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 8雨夜
自從自己被紅蓮收養,了解到男人的背景,認識了柊筱娅等人。
一濑紅蓮,他的養父,一名帝鬼軍人,軍銜等級是上将,皆是衆人的長官。**着衆士兵,包括柊筱娅等人。筱娅早期就在柊家特工學院就讀,年紀也與他相約,得知了優一郎的身世後也關心着他,雖然優一郎并沒有把**說出來,但身邊有了夥伴們的照應也沒那麽難受。
他被柊家收留,但卻并沒有接受柊家的教育,住在紅蓮的別墅中,優一郎每天都想着開飛行機車跑出柊家尋找米迦爾的線索,經常被這個大城市的混混們欺辱刁難。一開始他選擇隐忍,随着時間的流逝,他也越來越變得心情浮躁,那幾個混混觸怒他的那次,他反駁回去将對方殺的一個不留。
三年來,優一郎幾乎不跟柊家的人來往,柊筱娅一行人在特工學院接受精英水準的教育與訓練,他什麽都沒有,卻靠着自己的本能殺掉敵人存活下來,學會了弱肉強食。
在這個肮髒的高科技社會,又有誰的命被人看重,所有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盯着他,恨不得他立刻消失,他是知道的。但他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一個很重要的人,在這之前他必須茍延殘喘的活下去,只能靠他自己。
轉眼間,他已經十四歲了,在優一郎處于空窗期的這三年裏,他結識了筱娅等人,柊筱娅噓寒問暖,兩人的關系也由此加深。米迦爾不在他身邊的三年,優一郎學會了很多惡習,依着時代的法則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下來,打工、打架、殺人、獨來獨往,有過悲傷與辛酸,痛苦與煎熬,從沒哪天是歡笑着的。
“米迦!”
優一郎驚覺一聲,睜開雙眼,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室內也只有他一個人。在今年的每個夜晚,他都會夢到米迦爾,每每含有睡意時睜開眼就能在床邊見到那名金發男子,他握着自己的手,輕哄自己入眠,優一郎好幾次試着回握住他,冰涼而真實的接觸讓他無法忘懷。
以前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直到今年,他的感應愈來愈強,就好像米迦爾自始至終都陪在自己身邊,從未離去。只是優一郎看不見他,但也不妨這只是他自己的幻想,或許是他安慰自己心靈的一種藥劑罷了。
有一天優一郎很晚才回家,此時米迦爾已經等了他好幾個小時,當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米迦爾那半透明的幻象連忙趕過去一看,發現優一郎渾身上下都遍布着被繃帶包紮的傷口。他很清楚的知道,對方又在外面與人打架了。
只是他這次真的回來了,米迦爾的真身站在他房間對外的陽臺空地上,今晚下着滂沱大雨,室外的溫度也降低了幾分,優一郎本就狼狽地從都市中回來,還帶着一身傷,早已感受過戶外的寒冷。
米迦爾的幻象坐在他旁邊,看着他捂住胸口隐忍着疼痛自己的心也隐隐作痛。米迦爾想扶一扶他,便伸出手撫摸在他的臉上,但很快又抽了回來。優一郎感受到一只冰涼的手附在他的臉頰,捂住胸口的手摸了摸被觸碰的臉龐,米迦爾發現他胸前并沒有受傷,可見男孩剛才那般撕心的痛苦,心底只是生了疑惑,并未多想。
如果優一郎的病症從2100年到轉世以來從未好轉過,米迦爾一定不會放過柊家。
“是你嗎?米迦……”感受到一雙熾熱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可就是說不清在何處,優一郎站起身張望只有他一人的卧室,室內幽靜,被風微微吹拂起來的窗簾轉移了他的注意。
他慢慢朝陽臺走去,在揚起的白色窗簾後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他不敢确定心中的答案,可他必須過去證實自己的想法。優一郎閉上雙目深呼一口氣,打開落地窗,冷冽的寒風立刻不留情的湧進室內,使他不禁顫栗。
他看見了米迦爾,金發男孩的長相已經成熟很多,那白皙的臉蛋點綴着精致的五官,纖長筆直的身軀站在雨中默默無言,對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外面套着灰色的牛仔衣,下身是黑色的牛仔修身與一雙馬丁靴。比起三年前的童真與稚嫩,米迦爾的變化着實有很大的變化,男孩猩紅的眼眸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等待優一郎給他一個懷抱。
此刻什麽都不必多說,優一郎沖進雨裏,跑向雨中的米迦爾,一個帶着陣陣涼意而有力的擁抱,彼此擁住的瞬間,于暗中發出微光,如同只有在夜色裏才能被發現的螢火。一切都繼續,一切都無恙,似乎又到了最初。
摟緊米迦爾,感受着令他熟悉的微涼,盡管對方的體溫是冰冷的,優一郎只知道,現在的他是幸福的。和米迦爾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他們曾牽手走過很多地方,海底擁抱,草地初吻,都是珍貴的回憶。
“答應我不要走了。”優一郎将手摟上對方的脖子,發紅的眼睛憋着淚水。
“對不起,小優。”米迦爾在他耳邊喃喃低語,帶着愁緒向他道歉,把懷中的男孩摟得更緊,似要将他揉入骨血,永不分離。霎時,米迦爾發現對方的腰身竟是如此的清瘦纖細,他不在優一郎身邊的三年裏對方究竟吃過多少苦呢?
米迦爾暗下眼眸,為自己的離開感到無比自責,這期間離優一郎遠去但他仍在暗中保護對方,目視優一郎日常的一切。譬如,這幾年在優一郎身邊的分身幻象就是他們吸血鬼的戲法,他抛下自己的愛人在新宿,自己在意大利又有幾分快意?
他們在這場夜雨中緊緊擁抱,看着戀人全身的傷痕,他皺了皺眉放開對方,示意外面風雨大,不要着涼了。二人走進屋內,幾絲血腥從優一郎的傷口透露出來,米迦爾吸氣時聞到了他身上誘人的鮮血氣息,不禁皺眉捂鼻。
從認識優一郎的那一刻起,米迦爾就對他有種莫名的執着,除了對優一郎本人,對他的鮮血也有種強烈的渴望,而米迦爾本身便有想保護優一郎的欲望,不僅僅是前世的宿命,更是因為執念太深。
“我不是說過嗎,我與你同在。”米迦爾從容地笑了笑,道。
一想到與米迦爾三年不見,優一郎就愈發不想與他分開,經過三年的時間深思熟慮,優一郎已經更加堅定自己的意願——他要米迦爾同化他,他想成為他們的一員。
“小優,柊家有沒有傷害你。”米迦爾如是問道,在優一郎的房間裏找到一條幹毛巾,替他擦拭濕透的身體。
優一郎邊擦頭發邊搖了搖頭,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後拉着米迦爾躺在床上。他不想再失去對方了,沒有米迦爾的世界他過得毫無樂趣,因為自身天生患有低血糖,他被班上的同學嘲諷疏遠,**和老人都離他遠去,那段行屍走肉的日子他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不論走到哪,他都顯得格格不入。
“睡吧,小優。”米迦爾抱着他,輕輕撫摸着他被雨水淋濕而有些僵硬的頭發,輕聲拍哄他,像哄小孩睡覺一般。“你入睡之前,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說着,他在優一郎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再一次将戀人摟緊,優一郎感受到一股沉沉的睡意,但還是出自本能的貼攏米迦爾的胸膛進入夢鄉。殊不知那沉重的睡意是米迦爾在他身上施加的沉睡咒語,能夠讓他更加安穩的陷入睡眠,不再引發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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