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17
難得團聚,江雲笑着招呼他們,“都別站着了,快來坐。”
江音笑嘻嘻道:“我要和三哥坐一起!”
他們一一落了座,江雲照例寒暄幾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柳姨娘笑得真摯,不似從前那般做作,道:“咱們老三現今事業有成,待得音兒及第,便是十全十美啦。”
江音道:“三哥,你可願意明年同我一起考科舉?”
柳姨娘神色一僵,以繡帕掩嘴笑道:“音兒你也是的,如今你三哥布行的生意蒸蒸日上,怎會同你去念書呢。”
江若寒打哈哈道:“我不是讀書的料。”
晚宴過後,已是月上中天。
薛明依坐在梳妝臺前,她身後立着江若寒,後者正幫她梳頭。江若寒道:“整座江府,除了總管,便是三弟待我最好。”
江音胸無城府,天真爛漫,從不另眼看待江若寒。
薛明依問:“你真不去考科舉嗎?”
薛白是天一教中學問最好的,可他與江若寒談詩論道時也自嘆不如。
江若寒委屈道:“你把我趕去布行就算了,現在還要趕我去京城嗎?”
京城與杭州,天南海北,相隔千裏,恐怕他還未到達京城,便已在途中抑郁而死。
薛明依奇怪問:“為何抑郁?”
Advertisement
江若寒道:“見不到你,犯相思病。”
薛明依輕輕地笑了。
“小兔子。”
她呢喃道。
江若寒眉眼一彎,放下木梳,低頭吻了吻她的發。
翌日天明。
春節期間,布行并不營業。
薛明依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洗漱完畢後,推門而出,正欲練劍。忽聽得一道清朗的聲音。
“小妹妹,你是誰?”
小蓮道:“我是三少奶奶的貼身丫鬟。”
薛明依尋聲看去,江音笑吟吟地截下小蓮,後者一臉冷淡。
江音道:“還不到卯時,你怎的就起來幹活了?”
小蓮道:“小姐起得早。”
薛明依走了過去,問:“三弟,有甚麽事嗎?”
江音擡頭,笑道:“我來找三哥玩呢,以前他都是這時候起的!”
薛明依道:“他還在睡。”
正在這時,薛青也往院裏來。薛明依見她快步而行,暗忖她應有急事,便迎了上去,問道,“怎麽了?”
薛青冷聲道:“少爺來了。”
蘇冉冉是獨身女,那麽少爺自然指得是薛青衣。
薛明依對江音道:“你去叫醒若寒吧。”
她說完便與薛青一同往客廳走去,待得到了廳內,只見薛青衣與江雲相談甚歡。
江雲看到她,便道:“冉冉,你表哥來看你了。”
薛青衣急忙迎将上來,“妹妹,幾日不見,你還好嗎?”
薛明依微微一笑,“挺好的。”
這笑容煞是清雅絕倫,薛青衣卻背脊發涼,寒毛直豎。
薛明依不常笑。
但她每次殺完人之後,都會笑。
薛青衣冷汗涔涔而下,幹笑道:“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一直提心吊膽……放心不下你。”
薛明依淡淡道:“哦,原來你還有良心。”
倘若不是人多嘴雜,恐怕薛青衣早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懇求她的原諒。
江雲道:“你們兄妹好好敘舊吧,薛白,你幫我做個推拿。”
薛白正欲看戲,冷不丁被江老爺使喚,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他走了。
大廳內只剩下他們三人。
薛明依道:“你來做什麽。”
薛青衣道:“我就是來看看你。”
“教中還好麽。”
薛青衣微微颔首,“都挺好的,大家很想你。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乓啷——
薛明依扭頭去看,一尊玉佛掉落在地,碎成一片。
江若寒呆呆地立在門口,驚惶萬分。
薛明依連忙上前,問道:“你怎麽了?手傷着了嗎。”
江若寒只愣愣地問她,“你要走了?”
薛青衣皺眉,“這位是?”
薛青道:“姑爺。”
薛青衣了然,道:“他是個傻子?”
此言一出,一根泛着冷芒的銀針擦面襲來。
薛青衣心頭砰砰大跳,提足往後退去數丈,愕然道:“妹妹,你這是做甚麽?”
薛明依冷冷地道:“他不是傻子。再說錯一句,你便去地下侍奉爹吧!”
薛青衣咽了咽口水,悄悄問薛青,“少主怎麽了?”
薛青沉默半晌,道:“墜入愛河。”
“咳咳咳咳………”
聞言,薛青衣被自己的口水嗆個半死。
無心無情無欲的薛明依墜入愛河?
哈哈!
簡直可以成為全江湖最好笑的冷笑話!
江若寒冷下眼,順勢将薛明依攬入懷裏,“放肆!你做什麽一直用賊眼打量我娘子。”
薛青衣:…。
不,我在打量你啊,妹夫!
他握拳在嘴邊咳嗽幾聲,掩飾笑意,道:“看你們情比金堅,師兄…哦不,表哥我十分欣慰。”
薛明依道:“這是薛青衣,我師兄。”
江若寒道:“見過大舅子。”
薛青衣;…。
他很想問,妹妹,你是不是把我們的老底都抖出去了?
看着薛明依一臉無所畏懼,薛青衣也坐實了猜測,心裏大呼,義父啊!你泉下有知可以笑啦!混世魔王終于嫁出去了!
江若寒很想問他,你究竟是來做什麽的?是普通的探親,疑惑是帶薛明依走?然他只微笑道:“久聞師兄海量,晚上定要好好喝一杯。”
這一笑與薛明依如出一轍,令人毛骨悚然。
煙花醉是江家自己釀造的酒。
江若寒替薛青衣滿上,“師兄,你可得多喝一些。”
薛青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這酒極烈,入喉如刀割,入胃如火燒。他拇指一翹,大贊一聲,“好酒!”
兩人喝了一壇又一壇。
薛青衣大着着舌頭,含糊道:“妹夫,你酒量好…不錯…我跟你說…娶到我妹妹是你的福氣。只可惜你們夫妻緣薄,你們不是一路人,終究是要散的。聽哥哥一言,趁早放手吧。”
他熏熏然地說着,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江若寒晃了晃腦袋,清醒幾分,嘿嘿笑道,“她走什麽路…。我跟着走什麽路…。怎麽會走不到一起?”
薛青衣也嘿嘿笑了幾聲,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你有種!夠膽!你不知道,當年義父要把她許配給我,把我吓得一年沒敢回山。”
江若寒道:“多謝你不娶之恩,讓我遇到她。”
“噗通”
薛青衣頭一低,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江若寒半眯着眼推了推他,“師兄,大舅子,起來繼續喝啊…”
一旁的薛白啧啧兩聲,扛起薛青衣往後院走。
江若寒也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竹苑走。
薛明依正在練劍,見他回來,身形不穩,要倒不倒,箭步上前扶着他。
“你喝醉了麽。”
江若寒抱着她嘿嘿傻笑,“這麽漂亮的姐姐,一定是天上的月亮變得。”
薛明依失笑,“那你是星星變得。”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