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出看似鬧劇的鬧劇在不明狀況的狀況下結束了,林然讓一衆吃瓜群衆都該幹嘛幹嘛去,而狗皮膏藥安亦靜還不依不饒的跟在林然的後面。
“你的房間在那邊。”林然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着悶頭撞在他身上又反彈起來的安亦靜,伸出手指了指另一邊,門口站着關衫。
安亦靜看着關衫懶懶的靠在門邊看熱鬧似的,還伸出手對兩人招了招手,她沒理,而是又回頭看向林然,“兩個女的陰氣太重了。”
林然整個人擋在門口,“所以?”
“你是男的,陽氣重。”
“所以?”林然還是那兩個字。
“人體學流行采,陽,補,陰。”關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迫使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
“……”林然和安亦靜都不說話,可能是确實沒法接這話。
關衫噗嗤一笑,轉身進屋,消失之前留下一句:“你們商量好了記得通知我關不關門。”
又是良久的沉默,關衫進屋了,還真沒有關門,也沒什麽動靜。
林然沉了一口氣,随即開口:“你還不走?”
安亦靜不是不想走,可是剛才她明顯感覺到林然過來的時候那只鬼魂就突然間消失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見到那些玩意,可是她能确定的是她現在唯一的避風港就是林然,昨晚上也是,可能林然是個男的,又加上他一身正氣,所以能夠驅趕那些鬼魂或者是不幹淨的東西吧?
“我今晚能不能……”安亦靜不管不顧了,反正她認慫了,她連自己有人格分裂都不怕,可是偏偏就怕上了那玩意。
很可惜,林然想都沒想,立即打斷安亦靜,毫不給她機會的嚴詞拒絕,“不能。”
“我還沒說是什麽。”
“什麽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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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靜敗北,她無可奈何的暗自瞟了一眼四周,确定沒有見到那個鬼魂,然後才看回向林然,本來想讓他保镖,看他一副你敢過來我崩了你的樣子,她也只好放棄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放棄之前态度還是要明确的。
“我看你桌子上那麽多書,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借兩本。”安亦靜又恢複了一貫神色,掀了掀眼皮,仿若剛才那個幼稚的她蕩然無存,末了還加一句:“你真以為我會怎麽樣?”
所以,幾分鐘後。
安亦靜拿着兩本數字推理的書回到自己的屋裏去,坐在桌子旁寫寫畫畫的關衫聽見聲響轉過頭來看見安亦靜把那兩本書仍在一旁,撇了一眼書皮,不由的一笑:“學霸的世界你不懂,當然我也不懂。”
“學霸?”安亦靜把手裏的書往桌子上一丢,坐到床邊有些憤憤不平,“我倒是覺得像是個曰夫子。”
關衫手上不停地畫着畫,語氣卻帶着笑意,“他一直就這樣,習慣了就好。”
安亦靜掃了一眼關衫畫的畫,不由得問道:“你……你們認識了很久?”
“嗯,是挺久了,五六年了吧。”關衫還是沒擡頭。
安亦靜一聽,暗自一笑,沒她時間長,雖然七年前跟林然相識的那個不是她,不過,身體是她的,不管怎麽樣,在時間上她贏了。
“你們怎麽認識的?”安亦靜又問。
“他姐跟我哥是夫妻。”關衫勾勒下最後一筆。
安亦靜一愣,現在什麽意思,搬家長出來示威?
不,她轉而一想,林然的姐姐嫁給了關衫的哥哥,那他們就是親戚,對啊,親戚之間怎麽能談戀愛,沒錯,她又說服了自己。
關衫拿着筆擡起頭見安亦靜抿着嘴唇在笑,雖然很淡,不過那笑容她可不會看錯。
“你們明星是不是都比較容易神經質?”她瞅着安亦靜問她。
“你這話什麽意思?”安亦靜松開嘴唇,睨着關衫。
關衫細長的指節間那只筆來回的打轉,眼睛根本就沒去看那靈活的手指,而是只看着安亦靜,“別誤會,我只不過最近湊巧參與了一個學術交流,是精神臨床醫學研究,其中有提到最容易患精神疾病的就是公衆人物,以你們娛樂圈為例子。”
安亦靜了然的點點頭,随即又抛出一個問題:“那見鬼屬不屬于精神問題。”
“見鬼這種東西在醫學上肯定是被否認的,在精神科可以稱之為臆想症,如果用科學來解釋的話,是磁場和腦電波傳遞的問題,不過……”關衫話鋒一轉,睨着安亦靜,“我确實相信鬼魂的存在。”
“你可是醫生。”
“醫生也是人。”
安亦靜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痛,她揉了揉太陽穴,看見桌子上的畫,栩栩如生的畫着山林小路,雖然不是什麽大作,卻讓人莫名的覺得舒服,眸子從畫裏移到作畫的主人臉上,因為自身條件的原因,所以她很少對一個女人品頭論足,能入她眼的人,容貌絕對都是極佳的,而這些能入的了她眼的人,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
顯然,現在又要多一個人,就是眼前的關衫。
關衫的長相其實沒有安亦靜驚豔,可是卻別有一番風味,她幹練率真,氣質氣場都很足,跟安亦靜站在一起氣勢完全不輸給她。
這也是為什麽從一開始安亦靜就看她不順眼的原因,就是因為入了她的眼,不再是那種讓她可以無視,可以滿不在乎的女人,這才讓她莫名感覺到的危機感。
兩個剛剛認識的人,又都不是那種熱情似火的人來瘋,所以在聊了幾句以後也就沒什麽可聊的了,各自忙各自的,差不多時間洗漱睡覺。
夜深人靜,一片漆黑,關衫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癢,好像什麽東西在臉上游弋似的,她突然睡意全無,在臉上再次突感不适之前一伸手,果然擒拿住一只手,再一用力只聽見哎喲哎呦的叫喚聲。
燈驀地亮了起來,與此同時隔壁的燈也亮了起來。
林然坐起身來,睨着對面的那堵牆,不隔音的牆壁那邊,女人的叫喚聲他聽得是一清二楚,他不自覺的蹙眉,随即穿了件外套起身去開門,随即,隔壁的門被敲響。
開門的是關衫,林然正想開口,一見關衫的臉沒忍住笑了出來,“你的臉。”
關衫一副我就知道你要嘲笑的表情,大大的眼睛裏是滿滿的無奈,語氣卻是警告:“吶,不準笑。”
還別說,林然還真的就止住了笑,看見關衫一臉的淡定,更覺得滑稽,那張臉上除了眼口鼻還真是精彩紛呈,有烏龜,有蛋,有叉叉,還有字,那三個字讓林然還真是無法直視。
“怎麽搞成這樣?”
關衫讓出一個道,無奈加無語的指了指房間,“你問她。”
林然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關衫,随即走了進去,關衫跟在她身後,随着林然走到了床邊。
此時此刻,安亦靜手腳被繩子綁住,嘴巴被塞了毛巾,整個人坐倒在床上,看見林然來了不停地嗚嗚直鬧。
“你們搞什麽?”林然看了看安亦靜,又轉身看關衫。
關衫擡起手指,在自己的面前畫了個圈,說:“就搞這個。”
林然還是不太明白,“那你綁她幹嘛?”
“我以為有賊,結果一抓抓了一只手,燈打開一看是她我也就放手了,這下可好,這丫直接撲上來pk我,我怕傷着她就給她綁了,結果還不安生,趁我綁她的時候咬我。”關衫撸起袖子把手臂遞到林然面前,“你看看,挺狠的呀。”
林然看見關衫白皙的手臂上那一排明顯的牙印,有些意外,正常的安亦靜應該是不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嗚嗚嗚……嗚嗚嗚……”安亦靜一個勁兒的朝着林然嗚咽。
林然伸手扯掉她嘴裏的毛巾,睨着安亦靜沒說話。
誰知道安亦靜倒是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林然,這個女人欺負我,你看,她把我弄成什麽樣子了,我是大閘蟹嗎?這麽綁我,還有,我很不喜歡這個女人,你讓她走,現在就把她趕走。”
關衫抱臂淡淡的看着坐在床上對着林然溫柔可親,對着自己兇神惡煞的安大明星,簡直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不過就是睡了一覺,這個安亦靜怎麽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是不是有病?”關衫最近接觸了不少這類情況的病例,很容易就聯想到了是什麽問題,綜上所述,可能性真的非常大。
林然本來是不信的,可是現在看着還真是越看越覺得安亦靜之前說的問題可能真的有問題,于是他拍了拍關衫,低聲對她說:“出去說。”
關衫雖然有些疑惑,可是看見林然對他點了點頭,她也意識到了問題,如果真的是精神問題的話,有些話确實不适合當着當事人說。
關衫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林然看了眼安亦靜,對方此刻特別無辜的睨着他:“快給我解開。”
林然剜了一眼安亦靜,“老實的待着。”
說完林然就走了出去。
關衫坐在林然的屋裏,見林然進來也沒說話,林然走到一邊抽出一條毛遞給她,這才問:“現在說吧,你覺得她哪裏不對勁。”
“哪裏都不對勁。”關衫一邊用毛巾擦臉上的各種花式,一邊繼續說:“感覺真的很像是人格分裂,就跟之前那個她完全不一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
林然終是點了點頭,看向關衫,“她之前跟我說他有病,人格分類,可是我沒相信她。”
“我覺得有可能。”關衫立刻接道,不像是開玩笑,表情略帶嚴肅。
“能确定嗎?”林然又問。
關衫睨着林然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專業,沒辦法确定,我師父有個朋友是精神科的權威,明天可以問問。”
“嗯,也只有這樣了。”
“不過。”關衫把毛巾遞給林然,臉上還有印字,她也不在乎,而是繼續問:“現在怎麽辦?一直綁着?”
林然陷入了沉思,如果一切真的如安亦靜所言,那麽七年前跟他相識的就是另一個她,而他認識的喜歡的也一直是那個人格,他不敢想下去,心裏暗自嘲弄自己,那麽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竟然是一個人格。
諷刺,實在是天大的諷刺。
“我哪兒知道?”林然突然很煩躁,語氣也明顯不耐。
關衫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然,小子來脾氣了,實在是難得,她笑了起來,說:“喲,跟我發什麽火,不樂意解開就是了。”
林然沉了沉眸子,緩了一口氣,看向關衫,“沒發火。”
“都寫在臉上了,就別裝了,你喜歡她對嗎?”關衫眼睛向來毒,打從第一眼她就看明白了林然跟安亦靜之間的問題,只不過好像當事人還沒怎麽弄明白。
“……”
關衫呵呵一笑,“那我就當是咯。”
林然白了一眼關衫,“你就不應該當醫生,八婆更适合你。”
“喲。”關衫不怒反調笑,“看來跟着那位疑似神經質的大明星,你的性格真是改變了不少,你姐可應該放心了。”
“我發現你這次回來話也變多了,怎麽,遇上真愛了?”林然立刻反擊。
關衫拍了拍林然的手臂,說:“姐姐的事你少管,沒好處。”
林然懶得跟關衫逞口舌之争,于是轉身往屋外走,關衫無奈的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到門口,就看見坐在床邊的安亦靜睨着前方,眼睛平視前方,好像在跟誰說話。
林然和關衫互看了對方一眼,趕緊閃到一邊,支起耳朵聽裏面的聲音,其實裏面也就是安亦靜一個人的聲音。
安亦靜:“哦,原來是這樣,真可憐。”
沒有聲音的停頓。
安亦靜:“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害人。”
又沒了聲音,停頓幾秒。
安亦靜嘆氣:“這麽多年四處游蕩真是辛苦你了。”
停頓。
安亦靜:“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怎麽回事,我也出不來,不過有個聲音告訴我時間不多了。”
繼續停頓。
安亦靜聲音上揚:“你也是啊,那到底是誰呢?”
關衫看着林然,用眼神示意他怎麽回事?
林然搖搖頭,這樣的安亦靜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完全就是一頭霧水。
屋裏安亦靜還在說話:“總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這樣你也不用再遭罪了。”
又是停頓,随後安亦靜笑了起來,“不用謝。”
真是越聽越覺得玄乎,關衫拽着林然走到一邊,神情略嚴肅,“我開始确定她沒有撒謊騙你,而且我覺得或許比想象中更嚴重。”
林然神色也突然之間變得很深沉,英俊的臉上每一根線條都繃緊了,良久的沉默後,他說:“所以她剛才的情況是屬于嚴重的臆想症?”
“嗯,完全是自己幻想出場景,人物以及對話等等,全憑幻覺。”
“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話也會并發精神病,産生幻視幻聽這些症狀?”
關衫點頭,其實林然所知道的不比她少,“你知道的,精神病患者不容易人格分裂,可是人格分裂卻很容易伴随精神病。”
“嗯。”林然輕輕應了一聲,眉頭緊蹙。
關衫看了看林然沒再說話,也沒想嘲笑他,而是自顧自的往安亦靜的房間走去,林然也跟着走了過去。
安亦靜靠着床邊似乎已經睡了過去,兩人走進去故意發出聲響,似乎也沒能吵醒她,看來真的是沉沉的睡着了。
林然依然擰着眉,自顧自的走過去,把綁在安亦靜手上和腳上的繩子都拆了下來,關上卻是抱臂站在不遠處看着林然小心翼翼動作,繩子全部拆了下來。
林然扶着安亦靜的頭讓她靠着枕頭睡下去,安亦靜動了動,調整好了躺着的睡姿,又沒了動作,林然把被子蓋子她的身上,這才直起身子轉身,一轉身一低頭一撇眼,就看見床前有一攤不是很大的水漬,他驀地想起床上女人之前各種不對勁的種種。
他走到關衫面前問她:“我記得她說她見到過鬼。”
關衫無奈的搖搖頭:“哎,真的很嚴重。”
第二天早上安亦靜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酸痛,手腕和腳腕也酸酸的,整個人都怪怪的,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難道昨晚上又出事了。
關衫鍛煉完回來就看見坐在床上發呆的安亦靜,神色有些略微呆滞,好像在想事情。
“早。”關衫見安亦靜擡起頭看她,于是對着她笑了笑,說了聲禮貌用語。
“早。”安亦靜朝關衫撇了撇嘴,思慮了一會兒才問:“昨晚沒發生什麽事吧?”
關衫把脖子上的毛巾扔到盆子裏,提起開水瓶往盆子裏倒水,一邊倒水一邊說:“你指的是什麽事?”
聽到關衫這麽說,安亦靜更加覺得出事了,他就不應該頭腦一熱讓關衫跟她睡一屋,難道昨天晚上她真的又人格分類了?
“我昨晚有沒有做什麽出人意料了事,或者是說什麽不對勁的話?”
“嗯。”關衫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确實有。”
安亦靜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快步走到關衫面前,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對自己,這才開口:“我做什麽了?說什麽了?”
“你不記得?”
“嗯。”安亦靜有些洩氣般的點了點頭。
關衫用手掰開緊緊按着自己雙肩的那雙手,安撫的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說的特別雲淡風輕,“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在我臉上畫了畫,撲上來咬我,讓我離開不要纏着林然,嗯,還對着林然撒嬌,後來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就這些吧。”
安亦靜想死的心都有了,關衫就像是敘事一樣的說出了那麽多她不知道自己做過的事,而且還說沒什麽,還一臉的沒關系我不怪你的樣子,她真的無言以對。
她就這麽哭笑不得的看着關衫,這樣都沒什麽,那麽對于她來說什麽才叫做有什麽?等等,她剛剛說什麽?林然?
“你說林然昨晚也……”
關衫轉身拿起身後盆子裏的熱毛巾,擰幹了,擦了擦手,回答:“對啊,你昨晚襲擊我的時候,我反抗搞得聲音有點大,所以被林然聽見了。”
“不是吧?”
“是的。”
安亦靜往後退了兩步,心如死灰的看着似乎很平靜的關衫,這是個醫生,不可能看不出來她有問題。
“你有病是嗎?”關衫突然擡頭看安亦靜,眸光清亮,“人格分裂。”
“你知道了?林然告訴你的?還是,昨晚我……我說的?”
關衫把毛巾往架子上一放,看見安亦靜此時此刻的模樣覺得還挺有趣的,白天晚上判若兩人的模樣,還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劉淼,你應該很熟吧?”
安亦靜又驚了一下,沒說話。
關衫見安亦靜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昨晚你的舉動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你的情況,加上林然說你之前跟他說過我就更加确定了,所以早上我聯系過我的老師,他有一個精神科的醫生朋友叫做劉淼,就是這麽巧,一聊之下發現原來你是他的病人。”
“你不會說出去吧?”安亦靜有些懷疑的看着關衫。
“當然不會,這是我的職業道德。”關衫噗嗤一笑,指了指隔壁,繼續說:“不過我不保證隔壁那位會不會給你爆料出去。”
“他不是那樣的人。”安亦靜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就脫口而出。
“哦?是嗎?”
安亦靜見關衫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你別亂想。”
“亂想什麽?”關衫挑眉淡笑,“想你對隔壁的感情是什麽?”
“總之,我不是那種破壞別人感情的人。”安亦靜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我看是你誤會了才對,林然就像是我弟弟一樣。”關衫走到床邊,拿出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摸出兩瓶藥遞給安亦靜:“我看過你的藥,确實是安眠藥,聽林然說你之前有說過藥被昨晚那位給換掉了,這些給你,你運氣好,我剛好有,不過我聽劉醫生說你已經有七年沒有犯過病了,照理說應該是痊愈了,可是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他也弄不明白,加上你現在的情況,只能自己治愈,人格分裂是藥物沒辦法治愈的,你只能靠自己,七年前你是怎麽做到的,現在可能還需要再做一次,并且要徹底。”
“七年前是開始拍戲以後慢慢就痊愈了,除了偶爾會有幻覺以外,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安亦靜因為哥哥去世的事有嚴重的抑郁症,後來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人格分裂,可是後來拍戲以後這種情況有所好轉,慢慢就再也沒出現過這些個莫名其妙的事情,誰知道七年後,她來到了這裏,各種奇怪詭異的事情接踵而來,而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說實話,能傾訴的那個人,可是那個人竟然不相信她。
反而是現在,一個剛剛來到這裏,還一開始就被她敵視的女人,竟然能夠相信她,看穿她,幫助她。
“嗯,按常理你應該入院治療,不過你的情況,你的身份……我下午就會走,你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林然會看着你的。”關衫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不過,如果你的情況沒有好轉,或者是你出現了危險的人格,那就必須入院治療。”
安亦靜點點頭,一直以來她也是這麽想的,劉淼也清楚,正是因為另外一個人格沒有危險性這才讓她隐瞞自己的病情。
“謝謝。”她對關衫說道。
關衫笑了笑,把自己的包收拾好,準備出去,就聽到安亦靜在她身後開口詢問:“可是,我有人格分裂,你不怕嗎?”
“我為什麽要怕?”關衫轉身睨着安亦靜,“人格分裂其實也并不是那麽可怕,其實這個世界上可怕的東西太多了,有些可怕是看不見摸不着的,卻可怕到了極點。”
安亦靜看着關衫,她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子應該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下午,關衫真的背着她的大包準備離開了。
林然看着她說:“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性格什麽時候能改改?”
關衫白了林然一眼,“我本來就只是繞過來看能不能說服你回去,不過看樣子我要辜負老大的期望了,只好早點回去負荊請罪。”
“又打了什麽堵?”林然問。
“很大的堵,關系到個人幸福問題。”關衫笑言。
“行了,幫我回去跟他們帶個好。”
關衫看了看安亦靜,又看回林然,“放心,一定把你的情況說清楚,免得他們總是給你張羅對吧?”
“快走。”林然瞪着關衫,“快走。”
“小安老師。”關衫不理林然,而是看向安亦靜。
“嗯?”
“很高興認識你。”關衫抿了抿嘴唇,“雖然其中的過程似乎不是那麽的美好。”
安亦靜也勾着微笑,“我也是。”
關衫瞥了一眼林然,笑道:“小然然,照顧好小安老師。
誰知道一句話引來了同時響起的兩句話。
林然說:“我幹嘛要照顧她?”
安亦靜說:“我幹嘛要被她照顧?”
關衫已經邁步走了,遠遠的背對着他們,頭也不回的朝他們揮揮手。
得知消息才匆匆趕來送人的桑葉等人最後只能看見關衫潇灑的背影,有些遺憾。
而安亦靜和林然也已經轉身往回走。
小穆老師湊到桑葉跟前,小聲的說:“氣氛很不對勁。”
桑葉眨巴眼睛,“難道是因為關醫生走了,林老師不開心,可是跟我家靜姐有啥關系啊?”
“你傻呀!”小穆老師白了一眼桑葉,繼續說:“你沒看出來昨天晚上的情況嗎?很明顯是三角戀。”
桑葉搖頭,堅定的說:“我靜姐才不會插足三角戀,這事你就別胡說了,反正關醫生也走了,一切就當做沒發生過。”
從外面走進來的吳忌老師看着兩人又在竊竊私語,一臉的嫌棄:“你倆又在說什麽?”
“秘密。”桑葉和小穆老師越來越默契。
周末結束,孩子們陸續返校,忙碌的一周又到來了。
而對于安亦靜的問題,自從關衫離開那天起,她跟林然誰也沒有刻意提起過,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安亦靜的錯覺,她覺得林然對她好像沒有那麽刻薄了,好像也和顏悅色的多,只是荒唐的事依然沒有斷過。
到了晚上安亦靜還是會去找林然,就像是每天的必備功課,她依然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不過第二天早上看到林然的樣子,她大概能夠猜到昨晚上又怎麽了。
比如說有一天早上,安亦靜守孩子的早自習,林然過來,黑眼圈明顯,耳根子有點兒紅,把她叫出來遞個一個袋子,說了句‘還給你’就走了,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安亦靜不明所以的打開袋子,臉蹭的一下就紅了,林然還給她的是一個性感文胸,她扶額,昨晚不會是在他面前脫光了吧?
又比如說在一個陰雨的早晨,安亦靜看見自己的着裝就知道昨晚又過去了,她換了衣服洗漱完走出門,端着一杯水伸了個懶腰假裝看隔壁,發現隔壁出奇的還沒有起床,她走過去看了看,瞅了瞅,聽了聽,裏面沒什麽動靜。
她幹脆趴在門上仔細去聽,誰知道門突然從裏面打開,她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上,擡頭一看,林然一臉倦容外加一臉冷漠的睨着她,也沒有推開她。
安亦靜趕緊站直身子,打量着林然,半響才開口問:“我昨晚又怎麽了?”
“昨晚你說要睡了我。”
安亦靜剛剛喝了一口水,一聽林然這麽一說,那口水盡數噴了出來,她看向林然,心虛的問:“那我們……睡了嗎?”
林然冷哼一聲:“你想的美。”
……
中秋節到了,安亦靜早在一個禮拜前就讓沈青安排送月餅過來,終于在這一天月餅到了,孩子們第一次見到月餅興奮不已,那天晚上還專門搞了一個中秋晚會,在操場上擺好桌子椅子,桌子上擺滿了月餅還有各種零食。
那天晚上,老師和孩子們第一次這樣過中秋節,都特別的開心,孩子們表演節目,唱歌,跳舞,背詩,朗誦,小穆老師和吳忌老師演起了雙簧,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伍薩校長開心的上來跳了一段彜族舞,被大家稱贊寶刀未老。
桑葉趕鴨子上架,跳了一段韓舞,引起了大家好奇心的熱潮,一段好好的韓舞愣是被大家跳成了廣場舞。
大家起哄讓林老師表演節目,林老師果然夠特別,搞成了一個比賽,他負責出題,分成兩隊的來回答,計分制,哪一隊輸了,就要表演節目。
令大家驚訝的不是哪一隊回答的問題正确,而是完全沒有準備的林老師随口就能出題,而且這些題目并不簡單,連幾個老師都能算錯,說錯。
最終,安亦靜這一隊以微弱的劣勢輸掉了比賽,孩子們,老師們強烈要求輸方表演節目,最終變成了所有人撺掇安亦靜去表演節目,似乎在今夜,學生不是學生,老師不是老師,大家都是一起團聚的朋友,是家人。
安亦靜也不別扭,讓桑葉把她的吉他拿來,就着頭頂那一輪圓月,對大家說:“既然是中秋節,那我也應應景,唱一首關于月亮的歌。”
吉他聲随着那纖細手指的撥動,慢慢的跳躍起來,變成好聽的和弦,優美輕柔的聲音随之響起。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所有人都靜靜的聽着這美妙而動聽的歌聲,跟着音樂輕輕地搖擺,會唱的在下面輕輕地跟着哼唱,這樣一幕看上去是那麽的寧靜又舒心,這樣柔和的音樂,能彈出這麽柔和音樂的小安老師,就像是那天上飛下來的仙女,美輪美奂。
就連林然,都看着那個彈吉他唱歌的姑娘失了神,眸色深沉,黑如曜石,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柔柔的笑容。
歌聲依然,安亦靜示意大家一起唱,于是,獨唱變成了合唱。
“轉朱閣
低绮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裏共婵娟。”
一曲終,似乎大家還不過瘾,要求再來一首,而就在這時,有人起哄:“林老師也會彈吉他,讓林老師和小安老師一起表演一個,大家說好不好。”
林然和安亦靜尋聲看去,起哄的是爾也。
兩人同時在心裏說了句:“臭小子。”
這下可好了,爾也一提議,大家紛紛鼓掌起哄,還喊起了口號,帶頭的居然是其他幾位老師,“林老師彈一個,小安老師唱一個,林老師彈一個,小安老師唱一個……”
伍薩校長也拍了拍林然的肩膀,笑道:“去吧去吧。”
林然無奈的一笑,站起身來朝安亦靜走了過去。
“唱什麽?”林然接過吉他問。
安亦靜無所謂的聳聳肩,“随便。”
林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安亦靜,坐下,滑了一下琴弦,看向安亦靜,說:“月亮代表我的心。”
安亦靜莞爾一笑,點點頭:“好。”
所有人都不說話期待着兩位老師的合作,吉他聲劃過夜空,似乎要飛上月宮,完美的歌聲伴随着吉他聲一起,為月宮上的孤單帶來愛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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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