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對峙

“民...草民不是蘇将離，草民...草民...”林潇潇卡住了，腦子裏飛速的盤算着，到底該報怎樣一個名字。

正在此時，一聲宣喝響起：“瑞王殿下觐見！”

“宣。”楚帝沉聲道。

瑞王蕭博衍，一身玄色朝服，恭恭敬敬的跪拜楚帝，站起身後眼睛只是掃了一眼林潇潇，便向楚帝垂首道：“父皇，兒臣特來請罪。”

此言一出，衆人都楞了一下。趙懷禮的眼中甚至出現了炙熱的興奮之色。

“那你就說說，你請的什麽罪？”楚帝向後靠向座榻，眯起眼睛問道。

“兒臣此罪有三，”蕭博衍道，“遇可疑之人卻未向京兆尹報備，此其一。自行追查蹤跡卻未知會大理寺，此其二。其三...”

“其三是什麽？”一旁的衡王蕭博恒很配合的問道。

“其三，兒臣所追蹤之人，已經因兒臣而墜亡。”蕭博衍道。

“你所追查是何人？”楚帝問道。

“蘇琰之子，蘇将離。”蕭博衍答道。

衆人面面相觑，目光不自覺的又聚集到了仍跪拜在地的林潇潇身上。

蕭博衍撇了一眼地上的林潇潇，似乎有些疑惑，突然又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兒臣剛剛入殿時，沒注意地上跪着的此人，現在細看，才發現原來是她。”蕭博衍又轉頭向林潇潇問道：“你為何一身男裝跪在此處？”

“我...公孫姐姐說...我不是坊裏的姑娘，穿女裝去琴舍演奏怕生出什麽事端...”林潇潇怯怯的說，聲音雖低微，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蕭博衍微微點頭，道：“沒想到，你一身男裝還真有些像他。”

看着蕭博衍認真誠懇的樣子，林潇潇有些無語，覺得這個瑞王要是生在現代，絕對有實力去競争奧斯卡了！

“女的？”趙懷禮有些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你看看他！你看他的臉！他就是蘇将離啊！”

“放肆！”楚帝身後的曹浔嗣低聲喝到，“殿上不得喧嘩！”

趙懷禮一向目中無人，但對于楚帝身邊的這位太監卻有些敬畏，此時雖然滿心疑慮和不服，卻只能憋着。瞪着眼看向蕭博衍，看他還能胡謅出什麽花花來。

“博衍，這個...人，是怎麽出現在你翠袖坊中的？”衡王蕭博恒疑惑的問道。

“父皇，”蕭博衍向楚帝恭敬道，“此女乃兒臣出游時随手救得，當時她昏倒在林中，兒臣不忍其被虎狼啃食，于是救了回來。不想她醒來後記憶全失，一問三不知，卻看到翠袖坊中的古筝時，表現出出乎意料的高超技藝。兒臣這幾日不在京城，也忘記吩咐手下，想來是公孫芷出于賺錢的私心而讓她易裝獻技。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此時會出現在宮中，還...一身鐐铐。”

“哼，還不是這個趙小侯爺！”玉簪公主搶過話來，又把琴舍中的一幕描述了一遍。

聽完描述，蕭博衍“忍不住”露出了一臉笑意，對趙懷禮說道：“小侯爺其實不用如此麻煩，不過是一個身份不明的民間女子，如果小侯爺道現在還不信...”

蕭博衍突然伸出手拉起還跪在地上的林潇潇，雙手抓住她的衣襟，“撕啦”一聲，林潇潇的衣服被向兩邊撕開，露出裏面一片雪白的肌膚和白色的裹胸。

“啊~！”林潇潇本能的尖叫了一聲，掙紮着脫開蕭博衍的手，慌亂的用雙手掩起并不豐滿的胸部，無力的蹲在地上開始低聲抽泣。一雙眉眼梨花帶雨，只見如水柔，哪有似鐵強。

蕭博衍在心裏給林潇潇的演技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林潇潇也在心裏給自己的演技默默點了個贊。

議事殿中一時間無人說話。連飛揚跋扈的趙懷禮也沒想到，瑞王殿下會在大殿之上如此直接。

玉簪公主回頭看了一眼楚帝，見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便咬咬唇走到林潇潇身邊，伸手幫她拉好衣服，擡頭一臉怒氣的看向蕭博衍。

蕭博衍卻一臉無辜的笑意，兩手一攤，道：“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難道妹妹不認同麽？”

玉簪公主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宣喝聲再次響起，趙霖趙侯爺帶人壓着蘇琰夫婦兩人來到殿上。

“臣趙霖，叩見聖上。”趙霖身形健碩，聲如洪鐘。

趙懷禮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待自己父親禮畢後，便往父親身邊挪了挪。

趙霖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趙懷禮有些喪氣，卻仍是幹笑了一下，想撐一撐自己的氣勢，卻不知道這個笑已經讓他父親讀出了兒子當前的處境。

蘇琰夫婦也跪拜下來。

“臣，蘇琰，叩見聖上。”一陣手铐腳鐐的叮當聲中，蘇琰将軍在夫人的攙扶下，有些困難的跪拜在地。

林潇潇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母”，心裏不免有些慌亂，要是一會穿幫了，那就死定了！

“事到如今，還不自稱‘罪臣’？”楚帝冷聲問道。

“臣，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聖上之事，還望聖上明察！”蘇琰匍匐在地，聲音略顯激動。

“證據确鑿，你還在此狡辯，朕這麽多年待你不薄，不想你卻如此狼子野心...”楚帝沉聲道，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向蘇琰摔去。

蘇琰撿起身前的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紙，沒讀幾行，他的面色就逐漸漲起一陣潮紅，手也開始發抖，到最後連胡子都開始抖動，終于再次俯身跪拜下去，高聲道：“陛下！此信雖與臣字跡相同，但絕非出自臣之手！還望陛下明察啊！臣實在是冤枉啊陛下！”

“哼！諸多借口！若你真的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朕傳喚你的那夜，讓你兒子蘇将離獨自逃脫？”楚帝喝道。

蘇琰漲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蘇夫人從進入議事殿起，眼睛就一直瞄着已經被玉簪公主攬到一旁的林潇潇，楚帝也注意到了，話鋒一轉，問道：“蘇夫人，見到愛子，很意外是嗎？”

蘇夫人聞言才猛然驚醒，眼中的情緒變換了幾番，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對林潇潇伸出雙手，顫抖着問道：“離兒，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林潇潇：第幾次撕我的衣服了？？！！

蕭博衍：其實撕衣服的手感甚好，下次準你可以用本王試試。

林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