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時的觸感。

不知是不是我腦袋受傷的關系，我竟覺得那感覺起來像是砍進棉花或者別的什麽廉價的肉類。

血液的味道彌漫直至無處不在。

而我也已經沒有心思和權力顧及自己每次全力的揮刀究竟殺死了多少性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瘋狂間，我也沒有考慮自己是否将攻擊處理的很好，甚至連一些我未能閃身或巧勁抵擋開的劃傷，都被我忽略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當我瞟見自己一處處新添的傷痕時，

我發現自己竟然在笑。

笑的病态又冰冷。

現在除了我的左半邊頭，我全身都處于應激狀态。

而這些傷口帶來的疼痛，正好更好的讓我保持清醒。

幹的好，海盜們，放馬過來！

我聽見自己心裏這瘋狂的呼喊。

我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多麽粗魯或者血腥。

我身體運轉到極限，而思維告訴我自己，

我也許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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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身處地獄。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但當我發現沒有人再連續的攻過來，暫時停下時，我感覺到背後JACK的存在。

我們現在背靠背的被包圍着，都喘息沉重。

我瞟見地上橫着不少的屍體，是我和JACK的傑作。但對方人數衆多，僅憑兩個人是不可能突出重圍的了。

帶頭的斷手也負了傷，我甚至不記得是不是自己砍的。

我只知道因為我自不量力又自殺式的攻擊方式，JACK替我擋下了許多刀。

而現在，他也有了傷口。

我能聞到他血的味道，即使周圍已經充滿了血腥和海水鹹澀以及不衛生的氣味。

但他的味道，是不同的。

就像當初在孤島上JACK倒在血泊裏的氣味一樣。

而我，是曾在心中暗暗發過誓，不再讓JACK出事。

除非我死了。

但現在看來，誓言要成真了。我覺得自己已經混亂了。

當思維觸及到“JACK已經受傷”這一點時，我發現自己開始不受控的，自不量力的憤怒着。

當初想要傷害我，如今連JACK也被逼到絕境。

我完全沒有了那層層襲來的倦意，反而是激烈的情緒讓那原本麻丅痹的大腦硬生生的充着血，開始激烈的陣痛着。

“親愛的，對不起。”身後JACK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似乎是我聽過他最嚴肅的聲音。

原本如果遇到險境，JACK一定不會硬碰硬。但這次不然。

我想應該是因為，沒有挽回的路可走。

我突然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自己種下的虐，如今的确嘗到了報應。

而最可怕的是，生生的連累的JACK。

而他卻不交出我而離開。

我實在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可被情緒沖昏頭腦的我甚至沒有想過，JACK的不尋常。

“是我的錯，JACK，或許我真的不該來找你。”

我說出這句話時，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奇怪。

也許是耳朵的問題，也許是殺戮讓我不再是自己了。

“啧。”JACK突然笑了起來，微微揚起的頭和那愉悅的聲音仿佛都能給我力量。

但我依舊感受到他背脊的輕顫。

“你從哪學的劍術？PET？”這個話頭一出，我微微一愣，“比爾的确說過你很有天賦，親愛的，但你并不需要這麽做。”JACK的語調突然變回了以往的不羁和幽默，當他最後那半句話，還是準确的傳達給我他的認真。

可原本沉浸在凝重嗜殺氣氛中的我，也的确被他沒有預兆的語調轉換微微帶回了平常的感覺。

也只有JACK，會在這種情況下提這些不着邊際的事情了吧。

雖然這讓我一絲放松，從而開始強烈的疼痛。

但充血的大腦也的确找回了那麽點理智。

JACK伸手，将在他背後的我，用力的更貼近他了那麽一下。我感覺到自己背後傷口和他的傷口貼近時的溫熱，那疼痛，好像也變成了我們共通的財富。

“雖然讓一個淑女戰鬥不合我的規矩，但我能把後面交給你嗎？親愛的？”

JACK依舊沒有回頭，而是和我一樣緊緊的盯着面前圍着我們的敵人，但他的話，卻霎時讓我意識到了什麽。

我的左邊頭顱依舊沉重麻木，每個傷口都在激烈的跳動。但即使在這險惡的境地，我依舊感受到JACK傳遞給我的安全感。

他在告訴我，不必那麽急功近利的戰鬥。

我們不必誰去保護誰，即使那是我的自不量力。

我們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可以并肩作戰，可以互相信任。

但我不确定那是JACK出自憐憫或是別的什麽，我有些不相信他竟然會信任別人，哪怕這個人是我。

也許他不希望我變成殺人不眨眼的人，或者身為一個男人，他可以保護我。

他的話，的确一語中的的，把我又變回了一個人。

我腦海裏這才閃過剛剛激烈砍殺時，瞥見的JACK的表情，快速的移動讓這片段很模糊，但我想那應該是震驚，受挫，矛盾，心疼，或者像以往那樣我不懂的東西。

想着剛剛自己殺戮時，只想着把所有人都幹掉，毫無計劃可言。那場景，的确太過瘋狂。

也許，我吓到他了。

就在剛剛，JACK其實有好幾次擋開自己那邊的攻擊，抽身來提我擋劍。

“夠了！PET！”

“聽得到我嗎？！”

“PET？！”

他閃到我面前喊過我無數次，但礙于對方猛烈的攻擊，都沒能讓我聽見他。

我也許是殺紅了眼。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進入過暴走崩潰的邊緣。

而JACK僅用了幾句話，就讓我冷靜，把我拉了回來。

好用的JACK。

看着地上的屍體，我突然開始愧疚。

我第一次，根據自己的意識去殺人。

生命就這麽随着揮臂，化作刀尖的一抹鮮血。

我意識到自己不再瘋狂，但這可讓我脆弱。

幸好我似乎已經适應了疼痛。

“我。。”

“你們互相交代了遺言了嗎？！”

正當我腦海裏思緒翻攪的無所适從的時候，那個斷手的家夥又開始叫嚣了。

JACK回頭看了我眼，某些堅定自信的東西傳遞給了我。“當然。你呢？！”

我們異口同聲。

第二波戰鬥開始了。

當別人瘋狂時，自己理智的面對究竟有多少好處，我總算了解到了。

可惜我的體力和傷口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量。

我開始後悔，要是之前沒有失控，也許我現在能做的更好。

但為時已晚。

就開再戰開始不久，我就發現我和JACK的喘息更加沉重了。

“談判？！JACK！？”我忙亂間應付着刀刃，瞅着空隙喊着一直在我身邊戰鬥着的JACK。

“你認為這會奏效嗎？PET？”JACK狂野的聲音響起了，不耐煩的擋開了一個龇牙咧嘴的海盜。

我默然的認同了。

眼前，已經沒有不瘋狂的人了，戰鬥一開始，一切理智都會被抛在腦後，特別是對于海盜來說。

我深有體會。

JACK掃身間好像看見了什麽，突然眼睛一亮，又欣喜的笑起來。

“看來的确那個沒有必要了！”然後他的刀，又順勢紮進了一個海盜的身體。

我順着JACK的視線看去，發現了一抹漂亮的淺褐色。随後是幾個氣勢逼人的矯健身影。

“HAZEL？！”我驚呼。又連忙對着一個靠近我的海盜的下盤來了一個不算地道的掃堂腿。

蹲下這個動作讓我有些眩暈。

她們似乎也正向外突圍，但看見JACK和我時，便直直的掃開一條血路向我們靠來。

幾個女子，竟硬生生的擊倒了那麽多海盜。

無論這來者何意，這都是我們的一線生機。

我驚訝的看着JACK，他嘴角得意的笑容，我發現，這也許也是在他的算計之內的。我突然對這個男人也有畏懼。

而HAZEL殺到JACK面前時，毫不顧忌的向劈了JACK一劍，她甚至還帶着剛剛砍殺敵人的兇狠，漂亮的臉上甚至還沾着濺到的血跡。

當然，她身後的MILEANOR和WHEAT也是如此。

不知為何我開始覺得她們是那麽的親切。

“瞧瞧你幹的好事！”HAZEL怒不可遏，“是你把這些人引來的，是不是？！”

JACK穩穩的接住了HAZEL的那一下攻擊，然後換上擅長的暧昧笑容一把攬過了她。

“是的，親愛的，那麽現在讓我們先殺出去，你看怎麽樣？”

JACK的語氣妩媚，但語調裏卻透着一絲威脅，讓HAZEL難以抗拒。

起碼我是這樣。

JACK從來都讓我難以抗拒。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