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男女之間還能有什麽？

公寓。

沈寒陽一回到公寓，陳亦舒就感覺不對勁，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氣息，而且脖子上還有淺淺吻痕。

可是她不動聲色，昏暗的壁燈照着，他的清隽面容若隐若現，只覺得心底深處有個地方酸澀極了。

沈寒陽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細細低喃，他吻住了她白皙的脖子，意亂情迷中她深陷，而後就是一場身體力行的運動。

屋內溫暖如春，室外冰若寒窖。

一室暧昧氣息升溫，女人的嬌喘聲混着男人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彙成一段男女柔情之歌。

事後，她緊緊抱住他，眼底有淺淺淚花，她知道他又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了，他總是這樣子管不住下半身。

次次傷她心，她卻次次原諒。原本以為，這樣子離開他，再回來時他一定會改變不少，可是并沒有。

他依舊留戀不舍那些莺莺燕燕，流離在酒吧等獵豔會所。偶爾女人靠近他，給他暧昧不明的暗示，他也會配合着演戲，會跟她們貼面熱聊，甚至其他女人偷香，他也會笑着回味。

看見漂亮的女人，有時候甚至還會吹起流氓口哨，那眼神也帶了幾許調戲，甚至是暗示。其實，她知道自己傷害他很深，以至于他自甘堕落之後，再也管不住自己。

高中時期，他遇見了她，她一見鐘情。他卻鐘的是她漂亮的臉蛋，曼妙的身姿，他開始展開追求，是很猛烈的，讓人猝不及防的，所以她同意了，可那時候是他到底不過十七八歲。

看上去風流，也只是小孩子的游戲。偶爾同其他女同學調笑，甚至是勾肩搭背，陳亦舒也會原諒。

可有那麽一次，有個女生親沈寒陽，他卻從容不迫，甚至露出暧昧的笑容來。所以，她心寒了，冷戰了許久。

他改了，沒有跟其他女同學再如此。然後大一，他又犯了錯，她離開，他開始糜爛不堪的生活，私生活不檢點，甚至是放蕩。

可是她愛他啊！她還是回來了，還是接受他，還是沒辦法忘記，她就是犯賤。而他，始終管不住自己。對她各種寵愛又如何？很不同又怎樣？他的心屬于她一個，身呢？就算不喜歡那些女人，可是暧昧也很惡心啊！

陳亦舒不自覺哀嘆出聲，他嗯了一聲，眉目微斂，聲音嘶啞而低沉，“怎麽了？”

Advertisement

她鼻頭一酸，已經忍不住落淚了，很想控制住，卻怎麽也沒辦法控制，不想在他面前失态，卻越哭越兇。

“小舒……”他輕輕呢喃，把她整個人扳過來，讓她面對自己，他眼裏閃過一絲陰霾，她低眉，不敢看他。

沈寒陽無聲哀嘆，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她固執的掙開，于是，他有些郁悶，用力攥住她的下巴，“怎麽了？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語落，他的另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一一拭去她兩頰的淚水，輕輕吻了吻，“生我氣了？”

原本今日下午，他是約好了陳亦舒一起出去吃飯的，結果被狐朋狗友約到了酒吧，而後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醒來就是未婚妻在床，而他還被她撫摸來去，思及此，他竟覺得那感覺讓他……

陳亦舒吸吸鼻子，望進他眼底，看到了不一樣的情緒，他的眼裏有了別人的身影，所以她急不可耐質問出口，“你今天為什麽失約？”

“我……”他不想說謊話，又沒辦法輕描淡寫把下午的事情說出口。

見他沉默了，她就徹底明白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一定又跟別人做了那種事。

呵，她的心瞬間冰結。

“怎麽不說話？哪怕騙騙我？”她輕笑，有了嘲諷意味，連她自己都鄙夷。

從前，她一向在他面前都是溫婉娴熟的女子，看上去嬌弱，明事理，就算生氣，也做不到歇斯底裏，而是跟林妹妹似的，眼挂淚珠，讓人看着就忍不住憐惜。

此刻，她卻想沖他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她心裏有火，想要不顧形象地指責他，可還是只能如此譏諷幾句而已。

“我找了你一下午？打你電話也沒有人接，聯系到你的朋友……他們說根本沒有約你，你到底跟誰去哪裏了？做了什麽？”

她面無表情，語氣平平淡淡，眼裏毫無波瀾，平靜如水。

他的心裏卻疑惑起來，為什麽會這樣？記憶難道混亂了？明明是莫紳叫他出去喝酒，然後……

他搖搖頭，疼得厲害，怎麽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管，“小舒……今天确實是我的錯，我多喝了幾杯，被父母設計跟楊語柔……可我沒有印象，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她冷笑，能發生什麽？男女之間，還能有什麽？

她沉默不語，他也不再說話。

良久。

她眸裏有了點微微笑意，輕輕攬住他的腰身，“最後一次了，阿寒，沒有下次，否則我不會原諒你，明白嗎？”

她明明笑着，語氣也平平，這話卻讓聽的人心驚膽戰，她是很認真的，甚至是以賭的方式，若是他真的再犯，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他不在猶豫，重重點頭，眼裏眉間都是真誠，毫無城府。

“說話。”她說，笑着。

他低低一笑，揉揉她的鼻頭，“小舒，不會了。沒有下次，我會好好對你，我們都不年輕了，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揮霍，我承諾，從此以後只有你……”

她笑，心卻如同困在黑暗無邊的黑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