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粉絲來信》④

這個周末, 向猜和岑滿川有場約會。

向猜買了兩張NT live的票, 和岑滿川約好直接在地鐵站彙合。

因為岑滿川現在在小學當實習老師,住在學校安排的宿舍裏,而向猜忙于畢業大戲, 兩人在一起的這兩個月裏,聚少離多。

好不容易能約會, 兩個人都很珍惜這個機會。

電話裏,岑滿川問:“live?什麽live?”

向猜答:“《悲慘世界25周年演唱會》, 票很不好搶,我還是托了朋友,才搶到兩張最好的位置。”

岑滿川連忙說:“那我好好打扮一下, 絕對不辜負你搶到的這兩張票!”

向猜笑了:“好, 那我期待岑老師酷帥登場。”

轉眼就到了周末。

當向猜走出地鐵站時,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背靠着那輛紅得奪目的小摩托,正在等他。

岑滿川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發光體, 他又站在地鐵站一出來最顯眼的地方, 每個路過岑滿川的人,都下意識地扭頭看他,甚至還有人偷偷舉起手機偷拍他。

而岑滿川如此顯眼的原因,并非因為他長得帥、身材高大,而是因為——

“你怎麽穿成這樣?”向猜憋笑。他男朋友在這炎熱夏天, 打扮成一個行走的雞毛撣子, 穿着一件花花綠綠帶着亮片、羽毛的印第安式長袍,臉上還用彩色顏料寫着一排英文, 湊近了才能看到寫的是“we will rock u”。

岑滿川像是一只做錯事的大狗,警惕地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路人,小聲問:“你不是說來看演唱會live嗎……怎麽周圍沒有一個人拿着熒光棒和燈牌啊。”

向猜這才知道他誤會了什麽。

向猜哭笑不得的解釋:“是NT live,不是live!簡單來講,就是把國外的音樂劇錄下來,像是引進電影一樣引進到國內,然後在大屏幕上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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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 Live是英國從2010年開始的用于文化推廣的非贏利性演出播放計劃。當西區有音樂劇、話劇上演時,現場會有十幾個機位共同錄制,經過剪輯後,做成類似于電影的效果。

而《悲慘世界》則是一部長盛不衰的經典音樂劇,在它上演25周年時,曾經在倫敦體育館召開過一場紀念音樂會,所有演員齊聚一趟,共同演唱音樂劇裏面所有的經典曲目。而今天向猜和岑滿川要看的,就是這麽一場“演唱會”。

“……原來是這樣啊。”文化課不過關的體育老師撓撓頭,沮喪地說,“我還想,這個搖滾樂隊名字聽着好喪啊,居然叫‘悲慘世界’,要不然出道25年了還紅不了……”

這已經不是岑滿川第一次鬧這類笑話了。

他們兩人的世界相差太遠,岑滿川到現在也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折下向猜這朵花的。

見他垂頭喪氣,向猜趕忙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說清楚。”

“怎麽能怪你呢?我要是提前百度一下,就不會鬧笑話。”

“是我的錯,我沒有盡到男朋友的義務提醒你。”

“不不不,是我土老帽,能把音樂劇和演唱會搞錯。”

兩人對着道歉半天,最後又同時笑出聲來。

向猜覺得他沮喪的模樣十分可愛,踮起腳尖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結果一不小心,摸出一手金粉。

“……”向猜想,岑老師可真是太用心打扮了。

劇場距離地鐵站還有段距離,小摩托風馳電掣,不到十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

進場時,岑滿川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矚目。本來到場的女觀衆就多,而岑滿川身高一米九五,堪稱鶴立雞群,不少女孩子都在偷偷看他。

岑滿川垂頭喪氣,連身上的亮片羽毛都暗淡了不少:“她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很可笑?”

“怎麽會,”向猜牽起他的手,寬慰他,“她們是覺得你很帥,才會偷看你的。”

進場後,兩人拿着票坐到了劇場正中央的好位置上。

岑滿川很高,即使坐下了,他的腦袋也突兀地立起來,遮住了後排觀衆的視線。

後面的幾個小女生小聲說:“這可怎麽辦呀,這個人這麽高,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岑滿川聽了,趕忙往下坐了坐,委屈地把一雙大長腿蜷縮起來,上半身也佝偻着。

向猜想了想,說:“要不然你靠在我肩膀上吧,這樣舒服一些。”

于是岑滿川立即樂颠颠地靠在了男朋友的肩膀上。

結果身後的女孩子更不樂意了。

“噫!”她們說,“為什麽來看場大悲,還要忍受狗男男的動感光波呀?”

向猜:“……”

整場live大約三個小時,開場不到半個小時,向猜肩膀上的岑滿川已經發出了綿長的呼吸聲了。

向猜側頭一看,果不其然,岑滿川雙眼合攏,睡得香甜。

睡着他呼吸,他胸口的羽毛也跟着起伏,他臉上的rock英文字母其實是用夜光顏料寫出來的,在漆黑的場子內盈盈發着光。向猜有些無奈,也有些憐愛,替他裹好外套,擔心他被空調吹感冒。

三個小時一晃而過。

等到最後一首《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響起時,劇場裏所有觀衆都在放聲合唱,大家笑着、哭着、高聲唱着,向猜激動不已,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登上那樣偉大燦爛的舞臺,出演一部傳世佳作。

鼓掌聲驚醒了睡得香甜的岑滿川,他迷迷糊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還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稀裏糊塗地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他昏頭昏腦的,只覺得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鼻間還萦繞着男朋友身上香香軟軟的氣息。

等到散場後,他臉上還留着紅印,暈乎乎地跟着向猜往外走。

向猜問:“你最近很忙嗎?”

“不、不忙……”岑滿川還挺臉紅的。可他确實對音樂劇沒興趣,他平常最喜歡的電影類型是那種狂轟亂炸的爆米花電影,欣賞的演員是巨石強森那樣的肌肉硬漢。

他和向猜交往的時間不長,一直在努力尋找彼此愛好的平衡點。之前向猜和他一起看過《馬戲之王》,演員是他最愛的肌肉男金剛狼,形式是向猜喜歡的音樂電影。

可惜這樣的作品他依舊看得昏昏欲睡,他必須承認,他岑滿川可能确實是個藝術絕緣體。

“沒關系,你不願意看也不用勉強。”向猜理解地說,“我看籃球、足球也看不懂,誰都有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

岑滿川聽了更愧疚了。雖然向猜對幾個男人追着一個球的運動不感興趣,但是他不會看到一半睡着呀。

兩人走出劇場後,去旁邊的一家餐廳吃飯。

這家餐廳環境浪漫,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領位服務員看到兩個男人相偕來這裏吃飯,難免多看了幾眼。

國內風氣保守,岑滿川卻大大咧咧,絲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目光。

兩人點完餐後,岑滿川掏出手機,呼朋引伴打游戲。哪想到剛推完副本裏的第一個小boss,他忽然肚子絞痛,要去洗手間。

洗手間信號差,如果掉線絕對是坑隊友。臨走前,岑滿川把手機扔給向猜,讓他幫忙打一局游戲。

向猜慌張說:“我哪裏會呀。”

岑滿川着急:“我教過你好幾次了,你怎麽還學不會啊!就按這個、按這個,還有這個,最後看boss血快沒了,再連擊打這個這個這個。”

“……”不等向猜問清楚這個這個究竟是哪個哪個,岑滿川已經捂着肚子跑走了。

王者峽谷裏,向猜焦頭爛額地對着手機,不知道該發什麽招式才能讓男朋友活下去。

好在他雖然不給力,但是他的隊友都很給力。

向猜躲在最後排,全程劃水,居然真的靠運氣佳,茍到了最後一局。

又稱:躺贏。

眼看屏幕上跳出“you win!”的字樣,向猜長舒一口氣,發現手心後背一陣濕熱,他覺得打一局游戲比上臺演出還要勞神勞力。

他正要下線,隊友頻道裏忽然跳出一句話。

@毛大腿:傻逼,在嗎?

@毛大腿:在嗎,傻逼?

@毛大腿:回話回話回話。

@毛大腿:卧槽,真生你爺爺的氣了?

@毛大腿:老子道個歉行不?

@毛大腿:咱倆有矛盾線下解決,你丫別游戲劃水行不行?

向猜:“……???”

這人是怎麽回事?

向猜知道這個毛大腿,他是岑滿川的初中同學,練長跑的,因為姓毛,所以岑滿川特別親切的叫他毛大腿。

向猜哪裏知道互罵傻逼互當爸爸爺爺祖宗是當代男子大學生的日常,他不想貿然摻和男朋友的朋友圈,只能憤憤地退出了游戲,眼不見為淨。

哪想到剛退出游戲,微信自動彈開,而停留的頁面居然是岑滿川和毛大腿的私聊。

看看時間,最後一句對話停留在二十分鐘之前。

毛毛毛大腿:兒砸,最近幹嘛呢?

岑老師:你爸爸我最近在幹嘛你丫又不是不知道,在小學帶孩子過家家呢。

毛毛毛大腿:我問你個事兒啊!

岑老師:龜孫有啥問題直說,爺爺就是你的十萬個為什麽。

看到這裏,向猜沒忍住笑出聲來。

毛毛毛大腿:滾,別占老子便宜。

毛毛毛大腿:那什麽,我聽老高說……

毛毛毛大腿:你最近變态了?

岑老師:?

岑老師:啥叫我最近變态了?

毛毛毛大腿:就那個。

岑老師:……

岑老師:我就艹了。

岑老師:你們才他媽變态了呢。

岑老師:閑的沒事多做幾張卷子,都快畢業了補考還沒過呢。

岑老師:別關注你爸爸床上那點事兒。

看到這裏,向猜哪還有什麽不明白?

同性戀畢竟小衆,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這還是一個“不可說”的事情。

向猜身處文化藝術領域,同性戀不足為奇。他的性向并未影響他的人際關系,甚至在他和體育大學的籃球隊長交往後,不少女生還跑來和他“取經”。

可是在另一方面來看,身為體育生的岑滿川,所面臨的壓力就比他多太多了。籃球是一種群體對抗類比賽,上場前,球隊互說垃圾話是常态,這是一個太重視“雄性荷爾蒙”的地方,身為隊長的岑滿川,突然和一個同性別的男孩交往,不知有多少人會戴着眼鏡看他。

毛毛毛大腿:兄弟這不是關心你嗎?

毛毛毛大腿:而且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個個都膚白貌美大長腿。

毛毛毛大腿:你突然變成基佬了,爸爸關心你的心理健康不行嗎?

岑老師:老子現在的男朋友也膚白貌美大長腿。

岑老師:你關心我的心理健康,不如先去醫院治治禿頂早_洩。

毛毛毛大腿:你丫吃槍藥了吧?

毛毛毛大腿:下周六滾出來挨打。

毛毛毛大腿:下午兩點南門體育場打球啊,哥幾個都在,好久沒聚了。

毛毛毛大腿: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丫連爸爸都敢頂撞。

岑老師:能帶對象嗎?

毛毛毛大腿:帶個屁,我們都不帶。

毛毛毛大腿:一群大老爺們打球,叫啥姑娘來啊。

岑老師:我對象也是大老爺們。

毛毛毛大腿:艹,那更不準了!

岑老師:那我不去。

最後這段對話,以兩個傻子互扔了一串狗屎表情包結束。

向猜看完這段對話,心裏亂糟糟的,卻整理不出一個頭緒。

他剛剛才知道,原來在和自己交往之前,岑滿川曾經和女孩子交往過。

他更是剛剛才知道,在岑滿川的朋友眼中,自己這個男友居然是變态的代名詞。

他心裏五味繁雜——如果沒有遇到自己,岑滿川本可以擁有一個在其他兄弟眼中看來完美無比的人生劇本的。

向猜把手機鎖屏,扣在了桌上。

與此同時,他也把那些“變态”“有病”的字眼一同扔到了遠處。

他是個非常合格的演員,他很擅長隐藏心思,當他擺出一副微笑面孔時,傻直男岑滿川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平靜水面下的波濤的。

岑滿川回到座位上時,菜已經上齊了。

他一邊風卷殘雲,一邊替向猜剝蝦剃殼。

他邊吃邊問:“咱們下個周末去哪裏玩呀?”

“……”向猜想起剛剛看到的聊天記錄,停下筷子,說,“下周陳子然有個節目要錄制,他叫我過去給他當拉拉隊,抱歉不能陪你了。”

“啊,沒事沒事!”岑滿川說,“正好,大腿和老高叫我去打球,那我就和他們浪去了。”

“嗯。”向猜給他夾了一筷子肉,在他碗裏壓實,“畢竟是發小,好好浪去吧。”

錄音棚的外間裏,顧良摘下監聽耳機,像棚內的談一鳴打了個手勢。

錄音結束,談一鳴走出錄音棚,拿過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顧良大叫:“住嘴!那是我老婆為我親手做的愛心咖啡!!”

談一鳴:“什麽親手做的,這明明一股雀巢速溶1+1的味道。”

“她親手燒的熱水,連熱水裏都是愛好不好!”顧良振振有詞。

顧良——或者叫他“孤雁”——是談一鳴在組建工作室時,第一個挖過來的朋友。

顧良有一把好嗓子,标準的清亮美人受音,誘惑感十足。他的老婆以前是聲動九霄的策劃,把男朋友拉來填坑,直到婚後兩人有了寶寶,實在無法兼顧網配才退出圈子。

談一鳴回國後,急需人手,便向夫妻兩人抛出橄榄枝。現在養孩子成本太高了,夫妻倆只是小國企的普通員工,一個月緊巴巴賺那點錢,夫妻倆一合計,幹脆辭職跳槽,成為了談一鳴手下的兩員大将。

現在顧良是一鳴驚人工作室的配音導演,而他老婆葉葉則負責商務部分,身兼數職。

顧良問:“老談,你最近怎麽了?怎麽魂不守舍的啊?”他敲敲屏幕,“你看看,就這麽幾句話,你配了多少遍?”

談一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我找到他了。”

“他?誰啊?——啊!你是說guess?”顧良大驚,“怎麽找到的?”

顧良對五年前進群的guess印象深刻,小孩聲音好,性格也好,尤其他那幾個天鵝的表情包,現在還存在他的qq裏。

在談一鳴的告別歌會上,guess唱完一首《玫瑰之歌》後突然不告而別。

他退群、注銷微博、删除了所有人的qq,仿佛回到b612星球的小王子一樣,無聲無息地從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只有他留下的那些歌、留下的那些表情包,才能證明他真實存在過。

這幾年,談一鳴一直在尋找guess的身影。

顧良問過談一鳴,他和guess究竟是什麽關系?談一鳴說是朋友。

可顧良卻覺得,如果僅僅是朋友,談一鳴絕對不可能這麽念念不忘。

現在談一鳴找到了guess,顧良真心為他開心:“這不是好事嗎?那話怎麽說的來着——沒有完不成的工作,只有不努力的狗狗!!”

“……”談一鳴頭疼,“你陪你兒子看《汪汪特工隊》看太多了,那叫工夫不負有心人。”

“差不多嘛。”顧良問,“現在找到了,你有沒有問他當時為什麽說走就走,還删了所有人的聯系方式?”

談一鳴答:“……他那時候還是高中生,學業太忙,顧不上二次元就删了。”

他随便說了個理由,很假,假到顧良都聽出他在撒謊,但顧良看看他的臉色,沒有拆穿。

顧良已經是感情上的過來人了。

他隐約猜出了什麽,試探問:“現在找到了guess,你應該開心才對啊。”

“……我也以為我會開心的。”談一鳴想,他确實應該開心的。

為自己心願得償,為猜猜走出自卑,為這五年他們都在人生的道路上往前走——可事實上,談一鳴卻陷入了更深的失落之中。

他在幾天之內,補完了所有網絡上能找到的和向猜有關的資料,把這五年的時光一點點補齊。

豆瓣、微博、學校貼吧,所有可能有他身影出現的地方,他都一寸一寸的翻過了。

他聽說現在有很多藝術院校的學生喜歡玩“抖音”,他破天荒地下了一個,果然順藤摸瓜,找到了不少定位是華城舞蹈學院的小視頻。

感謝互聯網,感謝現在小朋友的分享欲,向猜有個同班同學恰好是個抖音小網紅,兩三萬粉絲,最近更新很頻繁,幾乎每天都要分享他們音樂劇專業排畢業大戲的小片段。

在那些片段裏,談一鳴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向猜——他沒有穿那天那身亮片短裙,而是和班上其他男生一樣,光裸着上身,穿着寬松的運動褲,在舞蹈教室裏排舞唱歌。

他和其他伴舞們踩着高跟長靴,在桌上跳上跳下,打鬧間不見臺上的妩媚惑人,只有滿滿的爽朗。因為運動量很大,他的頭發總是濕漉漉的,帶着這個年紀的男孩才有的朝氣。

但是那個抖音小網紅的視頻裏,不是每次都有向猜的。有時候向猜只是在角落裏出現了一秒,可即使這樣,談一鳴依舊看得很認真。

年紀小的同事們都在吐槽他,說他成了中年怪大叔,每天靠抖音裏的《學貓叫》過活。

談一鳴想,這明明是《天鵝叫》,一起“嘎嘎嘎嘎嘎”才對。

顧良見談一鳴莫名其妙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很多時候當局者迷,他作為局外人,還是耐心等待事情的發展吧。窗戶紙應該是由當事人自己捅破的,外人幫忙,只會适得其反。

就在這時,錄音棚的大門被敲響了。

葉葉從門縫裏探進來一個腦袋,先和自家老公飛了個吻,又轉向了談一鳴。

“班主。”葉葉說,“剛才《聲聲入耳》的節目組聯系我,說下周想請咱們團去,我看了下出場費還可以,也是個挺好的宣傳,你看……?”

葉葉是公司的商務總監,相關的節目合作都要她來把關。

現在商配行業逐漸從幕後走向了臺前,很多商業配音員也有了自己的粉絲群體,像一鳴驚人工作室這樣在業內知名的商配公司,之前也有不少綜藝節目遞來請柬,請他們上節目。

“哦哦哦,這節目現在很紅的!”顧良說,“之前蕭慶就帶着曾憶南工作室的幾個小孩上了。這是個讓配音員當場配音的節目,還會請幾個明星……要是老戲骨還可以,那些流量明星上去了基本只有被踩在地上摩擦的份兒。”

談一鳴點了點頭:“行,葉葉你要覺得值得上,那就派幾個人去吧。”

葉葉:“這次你還不去?”

“不了。咱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個cv,多給下面的小朋友一些露臉的機會。”他轉向顧良,“你要是有空,就帶隊吧。”

顧良問老婆:“知道明星有誰嗎?要是有那幾個混蛋玩意我就不去。”

“混蛋玩意”——指的是那些臺詞都說不利落只會背一二三四偏偏經紀人廢話連篇的蠢貨流量明星。

“……”葉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有你‘這輩子都不想再配音的榜單’第一名——陳子然。”

“!!!”顧良立即變臉,“不去,我陪兒子上樂高班。”

其實他沒見過陳子然本人,但是他當時在棚裏直接和陳子然的經紀人杠上了,從此以後陳子然這個名字就被他拉進了黑名單。

眼看夫妻倆要為這件事吵起來,旁邊的談一鳴嘆口氣,道:“陳子然是嗎?……我去吧。”

即使無法再接近向猜,能夠和他身邊的人靠近一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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