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更新時間:2013-04-24 21:02:58 字數:15493

這對狗男女!

秦盈姿用力地撕着報紙,眼中噴出的火焰,幾乎可以燃燒整座山,太不把她這個妻

子放在眼裏了,不僅對外否決她的存在;更是堂而皇之地與宋雅绮在一起!

報紙上怎麽登的——一幅他親密地抱着來雅統的照片旁:王豪偉的戀人出現了!

去他的戀人!她将報紙丢向牆,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沒有人可以将他從她的手

中奪走。她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行!她不能老是處在被動的地位,她要反擊!是他無

情在先,莫怪她無義在後,她要站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秦盈姿,是王豪偉的妻子,

這是永遠不變的事實,想離婚,門兒都沒有!

她陰冷地眯起眼睛,說做就做。他不給她面子;她也不給他好日子過。

「鈴」

這幾天周健宏來得很勤。她打開門讓他送來;他一踏進屋內,即驚喊:

「發生大地震了嗎?」

像被臺風席卷過似的,東西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他踩過畫報、杯盤、少了只腳的

椅子,好不容易坐上一張沒遭破壞的椅子。

「怎麽搞的?」周健宏撿起腳邊的碎片被罰。「小偷來過嗎?」

Advertisement

她沒多作解釋。

「我要開記者會。」

他立即猜出。「和你的丈夫有關?」

「他不尊重我這個做妻子的!」她一臉惡毒。「我也不讓他好過!」

周健定不贊成。

「這樣一來,受傷害的是你們雙方,你的丈夫會離你更遠。」

他早已離她很遠。從新婚第一天開始,他即不曾與她同床過,即使她用盡了各種挑

逗之能事,也抹不去他眸中的輕視。

「我不在乎。」

「別意氣用事。」周健宏規勸。「傷人也會傷已。」

她的心已經被傷透了,哪會在乎多增一筆?秦盈姿倔強地抿着嘴。

「你支不支持我?」

「不支持。」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預料。

「為什麽?」她想問。

「因為,我不喜歡做不理智的事。」周健宏淡然地說。「更不想夾在你們夫妻間。」

「你認為我不理智?」她兇惡地說。

「不錯。」他不客氣。「你太不理智了。」

「我要争回面子。」她腳踢向地上撕碎的報紙。「我絕無法容忍地公然與別的女人

卿卿我我,完全不将我放在眼裏。」

「女人做事就是這麽沖動。」他站起來。「你自己拿着利刃傷自己吧!我不加入你

的家務事。」

他不管她,秦盈姿不由大急;這幾天來,她已将他視為依靠。

「你不能走。」

「不要為難我,雖然我很想幫你,但不是在這種不理智的情況下。」

他年輕的臉上,在此時感覺似乎成熟了不少,難道她真的不該如此做?

「你認為我該如何才好?」秦盈姿口氣在不覺中緩了下來。

「你真願意聽我的?」周健宏望着她問。

「你說說着。」

「答應他……」

地暴跳起來。「你要我同意離婚?」

周健宏點頭。

「與其維持現在這種僵局,還不如大家作個了斷,各自尋求自己的生活。」

「不!不!我不!」

她一連幾聲的不,要她承認失敗,成全了宋雅绮。想都別想!

「決定權在你。」周健宏攤攤手。「我只是提供意見。」

「我絕不離婚!」

秦盈姿相當堅定,也相當堅持。

「我真不明白,你這樣堅持有何好處?只會讓自己活得更不愉快罷了!」他試着想

說服她。「何不放開心,尋找新的人生。」

「不用勸我了,說什麽我都不會同意!」她強硬地說。「縱使要耗上一輩子,我也

要與王豪偉耗上!」

周健宏見無法勸動她,輕嘆了口氣。

「我把空間留給你好好地想,人生若只是用在無盡的傷害上,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說完,他跨過一路的障礙,走至門口;在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回過頭。

「不要被憤怒蒙蔽了心智,那只會讓你們雙方玉石俱焚。」

而後,關上了門。

她被憤怒蒙蔽了心智?即使是,她也不會改變心意,就算會工石俱焚,她也不懼怕,

早在她欲擁有他那時起,她已推備将自己的人生全奉上了!

他今天不會來了。

宋雅绮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為什麽要說那些話刺傷他,明明喜歡他的吻、他的擁

抱,何以要說違心論的話?

「天啊!」秦珍婷在外頭哇哇大叫。「姊,你成了新聞人物!」

新聞人物?她怔了幾秒,一定是她與王豪偉在一起的事被發現!宋雅绮緊張地坐起

來,報上是怎麽說他們的?她想走下床。

「別急,我拿給你看。」秦珍婷可以想見她的心情,拿着報紙走進屋。「你們照得

很不錯耶!」

還被拍了照片?她心急地接過報紙,若非是當事人,她一定會同意珍嫔的說法。一

幅王豪偉抱着她;她仰臉看他,而他微低着頭往祝她的模樣,仿佛他們正在傳遞情意的

照片,赫然在目。

嗅,真糟,她閉上眼睛,別人會怎麽想他們的?

「王豪偉的戀人出現了……」秦珍婷念着報紙上的标題。「姊,你們真的又來電

了?」

「不是報紙所登的那樣。」

她能對秦珍婷解釋,但其他的人呢?

「你們……呢……」秦珍婷看着報上的照片。「看起來挺不錯的。」

別人一定也與秦珍婷有相同的想法——包括秦盈姿在內。

「我的腳不能走,所以……」所以他抱着她?該怎麽解釋?

「因而姊夫便抱着你?」秦珍婷替她接下面的話。

「就是這麽回事。」

「你們總是有情,不是嗎?」秦珍婷看得倒挺透徹。「沒有感情的話,姊夫不會對

你這麽好。」

一聲又一聲的姊夫,似在提醒她的不是,宋雅绮有些難堪。

「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想法?但是——」秦珍婷不知該如何說地頓住。

「總之是不對的,是嗎?」她幽幽地說,她無法否定那一吻不具任何意義。

「不,我完全沒有指責的意味。」秦珍婷成熟地說,「只是你不覺得這樣很苦嗎?

除非有所改變,不然你都只能躲在陰暗裏。」

「再也不會了。」她笑容極其勉強。「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怕流言?」秦珍婷追問。

「一部分吧?」

她不願評加說明。

有人敲門。

兩人對望了眼,心中同時想着同一個人。

「我去開門。」秦珍婷跳起來沖出去。

是他嗎?宋雅绮心中一緊,他沒生她的氣。

「你是誰?」秦珍婷問。

不是他,她的心往下沉,她惹惱了他,他是不會再來了。

「姊,這個人說要找你。」秦珍婷帶了個人走進來。

宋雅绮統疑惑地看着對方,她不認識他。

「你是——」

「我是王政育,王豪偉的堂弟。」長得很帥的年輕人。「我是來帶來小姐去換藥。」

他這仍是關懷?

「你堂哥不會自己來!」秦珍婷不客氣。「要你來多事!」

王政育微笑,很有風度。

「他有事走不開,又擔心宋小姐的腿傷,因而讓我有榮幸為宋小姐服務。」

「麻煩你不太好。」她打起精神。「不是什麽大傷,我能自己處理。」

「不要拒絕。」他的笑容很有親和力。「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真的不必麻煩……」

她尚想婉拒,秦珍婷搶着出聲。

「姊,不要推了,反正人都來了,就讓他有榮幸為你服務。」

「不能這麽說話。」她輕責。

「是實話嘛!」秦珍婷嘴往上翹。「是他自己說要你給他這個榮幸。」

「不錯,請你給我這個榮幸。」

王政有一直笑容可掬,這個年輕人很不錯,宋雅绮不好再拒絕。

她的腿傷已好了許多;但怕影響傷口的複合,仍使用拐杖。

「你和堂哥是不是有磨擦?」在換好藥回家的車上,王政育探問。「他看起來很不

愉快。」

她沒有回話,王豪偉一定還在為那席話生氣。

「堂哥和我的感情很好,我了解他很在乎你。」王政育說。

「你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是真的,你們的事我很清楚。」王政育嘆氣。「好好的一件美事,卻殺出個秦盈

姿。」

該怪盈姿?亦或是他的感情禁不起誘惑?

車外一個小孩的手中線松了,手中的氣球飛向天空;小孩望着飛走的氣球嚎啕大哭。

宋雅绮凝望着車窗外的情景,感嘆地說:「我不想談過去的事。」

「請讓我一吐為快。」王政育将車子停在安好的巷道。「有件事我很早便想找你談,

卻被堂哥阻止。他認為事既已成定局,多說又有何益,我認為這種想法太消極了,很多

事是可以改變的。」

他想說什麽?宋雅绮詫異地說:「我不明白。」

「別說你不明白,只怕連堂哥自己也弄不清楚。」王政有從衣袋掏出根煙。「介意

嗎?」

她搖頭。

他點燃地吸了口。「堂哥自始至終都是愛你的。」

這話沒令她感到喜悅,愛她又怎會離開她?她雖沒說話,王政育已從她顯現于臉上

的神情瞧出。

「因為他娶了秦盈姿,所以作否決了他的感情?」他問。

這是再明顯也不過的事實,即使想自欺也不能;她心中五味雜陳,此際再舊事重提,

無異是在舊傷上又劃了道傷口。

「謝謝你載我這一趟……」

王政育截斷她的話。「你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嗎?」

她酸澀地搖頭:「不想。」

「兩個傻瓜!」他發急,一時脫口而出。「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溝通的傻瓜!」

她的确是傻瓜,傻得仍埋首在過去的感情裏走不出來,她手放在車把上。

「我能自己回去。」

眼見她将下車,王政育情急地喊:「當初堂哥之所以娶秦盈姿并非自願的,他的感

情全在你身上,娶她是迫不得已。」

宋雅绮錯愕地回過臉。「有誰能逼他做他不願意的事?」

「是秦盈姿耍了手段。」

盈姿耍手段?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

王政育吸了口煙。「還記得那年你的生日嗎?堂哥送你項鏈為禮物。」

宋雅绮手不自主地摸向在胸前一直有如烙鐵般灼傷着她——有個心型墜子的白金項

鏈。

「我要用這條項鏈,永遠地綁住你;從現在開始,你的笑容只屬于我一人!」他為

她戴上時,深情地說。

那晚,她一夜興奮得難以成眠,想像着自己披着白紗,依偎在他身邊的滿足樣,不

斷地對着未來編織美麗的憧憬……誰知第二天,她的世界卻完全不同了——從天堂裏掉

落入黑暗的深淵中。沒有一句話,他躲避着她不願見她,她痛苦地想知道他改變态度的

原因,卻一直苦于見不着他的面;而再見他時已是他與盈姿的婚禮上——很可笑是不?

「我記得很清楚,在你生日後的隔天,堂哥來找我,他喝得酩酊大醉,口中不停地

喊着他的人生完了……」王政育聲音凝重,「他說他必須為一件他根本搞不清的事賠上

他的人生;那天他又是吐、又是叫的,整個人陷入歇斯底裏狀态。」

「出了什麽事?」她的關心溢于言表。「你快說!」

「就在那天堂哥斷斷續續的話中,我湊出了個大概;事後我雖問過他,但他絕口不

提。」

他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就是沒說出發生什麽事,她大為心急地催。

「能不能将你所知道的,快些說出來?」

「看樣子我只好長話短說了。」王政育清了清喉嚨。「你生日那天,堂哥喝了不少

酒,喝得不醒人事對不對?」

宋雅绮點頭。

當時他沒什麽酒量,秦盈娶那天卻出奇地表現友好,有說有笑的一再勸酒,完全不

像平日的冰冷。她雖看着他不勝酒力地一杯杯喝下、感到心疼;但不願掃了大家的興,

所以并未制止,以致他醉倒。

「當時你為什麽沒送醉酒的堂哥回去?」王政育語中有着濃烈的指責。「讓秦盈姿

有機可乘。」

「我有,是盈姿和我一起送他回去。」

秦盈姿那天表現得相當可親,擔心她無法處理一個醉酒的男人,主動提出與她一同

送他回租的住處;當時,她對秦盈姿的體貼感激極了。

「既然你也在……」王政育用淩厲的眼光看她。「為什麽那晚留下來的不是你,是

秦盈姿?你怎會愚蠢地讓那個女人單獨留下?」

「她并沒有留下來,我們是一同離開。」

她本不放心,想留下來照顧他;但秦盈娶不贊成,認為一個女孩單獨與醉酒的男人

在一起很危險;所以怕他醒來後口渴,因而為他燒了壺開水,即與泰盈姿離開。

「不!她沒有離去。」王政有怨聲說:「那晚她在堂哥的地方過夜,就睡在堂哥的

床上。」

宋雅绮猛然地倒抽了口氣,盈姿竟然對她用心機!她們一走出他的寓中,盈姿即說

尚有個約會,要她先行回去,由于當晚她太興奮了,根本沒注意到盈姿何時回家。盈姿

那天的友善表現,一再地勸酒,全是詭計!

「原來她有預謀!」她喃喃地說。

王政育嘆氣。「你太輕忽那個女人了。」

是她太輕忽盈姿?還是太信任他?她自問。

「他可以拒絕。」即使秦盈姿耍手段,也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若是他不願意,

盈姿的詭計又何以能得逞?」

「你仍然不相信他,對不對?你根本未曾替他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對不對?」王政

有楊高眉。「你有沒有想過,當一個男人從醉酒中醒來,發現一個全裸的女人躺在身邊,

他覺得自己什麽也沒做,女人卻硬指他玷污了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威脅着不娶她将

告訴她的女友、告訴所有的人他強暴她。當時堂哥還涉世未深,你說他能怎麽辦?只好

舍棄心愛的女人,娶了硬塞給他的素盈姿。」

宋雅绮身子震動不已,久久無法言語,她一直認為自己比不上盈姿,他選擇盈姿是

件再明白也不過的事;從未曾想過盤姿用詭計使他不得不從,想起自己對他的不切指責,

心難受地統在一塊兒。

「他——究竟——」她艱難地說,「有沒有對——盈姿怎麽樣?」

王政育眼睛張得有如核桃般大。

「你們女人簡直不可理喻!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在斤斤計較,試想一個男人在那種

情況下,即使真做了什麽事,也是酒精起作用,絕非本意,根本不該苛責;何況堂哥在

醒來時,見到一個裸體的女人在側,簡直吓壞了!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做了什麽?這種事

你查證的話,何不看看秦盈姿的肚子,可曾如她所說般懷有堂哥的種、大了起來?」他

聲音氣憤地愈說愈大。

盈姿至目前為止,仍未有小孩,不過,也有其它的可能性,也許……宋雅绮重重思

頭,她真對他沒有半絲的信心?

「能告訴我他的住址嗎?」她沙啞地說。

「早。」盂天星打招呼。

「早」

秦珍婷小跑步上前,也不知怎麽開始的,她提早出門——不,該說她刻意地等在他

家附近。一等他出來時,再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接着一個驚訝的眼神,咦,這麽巧!接

下來就順理成章的一起上學。而後的每一天,即比照辦理,見到其他女同學的欽羨眼光,

她便十分得意自己的靈巧心思。

「早餐吃了沒?」

她搖頭:「還沒。」

為了趕赴地慢跑上學的時間,她幾乎是一起床,随便刷洗兩下,拎著書包即往外沖。

他将一袋豆漿遞給她。「沒吃早餐,将無體力應付課業。」

他的體貼,令她樂上眉梢,素珍婷啜了口,可以肯定這是她喝過最好喝的豆漿。

「下個禮拜月考,準備好了嗎?」

答案不用想也知道,她皺起臉。

「一大早提這種無趣的事,會讓人倒胃口的。」

「認真點。」他神情變得嚴肅。「我希望我們能同時升學。」

升學!?

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她太了解自己的斤兩有多少,別說大學那道窄門有多難

進入,她能混個畢業已屬萬幸了。

「我辦不到。」她悶聲地說。

「不要妄自菲薄。」孟天星站住。「你一定能辦到!」

他不清楚她的能力,她可不敢捧自己。

「我的底子太爛了。」

「現在修補還來得及。」他打氣。「不要放棄得太早。」

離聯考的日子僅剩半年,在一百多個日子中,要将一千多個日子的東西納入腦中,

憑她這塊料,就只有靠神明的庇佑了。

豆漿在嘴裏,忽顯得淡而無味了,他升學絕對毋庸置疑,畢業後,他鐵定能繼續追

求更高的學問,而她大概只能找個爛工作窩着。他們的差距勢必拉大;到時他們的友誼

在半年後,會随着距離愈來愈疏遠,他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逐漸忘了她的存在……

思及此,她整個臉垮了下來。

「怎麽了?」他奇怪地問。

「我好害怕——」她欲言又止。

「害怕什麽?」

害怕失去他這個朋友。

「害怕——考不上。」

「那就加油啊!」他露出鼓勵的笑容。「我們一起努力。」

努力有用嗎?不行!她一定得成功!她不要失去他,為了持續和他的友誼,一定得

努力才行!

「好,我們一起努力!」

「我知道你能做到。」

唉,她可沒他那麽有信心。

該去找他嗎?

腿傷已經痊愈了,宋雅绮看着只留下談談沒茶色的痕跡,不仔細瞧還很難看得出腿

上的疤。想着他将自己抱在懷中悸動的感覺,心中郁悶難當。

何以要說那些話傷他?她多希望時間能重來,将那些傷人的話抹去。自從那天他送

她回家,一句再見也未說地離去後,即不曾再出現過,他必定仍對那些話耿耿于懷!若

是她去向他道歉,他會接受嗎?她已猶豫了好幾天,每當走至門口,總因膽怯而折返。

突然傳來急速的電鈴聲及叫喊聲。

「宋雅绮!你給我滾出來!」秦盈姿的聲音。

她來找她,莫非是為了報上所刊載的報導?宋雅绮沒動,她還未作好面對秦盈姿的

心理準備。

「你給我出來!不然我拆掉這間破房子!」秦盈姿漫叫。

「你在這兒大呼小叫的做什麽?」是秦珍婷。

「小妹,你好啊!」秦盈姿冷冷的聲音。「別忘了你跟我也有那麽一半的血緣關系,

是吃着秦家的米長大的,見到我這個做大姊的,态度可真和善!」

「你既然不承認我是秦家的一份子,我當然現你為陌生人。」秦珍婷口氣也很沖。

「一個來找碴的壞分子!」

「你的比喻真是好。」秦盈姿沉聲。「去把你那個縮頭藏尾的好姊姊叫出來。」

「她才沒空理你。」

「去叫她出來,我今天非見到她不可!」秦盈姿破口大罵。「有個勾引別人丈夫的

母親,才會生了個有樣學樣的踐女兒!」

「不準侮辱我的母親!」素珍婷喝叫。

「我偏要說!賤女人生的踐女兒,包括你在內……你敢推我……」

「怎不敢?你要再瘋言瘋語,我還敢打你!」素珍婷掄起拳頭作勢要打她。

「打啊,誰怕誰……」

再不出去,她們真會大打出手,宋雅绮走出去時,兩人正眼對眼,已準備打了起來。

「喝!你可出來了。」秦盈姿扭頭瞪她。「我才正在想你能憋多久?」

「你找我有何指教?」她沉着地問。

「指教不敢。」秦盈姿陰冷地說。「興師問罪倒是真。」

「你要興什麽師、問什麽罪?」秦珍婷沒好聲調地說。

「我們的事你最好別介入。」

「若是我偏要管呢?」素珍婷以相同的态度回地。「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你少攪和!」秦盈姿怨聲地說,「不然,我讓你少幾顆牙!」

「怕你不成——」

「珍婷。」宋雅绮制止。「別說了。」

素珍婷還想說,宋雅绮輕輕地搖頭。「你進屋裏去,由我來。」

「可是——」

「快進去!」

宋雅绮遞她一個「不要管」的手勢;她跺了下腳,如秦盈姿放話。

「不要欺負二姊,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進入屋中。

「好了。」她面對秦盈姿,緩緩地說:「有什麽事?」

「報紙上的報導你該不會裝傻吧?」秦盈姿殺氣騰騰。「你讓我成為一個笑話。」

「你本就是個笑話,不是嗎?」她反唇相譏。

秦盈姿用兇惡的眼光盯着她。「什麽意思?」

「你認為呢?」她泰然自若地迎祝她。

「賤女人!」秦盈姿煩躁地說,「你給我說明白!」

「想知道?」她眼光一變為淩厲。「你口口聲聲賤女人地喊,想當初你自己脫光衣

服獻身的行為,可真是高尚啊!」

秦盈姿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以要吃了她的神情叫。

「他告訴你的?」

她不置可否。「重要嗎?」

「你們果然背着我藕斷絲連。」秦盈姿臉紅脖子粗。「完全不顧及我的存在。」

「信不信由你。」她淡淡地說。「我們沒有你想像中那樣。」

「想賴?」秦盈姿冷哼。「哼!他抱着你的親熱狀,是一點也無法作假!」

「随你愛怎麽想便怎麽想,你可以滿足你的想像。」

「還想狡辯!」秦盈姿罵。

「你來是想聽什麽?」她冷靜地說。「想證實什麽?」

「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會坐視不管。」秦盈姿森冷地說。「我會讓你們身敗名裂!」

「随你便吧!」

宋雅绮沒有将着急形諸于色,她太了解秦盈姿了;愈是顯現在乎,只更會引發她的

惡意。

「你不擔心?」沒有預料中的效果,秦盈姿惡狠狠地說:「不怕灰頭土臉?」

「何必擔心。」她語氣輕談。「将事情搬上臺面,難看。的是你們夫妻,對我又有

何影響?」

原以為能吓唬她,讓她害怕地終止與王豪偉的關系;未料,她竟一點也不緊張,秦

盈姿氣得舉起手。

「想打人嗎?」

感到不放心,一直站在門後觀看的秦珍婷走出來地喊;二姊向來柔弱,不是兇悍大

姊的對手。

「你又來攪什麽局?」秦盈姿厭煩地揮手。「走開!」

「該走的人是你。」秦珍婷指着她。「這兒不是你的地方,容不得你來撒野。」

「胳膊往外彎的東西!」秦盈姿罵了聲,下巴往她們一點。「好,今天我就教訓你

們兩個。」

「可惜,我們沒時間跟你耗。」秦珍婷對着宋雅绮說。「不是講好去買東西的嗎?」

「想躲?」秦盈姿吼:「我不準!」

「誰要你批準了?」說着,拉着宋雅绮。「走!聽她窮啰嗦個沒完,耳朵會出毛

病!」

「宋雅绮!」秦盈姿站在她身前。「沒将事情交代明了之前,別想走!」

「你想交代什麽?又沒捉奸在床。」秦珍婷代為出頭。「你要做的是把你的丈夫看

緊點。」

「珍婷!」秦盈姿怒極。「不要怪我翻臉!」

「你的臉早就翻了,不是嗎?」秦珍婷朝她吐舌頭。「早就難看死了。」

秦盈姿氣壞了。「你找打!」

「你好好跟自己玩吧!二姊,我們快閃!」秦珍婷拉着宋雅绮快走。

秦盈經在後追了幾步,差點向前栽倒;由于不想在高挑的宋雅绮面前顯得氣勢弱,

她特地穿了鞋跟足足三寸高的鞋子,根本無法跑,只有眼睜睜地看着秦珍婷對她龇牙咧

嘴地帶着宋雅绮跑開。

「你們給我記住!」秦盈姿聲音大得足以将層樓給震倒。

「早就記着了。」秦珍婷聲音夾着陣大笑傳來。

秦盈姿又氣又很地猛跺腳,該死的王豪偉!該死的宋雅绮,她不停地咒罵着。

「老師。」

呂彥良一走出教室,即有個聲音喊他。他回轉過身,只見秦珍婷笑盈盈地沖着他笑,

見到她,他有些微不自然。

「你找我?」

她身體有禮貌地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有件事想麻煩老師。」

他直覺地認為絕不是什麽好事。

「什麽事?」

「聯考快到了,想請老師幫我補習。」

這個古靈精怪何時變得好學了?他眼光詫異。

「不行!」答應她,等于替自己招惹麻煩。「我沒空。」

「救救我啦!」她哀求。「我不想被擠在大門外。」

「我真的沒空。」

她手摸着下巴。「我們交換個條件如何?」

想跟他談條件,呂彥良好笑地雙手抱胸。

「請問你有什麽籌碼?」

「美人。」她一笑。「我幫你追我姊姊可好?你不是很喜歡我姊姊?」

他慌忙地左右張望了下,有幾個學生經過聽見,竊竊地掩嘴份笑。

「我的籌碼接不接受?」

呂彥良眼裏躍入位有着雙美眸、笑意帶着股淡愁的女孩,心不禁有些浮動。

「怎麽樣?」她問。

「別亂開玩笑!」他面容一整。「你姊姊會生氣。」

「男人追女人是件很正常的事,何況老師這麽優秀。」她給他戴高帽。「姊姊不會

生氣的,她對你的印象極好。」

宋雅绮對他有好印象?不過,他的高興僅只幾秒,即被她眼中的淘氣神采澆滅,千

萬不能相信這個搗蛋鬼的話。

「還是不行!」

「難道你忍心對想力争上游的學生見死不救?」素珍婷軟求。「看在我想努力向上

的決心上,請你答應好不好?我保證安安靜寂,乖得像綿羊一樣。」

「你可以利用下課時間來找我。」

「才短短幾分鐘,能有什麽用?」她皺眉。「單單走來走去都腿酸了。」

「那我也愛莫能助。」

他轉身就走。

「老師。」秦珍婷喊。他沒有停步。

「我姊姊請你晚上到家裏用飯。」她叫得更響。

呂彥良的腳再也走不動,她請他吃飯?他回轉過身。

「真的?」

「真的。」她舉起只手。「我發誓!」

又能見到她了,他忍不住雀躍的心情。

「晚上幾點?」

「随你便羅!」她攤攤手。

「好,我一定到。」

第三天了。

三天前她在他住所的信箱留了張字條,已經有三天了,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再怎麽說她仍是他法定的妻子,不怕她将他們的婚姻問題,搞得人盡皆知?是估計她不

敢嗎?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沒有什麽她秦盈姿不敢做的事,就算會毀了他們的婚姻,

她也要他顏面盡失。

面對着滿室的空寂,有丈夫等于沒有的嘔況,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我恨你!」

眼角有些濕濕地,她不承認那是淚,秦盈姿用手背抹掉;她已許久不知流淚的感覺

了。自從父母離異後,年幼時的她,便學會不讓感情流露,只有笨女人,才會傻得對男

人付出真心。

「再不出現,我會讓你後悔!」沒有男主人的屋子,只有對着冷寂的空氣發洩。

她走向酒櫃,取了瓶酒和兩只水晶杯,轉開瓶蓋,将兩個杯子斟滿,他會回來的!

一定!他絕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絕不會願意讓自己的私事鬧得人盡皆失!

「敬你。」她拿起其中一杯,碰了下另一只杯子地喝了口。「為我們美滿的婚姻,

及良好的關系。」

她于澀地大笑。美滿的婚姻、良好的關系,恐怕只能等下輩子,其實,她大可放手,

不必緊煉着婚姻的枷鎖,尋找……怎麽說來着?尋找另一個春天,哈,春天?她可曾有

過春天?

門鈴聲響了。

他終于還是來了,終究還是不敢拿前途開玩笑,秦盈姿滿意地将林中的液體喝盡,

他仍是操縱在她的手裏不是嗎?

只是她的喜悅并求維持太久,門外的人不是王豪偉,她的雙肩垂了下來。

「怎是你?」

「不歡迎我?」周健宏沒錯過她臉上神傷的表情。「在等他?」

他,當然指她那久未謀面的丈夫。秦盈姿沒有回話。

「進來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啊,那我就來對了。」他高興地将拎在手中的袋子,朝她面前晃動了下,一

股肉香透過袋子散發出來。「正宗的麻油雞。」

她沒有被勾起食欲。

周健宏進入屋子。「有酒、沒有音樂,太乏味了。」

他放了卷柔和的音樂帶、将燈光熄去,只留下桌前的盞燈;屋內經他這一弄,登時

變得浪漫起來。

他拍了下手。「這樣好多了,沒有燭光、月光,來個燈下對酌也可以。」

秦盈經沒他的好心情,坐下來,悶悶地自斟自酌。

他拿起另一個杯子聞了下。「好醇的酒,是為我準備的嗎?」

「少啰嗦!」

她臉上陰沉得怕人,他摸了下鼻子,識趣地不去碰觸她的痛處。

「為今天美好的一切幹一杯。」他喝了口,贊賞地說。「真是好酒!」

好酒也要對了人、對了心情,秦盈姿悶吟了聲将杯中的酒喝盡;

同類推薦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販妖記

販妖記

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會相信嗎?
摩梭族一次離奇走婚,開啓我半輩子不平凡的人生。
千年乾坤盒,亡者不死河。
以實際發生的諸多靈異事件為素材,大量引用鮮為人知的民風民俗,向你展示不為人知的靈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