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2)

你。”

許央把左腳放在右腳上,掙紮道:“反正襪子早就濕了。”

秦則初:“地上可能有碎玻璃。”

許央:“我可以單腳跳到巷口。”

秦則初蹲着沒動:“小祖宗。”

他聲音帶着笑:“蹦過去明早屁股會更疼。”

許央擡起腳想要踹他的背,他突然向後伸手,抓住她伸過來的腳向前一拽,把她扥到背上站起來就走。

許央:“!!!”

只能認命。

不好意思讓他背,其實是覺得自己穿着短裙,不方便。但真趴在他背上,發現秦則初背的姿勢很規矩。

襯衫袖子已經展平到袖口,隔着一層襯衫,從而避免兩人肌膚直接相觸,而且他雙拳緊握,離她小腿寸許距離,并沒有趁機‘吃豆腐’耍流氓。

非常紳士的一種背法。

秦則初一路把她背到一家精品店前,放她在門口:“站着別動,我去買雙鞋。”

兩分鐘後。

他拿着一雙拖鞋和一瓶1L容量的礦泉水出來:“只有這種鞋,湊合穿吧。”

許央:“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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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去扯泥襪子。

秦則初蹲在臺階上,毫無預兆地握住她的腳踝,右手拿着礦泉水瓶澆在她腳上,沖掉腳面上的泥,腳後跟和腳趾縫裏殘留的泥比較頑固。

他像是猶豫了下,接下來,居然一手托住她的腳後跟,另外一只手搓洗她的腳趾縫。

!!!!!!!!

如果不是有牆支撐,許央雙腿軟到能直接癱在地上。

那!是!腳!啊!

腳踝被他握着就已經羞恥爆表,現在他竟然用指肚揉搓。

有電流從腳底板不斷往上蹿,酥酥麻麻遍布四肢百骸。每搓一下,都像是被電到。

雖然是第一次有這種體會,但是許央覺得,腳趾可能是她的敏.感點。

許央緊咬着唇,拼力把腳往後撤,脫離出他的掌心。

秦則初一聲不吭,把拖鞋放在她腳邊。

許央連忙把腳塞進去,停了半分鐘,才緩過勁想起把另只腳的鞋襪脫掉,直接塞進拖鞋裏。

她太過慌忙,沒有分出心神去看秦則初,其實她只要稍看一眼,就會發現他額頭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沿着臉部輪廓往下滴。

有一串汗珠順着眉骨往下,流過睫毛,進入眼裏。

有點火辣疼。

秦則初站起來,轉身看向馬路上的車流,牙齒咬了下舌尖,在心底操了聲。

媽的,玩過火了。

許央把鞋襪丢進附近的垃圾桶,撐着傘走過來,細聲說:“回去吧。”

秦則初從褲兜裏拿出手機,點開打車軟件:“我叫輛車。”

“嗯。”許央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擡頭看秦則初,“華爺是誰?”

剛紅毛說,他是華爺的人,而且看樣子,他們很害怕這個華爺。

秦則初撩起襯衫衣擺,露出一截胯骨。

襯衫被雨打濕,貼在背上,腹肌在襯衫裏若隐若現,連着胯骨線條。畫風像十八禁那啥漫。

想起自己剛被他抓着手摸過那裏,許央臉一下燒紅,忙瞥開眼。

秦則初神态輕松自然,伸手在胯骨上搓了下:“這個貼畫,他們以為是紋身。”

胯骨露出來的一小截花紋被他揉搓變形。

“我今晚剛知道,華爺是這片的一霸。”秦則初說,“我貼來裝逼的,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說完這句話,他兀自笑了。

笑過之後,又覺得自己特不是東西。

不靠這個華爺的名頭,他自己完全可以對付那幾個弱雞小青年,但他那會兒,可能是喝了點酒導致精蟲上腦,也有可能是被酒吧萎靡的氣息熏的,他也說不清為什麽,看到許央白得透明的雙腿,半濕不濕的校服,欲哭不哭的樣子,他甚至能感覺到體內的多巴胺急劇上升,燒得他難受。

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上她。

非常可恥。

他沒忍住,抓住她的手耍了回流氓。

揍爬下那幾個小青年,窩着的不明情緒發洩出去,腦子才算清醒一些。

可是剛剛抱住人家小姑娘的腳,算什麽事。

秦則初站在臺階上,看着橫橫斜斜的細雨,只盼雨更大些,把他給澆死算了。

他撸了把臉,瞥一眼許央:“你們在附近聚餐?”

“嗯,楊音音今天生日。”許央解釋,“他們還在KTV玩,我想先回家。”

“你現任同桌呢?他不送你?”秦則初話裏帶刺,“張斌可真不是個東西。”

第22二次犯規

現任同桌, 這話說的, 怎麽聽怎麽別扭。

許央反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來逮一個小屁孩。”秦則初說, “老校長的孫子。”

網約車到。

秦則初在車上大概講了下今晚的事。

老校長就一個孫子, 名叫章寧,今年讀初二, 中二期,叛逆得厲害。他最近認識了一些社會哥, 覺得自己很吊, 沒少幹混賬事。章寧從小跟着老校長過, 跟爸媽不太親近, 以前還聽老校長的話,現在連老校長也管不住他,很是讓人頭疼。

今天上午,老校長把秦則初叫出教室,秦則初挨了頓揍後,一路把他送回家。剛到家就撞上了章寧領着社會哥偷家裏的一個印章僞造一份文件, 老校長差點氣中風……

在濱城, 對秦則初不錯的人沒幾個,老校長算一個。章寧的事, 秦則初沒碰上還好, 這回正好碰上, 當沒看見不是他的風格。

于是,今天下午放學,秦則初跟着章寧來到一家酒吧。

沒急着和他打招呼, 秦則初坐在陰影裏喝酒,遠遠看着他鬧騰。

半個小時後,突然湧出一幫人找茬。

這幫人看起來不太好惹,聽他們叫嚣,他們老大是一個叫華爺的人。酒吧老板對他們畢恭畢敬,可見這個華爺勢力不小。他們來了勁,存心和章寧那幾個社會哥過不去,社會哥慫了吧唧,把章寧當獻禮送了出去。

章寧被帶入一個包廂,說是要教他獻禮的自我修養。

緊要關頭,秦則初把他撈了出來。

章寧剛混上社會,就被社會擺上這麽一刀,三觀碎一地,推開秦則初沖進了雨裏。秦則初嘆口氣,出來找他,找了兩條街,碰巧看見了許央。

車到宣坊街。

雨有要停的趨勢。

秦則初把許央送到家門口後,準備去老校長家裏看看章寧有沒有回去。

許央問:“你家和老校長是親戚嗎?”

“不是。”秦則初頓了下說,“我爸是老校長以前的學生。”

許央哦了聲。

秦則初單手抄褲兜,擡起一只手摸了把後脖頸的雨漬,拖着腔調問:“許央,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我那?”

“雨傘嗎?”許央開院門,“送你了。”

秦則初笑笑,看她走進院子裏關上門,然後轉身離去。

父母今晚有應酬,許央到家時,他們還沒回來。

許央去洗澡,站在花灑下,熱水澆在身上,屁股有點火辣疼。她赤着身體去照鏡子,屁股上赫然三個巴掌印。

赤紅。

因為皮膚白,紅色巴掌印格外明顯。

三個巴掌印疊加,左右兩個臀瓣各一個,第三個巴掌印橫穿兩瓣屁股。

水珠沿着股溝流過,非常澀情。

羞恥又丢臉。

許央扭頭急忙跑回沐浴間,越想越委屈,憋了兩分鐘,哭了出來。

雖然應該感謝秦則初,但是他也太……變态了。

從記事起,就沒人打過她,更何況是打屁股。

洗過澡擦身體乳,塗抹到屁股的時候,她又趴在床上哭了一會兒。

手機上有兩條未讀短信。

一條是楊音音說張斌知道許央提前走了後,非跟她要許央的電話號碼,她玩游戲輸了,只好告訴了張斌。

另一條來自張斌,說他從洗手間回到包廂才發現許央提前走了,囑咐她今天下雨路上注意安全。

許央熄滅屏幕,沒有回複。

今晚發生的意外不想讓同學們知道。

曾有個學姐,晚自習後一個人回家,路上被流氓尾随。幸虧有好心路人幫忙,在被傷害前,學姐逃過一劫并報了警。不知怎麽,傳來傳去,大家都說她那晚其實已經被侵犯。後來學姐不堪流言蜚語,轉學走了。

許央迷迷糊糊睡着,不知父母什麽時候回來。

第二天早上,母親送許央去學校,路上時問她昨晚給同學過生日玩的怎麽樣,在哪裏玩,吃了什麽玩了什麽,參加生日聚會都有誰,幾點到家……

許央一一回答,終究沒有告訴母親昨晚的事情。如果母親知道此事,大學開學前,她晚上就甭想再踏出家門一步,同學聚會更不可能有。

楊音音生日聚會這次,母親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母親見過楊音音幾次,知道她是許央的後桌兼舍友。楊音音學習成績中等,性格開朗,穿衣打扮不是花裏胡哨的那些“社會姐混混”,母親雖然對她的成績頗有微詞,但總體還算滿意,所以沒有阻止許央和她做朋友。

許央在心底嘆口氣,車到學校門口時,和母親告別。

母親打量她:“教室還沒到開空調的時候吧,今天要熱到36°,你穿褲子不嫌熱了?”

許央體質不算差,但就是怕熱怕冷,這毛病從小就有。

“……還行。媽媽再見。”

許央背着書包跑進校門,屁股隐隐有點疼,她想,起碼這個夏天,她是不會再穿校服短裙了。

昨晚可能是有夜色掩飾,也有可能是她在KTV裏喝了半罐啤酒腦子不太清楚,當時和秦則初待在一起,沒覺得什麽,但是過了一夜,哪哪都是什麽!

許央鴕鳥狀躲了兩節課,第二節 課大課間,她上了個廁所剛回到教室坐定,窗外突然伸過來一只手。

修長,骨節分明,手指勻稱。

這只手她認識,昨天剛打過她屁股。

許央脊背一僵,坐着沒動。

秦則初站在走廊上,伸手從許央桌上拿過來期中考試的一沓試卷,神态自然地拿起來翻看。

俨然家長附身。

許央有個習慣,每次月考期中期末考,都會用夾子把所有科目的試卷放在一起,便于統一整理。

秦則初很快翻完,合上試卷:“總分第一?”

語氣很平。

許央沒從這句話裏聽出恭喜之類的任何情緒,但還是抿着唇嗯了聲。

秦則初緊接着:“張斌第二?”

聲音終于有點起伏,但語氣怪怪的。

張斌這會兒不在座位上,後排馬尚飛和楊音音也不在教室。

附近有點空曠,他語氣裏的別樣情緒輕而易舉鑽進許央耳朵裏。

許央不禁擡頭看他一眼,相對他的身高,窗臺太過低,他微弓着背,一只手搭在窗臺上,耷拉着眼皮,面容看起來有些倦。

秦則初擡眼,懶洋洋地:“張斌占了我的座位,學委怎麽不管管他?”

想起他曾說過讓她幫占座位,許央垂眸,想解釋,又覺得沒必要。

秦則初笑起來,說話開始不着調:“學委,你是不是只管我一個人?”

“給,你的檸檬飲。”楊音音從後門走過來,把一杯奶茶放在許央桌上,笑着看向窗外的秦則初,說,“那可不是。不管你管誰。你不知道,你曠課的這些天,有人說你閑話,許央為你戰鬥來着。”

楊音音快言快語,話說出去才覺得好像不太妥,咬着舌尖哧溜跑出教室。

許央捧着奶茶,杯子沁涼,浸到她皮膚裏,卻遠遠抵消不了體內的滾燙。

秦則初撩起眼皮,瞬間精神十足:“學委,你怎麽為我戰鬥的?”

許央氣音道:“不要聽楊音音胡說。”

“好,不聽她胡說。”秦則初笑看着她,“你親口給我說。”

許央:“……”

總覺得這些天不見,秦則初變了。變得越來越變态。

借楊音音的嘴巴說出來,就是——秦則初越來越騷了。

“為前任,同桌戰鬥的熱血畫面,”秦則初故意在‘前任’兩個字後停頓了下,接着說,“很可惜,被我錯過了。”

“想象不出來怎麽辦?”秦則初像是丢了一個億,“你再為我戰鬥一次?”

許央:“……”

許央:“做夢。”

“行,我今晚試試。”秦則初把試卷放回到她桌上,“滿分寶典看完了?”

他是想說這次物理她考了滿分,多虧了他的那本滿分寶典嗎?

許央咬着吸管“嗯”了聲,想着是不是趁現在把筆記還給他。

“真看完了?這麽乖。”秦則初眼睛盛着笑,“以後再想看什麽筆記,我都有。不用舍近求遠借你現任同桌的。”

許央:“!!!!!!”

太過用力,居然把飲料杯底的檸檬渣滓吸上來,酸澀瞬間溢滿口腔。

她吐了吐舌尖,吐出一小截紅軟的舌頭。

其實時間很短,但這個動作像動圖,在秦則初腦子裏不停循環播放。

天太熱,許央臉頰出了層細汗。皮膚白裏透紅,能清晰看到臉上的絨毛,細汗流過絨毛,黏了頰邊幾根頭發。

濕了的頭發,淌汗的臉頰,紅軟的舌頭。

以及凹着的細腰曲線。

白色校服短袖的後腰鼓起,光線原因,從秦則初這個角度,能隐隐看見衣服裏面透出來的腰身曲線。

以前一直以為女人穿緊身衣服顯出s形身材,才是性感。

但許央颠覆了他的認知。

想起上次在便利店,她也是這樣,套一件寬松的連衣裙,身體在裙子裏晃蕩。

二次犯規啊。

秦則初伸出一只手,把許央後腰的短袖撫平。

許央身體一秒變僵,屁股又有些隐隐作痛。

秦則初一副老父親的口吻:“校服就要好好穿。”

安慰自己,我是慈祥的老父親,我在為女鵝的穿衣問題操碎了心。

但又一想,呸,誰家老父親會對自家女鵝起這種不要臉的心思。

禽獸吧。

“其實,我有個小名。獸獸。”秦則初一本正經道。

許央:“……”

秦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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