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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彥東把手表給盛夏後,就去了浴室洗澡。
盛夏來回在手腕上轉動手表玩,任彥東從來不哄女人,這是唯一他願意縱容她的方式。
當然,她本來就是不需要男人去哄的女人。
以前闵瑜就說過她,自愈能力強,不管什麽事到了她那裏,想通後就煙消雲散,從來不會庸人自擾。
她和任彥東在一塊一年半,吵架次數零。
闵瑜說:挺期待你們倆吵架的樣子。
她也期待.
不過任彥東從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面,偶爾,她不理會他時,他在床上就把這些不愉快給解決了,無需一句言語。
雖然他冷,也沒心,但在有些方面還是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之前她忙,不管她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他也會不遠萬裏飛過去,把她給喂飽。
當初她跟任彥東在一塊,她的母親大人不是很看好,覺得他們倆不會長久,性格不合。
首先,任彥東不會遷就誰,而她,更不會容忍誰。
但她說挺喜歡任彥東,想在一起。
夏女士沒反對,只有一條要求:你要是哪天嫌彥東沒意思,煩了,你踹的時候別太狠,給他留點面子,最好別影響我們兩家的交情。
當時她無語凝結。
她跟任彥東在一起的第二個月,任彥東就帶着她回家見家長,她是任家的常客,不過那次卻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
任伯母跟夏女士的看法差不多,感覺他們長久不了,只求他們鬧分手的時候客氣一點,別影響了兩家的和氣.
一年後,她跟任彥東在某國的海關處,遇到了母親。
夏女士很驚訝,眼神裏分明寫着:你們還沒分啊?
“手表放下來,睡覺。”任彥東已經沖過澡,躺在了床上。
盛夏收回思緒,把手遞給他。
任彥東沒接,讓她自己放好。
盛夏意會,今晚的親密,他會給她足夠的前戲,一般這樣情況下,他洗過澡洗過手就不會再碰手機手表類的東西,嫌上面有細菌。
就在她走神的一剎那,任彥東已經把她抱懷裏。
“明天要不要早起?”他問。
盛夏:“明天開始閉關,在家備考。”
她把唇湊近他,他含住。
盛夏發覺任彥東有一種特殊的治愈功能,不管心情多郁悶,被他愛着時,所有煩悶都不見影蹤。
唯一的念頭就是,纏着他,想問他索要更多。
明明在一起已經一年半,可每一次的感覺都挺新鮮。
被他親着時,依舊會心動。
兩人擁吻,他把她裏裏外外吃個遍時,她還是會有點拘謹,這種感覺很奇妙。
明天她不用早起,任彥東就折騰了兩次。
一開始她纏着他,後來他大概不是很盡興,又要了她一次。
原本是要打算睡個懶覺,生物鐘使然,盛夏第二天早上還不到七點鐘就醒了,身邊的人早已起床。
盛夏拉開窗簾,任彥東在泳池裏。
他每天至少兩項鍛煉,跑步,游泳,時間多餘時,還有其他健身。
洗過臉,盛夏敷了張面膜,外頭冷,她裹了任彥東的風衣去院子裏,風衣正好遮住她小腿,不過冷風從腳踝處往上灌。
任彥東的游泳馬上就要結束,盛夏坐在泳池邊的休閑椅上,就是天氣不給力,有點冷,不然這邊風景獨好。
任彥東看向她:“怎麽不多睡會兒?”
盛夏撐着額頭,指指臉上的面膜,那意思,不方便說話。
冷風嗖嗖,她的小腿和腳踝受不了。
另一把椅子上有浴巾,她用腳把椅子勾近,拿過浴巾把腳踝還有小腿給包起來,這才暖和。
等她這邊纏好浴巾,任彥東游泳結束,上岸。
他瞅着她:“怕冷不能多穿一件?”
盛夏搖搖頭,嘟囔一句:“不冷。”
任彥東只穿了泳褲,結實的腹肌袒露在盛夏眼前,人魚線若隐若現,盛夏喜歡他的腹肌,線條流暢勻稱,無法言喻的美感。
任彥東渾身是水,他從她腿上扯過浴巾,擦擦臉和頭發。
盛夏經常拿他的浴巾包着腳和腿,他每次也是直接拿去擦臉,她早就習以為常。他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他肯定不會碰,不過她倒是個例外。
用他的話說便是,她身上哪個地方他沒吃過?嘴和舌頭都不介意,其他地方更用不着嫌棄。
所以她穿過的衣服他直接穿,她包裹腿的浴巾他照樣拿去擦臉。
簡單把頭發擦擦,任彥東伸手把她臉上的面膜給拽下來。
盛夏皺眉:“你幹嘛!”
任彥東:“運動出汗排毒,不比你做面膜強?”
他擡步走向別墅。
盛夏幾步跟上去,“今晚有沒有應酬?”
任彥東的腳步慢下來,側臉看着她,“怎麽了?”
盛夏:“想讓你陪我吃晚飯。”
略有思忖,任彥東點頭,又問:“想去哪兒吃?”
盛夏無所謂,讓他随意安排。
收拾好,兩人開始吃早餐。
正吃着,盛夏收到夏女士的友情提醒,【離考研還有25天。】
母女之間可能是沒有隔夜仇,不管她跟母親前一天争吵的多厲害,哪怕針鋒相對起來,第二天母親就當沒事人一樣,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大概是受母親的影響,至今沒什麽煩心事能讓她放在心上超過兩天。
盛夏用力咬了一口面包:【在練字!勿擾!】
夏女士也知道她在信口胡謅,沒再理會她。
盛夏把手機推一邊,問任彥東,“研究生的話,是不是就要跟着導師做項目了?”
任彥東:“要看你跟着哪個導師,導師有這方面的資源你才有項目做。”
盛夏點點頭,語氣輕松,“沒有的話也沒事兒,到時候我給我們導師介紹幾個不就成了?”
任彥東瞅着她,口氣倒是不小,他問:“你哪來的項目?”
盛夏:“我沒有,你有啊,我媽也有,我舅舅也有,随便給一個不就行?”這點小事還用不着夏女士和她的舅舅。
她說:“你給我兩個項目就足夠用的。”
任彥東:“誰說我就一定要給?”
盛夏:“我說的。”
面包她只吃了半片,開始吃蔬菜沙拉。
任彥東剛咬了一口法式烤腸,盛夏湊過去,“給我吃一口,要你嘴裏的那塊。”
任彥東沒給,咽了下去,下巴對着盤子微揚,“你自己不會夾?”
盛夏:“你嘴裏的香。”
任彥東又咬了一口,嘴對嘴喂給她。
盛夏:“你這一口是烤腸的五分之一?”她得計算一下卡路裏。
任彥東無奈的望着她:“吃個早飯,你累不累?”
盛夏搖頭,還一本正經的回他:“不累。瘦瘦的美美的,我心情好。”剛才吃了一小口香腸,她喝了半杯檸檬汁。
“我雖然有腦子,不過腦子累的時候,我還是要靠臉吃飯的。”
任彥東被噎了一下,接着吃早餐。
一盤蔬菜沙拉,盛夏也只吃了三分之二,之後又喝了幾口牛奶,早餐就這樣結束。
她沒急着離開,坐在餐桌邊陪着任彥東吃早飯。
撐着下巴,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任彥東,幽幽道:“我要是不好看,身材走形,我就不信你會不遠萬裏的把自己送到我床上?”
任彥東:“.”
這回是真的消化不良。
盛夏起身走到他身後,趴在他背上,手伸到他胃部給他揉着。
任彥東側眸,觑她。
盛夏在他唇上親了下,“晚上見。”
她笑着,上樓去了。
任彥東去公司後,盛夏也打扮好出門。
這麽早就去字畫行,大概她是頭一個。
去字畫行的路上,盛夏發了條朋友圈:今天起,閉關一個月,斷網,勿擾。
随即,闵瑜給她打來電話,自然是不信她真的一個月裏不上網,“你這話說了後,頂多兩天就會被自己打臉。”
盛夏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最多一天。”
這條朋友圈她是發給夏女士看的。
闵瑜說:“趁着你還沒修煉,跟你說一聲,你家三哥挺給力,商梓晴争去的那個代言,今天官方宣布了其他代言人,至于雜志封面,肯定也不會再是她。”
雖然她看任彥東不順眼,不過不得不承認,他挺舍得在盛夏身上花錢。
盛夏今天心情不錯,就不想提商梓晴掃興,“等我考完試再說。”考完試到研究生開學前,她還有幾個月可潇灑的時間。
她叮囑闵瑜:“你到時候要充分利用這幾個月,多給我安排點工作。”等開學,她就沒法高調,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不時出現在大衆視野。
闵瑜早有打算,“你讀書這幾年裏,我只給你接公益類的活動,商業性質的一概不接。”
聊了會兒,快到字畫行,盛夏才收線。
盛夏今天過來也沒事先跟老萬打招呼,她知道老萬一般上午會到字畫行轉悠一圈,之後去公司,晚上下班後,只要沒應酬,雷打不動來字畫行。
字畫行剛開門,店員在打掃衛生。
她們認識盛夏,知道她是老板的朋友,指指會客室,“老板在裏頭。”
盛夏笑笑,擡步過去。
老萬專注看着眼前的字,沒注意外面的動靜。
桌上攤着一幅字,就是昨晚任彥東拿來的那幅,他正琢磨着怎麽處理落款。
“萬叔叔,早上好。”盛夏已經到了會客室門口。
老萬的頭腦有瞬間的空白,還以為是幻聽,他猛地擡頭,眼前的人可不就是盛夏,他第一次做賊心虛。
老萬反應比平時慢了半拍,遲疑一瞬才整理好表情,“什麽風把你這個大忙人吹來了?”
他剛想把這幅字給合起來,可會客室不大,盛夏已經走到了桌邊,“什麽寶貝,都把你看入了神。”
她扭頭看了眼,覺得字眼熟,接着就往落款處看。
老萬剛才來不及收起來,情急之下只能把手搭在了夏沐的名字上,盛夏只看到了任彥東的落款和印章。
“三哥的字啊。”
老萬呵呵笑着,“嗯,老三前幾年送給我的,我正琢磨着裱起來,做鎮店之寶。”
盛夏是個外行,看不出這幅字的前一句跟後一句是兩個人的筆跡,她跟老萬從來也不見外,“萬叔叔,這幅字送我呗。”
她喜歡收藏任彥東的字,這幾年,就算是任彥東在慈善晚宴上拍賣的字,她也托朋友拍了下來。
老萬半開玩笑:“他的字也沒收藏價值,你還真當回事兒了。”
他下巴對着沙發那邊一揚,“坐吧。”
盛夏淺笑着:“有沒有收藏價值,這個得因人而異。”對她來說,三哥的字,價值連城。
說着,她坐了過去。
老萬心裏松口氣,把那幅字給合上,随即也坐過去,他岔開話題,“今兒怎麽有空過來?”
盛夏:“想送三哥禮物,知三哥者莫若您,我這不就來請教您了麽。”
老萬現在就想把盛夏這尊神給快點送走,也是下了血本:“我之前拍了一幅字,老三也喜歡,不過我沒給他。你小提琴演奏會圓滿結束,就當萬叔叔送你的禮物。”
說着,他去保險櫃裏拿出來,要展示給盛夏看。
盛夏笑着擺擺手,“我看了也是白看。”看不懂到底哪裏好。
老萬,“我給你裱起來,你送給老三,這幅字挂書房,挂在辦公室都适合。”
盛夏:“那就大恩不言謝了。”
這份人情沒法用錢衡量,她知道,對于老萬來說,千金難買心頭好,這幅字,以後她用其他人情補上。
給任彥東的禮物準備好,不過盛夏始終還沒忘記,“萬叔叔,三哥那幅字,你得送給我。”
老萬:“.行啊。”只好用權宜之計,“那連同剛才那幅,我都給你裱起來,下午你過來取。”
他看了眼手表,假裝很忙的樣子,“盛夏啊,下午萬叔叔再跟你多聊聊,我現在要趕去公司,一會兒還有個會。”
盛夏起身,“萬叔叔那你忙,好了後我過來取。”
終于把盛夏送走,老萬長長籲了口氣。
他立即給任彥東打去電話,把情況三言兩語表述給任彥東,問道:“現在怎麽辦?”
一開始任彥東聽到盛夏看到了那幅字,他的心提了起來,後來老萬說已經應付過去,他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放下手頭的工作:“我現在過去,再重新寫一幅。”
老萬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你現在就來?”
任彥東:“嗯。”
老萬:“你今兒不忙?”
任彥東拿上風衣,“忙。”
後來就切了通話。
放下手機,老萬覺得自己像坐了一趟過山車。
緩了緩,他開始處理那幅字的落款。
任彥東沒耽擱時間,半小時就到了。
老萬也已經處理好那幅字,他喝杯茶壓了壓驚。
任彥東看了眼桌上的字,落款被老萬直接切割下來了,現在只有一幅字,沒落款,沒印章。
老萬指指那幅字,“要不是有一半是夏沐寫的,出于對夏沐的尊重,我真就把這幅字給撕了。”
他揉揉心髒,到現在都還沒平靜下來。
當時怕被盛夏發現,那種心虛,他沒法言語。
任彥東開始鋪宣紙,準備給盛夏寫字,他問,“盛夏怎麽突然過來了?”
老萬:“要給你送禮物,估摸着想問我讨字畫,禮物我也給她了,她對名貴字畫倒是不上心,看都沒看,就想要你寫的字。”
任彥東的手微頓,接着把宣紙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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