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美洲在哪
吳大海大叫一聲:“不行!”
那官兵首領冷冷地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在燭光下閃着危險的光芒。
吳大海臉露瘋狂之色:“白大人說了, 只需要六七十天就可以找到新的領土。”
官兵首領冷哼一聲:“白大人?呵呵, 他不過是在欺騙聖上罷了, 回去我一定會在皇上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這些官兵都是習水的, 是薛心存特別挑出來的,但是不像吳大海那般,将白亦容的話奉為圭臯。
接連五十幾天沒看到大陸,大家行駛在一片茫茫無際的海上,難免心生怯弱, 恐慌和不安彌漫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我再問一遍,你要是不肯回頭,我就斬斷你一只手。反正, 這趟路上, 死上個把人也不算什麽事,是吧, 船長大人。”官兵首領冷笑一聲。
吳大海額頭直冒冷汗,他拿髒兮兮的袖子擦了下臉,然後才站了起來, 說:“再等上幾天吧!”
官兵首領強硬道:“等不了了!”
吳大海靜靜地看着官兵首領, 那首領忽然咆哮出來:“你他娘的食物早就吃完了,吃完了!”
這幾天, 他們吃的都是雨水泡發的綠豆芽,都快吐了。
“好吧!”吳大海忽然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力氣的人似的。
“走吧!”官兵首領半拖半拉地将吳大海拉到了甲板上, 雨點毫不留情地打在他們身上。
吳大海擡頭看了眼遠方,那裏大雨茫茫,雷聲咆哮在雲間,目的地看起來遙不可及。
漸漸的,雨停了下來,視線變得清晰了。吳大海正要吩咐下去的時候,一陣驚叫聲傳了過來。
“那是什麽!”
吳大海心中一喜,忙看向了遙遠的海平線,視力極佳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遙遠處一線黑色,那正是陸地出現的征兆。
“我們到了!”吳大海咆哮一聲,仰天大笑起來。白大人的那個傳說果然是真的!
官兵首領也驚得張大嘴,久久合攏不上。
吳大海忙指揮人前往那一線黑色,漸漸的,陸地出現在每個人的眼裏,每個人都是狂喜萬分。
與此同時,白亦容全家正在迎接春節的到來。
這還是白家人第一次在京城迎接春節,這一整天,老太太的嘴就沒合攏過,她實在是太開心了。有什麽能比一手帶大的孩子入朝為官更為令人開心的嗎?
白亦容這些日子在朝廷裏也算是逐漸站穩了腳跟,因此還是有不少人送來帖子,打算春節期間拜訪白家。
春節那天,大霧山的山民們自發組織了人,來白亦容家拜訪。每一戶人家都送上了山珍野味,還有一戶人家送來了一頭大豬。那頭豬養得白白胖胖的,渾身都是膘,而且似乎還是被清洗過的。
那戶人家白亦容認得,是他曾經指點過劁豬的農戶。
他不知道的是,現如今,劁豬這一事項早就傳了出去,還催生了一個專門的職業——劁豬匠。這些劁豬匠經常游走于各個村子,幫村裏養豬的人劁豬。另外,這些劁豬匠都将白亦容視為祖師爺祭拜,當然,這是後話了。
既然這些人走了老遠的路,只為了送上這些禮物,白亦容自然是沒有推辭的道理。他熱情地招呼這些人留下來吃飯,大霧山的山民一個個都有些訝異,他們可從沒在官老爺的家裏頭吃過飯。
于是,家裏頭便熱熱鬧鬧地張羅起來了,老太太也開心得很,二伯母卻是不高興了,跟大伯母嘀嘀咕咕道:“原來亦容還有百畝良田,居然一聲不吭,還說自己沒錢,光是一年的租子喲就得多少。”
大伯母心裏也有些犯嘀咕,不過還是說:“我看亦容是個寬厚的孩子,不至于撒謊。再着說了,他不是說了嗎,根本就沒收多少租子。”
二伯母一副肉疼的表情道:“別人收租子是巴不得賺錢,他倒好,只差将那百畝良田拱手送給別人。那麽點租子,跟送人有什麽區別。”
大伯母笑笑,心裏雖然也有些不滿,不過到底是吃白亦容住白亦容穿白亦容的,所以倒也不敢說什麽。
二伯母皺了皺眉:“我得好好說他,不行,就跟娘說,娘說的話他肯定得聽。”
大伯母卻是不再說話了,老太太一向都聽白亦容的,二伯母未必說得動她。
說句老實話,大伯母也希望能夠住在京城,畢竟見識過這裏的繁華,再讓他們回到一窮二白的鄉下,簡直是要人命。再者說,這些日子,他們過得實在是太舒服了,什麽事都有仆人伺候,自己不用幹活,簡直是天堂般的日子。
老太太在的話還好,老太太要是不在的話,那肯定是得分家,就他們窮得要命的樣子,分家能分到什麽?
她也看得出白亦容對他們的敷衍,平時除了吃飯,幾乎跟他們沒什麽交集。
二伯母則是希望白亦容能夠給青青介紹一門好婚姻,所以這些日子一直關注着白亦容的動靜。看到拜訪白亦容的帖子如雪花飛來,她的不滿更是到了極點。
為了招待這些來自大霧山的淳樸山民們,白亦容還特地叫來殺豬匠,将那頭肥豬當下宰了,中午的時候,所有人都吃到了全豬宴。這讓一年到頭碰不到葷食的山民們激動萬分,也讓二伯母肉疼到極點。
敗家子!哪有這麽奢侈請客的!這些只不過是一介平民,能幫得了白亦容什麽事!二伯母眼裏都是那頭肥豬,心想,這要是自己的兒子非得揍死他不可。
再看白亦容,一臉笑容,這些山民們激動得幾乎五體投地,只差将白亦容當神供起來。
中午過後,這頭豬便只剩下一些肉和豬下水,足夠白亦容家裏人多吃幾頓了。
山民們沒有車馬代步,為了早點回到家,便紛紛告辭了。大家說了許多吉祥話,無非就是白亦容和楊思義的比試白亦容必将得勝,大家也會幫白亦容贏得這場比賽的。
老太太等人聽得莫名其妙的,這些日子,他們都不怎麽出去的,消息也不夠靈通,所以對白亦容與楊思義比賽一事完全不知。
等所有山民都走了以後,全家人才開始盤問白亦容,白亦容這才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太太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然後才開口說:“你做得對,确實應該招待好這群人。”
二伯母張了張嘴,最後有些不甘地說:“那可是一整頭豬啊,現在豬肉多貴。”
老太太橫了她一眼,二伯母對這個婆婆還是挺害怕的,便縮了縮脖子,扯了扯大伯母的衣角,說:“大嫂,你說呢?”
大伯母卻是整個心思沉浸在另一件事情上,她直接将話題轉移開來:“亦容,你看亦溪什麽時候可以拜入周大儒的門下?”
白亦容說:“待會兒,我再考查一下一下亦溪,看他有沒有進步。”
大伯母臉露喜色:“伯母我就在這裏謝過你了。”
白亦容淡淡道:“他是我的堂哥,都是一家人,談不上什麽謝不謝的。”
白亦溪也不算笨,還算懂得靈活變通,如果入朝為官,白亦容也算是有個助力。
這時候,下人通報,說是謝秉章上門拜訪來了。白亦容正要考白亦溪,正好将這事給謝秉章來做,他教過衆多學生,對考查一事輕車熟路的。
謝秉章出了一些常見的題目後,白亦溪都回答得上來,只有個別比較靈活的題目答得磕磕巴巴的。
“秉章,你看怎麽樣?”白亦容問。
謝秉章點點頭,說:“我認為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關鍵還是在于入不入周大儒的眼。”
白亦溪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随後謝秉章又說:“你對這些書本還不夠熟練,回去再多看看。”
白亦溪畢恭畢敬地應是。
謝秉章這次親自上門,是給白亦容送年貨的,他算不得什麽大官,所以在京城裏也沒什麽人拜訪他。不像白亦容,現在趕上門來巴結他的也不在少數了,怎麽說,他也是皇帝的寵臣。謝秉章看自己閑得很,又跟白亦容極其熟悉,便來白亦容家坐一坐了。不然,大春節的,誰會跑到別人家過年。
白亦容毫不掩飾地跟他談起了吳大海出海一事,又表達了自己近日來的擔憂。
說句實話,白亦容也是心裏非常忐忑的,萬一空手而歸,皇上那邊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謝秉章安慰他:“皇上必定不會因此降罪于你,你可是他的肱骨之臣。”
白亦容笑了笑,謝秉章兀自來到了白亦容的書架前面,搜刮着他的書本,結果看到了幾個罐子。
“你這裏放這麽多稻谷做什麽?”謝秉章打開罐子後,看到了都是稻谷,便道。
白亦容說:“這是我發現的一種野生稻谷的種子,來年開春打算讓大霧山的農民種下的。”
正說着,書房的門忽然被敲了幾下,白亦容跟謝秉章都愣了下,白亦容問:“誰?”
門外傳來青青的聲音:“亦容,是我,青青,我來送泡好的茶給你們。”
白亦容獨自在家的時候,可沒見青青這麽殷勤過,她可是連掃帚都懶得碰的懶姑娘,這倒是稀奇了。
“進來吧!”白亦容道。
青青推開門,白亦容注意到她今天穿了新衣服,還特地擦了胭脂。千嬌百媚地走了進來,她将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一雙眼不住地盯着謝秉章,露出了一個小白花一樣的笑容:“見過謝大人。”
謝秉章尴尬地咳嗽一聲,看了白亦容一眼,白亦容說:“青青,你要是沒什麽事,可以下去了。”
青青還不想走,白亦容可不想自己的好友被惦記上,正要發飙的時候,青青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臉上滿是不高興。
謝秉章苦笑一聲:“你這堂姐可不一般。”
白亦容沒想到,自己再三警告,青青還是把主意打到了謝秉章身上,不由得有些生氣。他跟謝秉章是至交,可不想他找青青這麽坑爹的一家子。
而且,看起來,謝秉章對青青也沒那個意思。
即便有這麽尴尬的風波,也不影響白亦容和謝秉章的交情,兩人繼續交談着。
謝秉章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白亦容背着手,哼着小曲兒,走了出去,去見老太太了。他心裏盤算着,估摸着蕭游也到了他的老家山嶺村,想來已經摸清了那裏的情況,或許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只要再過一段時間,這群突然出現的親戚想來就會回去了。
孤家寡人的滋味縱然不太好,但是有這麽一群親戚擠在家裏,也不好過。
二伯母正在訓斥青青:“亦容是大官,你少說也能嫁給一個大官做個官太太,你看中那個謝秉章什麽,不就是個七品小官,還有家室,你過去不過是做個妾,照我看來,他還不如白亦容呢!”
青青咬着唇,不甘心地說:“亦容不給我介紹又有什麽辦法,再說……再說我就是喜歡謝大人。”
二伯母被氣得要命,用力地掐着青青衣服下的軟肉:“你個死丫頭!賤皮子!”
青青哇的一聲叫開來,二伯母忙住手,低聲道:“閉嘴,你想将亦容招過來嗎?”
等那個蕭游回來,他們肯定會被趕回老家去的,當務之急是籌錢買到京城的一套房,這樣子,白亦容也不會說什麽。
幸好白亦容沒有提出讓他們去大霧山開荒,不然二伯母非得噴死他不可。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就是這個道理。
這個新年,白亦容還發了紅包給下人,就當作是年終福利。下人們紛紛感慨自己跟了個好主家,全都興奮不已。
唯有青青過得十分不開心,這新年一過,就意味着她又大了一歲。她本就是十六歲的年齡了,跨過年就是十七歲了,也算是老姑娘了,所以她也是急得很,生怕自己嫁不出去。
然而,白亦容根本就懶得操心青青的婚事,這讓青青和二伯母氣恨不已。
而且,他也沒交錢給大伯二伯,所以這兩家子除了在白亦容家吃飯外,想要花錢就得自己去掙,白亦容是不負責給錢的。而春江等人也無能為力,家裏的財政大權都在白亦容一個人手上。
老太太也一點都沒有攬權的想法,整個家就交給了春江和白亦容手上。
因此,二伯母想要掙錢,還得通過其他途徑。
這些日子,二伯母一直在老太太這裏吹耳邊風,試圖讓她掌握整個家的財政大權。按理來說,大家的錢都是要上交給老太太保管的,憑什麽白亦容一個人獨攬財政大權。
老太太卻是一心一意地支持白亦容,二伯母耳邊風吹多了,她便不耐煩了:“你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你的那點心思,誰不懂!”
二伯母這才讪讪地閉嘴,絞盡腦汁地想着如何賺夠買房的錢。
元宵那日,皇上又宴請衆臣,白亦容理所當然地在受邀行列中。宴會上,難免又是一番詩詞歌賦的比試,好在白亦容這一年來一直苦于讀書,如今寫詩歌對他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麽難事了。
借着醉酒的緣故,他偷偷溜出去,打算吹吹風好醒酒。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池塘,只見池塘裏一片慘淡,根本就沒什麽水生植物。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亭子中,似有一人正在獨自酌酒。再一看,原來是個女子。白亦容忙想着避開,卻見那邊一個婢女袅袅朝自己走來,聲音溫溫和和道:“白大人是嗎,我家公主請你過去一趟。”
白亦容一聽是公主,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永和皇帝确實有數個公主,不過都不是什麽舉足輕重的人物,白亦容也沒多大關心。然而,有一個公主卻是十分出名,連民間都有她的傳聞。
據說,去年地震的時候,這位公主是第一個提出捐款重建殷京的。有了這位公主的帶頭,其他權貴們紛紛模仿,捐出了不少錢。這一件事不知怎麽傳入了民間,因此現如今平民們提出這位公主的名號還是津津樂道着捐款一事。
民間交相稱贊的這位公主便是安寧公主了。
白亦容不知亭子裏的公主是不是那位安寧公主,心裏也有些忐忑。
來到了對方面前,白亦容不卑不亢道:“白亦容見過公主。”
他莫名其妙地覺得眼前這個公主十分眼熟,似是在哪裏見過。
公主微微一笑,道:“我的稱號是安寧,那日我們在錦繡坊見過面的。”
有了她的提醒,白亦容這才猛地想起了這茬事,又道:“亦容謝過安寧公主出手幫忙。”
安寧公主說:“找你來,也只是聊聊,白大人不必緊張。”
白亦容已經放松了幾分,心裏開始盤算着這位公主所為何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