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鬧上門來
這敲門聲就透露着敲門的人極為不客氣,白亦容心裏暗道不好,卻想不起自己到底又得罪了哪一路神仙。
他直覺地感受到這恐怕是大-麻煩,有些不太想開門,然而,那敲門的一下比一下厲害,根本不是在敲門,而是在擂門,幾乎要将整扇大門打破似的。
白亦容皺眉,心裏很是不悅地開了門。
一個人沖了過來,揪起他的領口,舉起碗口粗的拳頭就要打白亦容,卻被白亦容擋住了。
“你們在幹什麽!”對面的張大郎早就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見有人要打白亦容,便怒吼一聲。
白亦容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好家夥,這門口堵着好幾個男人。來的幾個男子都扛着鋤頭,一副要跟人拼架的架勢。
特別是那個揪着他領口的男子,又高又壯的,皮膚黝黑得跟煤炭似的,瞪起人來十分可怖。
“你可是白家白亦容?”那男子開口問。
白亦容不悅道:“你先放手,否則就算是報了官,也是你的不是。”
“看來是了,就這嘴皮子,難怪我妹妹會為你神魂颠倒。”那個男子哼着說。
白亦容一頭霧水地說:“你的妹妹是……”
那個男子大聲道:“她叫張素素,今天因為你的事情跳河自盡了,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你最清楚!”
白亦容頓時頭大了,他跟這個張素素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她自盡關自己什麽事。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他說:“你妹妹是怎麽說的?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黃,污蔑自己的妹子。”
那男子氣得要命:“可是,她開口閉口都是你……”
說到這裏,他忽然閉嘴了,因為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他要是再說下去,丢臉的只會是自己的妹妹。
白亦容說:“這是個誤會,或許你回去再仔細問問?”
男子冷笑一聲:“告訴你,你今日要是不肯應下跟我妹妹的婚事,我就打斷你的腿!”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白亦容神色坦然:“那你死心吧,我不會接受這門不明不白的婚姻的。”
“你!”那個男子臉色漲得通紅,眼睛瞪得有銅鈴那般大。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起來了,白亦容心裏暗道,這個哥哥真是好心辦壞事,自己跟張素素明明沒什麽,經過他這麽一鬧,也變得有什麽了。
隔壁的張鐵牛慢慢地走了過來,對于之前白亦容放過他兩個兒子,他還是心存感激的。
于是,他走到了白家門口,對那男子道:“大郎,你妹妹究竟是什麽說法,你不妨說清楚,省得大家誤會。”
那男子猶豫了片刻,旁人道:“是啊,說清楚啊,不然兩人的名聲就這麽被你污了,你說得過去嗎?”
那男子一咬牙,立刻道:“你今日可是見了我妹妹?”
白亦容點頭:“擦肩而過而已,我只跟她說了一句話。”
那男子接着說:“我妹妹跳河,被救回來後嘴裏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說不是你的錯,是誰?”
這話一出,周遭頓時嘩然了。那男子又羞又惱的,覺得這事十分丢人。跟一個男人扯上關系,自己的妹妹以後是別指望嫁出去了,除非今□□迫這白亦容應了這門婚事!
白亦容倍感冤枉:“你為什麽不等你妹妹醒來問個清楚再來尋我,光憑臆測,萬一冤枉了人呢?”
張鐵牛也說:“大郎,你還是問問你妹妹吧!”
白亦容拉下臉,十分不客氣道:“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妹妹與我無關,這門莫名其妙的婚姻我死也不會應下,你且回吧!”
周遭的人啧啧道:“真是害了你妹妹,你好歹也問清楚再來跑來興師問罪。萬一兩人真沒什麽,你這麽一鬧,也有了什麽。”
那男子被說得羞愧難忍,轉身就走。
男子身後的人愣住了:“不是說要将白亦容綁回去,給你妹妹的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傻掉了,這……這也太豪放了吧!哪裏有人上門逼人娶嫁的!也就這男子欺負白亦容孤身一人,無人替他出頭才敢幹這事。
男子瞪了這些蠢貨一眼,腳下如生風,走得飛快。
那男子回去時,張素素正好剛醒。聽到她哥哥去尋了白亦容的麻煩,更是羞愧欲死。
“哥,與他沒有關系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張素素氣哭了,“你這麽一來,我、我以後在村子裏怎麽做人?”
大郎忙安慰自己的妹紙道:“怕啥,大不了綁了他給你做夫婿。”
張素素跟這粗人說不通,氣得要命,扭身不理睬他。
白亦容送走了這尊煞神,這才松了口氣。這一不小心,麻煩也會自找上門,真是可怕。方才如果不是張鐵牛老爹,他可就真的會被不明不白地揍一遍。
這次風波也讓他更加的憂慮起來,在古代,宗族的好處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你有宗族的庇護,有根基,別人就不會輕易動你。你沒有背景,那麽一旦死了,那可真是連訴冤的機會都沒有。
大黃早就在剛剛白亦容被揪起領口的時候就跳起來了,好在白亦容沒什麽危險,不然相信大黃拼着性命也會咬死那張狗蛋家的大郎。
白亦容感激地朝左鄰右舍幫忙說話的人道了謝,然後又關上門,抹了把冷汗,長出一口氣。
大黃鄙視地看了白亦容一眼,白亦容很是無語,這狗是在瞧不起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吧!也是,這具身體才十三歲,年少稚嫩得很,連苦力活都幹不起,哪是幹慣農活壯年漢子的對手。
大黃算了算時間,該是吃飯的時候,于是叼着狗碗朝着他走了過來,将碗平放在白亦容面前,還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白亦容一看就知道這是在讨食,他想了想,蹲下來問:“你是不是也是穿的?”
大黃一臉無辜地看着白亦容。
白亦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罷了,我真是問了個蠢問題。”
他拿起狗碗,就往屋裏頭走。
看到白亦容拿着自己的狗碗,大黃開心地搖着尾巴,跟着白亦容進了屋,蹲守在一旁,看着他做飯。
有這麽個主人,狗生潇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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