏漏出來的東西,就夠他吃撐着了。
“這并不重要。”唐寧齊搖頭。
三人:“……”呵呵!吹這麽大的牛,也不怕把天吹破了。
唐友軍認定他是欲擒故縱,好以此得到唐家的注意力,以及重視,不由的露出個輕蔑的微笑,躺在沙發上,随手指了指大門:“好吧,既然如此,那您慢走,不送。”
青年點了點頭,幹脆利落的起身,推開咖啡廳的門走了出去。
“你做什麽?還沒有得到頭發呢。”
“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唐友軍說的信誓旦旦,“唐家這麽大一塊兒蛋糕放在這兒,誰舍得。”
秘書贊同的點點頭。
唐建國:“……”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分鐘後——
咖啡店依舊平靜,不見某人推門而入。
三分鐘後——
唐友軍掩飾性的左右張望。
五分鐘後——
他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另外二人:“……”
十分鐘後——
唐友軍:“……你去看看外面有人嗎?”
秘書領命,跑出去找了一圈又跑了回來,對着沙發上的兩個人搖了搖頭:“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
“……”
靜默,一片死一般靜默。
過了半響,男人才艱難的從嘴裏吐出一句話:“打吧。”
“好嘞!”
秘書低頭,撥向了某個號碼,還很有遠見的開了擴音,響了兩輪後,電話終于接通了,還不等他們說話,裏面就傳來清澈的女聲:“你好。”
三人:“????”
“你……你好,我記得這是……唐寧齊的手機,對吧?”秘書小心翼翼的問。
“啊?你說唐神,他正在做飯,你等一下,我拿給他。”
“好……好的。”
神特麽做飯,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後,難道不應該暗自驚喜,夜不能寐,憂愁苦惱嗎?結果這丫的剛剛從這兒出來,就回去做飯了??見鬼了。
一陣腳步聲後,他們聽到了對面的談話。
“唐神,有你的電話。”
“誰啊?”
“不認識,一個姓周的男的打過來的。”
“哦!原來是他啊!”
“要接嗎?”
“不重要,挂了吧。”青年淡漠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三人差點氣的血壓升高。
“好的。”
‘啪叽’一聲,通話斷了。
唐家兄弟:“……”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秘書也一臉茫然的樣子,抱着手機可憐的像個智障,弱唧唧的問:“還……還打嗎?”
“打了他就會接嗎?”
周秘書:“……”顯然是不會的。
“那還打什麽?”
罪魁禍首的唐友軍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裏一直嘀咕着‘不應該啊,這小子怎麽真的走了’,無助幼小又可憐。
唐建國:“……”
……
…………
蘇溪堯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茫然的撓撓頭:“誰啊?”
青年将手中的切好的茄子下鍋,翻炒,頭頂上的抽油煙機正嗡嗡作響:“不重要的人。”
“哦。”
蘇溪堯回憶了一下劇情,可惜早就崩的作者都不認識了,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将這事甩到了腦後:“我來給你剝蒜瓣兒,要幾個?”
“唔……五個……不!六個。”
“好。”少女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一邊兒,認真的做起手中的活兒,“剛剛我媽又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回去。”
唐寧齊翻炒菜色的動作一頓,不着痕跡的‘哦’了一聲:“你想回去嗎?”
“當然不了。”蘇溪堯果斷的搖頭,“他們說最近帶蘇溪安看心理醫生,她的心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這事誰說的準呢,再說了,所謂的偏心,是很難改的。”
尤其是在這種無意識的行為下,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不加思考後的下意識的行為。
“那我們就不回去。”唐寧齊的臉色再次變得輕松起來。
“好!”
兩個人說着家常話,氣氛溫馨。
……
…………
周五的早晨,即将到來的雙休日,讓班級裏的人都躁動起來。
夏亦歌趴在桌子上,正用着手機和一個妹子閑聊,時不時的看着某個人的身影,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鼓起勇氣,戳了戳前座二人:“這是我最近交往妹子,是不是很漂亮?”
照片中,小姑娘笑顏如花,身材高挑,穿着一襲碎花長裙,溫溫柔柔的模樣格外可口。
蘇溪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林嬌嬌則鄙視的瞪着他:“這姑娘真可憐,就這樣入了你的虎口。”
夏亦歌炸毛:“我一表人才,家境富裕,怎麽就變成虎口了?少血口噴人。”話畢,他氣極的瞥頭,“唐神,你來給我評評理。”
唐寧齊:“……這重要嗎?”
“???”
“過家家的戀愛游戲,不出三個月,絕對完蛋。而且……”他用眼神指向某個人,“……你開心就好。”
夏亦歌:“……”
好氣哦!都不想保持微笑了。
一行四人像是往常一樣的吃飯、補課、打鬧,偶爾在走廊上會預見蘇溪安,她仍舊仍舊留着齊劉海,溫溫柔柔的樣子,看不出絲毫陰霾。
演技能到這個地步,蘇溪堯是服氣的。
周五的下午,會少上一節課,四點過一點,就放學了。
蘇溪堯和林嬌嬌他們在校門口分別,背着書包,和唐寧齊一起往家裏走去。五分鐘後,一輛低調的黑色奧迪攔在他們的面前,昨天的罪魁禍首下車,臉色臭臭的看着兩個人。
“小小年紀就同居,哼。”
唐寧齊眉頭一皺,嘴角綴的笑容徹底消失,他一把将少女拉到身後,擋在二人中間,聲音冷的仿佛淬了冰雪:“這和你無關。”
蘇溪堯……蘇溪堯完全驚呆了。
這……這就是放大版的唐神啊!想一想……某個答案呼之欲出:“唐神,這是你父親吧??”
“胡說!還沒驗證DNA呢。”
“我們沒有關系。”
兩個人同時表達了抗拒。
蘇溪堯成愣了一會兒,指了指唐友軍的臉,又戳了戳青年的臉蛋,用一副‘你們別鬧’的表情,靜靜道:“這宛如複制的五官,謎一樣的相似,除了父子,還有什麽解釋?”
“萬一是侄子呢?”
莫名被甩鍋的唐建國‘呵呵’一笑:“……”
“或者……隔代遺傳?”
遠在帝都的唐老爺子猛地打了個噴嚏。
蘇溪堯:“……”您開心就好。
唐友軍确信自己在妻子孕期沒有出軌,沒有醉酒約炮,肯定不會有個私生子,所以話說的格外堅定:“到時候DNA出來你就懂了,走吧。”
“去哪兒?”
“抽血,驗證DNA。”
唐寧齊搖頭:“我拒絕,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沒有想過改變。”
他不急,另一邊兒的蘇溪堯反而急了,在後面退推了青年一把,在他疑惑的視線中,她深吸一口氣,壓低嗓音道:“這有可能會是你的父母,快去啊!”不!應該說百分之百是他的父親。
“你希望我去?”
“當然了。”
蘇溪堯毫不猶豫的點頭。
如果可以,誰不想擁有父母的愛呢?他雖然什麽都可以做的很棒,一個人也能很強大,但她還是……心疼,希望他能找到父母,得到更多的更多的愛,變得更加幸福。
青年定定的看了她半響,終于點了點頭。
“好。”他說。
“那我回家等你。”
“和我一起不可以嗎?”
“這……”蘇溪堯擡眸,看向唐友軍。
奧迪車的後座寬大,男人抽了抽嘴角:“那就擠一擠吧。”
“好。”
開車的是秘書,唐建國和唐友軍之前都坐在後座,現在有四個人,最後由唐友軍坐在前座,另外三個人坐在後面,唐寧齊坐在中間,負責隔開自家女友和唐建國。
關于唐寧齊的調查資料,他們昨天又收集了一番,才知道他有個‘同居’的女朋友。
于是很快,蘇溪堯的資料也被送上了二人的辦公桌。
排擠姐妹、搶別人的男朋友——雖然最後澄清了,未婚同居,甚至還為此和父母鬧翻,這咋一看,就是典型的不良少女,看的唐家兄弟牙疼不已。
雖然臉好看,可性格也太辣雞了。
如今見了真人——
貌似……大概……應該……可以原諒,畢竟細想起來,除了同居這一點,也算不得什麽毛病。如果她是個男的,只需要感嘆一聲年輕風流就揭過去了,但誰讓世人對女人更苛刻呢?便免不了在背後說上幾句。
唐家兄弟選的是一家隐秘性強的私人醫院,三個人一起去抽血,做檢測,負責抽血的小護士笑的一臉自然,可那偶爾好奇的目光,完美的呈現了什麽叫做——貴圈真亂。
三人:“……”
無辜。
負責接待副院長賠笑着帶路:“您這邊的檢測,我會讓醫生那邊優先對待的,明天就能得到結果。”
“好的,麻煩你了。”唐友軍彬彬有禮的回道。
“不麻煩,應該的。”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話,談妥了一樁蘇溪堯聽不懂的生意後,副院長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了,熱情十足的将人送上車,目送着他們離去。
“沒想到唐家還有個私生子,藏得真隐蔽。”
“閉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心裏沒數嗎?”副院長臉上的表情一收,冰冷的瞪着身側的秘書,“別讓我聽到一句風言風語,不然你懂得。”
“是。”
了卻心頭大事,唐友軍覺得自己這一趟S市之旅算是結束了,心情頗好的指了指某家餐廳:“一起去吃飯?”
唐寧齊搖頭:“不了。”
“……為什麽?”這麽不給面子的嗎?
“我和堯堯回家吃。”能過二人世界,為什麽要摻和上別人。
“唐神!”蘇溪堯暗搓搓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起吧。”
這樣可以多培養一點感情,讓唐友軍更加重視他,雖然抱錯了孩子,唐神才該是他的血緣至親,可另一個孩子已經養了十八年,輪感情,肯定是更加深的。
唐寧齊不情不願的點頭:“……好吧”
另外三人:“……”
原來這位還是個妻管嚴??
晚餐吃的頗為詭異,唐寧齊全程只關注蘇溪堯,似乎對檢驗報告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毫不在乎唐家的身份地位,絲毫沒有谄媚之貌,反而讓他們高看了一眼。
吃完飯後,将人送走。
唐友軍喝着春茶,眺望着幽藍色的夜空,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的氣質真好,談吐也得體,聽說還是個學霸,每次考試都七百多分。”
“那豈不是快滿分了?”唐建國吃驚。
“是啊。”唐友軍點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就算他不是唐家人,但能長的和我差不多,也是緣分,到時候認個幹親,也很不錯。”
唐建國輕笑一聲:“好主意。”
經過這兩天的交談,由于彼此太确信不會是自己的孩子,兩個人心中差不多默認只是長得像了。
進行DNA,也是求個穩妥。
***
另一邊——
回到家的兩個人正靠在沙發上打游戲。
客廳明亮的光芒照射到少年的臉上,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睑的地方落下一小片陰影,他态度平靜,不急不躁,仿佛所謂的家人和DNA都是假象似的。
蘇溪堯反而走神了好幾次,被對面給幹掉了。
“啊?又死了。”她哀嚎一聲,将手中軟乎乎的棉花團抱枕揉成一團,最後忍不住戳了戳某個人的手臂:“唐神,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好奇什麽?”
“DNA結果啊?”
“好奇也沒用,明天就會出來。”
“那唐家人呢?你唐二叔長的辣麽像,心中就沒有一點的興奮感嗎?”少女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唐寧齊淡定的搖頭:“沒有。”
“怎麽可能?有很大的概率,他會是你的父親,以後你就不是孤兒了,也是有父母保護的人了,多好啊!”蘇溪堯靠在他的肩膀上,鼻端是青年淡淡的草木香氣,讓人沉迷。
青年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轉了轉頭,在少女的頭頂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如同羽毛拂過,不留痕跡。
“我的家人……有你就夠了。”他的聲音如此的輕,但在寂靜的客廳中,又是如此的明顯。
蘇溪堯歪了歪頭,甩掉抱枕,一個翻身将青年壓在身下,她坐在他的腰上,雙手捧着他的臉,漂亮的黑色瞳孔裏,寫滿了認真:“這可不行哦!我是我,父母是父母,有更多的家人,難道不好嗎?”
“那也要父母好才可以。”
“?????”
“如果和你的……咳咳……”青年欲言又止。
蘇溪堯愣了愣:“是哦。如果這樣的話……”她思考片刻,“那就輪到你離家出走了,這樣不就好了。”
“……也對。”
青年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一個翻身,轉而将少女擁抱在懷裏:“那我們就是私奔二人組了,聽起來還不賴。”
“噗!真難聽。”
眸中奇妙的氛圍,正在發酵,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重疊,細碎的親吻着彼此,擁抱着,仿佛要融入一體。不知過了多久,手機上突然穿來某個熟悉的聲音。
蘇溪堯愣了一下,笑道:“游戲輸了呢。”
“是哦。”
“要繼續打嗎?”
“不了。”
“怎麽?今晚想和我一起睡嗎?”她眨眨眼,将青年推開,笑的格外俏皮,“不可以哦!趕緊回自己的房間。”
唐寧齊眨眨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少女殘忍的搖頭。
“好吧。“他嘆一口氣,“那我們繼續打游戲吧,好歹還能在一起。”
蘇溪堯:“……”成叭!
****
次日,唐家兩個兄弟吃完早餐,正坐在一塊兒喝茶,前往醫院拿報告的秘書便匆匆趕了過來,将兩分用紙袋裝好的報告分別遞給兩個人。
唐友軍和大哥對視一眼,聳聳肩:“一起看?”
“好。”
兩個人同時打開報告。
然後——
就一塊兒驚呆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唐友軍突然一個踉跄,差點兒摔倒,他顫抖的手指捏不住手中的報告,将它撒了一地:“這……這個結果一定有問題,怎可能是我的兒子?”
唐建國神情複雜:“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不可能!我記得非常清楚,從結婚,到天成出生,我只碰過柳眉一個人,這個孩子總不能像老爺子說的那樣,真的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秘書小心翼翼的的退到一邊,不敢觸領導的黴頭。
直到唐友軍的情緒恢複:“打電話叫唐寧齊,我要再查一次。”
“冷靜點,醫院不可能會犯怎麽低級的錯誤。”更何況他們是副院長陪同去的,那邊兒肯定盡心盡力,不會出現不小心拿錯人的血的情況。
“那這是怎麽回事?”
“其中一定有原因,馬上開始查。”唐建國嘴裏說着話,心裏卻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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