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甚至死亡。

但惟獨沒有婚禮。

因為我認定自己不會和JACK結婚。

是的，只會和他而已。

但沒有婚禮。

湯姆欣喜的臉越來越接近，他熱忱的眼光看着我，無比的幸福洋溢。

我報以微笑，然後默默的低下頭。

神父在面前絮絮叨叨些誓詞。

我或許已經不會再相信諾言了，但當我需要說出那個“I DO”的時候，我死去的心仿佛活了回來，掙紮着告訴我的身體。

我不願意。

我猶豫着，幻想着昨晚的一個夢。

JACK在教堂外鳴槍，宣告黑珍珠是他的所有物，然後将我帶走。

但夢畢竟是夢。

就像我現在所做的一樣，都那麽虛假而不真實。

正當我就要妥協，吐出那兩個會束縛我一生的詞的時候。

教堂外響起了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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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異的向外看去。

“難道。。。”夢就要成為現實？！

我喃喃的自言自語，抱着希望看向即将開啓的大門。

夢畢竟是夢。

當美好的願望被打破的時候，我除了失望，竟還冒出了一些無名火。

氣自己的愚昧和被動。

難道我就該這樣聽天由命嗎？

當教堂大門開啓的時候，沖進來的不是JACK，而且一群身穿軍裝的士兵。

大家都被吓到了，顯然老百姓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的。

除了作為新娘的我。

“諾靈頓。”一個神氣活現的上校挺着他可笑的肚子指示着他英俊的小兵出列。

然後那個少年模仿着他的長官同樣昂着頭正兒八經的念出了手中的文書：

“TOM RAINEY及其家族。涉嫌走私酒品逃稅漏稅，現在對其一切家産予以查封，限制其人生自由，等候上級法院的審判。”

那少年清亮的嗓音道出了這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和緊張的消息。

“大人，我們正在舉行婚禮。。”

一旁一個老人想上前說情，卻被無情的打斷了：“我想新娘也不打算在牢裏和新郎洞房。”随後那個大肚子的上校還不懷好意的看了我一眼。

“哈哈哈哈。。”

周圍士兵這些無恥的笑聲讓我想起了海盜。

或許軍隊只是合法的海盜而已，我認清了這個事實。

“你們毀了我的婚禮！現在還想侮辱我的新娘！”一旁嬌生慣養的湯姆顯然沉不住氣，氣憤的向那軍官走去。

我沒有攔住他。但士兵們的槍口卻做到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做的好，湯姆先生，你父親決定走私的時候，就該料到這個結局。”那個上校的确惹人厭惡，但他話語裏對湯姆父親的熟悉更讓我在意。

看來是封口費不夠多，才使事情敗露的。

湯姆懊惱的在那生悶氣，然後準備被士兵們押走。

“不！別碰我！！”他孩子般的倔強或許會讓他受更多的傷，“對不起布萊克！！你放心，我會安全回來的！！”

湯姆朝着我大喊，但我的反應可并不像将要失去丈夫的新娘。

婚禮被打斷并不讓我在意，從某種程度上，這還幫了我一把。

“你不該逆來順受，布萊克。”

我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男人們都顯得那麽的愚昧，卻還總是自以為是。

我為什麽要聽從他們的安排。

叫我留下便留下，叫我等待便等待？

我果斷的摘掉了頭上那煩人的頭紗。

“我想我該幹點什麽了。”

或許我從來沒有那麽确定過自己的想法過。

回到府邸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家丁仆人都在離開。

雷尼家沒落了，大家各奔前程，這無可厚非。

而留下的這些個男女老少都養尊處優，都紛紛在那哭泣或者發洩，只有少數幾個在趁一家人還沒被趕出房子之前，想辦法救出湯姆。

“你這個掃把星！瞧你到我們家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一些婦人開始肆無忌憚的指責我。

而我，依舊冷冷的回到房間，褪下那漂亮的婚紗，疊好。

“再見。”

我輕聲對它自言自語。

此時此刻，我還是湯姆的未婚妻。

所以在離開之前，我得先盡那不知存不存在的義務和責任。

算是最後了結與湯姆的糾葛。

随後我洗完最後一個舒服的澡--如果說現在安逸的生活有什麽吸引我的，恐怕就只有洗澡這件事了。整理好行裝穿回原先的衣服，打算去監獄把湯姆“帶”出來，我卻得知他的家人已經花了大價錢設法走關系把湯姆救出來。

的确，因為金錢出的岔子，就該用金錢彌補回來。

但我還是有些失望，因為自己那還算熟練的劫獄本事派不上用場。

實則更多的是松了口氣。

就當房子正式被查封的那一天，我終于見到了平安歸來的湯姆。

有錢能使鬼推磨。

但湯姆依舊不免的憔悴和消瘦了。

我很想上前安慰，但我留到今天才離開卻并不是為了這個。

“布萊克！太好了，你沒有走。”湯姆見到我，不顧家人的白眼和挽留，沖到了我的面前，拉住我的手，“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說着，湊近我想給我一個擁抱。

我淡淡的避開了。

“你能平安真是太好了。”我低眸，讓語氣盡可能的平穩，“但我能做到也只有這些而已，湯姆，”我頓了頓，不敢看他緊張焦慮的眼睛。

“我得走了。”

“為什麽！”湯姆一時難以接受，顯得很激動。這也是意料之中。

我無視周圍那些人的指責和謾罵，這些天我受的夠多，也已經習慣了：“湯姆，聽我說。”我開始安撫湯姆，用那些早就考慮好的說辭。

“不，你聽我說！”湯姆依舊很激動，打斷了我的話。

我了解他對我的心意，但那并不是愛情，起碼單方面的，不是真正的愛情。

“我們會回美洲去！我的叔父在那還有産業，我們可以東山再起！我們依舊會有美滿的生活！我們還會有一場美妙的婚禮，布萊克！別走！”湯姆越說越大聲，捏住我的手也越來越用力。但我沒有反抗。

“你不了解，湯姆。”相對于他的激烈，我依舊淡然，“這和你是否富有沒有關系，親愛的，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覺得有些悲哀，但這個時刻，我不想再騙他，“我一直在欺騙你。。。”

“我知道！”湯姆堅定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這不重要！”

“噓。。”我輕輕的打斷他，“當一切都建立在謊言上的時候，是不會有真心的，即使你不在乎，但你真的會不在乎嗎。”我溫柔的看着他炙熱的眼睛，“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湯姆，我的罪孽。我不該用自己的失敗來懲罰你，”湯姆搖着頭，但我依舊看着他微笑，“而我也不想再欺騙自己來折磨我們兩個人。現在該有個人為他所做的負責，而我就要去找他。”

“那個海盜。”提到JACK時，湯姆有些憤怒。

“是的。”我淡然但堅持的回答，“他該為他所做的付出代價，而你，将會是我終身的遺憾和愧疚。”我由衷的說着。

如果我不是在龜島醒來，如果我先遇到的是湯姆，或者別的什麽人，我的人生将會完全不同。

但命運已經為我選好了道路，那我就該接受和面對。

“你堅持要走。。”湯姆漸漸平和的語調仿佛是妥協，我有些安心。

“是的。”我微笑。

“那麽把這個帶走。”湯姆從口袋裏摸出了兩枚戒指，帶着無限的挽留和一起期許，“我一直保存着。”他的語氣裏透着傷感和珍惜。

那戒指上是兩顆漂亮的黑珍珠，我猜那是我和湯姆的婚戒。純正的色澤和光彩，讓我想起了我的手鏈。

我有些吃驚，那珍珠是黑色的：“你該把它留給你未來的新娘。”我回應着。

“不，它們是屬于你的，”說着，湯姆把其中一枚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我為你量身定做，黑珍珠。”

我感嘆他為我的用心，但他做的越多，我就越無力回報。

我也有些哀傷，接受了另一枚，将它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不讓他看出絲毫的猶豫。

我看見了湯姆失落的眼神。

“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湯姆。”我踮起腳，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祝你平安幸福。”

“。。你也是。”他癡癡的看着我，我覺得他就要哭了。

随後，我重新将長發束在腦後，帶上早就準備好的裝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湯姆的确是個好人，但我沒有留戀。

我會為他愧疚一生，但我不會愛上他。

因為，我心裏，已經裝着一個混蛋了。

離開湯姆家之後，我準備前往港口想辦法搭船回到美洲。

是的，我要去找JACK。

雖然這很難，但直覺和理智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