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娘子,再摔我一次吧】

過沒幾日,受傷的銀豹終于出現在漕幫總舵。

由他代理幫主雖有些反對的聲音,但因為幫主已死,而幫主其他的兒子也都不敢與銀豹抗衡,副幫主又因反叛被押入水牢,最終那些聲音很快消失于無形。

見銀豹坐在總舵大堂之上始終不發一言,也不讓人懷疑,畢竟銀豹向來話便不多。

大事已定,土狼放下心中的大石,将手中收集來的證據派人送回京城,只等最終時機成熟,就能将那些與漕幫狼狽為奸魚肉百姓的狗官一網打盡。

只是突然間,顧晨希開了口,一句話便把土狼的好心情全都炸飛。

「将副幫主給放了。」

「什麽?!」

戴着面具的顧晨希,沒什麽情緒的聲音又重複了一次,「将副幫主給放了。」

這個聲調是于詠賢一而再、再而三交代的,她說他性子本就清冷,所以說話短而有力,沒有太多情緒。他很聰明,娘子的話他都乖乖的聽,不想惹娘子不高興。

現在他做到了土狼要他做的事,所以他就要把娘子的祖父給放了。

土狼啞口無言的看着顧晨希一副理所當然要他放人的模樣。

有些還在堂上的幾個手下聽到顧晨希的話,忍不住竊竊私語。

土狼神色一正,「小的想與幫主私下談談。」

「退下。」顧晨希立刻意會過來,吩咐下去。

大堂之上很快就只剩他們兩人。

「于民豐不能放。」土狼一等到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再也不能淡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看着坐在高堂上的顧晨希。

「為什麽?」顧晨希皺起了眉頭,「他是詠賢的祖父,我要放了他。」

土狼沒料到于詠賢竟會來這一招,讓顧晨希開口要他放人,他這才慢半拍的意識到,現在漕幫上下認了銀豹當主子,漕幫已在銀豹的掌控下,然而人是失憶的,只把于詠賢的話當聖旨聽,這不等于于詠賢間接把漕幫握在手上?

「副幫主不能放,」土狼沉下了臉,「他是恭王要的人。」

「恭王?」

土狼煩躁的一拍額頭,「我的天老爺,你連恭王都忘了!恭王是咱們的師父,太子親衛和水軍都由他統掌訓練,他親點你為侍衛統領,他如師如父,我們都曾立下血盟,誓死效顧晨希聞言,腦中似乎閃過些模糊的影子,心頭一陣搖擺,但一想到于詠賢,他立刻定下心神,「我不管,将人放了。」

土狼無奈,「過些日子恭王便來了,現在要我将人給放了,恭王來了怎麽交代?」

「不過是放個人罷了,若你怕那個恭王,你就直說是我要你放的人,一切後果由我承「我看你不是失憶,」土狼咒了一聲,「你是把腦子給撞壞了。」

顧晨希不耐煩的看着他,「放不放人,一句話?」

「我又打不過你,能不放人嗎?」土狼快要氣死了。

顧晨希立刻站起身,「把人交給我,我要回去看我娘子了。」

「不帶這樣過河拆橋的。」土狼啐了一口,「之前明明就說好,你才剛坐上幫主之位,底下人心浮動難免,你要留在總舵幾日。」

「我已經來了三天,我三天沒見我娘子了,我想她了。」

「不過三天——」土狼幾乎忍不住要用吼的,「之前她護镖入川和北域的時候,一去幾個月,也沒聽你說想她。」

「我肯定想她,想得思念成災,所以不好說出口。」

思念成災?!土狼覺得自己徹底被打敗了!

「我要回去!」

「今天不成,你若回去,我就不把人放了。」

顧晨希惱了,眼中浮現戾氣。

土狼不由心頭一冷,實力明擺着,若要動手,他穩輸不贏。

「你可知朔月堂堂訓是以忠義傳世,信守承諾。身為堂主,于詠賢可不喜歡個不守約定之人。」

提到于詠賢,顧晨希露出了遲疑的神情,臉色的戾氣稍減。

「若是你現在走,就是背棄諾言,不值敬重,更不值得于堂主喜愛。」

顧晨希徹底冷靜下來,「我明白了,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守諾。」

土狼心頭松了口氣之餘又更覺事态嚴重,以現在的局面,別說将于民豐放走,于詠賢若不開心,要顧晨希領着漕幫與恭王為敵,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他不禁苦惱的搔着頭。

于民豐被放出來時,被虐得只剩半條命。

腳筋被挑斷不說,一身的功夫也被廢,狼狽、凄慘的樣子于詠賢看在眼裏,心情複雜。找了小七來看過之後,結果卻是一句——副幫主身子受損嚴重,大羅神仙難救,一口氣只能拖過一日是一日……

于詠賢早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最終決定沒将人留在朔月堂也沒送到普陀寺,而是拿了筆銀兩,買了戶城外的農戶安置。

安頓好之後,才要林沅去普陀寺給又晴送消息。

才不過個把時辰的功夫,又晴将林諾留在寺裏照顧眼睛已完全不行的林嬷嬷,自己則在林沅的領路下來到農戶。

「現下副幫主的情況如何?」一進屋,又晴摘下蓋着自己頭的披風,輕聲問道。

「命是暫時保住了,」于詠賢壓低着聲音,沒有吵醒屋內的于民豐,「但小七說拖不了多久。」

又晴聞言,神情看不出太多的悲喜,只是放輕腳步的進屋去看着躺在床上還昏迷不醒的于這是她的父親,卻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只因為她的生母出身低賤,但縱是如此,她心中還是敬他為父,就算從小她連聲「爹」都不配叫喚。

「本想要姑姑帶祖父離開南陵,另外找處清靜隐密之處暫避風頭,只是祖父的情況現在看來也不宜舟車勞頓,所以只能暫時避居此地。」

「你有心了。」又晴拉過于詠賢的手,輕拍了拍,「副幫主一生罪孽深重,走到今日,也算是因果報應,你救他一命,做得已經足夠。」

于詠賢眼底浮現困惑,「姑姑,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我從今而後不要再管祖父的事嗎?」

又晴清明的雙眼看着她,堅定的點頭,「我不想見你惹禍上身,若是這次于家真的難逃此劫,你又不想拖累朔月堂的話,你就走吧!離開這裏。」

「姑姑,我不可能放下你。」

「傻丫頭。」又晴揉了揉她的臉,「忘了姑姑說過的話嗎?在外人眼中,我不過就是個于家的丫鬟,誰有心思對付我?」

「可是姑姑——」

「別說了,以後你也別太常往這裏來,副幫主有我照料便好。至于沅沅,今日來得太過匆忙,你暫時先将她留下給我幫把手,等過幾日我再讓她回去。」

于詠賢原想再說什麽,但知道又晴性子雖溫柔,卻是認死理的人,若是打定主意,很難打消念頭。

她留下林沅,獨自一人心事重重地上馬離開,在夜色之中,回到朔月堂。

回到房裏,她沒費心點燈,走進淨室,水已經冷了,她也沒叫人添熱水,直接就冷水洗漱。

她對朔月堂的感情旁人無法理解,如今要她避禍離開,她心中不舍也不甘。

走出淨室,黑暗中敏感的察覺到屋內有人,她眼神一凜,迅速移動身子,伸手探向挂在一旁的馬鞭,可她手還沒來得及摸到,一雙手已經纏住了她的腰,靠近的氣息她太過熟悉,正要開□,雙唇便被攫住,舌頭被吮得發麻,呼吸完全被掠奪。

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連忙伸出手使勁推他,「放……放開……」

顧晨希雖然舍不得,但還是聽話的結束這一吻,他的手輕觸着她被吻得鮮紅的嘴唇。

「你怎麽會回來的?」

「我想你。」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相對,他的熱切,卻對上她的冷漠,他微笑,湊過來,又貼向她的唇。「如意告訴我,你生氣,是因為我把你忘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快的想起你。」

于詠賢一聽,就知道又是如意向他胡說八道,她伸出手,果斷的擂住他靠過來的唇。原以為他會知難而退,誰知他竟不顧她的阻擾,手無賴的伸進她的衣襟,還想繼續往裏摸,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伸手握住他的手,身子一彎,直接将他過肩摔倒在地,速度又狠又快。

沒有防備會被過肩摔,躺在地上的顧晨希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娘子。

「三更半夜,我懶得跟你瘋。」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擂臺上,他摔了她一次,現在算是讨回公道。她故意踩了踩他的胸膛,一臉得意的說:「手下敗将,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

走回內室直接躺在床上,報仇什麽的果然爽快,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

顧晨希從地上爬起來,沒往門口的方向,反而眼巴巴的跟到床邊。

她挑畔的看着他,「怎麽,還想被我打嗎?」

沒料到他竟然點點頭,「娘子,你再摔我一次吧!」

她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對她笑,想到方才她臉上飛揚的神情,「因為你打我,你會開心。」

面對他溫柔的目光,心猛然一顫,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只能用不耐隐藏自己的情緒。

「三更半夜,懶得理你。」她翻過身,不看他。

顧晨希爬上床,在于詠賢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前,直接把她按倒。

雖然失憶,但男性的本能還是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扒下她身上的衣服,她擡腳想要踢他,但他這次有了準備,順勢将膝蓋擠進她的腿間,制止她的動作。

在黑暗中,他目光中的灼熱藏不住,于詠賢被看得臉都不自在的紅了,她用盡力氣板着張臉,把頭扭頭,「顧晨希,放開我。」

「叫我夫君。」他把她的頭扭回來,低頭貼着她的唇,「我記得你以前總是這麽叫我。」

她的身子微僵,「你想起來了?」

「一些片段,總是一閃而過——還有一場雨,很大的雨,有閃電,有響雷,你很害怕,會窩在我懷裏。」他自顧自在她鼻尖上輕輕留下一個吻,一邊親她一邊說:「我愛你。」

輕柔的聲音如細語呢喃,于詠賢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這一生,她真是敗在這個男人手裏。

算了!她放棄了抵抗,任他為所欲為。

顧晨希抱着于詠賢纏綿了大半夜,于詠賢累得筋疲力盡,想立刻閉眼睡去,但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的推了推他,「你得趁着天未亮回漕幫總舵,不能讓人發現。」

「好。」他溫柔的輕輕吻她的額頭,「睡吧!」

她幾乎是立刻沉睡。

雖然一夜沒閉眼,但是顧晨希的心情很好。

在漕幫總舵,土狼一個早上瞄了顧晨希好幾次,雖然他戴着面具,土狼依然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好心情。

顧晨希沒理會土狼三不五時試探的目光,腦子裏只要想到今天離開時,熟睡的于詠賢那可愛的模樣,心頭就是會情不自禁的開心起來。

他照本宣科的給幫衆發令,什麽不得再亂收保護費、要歸順朝廷之類的話,不過就是走個過場。

等到将人都打發走了,土狼再也忍不住地問道:「老實招來,你做了什麽?」

顧晨希瞪了他一眼,自然不會将自己的閨房之事說出去,不答反問:「我到底還要留在這無聊的地方多久?」

土狼聞言差點瘋掉,不過失個憶而已,一個果斷、就事論事的大好青年,怎麽轉眼成了不負責的兔崽子。

「再過些時候。」土狼只能敷衍他,想着盡可能不要讓他見到于詠賢,或許等恭王來時,顧晨希受于詠賢的影響就會少一點。

若是以往,顧晨希或許可以忍住,但現在不同了,他可以感覺自己的娘子心也鐘情于他,兩情相悅的兩人自然得要待在一起才是正理。

「給我個時間。」

土狼苦惱的搔着頭,「等恭王來吧!」

「恭王什麽時候來?」

土狼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聽消息約莫還要半個月。」

半個月?!感覺就像是幾輩子。不過沒關系,晚上再偷溜回去便好,只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好吧!」

如此簡單就同意,對土狼來說就像是肚子正餓、天上掉下大餡餅的事情,讓他着實松了口氣,趁着顧晨希心情不錯,他趁機問道:「你可知現在于民豐被于詠賢安排在何處?」

顧晨希眼神一沉,土狼可以明顯感覺四周突然生起了一片寒冷。

顧晨希口氣陰沉防備,「你問這個,想做什麽?」

土狼哀嚎,明明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顧晨希卻當他是仇人似的,他真是不甘心。

「就算把人從水牢放出來,但他的去處也得掌握。」他只能解釋自己的用心,「免得恭王來了,我們交不出人。」

又是恭王……顧晨希皺起眉頭,「看于民豐的模樣,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只剩等死一條路罷了,如此恭王還不放過?」

土狼一嘆,「恭王還是世子時,與王妃一同搭着皇家禦船回鄉省親,誰知卻半路遇劫,王妃被殺不說,世子因此失蹤,多年後才被尋回宮中,當年的事鬧得轟動,衆人皆知是漕幫所為,若是你,你能放過?」

顧晨希的臉色沉了下來,「可是于民豐是詠賢的祖父,詠賢要救他。」

「說到于詠賢,她自己都已是泥菩薩過江,卻還妄想着出手救人。恭王對于家人深惡痛絕,別說于民豐,連于詠賢的命恭王都不會留。別瞪我——」土狼無辜的舉起雙手,「這是恭王的意思。」

顧晨希握緊了拳頭,站了起身。

「你去哪裏?」

「我要回朔月堂。」

「不是說定要待到恭王來?」

顧晨希瞪着土狼,恭王是打算殺他娘子的人,他還在這裏恭候大駕?當他傻了!

「滾開。」他出手将人推開,不過還沒移動身軀,外頭就有人跑了進來「哥哥,幫主。」是一身紅豔騎裝的太極,她興匆匆的說:「你們看是誰來了。」

土狼的臉上因為看到太極身後的娉婷身影由遠而近,不禁露出大大的笑容,「易琴?!」

「顧少,殷大哥。」易琴柔柔一笑,走到他們面前,「久違。」

土狼難掩面上的喜色,「确實有些日子不見,你可還好?顧少你——」他的話聲驀然隐去,注意到顧晨希沒有任何反應,慢半拍的想起他失憶,立刻介紹說:「這是易琴。」

顧晨希低頭看着緊盯他的易琴,只覺得是個長相極好的女子,而他們看着他的眼神,似乎他應該認識,但他毫無印象。

「易琴是恭王義女。」土狼在一旁無奈的解釋,「跟着我們一同來到南陵,在天香醉當個賣藝不賣身的舞妓,暗地替我們打聽消息。」

土狼簡短的陳述,顧晨希聽在耳裏沒太多的反應,只是土狼接下去的話卻令他失了冷靜。

「你說什麽?!」

顧晨希突然提高的聲線,令土狼一驚,愣愣的重複了一次,「恭王打算事成之後,讓你們成親,算來易琴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顧晨希一斥,「胡言亂語,我已成親,已有娘子了,現在又哪來什麽未過門妻子?」他只要想到這些話若是傳到于詠賢的耳裏,妻子心頭會是多難受,便面色一冷,「此事日後不可再提。」

易琴聞言,臉色微白。

太極一見,連忙在一旁安慰道:「易琴姊姊,你別往心裏去,顧少現在失憶了,不知道自已在說些什麽。」

顧晨希聞言,殺人似的目光看向太極。

太極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我知道顧少失憶。」易琴并不害怕顧晨希的眼神,畢竟她相信,縱使失憶,顧晨希也不會是個不講理之人。「我父王興許是怕我擔心,所以瞞着顧少受傷的消息。」她穩着心神,堅定的走到顧晨希面前,微擡起頭,溫柔的看着他露在面具外的雙眼,「前夜我偶然聽到我父王與跟前兩位副将的談話,一得知你失憶,便不顧一切趕過來看你。」

顧晨希聞言,對她的話沒有一絲感動,只注意到——「前夜?!」他皺眉看她,「方才我聽土狼說,恭王還有半個月後才到?」

「不,父王并非随着水師而來,而是親帶親衛,約莫五十快馬輕騎走陸路,快則兩日,慢則三日便會到了。」

土狼乍聽消息,臉色微變。恭王來了,這個消息瞞着他們這代表什麽?

「顧少、殷大哥別擔心,」看到土狼表情的變化,易琴安撫道:「父王此舉只是擔心顧少身子罷了。」

土狼卻沒有因此被安撫,他相信擔心是必然,畢竟顧晨希在恭王身邊十五年,算是恭王一手帶大,此次隐瞞,看來除了擔心外,更怕的是局勢有變。

顧晨希沒有土狼的心思轉變,只知道這裏他再也待不住了,便直接往外頭走。

土狼立刻捉住他的手臂,「去哪裏?」

「回朔月堂。」

土狼察覺手掌底下的肌肉繃起,對上顧晨希冷冽的眼神,知道他真的動怒,若他不放手,只怕他真的會跟他交手起來。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他只能勉為其難的将手松開,「你要回去也行,我帶你去太白居,你換身衣服,從密道走。」

「密道?」顧晨希沒理會一直盯着他看的易琴,迳自問道。

「是啊!不單太白居,還有顧家的客棧,只要是顧家的産業幾乎都有密道,三不管也有。

你失憶了,所以忘了。對了,我似乎也沒跟你說過,天香醉也是你的。」

顧晨希不在乎自己擁有多少産業,只問:「我娘子知道嗎?」

「當然不知。」土狼說道:「這些事知情的只有自己人。」

「我娘子是自己人。」

土狼很識趣的沒跟他争論,反正他現在腦子抽風,跟他談于詠賢,只會氣死自己。

「随便你,你想把你有多少條密道的事告訴她,把自己的老底全都給掀了,你就做吧!反正現在我也管不住你。」

顧晨希不客氣的點頭,他打算回去後就立刻跟妻子說。

看着顧晨希和土狼走遠,易琴有些失神,「顧少……變了許多,似乎開朗了些。」

「失憶了,倒孩子氣了。」太極有些不安的看着易琴,「你別往心裏去,等顧少想起來就好了。」

「想起來就好?」易琴失笑,「看來未必。他對于堂主極好?」

太極遲疑的咬了下下唇,久久才道:「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去朔月堂走一趟吧。」

「你要做什麽?」

易琴一笑,看着太極的神情有點複雜,「怎麽,不單顧少,連你也擔心我傷害了于堂主嗎?」

「自然不是。」太極連忙說道:「于堂主身手了得,可是出了名的女漢子,若論傷害,我倒還比較擔心她傷了你。只是……他們成親了,已是夫妻,不論顧少失憶與否,都已無轉圓餘地,你再去朔月堂,不具意義。」

「不。」易琴不知道為什麽只是離開南陵不過一年的光景,不單顧晨希忘了自己,連向來與她最親的太極,似乎也與她不再同心,「我有些事,一定得讓于堂主知曉。」

太極心中忐忑,卻也只能跟着易琴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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