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知秋

葉知秋盯着司徒瑞,臉色越來越難看,見他也沒有要和自己說話的意思,葉知秋從座位上坐了起來,轉身往外面走去。司徒瑞本來還在抽着煙,見葉知秋往外面走去,煙頭掉在地上,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條件反射般上去抓住了葉知秋的手。

站在大廳裏偷看着這邊的吃瓜群衆們:ヽ()()

司徒瑞緊抓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逃跑一般,但是這個動作純粹是自己的條件反射,真的将她抓住了,他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從高中開始,兩個人糾纏至今已經八年時間,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司徒瑞卻開始變得膽怯了。

葉知秋一直等着他開口,但是彌漫在兩個人之間的卻是持久的沉默。她終于沒能忍耐住,回過頭來,看着司徒瑞說道:“司徒瑞你這個懦夫。”司徒瑞看着她眼中的自己,她看到了葉知秋對他的鄙視,握住葉知秋的手,卻不知怎麽就松了開來。

兩個人緊握着的手松開,司徒瑞的手卻不知道該放到哪裏。就在司徒瑞的手要放回口袋之中的時候,一直白皙的手伸了出來,牢牢握住了司徒瑞的手。司徒瑞低着腦袋,看着這個從前握過千百次的手,他們已經太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自從上次意外在咖啡店看到葉知秋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之後,司徒瑞和葉知秋便徹底斷了聯系。

不管葉知秋怎麽找都找不到司徒瑞,在看到那個男人和葉知秋一起的時候,司徒瑞甚至都不敢上前去質問葉知秋她和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生平第一次,司徒瑞在葉知秋面前也覺得自卑了。

他看着葉知秋白皙的手,鼻頭微微發酸。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媽媽在給他做早飯,在打開煤氣的時候,媽媽白皙的手被煤氣燙得通紅,她還在笑着對自己說:“沒事。”以前的媽媽,雙手也像葉知秋一樣白皙。

司徒瑞依然一聲不吭,葉知秋将他的手握得很緊,像是害怕下一秒他就又會放開自己的手。剛剛進入秋天,司徒瑞的手卻是一片冰涼,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葉知秋永遠都是手腳冰涼,而司徒瑞就像是一個小火球,司徒瑞特別喜歡給她暖手,還肉麻地說要給葉知秋當一輩子的暖手寶,葉知秋當時明明是很嫌棄的。

可是現在怎麽連他的手都這麽冷了呢。

她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握住司徒瑞懸在一邊的另一只手。她不斷撫過司徒瑞的手,似乎是希望能夠讓他覺得溫暖一些。葉知秋覺得心裏酸酸的,但是她還是佯裝開朗地說道:“現在換我來幫你暖手了。”司徒瑞還是一聲不吭的,但是葉知秋感覺到了,一些溫暖的液體滴在了自己的手上,讓她的心也一點一點熨帖了起來。

她走上前一步,主動靠了上去,抱住了司徒瑞。

大廳裏還注意着這邊的人早已經散去,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彼此相依為命的這兩個人。

葉知秋的腦袋放在司徒瑞的肩膀上,雙手環繞着司徒瑞的腰,好長時間不見,他瘦了好多,硌得葉知秋有點疼了。但是葉知秋不肯放手,她将司徒瑞抱得那麽緊,就像希望兩個人就這麽融為一體一樣。司徒瑞輕輕環抱着她,像是害怕弄疼自己失而複得的寶物,他的眼淚撲簌落下,落在葉知秋的頭發上、脖頸間,落入她的肌膚之中。

在這短短的一年中,司徒瑞經歷了太多。一年前,司徒瑞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四的學生,依然在學校裏混沌度日,每天和葉知秋兩個人耍貧嘴,将葉知秋氣得跳腳,兩個人都很熱衷于玩着這個“我們都是單身狗”的游戲,但是司徒瑞心裏明白,葉知秋是屬于他的。

特別是在葉知秋的父母知道他爸是省教育廳廳長之後。

葉知秋一向不喜歡跟司徒瑞說她家裏的事,她不說,司徒瑞也就識趣地不問。只是慢慢的,司徒瑞知道了她和父母關系不好。因為每次只要葉知秋接到家裏的電話,她的脾氣就會變得特別暴躁。如果在這個時候他還不識趣的往上沖,葉知秋對待他的火力就會是平時的幾十倍。司徒瑞慢慢地知道了這是葉知秋的禁區。

直到有一回,葉知秋的脾氣比平時更加暴躁了。司徒瑞給她發微信她都是愛答不理的,後來直接煩了就把司徒瑞拉黑了。司徒瑞也習慣了,兩個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拉黑這種事情葉知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司徒瑞沒當回事,那時候他還是大四,葉知秋在離他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公司上班,司徒瑞想着自己等下偷偷去接她下班,然後再帶她去哪兒吃頓好吃的。

司徒瑞常開一輛白色的車子去接葉知秋,正好那天白色的車子被他爸開出去了,他就開了另外一輛不常用的黑色車子出來。等到到了葉知秋公司樓下的時候,卻正好看到葉知秋從一樓大廳裏跑出來。司徒瑞本來打算下車迎上去的,卻發現葉知秋臉色不對,就在他愣住的那一瞬間,葉知秋就從他眼前跑了過去。

他坐在駕駛座上,看着不遠處的葉知秋。

她站在另外一輛寶馬車子的旁邊,不一會兒,車門打開,上面下來了一個極其肥胖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身穿一身運動裝束,似乎是剛從哪個運動場回來,只是看他一身油膩肥碩,跟他的運動裝束又有點違和。此刻他正站在葉知秋的面前,這個男人比葉知秋還要矮很多,再加上身形肥胖,站在葉知秋面前就像是一個陀螺和一根筷子。

司徒瑞覺得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來。

但是慢慢就覺得不對勁了起來。

現在才四點多鐘,這附近多是辦公樓,因此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司徒瑞停車這邊也只有葉知秋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司徒瑞一直注意着兩人,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是那個男人對葉知秋說話的表情十分兇狠,臉上的橫肉都抖動了起來,他一個人一直絮絮叨叨地說着,葉知秋依然一臉冷漠,什麽都沒說,到後來不知道是說了什麽,司徒瑞看到葉知秋猛然擡起了頭,對着對面這個胖子說了一句話,這個胖子似乎沒料到葉知秋敢頂嘴,愣了一下,緊接着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葉知秋被他這一巴掌打得撞上了停在一邊的車子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司徒瑞急急忙忙從車子上下來,往葉知秋那便奔去。那個胖子的手卻又高高擡起來,馬上緊接着又一巴掌就要下來了。葉知秋卻一直冷漠地揚起臉,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眼見着那個胖子的手又要落下來,司徒瑞快步走過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襲,葉知秋看着突然出來在身邊的司徒瑞,一時之間都忘了維持臉上冷漠的表情。司徒瑞卻徹底被惹怒了。他握住這個男人的手,一把将他推開,然後左手一身,握住了葉知秋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後。

盡管葉知秋站在司徒瑞身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身體的顫抖,葉知秋感覺到了,司徒瑞整個人徹底被惹毛了。跟他認識了這麽多年,氣急敗壞的,嬉皮笑臉的,撒嬌賣萌的,什麽樣的司徒瑞葉知秋都見過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憤怒的司徒瑞。

他擋在了葉知秋面前,盯着正游移不定地觀察着自己的這個男人,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怒氣。這個男人打量了司徒瑞半天,他看了看他和葉知秋牽着的雙手,心裏不知怎麽湧起了一絲膽怯。但是這膽怯一閃而逝,随即便湧起了一波強過一波的怒氣,他站好之後,擡起頭看着這個擋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子:“你是誰?居然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司徒瑞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這個男人顯然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麽蔑視過了,更何況還是一個黃毛小子,他的臉迅速漲紅,正欲大聲咆哮的時候,寶馬的一邊車門卻被人打開,從上面下來了一個女人。

司徒瑞看過去,那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第一眼看過去,司徒瑞便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也不知道她脖子累不累,這麽重的項鏈居然也沒有将她的脖子壓斷。那個男人也看向這個女人,随即皺起了眉頭:“你下來幹什麽?”這個女人嬌媚一笑,上前去挽住男人的胳膊,司徒瑞看到,她那巨大的胸部在男人身上蹭了蹭,雙手在他油膩的肚子上輕輕撫過,像是在讓他稍安勿躁,視線卻不斷在自己身上掃過。

司徒瑞無端便覺得反胃。

這個女人不知道附耳對男人說了什麽,司徒瑞看到男人看着自己的視線變了變,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麽便稍稍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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