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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轉了轉,“你還想吃這個魚嗎?”
“想吃,餓,肚子叫。”
“吶,魚都在那裏呢,你去把它抓過來,我就給你烤,好不好?”要是抓不上來可就不怪她喽。
年輕男子轉身,視線落在楊長英所指的小河裏。
夜色下,他的視力極好,一眼看出河水中游來游去的魚兒,扭頭,一臉認真的看向楊長英,“抓來,能吃?”
“嗯,抓來我幫你烤,和剛才的那個一樣好吃。”
楊長英就是不想讓他再待在自己跟前,想着找件事情把他給哄開算了。只是她卻沒想到,下一刻,她就看到那年輕男子身子一閃出現在小河邊,擡手對着河面砰的就是一掌,河水四濺,一條條的魚兒啪唧啪唧的落在岸邊的地面上,如同天上落起了魚兒形成的魚雨!
這才真真是不過眨眼功夫呢。
幾十條魚啊。
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跟前了?
楊長英看的嘴角直抽抽,這樣的抓魚,也可以?
她還在發怔呢,年輕的男子已經雙手捧了幾條魚,一臉歡喜的閃回自己身側,朝着她遞過來,“吃,一樣的。”
楊長英,“……”
她倒是想反駁來着,可擡頭看着年輕男子如同孩童般的雙眼,心裏嘆了口氣。
烤魚吧。
這一烤直接就烤了整整半夜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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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條啊。
楊長英最後手都酸了,實在是擡不起來了,看着對面還捧着烤魚吃的滿嘴流油的年輕男子,她怒了,“你是多少天沒吃飯啊,飯桶?上輩子餓死鬼投胎嗎?還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只是她所有的怒氣在看到對面年輕男子眼底的疑惑,以及那一閃而過的不知所措之後,心裏驀的湧起一股子的焦躁,眼看着天色大亮,她三五兩下把火堆給踩滅,黑着臉趕人,“沒魚了,你走吧。”
“不走,跟着,吃,魚。”
楊長英趕了他兩回,那人竟然當沒聽到,只是執着的望着她,不動。
這是纏上她了?
楊長英氣的笑起來,要不是打不過,估計她早就擄袖子揍人了。
她氣呼呼的坐在地下,把對面的年輕男子當成不存在,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心思則是回到了昨個兒的楊家,楊方氏愛貪小便宜,更愛錢,她故意和楊方氏說婚書在劉氏手裏,楊方氏肯定會使盡手段威脅劉氏把婚書拿出來,以着劉氏那包子般的性格,肯定不是楊方氏的對手,那婚書肯定會落到楊方氏手裏頭的。
屆時,楊方氏拿着婚書去和周家鬧騰。
鬧到最後,楊方氏會發現,她手裏頭的那婚書卻是假的……
到時侯自己再去找裏正出面作主。
不拘是分家還是怎麽樣,她定要教楊方氏日後不能小瞧她們這一房才對。
雖然昨個兒楊長英痛快的順着楊方氏的話出了楊家,她也很想就這樣一人潇灑的走人。可是這身子的原主,有着很強烈的願望,她希望自己的娘能平安一世,她希望自己的弟弟能長大成人,能孝敬親娘,成為她們大房的頂梁柱……這些,楊長英不能不顧啊,坐在樹下,楊長英使勁兒的揉了揉眉心,要不要籍着這次機會把劉氏母子從楊家老屋裏分出來?
在她的思考當中,時間如同個調皮的孩子,悄無聲息的跑遠。
天光大亮。
不遠處的村子裏有孩子的叫聲,有大人的喲喝聲,雞鴨狗的叫聲相繼響起來……
陸續起床的人們把整個前河村的生機都帶動了起來。
煙囪裏冒起了炊煙。
那是村子裏的人們在做早飯,一道道的煙霧升騰,缭繞中,倒也另有一番的風景。
楊長英有些擔心劉氏,也不知道那個混小子能不能護的住她?
心裏升起一股不安,她皺着眉頭又坐了一會,正想起身去村子裏打探一二,遠遠的,就聽到村口傳來一陣陣的哭聲,她下意識的眼皮跳了一下,擡頭看過去,那風一般沖過來的身影,一邊哭一邊朝着河邊猛沖的半大小子,不是楊長同又是哪個?楊長英的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猛的從地下跳起來,伸手拎住哭的滿臉是淚,無頭蒼蠅一樣還要往前沖的楊長同。
“一大早的你哭什麽哭,出什麽事了?”
“嗚嗚,姐,姐姐,娘,娘她,她死了……都怪我不好,我,我不該沒聽你的話,我沒看好她。”昨個兒楊長英雖然再三的交待他,讓他回家後看好劉氏,楊長英擔心聽到自己出事,再被楊方氏一逼,性子怯懦的劉氏再做點什麽傻事,所以,她交給楊長同的任務就是盯緊了劉氏,現在,瞧着楊長同這副模樣兒,楊長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娘,娘她怎麽了?”這一聲娘,楊長英說的是順溜無比,仿佛劉氏本來就是她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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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埋了
“哎,真真是個苦命的,怎麽就死了呢?”
“是啊,我昨晚看到她一個人帶背着兩捆柴,又是豬草又是野果子的,當時都好晚了,我還想着這楊老大家的怎的這般晚回來,也不怕在山上遇到長蟲,沒想到這一大早就……真是好人不長命。”
“話說這楊老大家也挺倒黴的啊,先是楊老大失蹤,前幾天是大英子,現在這劉氏又……”
“別不是沖撞了什麽吧?”
前河村的老楊家,門口圍滿了村民,對着楊家的院子裏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老楊家院子一角的地下,劉氏靜靜的躺在那裏,昨天穿的什麽衣裳,如今身上還是那一身兒,額頭上一塊拳頭大的紫青,應該是昨晚摔倒在地下時栽倒的,楊家的人都縮到了各自的屋子裏不出來,楊方氏站在屋門口,臉色難看極了,嘴裏罵罵咧咧的,“這倒黴催的,攪家星,什麽玩意兒,死也不好好死,盡給老娘找事兒做。”
又對着院外的村民狠狠一嗓子吼過去,“瞧什麽瞧,沒見過死人吶,都給老娘滾。”扭頭看到院子裏躺着的劉氏,臉都黑了,這個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讓她進了楊家的門兒!身後,響起一道有些緊張的聲音,“娘,要不,還是讓人去打口棺材把大嫂埋了吧?”
出聲的是楊方氏的小女兒,今年十五,因為是老幺,打小被楊方氏嬌寵着長大,也養成了刁蠻、任性的脾氣,一言不合就翻臉,在整個楊家,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過還好,因為年輕,比起楊方氏這個親娘心就軟了那麽一兩分的,這會看着躺在地下沒了氣息的劉氏,想着這些年來劉氏在家裏頭做的事情,小丫頭就在心裏湧起了幾分的同情。
“哦,小姑子這是錢多了麽,婆婆,我可和你說呀,傑哥兒下個月就要交束修,婆婆您可別耽擱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兒子的束修錢都沒有呢。
哪來的錢去給那死了的賤人買棺材?
楊平蘭那是什麽性子呀,最愛和人反着說話,特別是幾個嫂子,這會兒一看秋氏開了口,她本來心裏沒什麽的,劉氏死不死,葬不葬的可是和她沒什麽關系,但是有了秋氏的話,她小眼珠一翻冷笑了起來,“二嫂,大嫂活着的時侯可是為這個家做了不少的事,現在她走了,一口薄棺不過份吧?還是說,你想等到百年之後,也這樣光着身子被人埋到土裏頭去?”
和劉氏相比,楊平蘭更讨厭秋氏這個二嫂的。
秋氏一聽這話當時臉色就變了,氣的全身直哆嗦,“小姑,你,你咒我死……”她是恨不得指着楊平蘭這個小姑子的臉狠罵一通,更想撲過去把她的嘴給撕爛,竟然敢咒她死,這個蠢貨!耳側傳來楊方氏輕輕的一哼,她心裏再恨,卻只能把眼底的扭曲和猙獰一點點的收回去,扭頭,帶幾分委屈的看向楊方氏,“婆婆,你看小姑她,她咒我呢,兒媳婦要是出點什麽事兒,傑哥兒他們哪裏有好?”
“怎麽沒好,不是還有我這個親奶奶嗎?我又不是死的。”楊方氏冷哼了兩聲,直接無視秋氏鐵青的臉,“她是小孩子,又向來是個沖動,嘴快的性子,你這當嫂子的還和小姑子計較,你羞不羞?”一句話壓下來,秋氏差點被氣的炸開了肺,她就知道婆婆偏心這個小姑子,可也不能這樣的偏到沒邊兒吧?小姑子還小嗎,都十五了!
且看這村子裏頭誰家的閨女十五還沒說親,定親的?
就她們老楊家這一個。
可她再不憤,也沒辦法——
誰讓她只是兒媳婦,不是親閨女?
“就是,我娘肯定會好好待傑哥兒他們的,還有我可也是親姑姑呢。”
秋氏翻了個白眼,婆婆還有那麽兩分的可能性。
可指望小姑?
她估計會真的從墳裏氣的爬起來的好不好。
啊呸,她怎麽也被小姑帶歪了,什麽墳裏墳外的,她才不要死呢。
她以後可是要做官老爺的娘的。
她要長命百歲!
白了眼自家小姑,秋氏知道和她說話自己讨不了好,便直接看向楊方氏,“婆婆,大嫂活着的時侯一心為着咱們家着想,孝順您,如今她去了,肯定不會想讓咱們為難的,再說,棺材咱們家的确是買不起……兒媳記得我那屋子裏還有張席子的,要不,我就送給大嫂,權當是全了我們妯娌一場的情義?”
一口薄棺可是要一兩多銀子呢。
有這些銀子,她的傑哥兒就能多讀好幾個月的書,多吃好幾頓肉呢。
給個死人?
浪費!
楊平蘭眼珠轉了轉還要再嗆聲——她不是為着劉氏出頭,就是單純的看秋氏不順眼。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呢,楊方氏已經點了頭,“也行,那就這樣吧,你去把那席子拿過來,把你大嫂裹了,回頭讓老二去村外墳地那裏挖個坑埋了吧。”頓了下,她又加上一句,“你大嫂在天有靈,會感激你和老二的。”
要是她不去拿席子,她男人不去挖坑。
那個死女人還敢在地下怨她們不成?
秋氏扭頭看着地下躺着的劉氏,想到剛才楊方氏的話,不知怎的,突然就覺得有點全身發冷。
她趕緊點頭,“行,都依婆婆的。”
楊平安倒是個憨厚的,一聽自家親娘的話,趕緊點頭,“行,我這就去挖。”他扛了鐵鍁走出了院子。
楊長英被楊長同拽着,一路小跑。
看着前頭楊長同緊繃着的小臉,她挑挑眉,“你着什麽急呀,你不是挺讨厭她的?現在她沒了,你不該開心嗎?”
“我我,誰說我讨厭她的?”楊長同瞪了眼楊長英,氣呼呼的往前跑,“你快點行不行?他們說要把她給埋了的。”說這話的時侯,楊長同的腦海裏閃過從小到大一幕幕的畫面——冬日裏,劉氏東拼西湊的給他做了棉衣,零下幾度的天氣,她凍的瑟瑟發抖,卻把半塊烤的通紅滾燙的紅薯塞給他,知道他長個子那會,她把窩窩頭一個半個的留下來,背着家裏人塞給他吃……
因為奶奶不喜歡自己和她走的太近。
所以,他看到她都是繞道走。
他偶爾轉一下頭,看到的都是她在偷偷擦眼淚,卻在看到自己回頭看她,朝着自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這些情景楊長同都是從來沒有在意過的。
可早上看到她被拖着丢在院子裏,躺在地下再也沒了知覺,楊長同才發覺自己心很慌,很害怕。
再也沒有人給自己烤紅薯,不會有人給他留窩頭吃了……
他不要她死!
後頭,看着楊長同的腳步越來越快,幾乎是小跑,楊長英撇了撇嘴。
這會知道後悔了呀,早做什麽去了?
真是個臭小子,小混蛋!
楊家門口,姐弟兩人剛好看到秋氏正彎着腰給劉氏裹席子,楊長同一下子炸了毛,撲上去對着秋氏狠狠的一推,“放開我娘,不許你動她,你是壞人,老是欺負她,離我娘遠點。”被推了個咧咀的秋氏擡頭看到一臉憤怒的楊長同,不禁火冒三丈高,擡手對着楊長同一巴掌拍過去,“個兒小兔崽子,你以為老娘樂意動她呀,要不是她死也不讓人安生,老娘會吃飽了撐的去拖她?”站在那裏,雙手插腰,汢沫星子直往外頭噴濺,“現在你來了正好,把這死都不讓人清靜的晦氣女人拖出去埋了,省得髒了老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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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活了
“你才是晦氣,我娘不是,我娘是好人!她才沒死呢。”楊長同眼圈就紅了,看着地下靜靜躺着的劉氏,蹲在地下嗚嗚的哭了起來,娘真的死了嗎?楊長蘭站在一側看着他,心裏隐隐有些明白,這家夥,怕是也在心裏清楚,地下躺着的這個女人才是這個家唯一肯真心待他的吧?至于楊方氏,那寵,其實也就是縱!
為了這事兒,劉氏沒少私下裏擔心,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
這一對兒女都是她的心頭肉啊。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麽會不疼?
可這個家裏頭,她沒有半點的話語權,而且,為了能讓這兩個孩子活下去,她只能妥協。
但她沒想到的是,一步退,步步退。
女兒楊長英被明娶暗賣的送到了周家,這是她的第一步妥協。
兒子被楊方氏給強硬的帶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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