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周家的人 (6)

了過去。

她看的心疼的不得了——

這丫頭若非是困死了,怎麽可能會這樣就睡了?

幫着楊長英脫去鞋子,把她的身子往裏面挪了挪,攔開被子蓋好,又掖了掖被角,察看了窗子,知道不會透風,劉氏便放心的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她看向楊長英和阿傻,“你們姐姐在睡覺,不許大聲啊。”頓了下,她又叮囑兩個人,“你們要是大聲把她吵醒了,一會她要罵你們兩個,我可不管。”

對于阿傻,劉氏一開始自然是不樂意養着的。

她們自己都缺衣少食的,連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怎麽還能再多養一個閑人?

可楊長英堅持啊。

而且,事後她也瞧了阿傻的身手,雖然還是擔心收養阿傻會帶來一些麻煩,但劉氏卻也因為阿傻只聽楊長英的話而松了那麽一兩口的氣,特別是阿傻上次出現,想也不想的對着周楊氏便下了手,這讓她很是高興。

總算是沒有白養這個孩子呢。

而且,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麽的,劉氏這段時間總是覺得阿傻的腦子好像比上次靈光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不過楊長英早就說過,讓她不要問阿傻的事情,劉氏現在就聽女兒的話。

不讓問,就不問。

……

丘家。

丘家耀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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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張樹正在對着他哭訴,“爺,公子,主子,您可得給奴才做主啊,您瞧瞧,這是那楊家的人出手把奴才給摔的,他們還把奴才直接給踹了出去,主子,奴才可是奉了您的命令去那楊家的,奴才挨打,受傷什麽的都是小事兒,為了主子,哪怕是奴才丢了命,奴才也在所不惜,可是主子,他們楊家這樣對待奴才,簡直是沒把您這個主子放在眼裏,沒把咱們丘家放在眼裏啊。”

“主子,您可一定不能輕易把這件事情給揭過去。”

張樹對着丘家耀一臉怒意的哭訴。

話裏話外就是自己受委屈受傷都沒啥,都不是啥大事兒。

但是,他們這樣對自己,就是對您這個主子,對咱們丘家的不尊重!

要是丘家耀不能幫着他把這口氣出了,那就是丘家耀這個主子弱了,是丘家弱了……

丘家耀并沒有看向他,拿着筆正在畫畫兒,一筆勾勒出幾樹梅花,最後一筆罷,他放下墨筆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拿起來對着窗子吹幹,放到一側,又端了茶抿了兩口,好半響,他才慢條斯理的擡了眸子看向下頭哭訴的張樹,他對着張樹竟然笑了笑,“你即然說楊家欺負你,羞辱于你,那麽,你現在就把你去楊家之後的情景一五一十說給我聽吧,包括你是怎麽說的,楊家又是如何應的。”

他看着張樹,咪了咪眼,“你應該知曉我的習慣,我這人吧,沒啥大規矩,但是,我最讨厭的就是身邊人唬弄我,上次有個小厮和我說了半句假話,我把他給賣到了西北去開礦……”他的話一點怒氣兒都不帶,但偏偏卻聽的張樹全身冷汗直往外冒,最後,他張了張嘴,突然就跪了下去,“爺饒命,主子息怒,奴才錯了,奴才知錯……”

☆、086 撞上

第二天,一臉歉意的丘家耀出現在楊長英面前時,她并沒有半點的意外。

這讓丘家耀這個臨時造訪的人卻是在心頭湧出幾分的詫異。

好像,她早就算準了自己一定會來似的?

這麽想着的時侯,丘家耀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楊長英,微微一笑,“楊姑娘好像算準了我要來?”

楊長英挑眉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是覺得你應該會過來的。”頓了下,楊長英又加上一句,“當然了,你要是不來,我也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過是再多費點力氣,另外找個人罷了。”

這話聽的丘家耀面色微變,繼爾就笑着搖搖頭,“果然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還以為……”他上下打量楊長英兩眼,眼底存了抹意味深長的笑,“你要是回不了周家,周澤軒日後肯定會後悔的。”雖然周澤軒是才回來的,但作為鎮上老牌的生意人,丘家對這些所謂的新起之秀啥的肯定是關注的緊,周軒澤一開始回來丘家并沒有多想,但是,自打他從鎮上開始有所動作,開鋪子做生意,丘家就注意她了。

雖然短短月餘時間,但周澤軒的手筆可是絕對不小。

他一邊時不時的在楊長英面前刷下存在感,一面應付着周家的那些鄰居,村人,回頭卻是雷厲風行的收購了好幾家鎮上的鋪子,大有壓下鎮上另外兩家生意的勁頭,這自然是讓丘、衛兩家有所不滿,但是,他們卻自恃身份,并沒有出手對付周澤軒,甚至連暗中出手阻撓都沒有,這就給了周澤軒一定的時間,讓他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竟然順利發展到了三個鋪子,而且生意都還不錯。

丘家耀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裏,別的人都在冷眼旁觀,都在想着周澤軒能撐多久。

想着站在一側看他的笑話。

但丘家耀卻不這樣想的。

他覺得,像周澤軒這樣的人,要麽一開始就直接把他所有的動作和萌芽都給掐死。

讓他不能有半點成長的餘地。

不然,就交好!

可惜,他在丘家雖然得寵,也被人稱一聲少主,主子,但他這個主子卻是摻了不少水份的,丘家的大事,還有生意上的一些要做出決定,對丘家有所影響的事情,他是沒有半點發言權的!不過,丘家耀卻是暗中對周澤軒留心了不少,這會兒看着楊長英,他不禁瞬間覺得慶幸了起來:幸好,楊長英和周家鬧翻了啊。

不然的話,以着楊長英的能力,再加上周澤軒,這對夫妻聯手的話,這鎮子上的生意,怕是要大半攏入她們的手裏!

哪怕是縣城,也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吧?

真真是可惜了啊。

他并不曉得自己這瞬間的想法,雖然是洞徹了一部分事實的真相:沒錯,不久的以後,周澤軒的确是後悔自己沒能挽回楊長英,甚至他還因為周楊氏幾次三番在他耳側的念叨,由着下面的人給楊長英找麻煩,一來二去,哪怕他沒有親自動手,卻也是和楊長英以及楊長同姐弟兩人結了仇,到最後,雖然他也算是小有家業,但卻被楊長英姐弟給狠狠的摔到了後頭!

一個天,一個地。

怎麽比?

那時侯他只是一個小縣城的富貴之家,而楊長英姐弟卻已經成了整個國朝的新貴!

他連仰望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這是後話,且不提。

此刻,丘家耀看着楊長英,盡管他已經把眼前的女子盡量高看,并且覺得自己很重視她了,但他卻不曉得,他還是低估了一個有着異世靈魂的人,但現在說這些都過早,他只是看着楊長英,一臉的凝重,“要是你最終回到周家,這個鎮上的生意格局怕是要變了。”

楊長英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是不可能回周家的。”她回周家做什麽啊,就周澤軒那點子小心眼兒,還當她不知道呢。

回去?

她可沒腦子抽瘋。

撇了下嘴,她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丘家耀,“行了,你即然已經來了,那就證明并沒有對自己人兼聽兼信,昨個兒你那個管家不過是沒管住嘴,偏巧他說的話又觸了我的底線,所以……”她看着丘家耀平靜的眉眼,眉眼彎彎的一笑,“你要是惱的話我也沒辦法,因為,我是不會道歉的。”

要不是瞧在丘家耀的份兒上,昨個兒就不是丢出去了好不好?

“我知道是他的錯,再說,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楊姑娘無需放在心上。”丘家耀這話說的極是灑脫,但楊長英卻是明白,他這不是灑脫,而是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更何況,現在的自己對他還是有那麽一丁點作用的呢,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譏諷,楊長英挑眉看向丘家耀,“別的不說了,丘公子是怎麽打算的呢,是單純的只是買,還是,合作?”

最後的合作兩個字楊長英略說重了一些。

聽的丘家耀眼前一亮,他被楊長英的合作兩字引起了興趣,“不知道楊姑娘可否把話說的清楚些?”

“可以啊,不過我說了你也不明白,不如這樣,我帶你過去看看吧。”楊長英睡醒了啊,休息夠多了,心情好,對着丘家耀自然就多了幾分的耐心,她想到這有可能會是自己以後的合夥人,自然就會多給幾分的時間嘛,又想着自己說肯定也說不清楚,丘家耀也聽不明折的,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眼見為實嘛,她看向丘家耀,“要是丘公子沒事,不如移步去一側的偏房去看看?”

“好啊,還請楊姑娘帶路。”

丘家耀對于能想出那個什麽輪椅的楊長英也挺好奇:他這次過來本來只是想看看楊長英說的十天期限,看看她是不是能真的做出改進,到時侯給他一輛比之前那輛會更好,更精致的輪椅,可他沒想到楊長英竟然說要和他談合作——她的意思自己能想明白幾分,不外乎就是瞧着自己是丘家的人,和他合作,有丘家這塊招牌靠着,總是一個後臺。

要是她的東西當真能入自己的眼。

他也不介意幫她一下。

多年後,丘家耀每每想到這一天時,他都會覺得這是自己的幸運日。

是他這一輩子裏所做的最正确的一次決定!

在楊家院子靠左的一側,是一處搭建起來的棚子,三面圍起來,只有一面是敞開着的,遠遠的就能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響,丘家耀之前還以為這是外頭哪家裝修什麽的,沒想到竟然是楊家自己院子裏在做東西,他站在門口,看着周老大忙來轉去的身影,扭頭看了眼楊長英,“那東西,就是他做出來的嗎?”說這話的時侯,他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這份算計落在楊長英的眼裏,讓她看了不禁曬然一笑——

畢竟是個商人啊。

瞧瞧,現在不過是看到周老大,自己還站在他身邊呢,竟然是想着挖牆角?

楊長英似笑非笑的瞟了眼丘家耀,笑了笑沒出聲:如果是周老二,她或者還會想點什麽法子動下腦子啥的攔一下,可是周國軍啊,她對着丘家耀笑的狡黠,嬌俏,“丘公子,請吧?”要是周國軍能被他給挖走,楊長英覺得自己可以把姓給改了,直接姓蠢好了。

這些圖紙在她眼裏是不怎麽重要。

而且她心裏也清楚,這些東西不過是自己搶了個先罷了,時間一長,用不了多久,半年左右吧,後頭跟風的肯定會一大堆的。

雖然是這樣,可她也不想讓這些東西随便就落在誰的手裏啊。

這個人,最起碼得值得她信任,或者是她看的過去眼才成。

而周國軍,好巧不巧的,兩者都是呢。

這樣的周國軍要是能被丘家耀給挖過去,那只能說自己識人用人的眼光,不行!

丘家耀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接着他又有些奇怪:自己剛才并沒有說什麽吧,雖然他心裏是存了那麽一丁點的小心思,可是那也只是在心裏想想啊,即沒說,又沒實施的,怎麽就瞧着她那眼神,好像是都知道了似的?丘家耀随即便是搖頭一笑,自己呀,可真真是多心了,眼前這女孩子雖然聰慧的緊,但是,怎麽可能會讀人心?

這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裏,他自然就把之前心裏的那點子忐忑不安收起來,表現出一種坦然的樣子,笑着對楊長英點頭道,“即是來了這裏,自然是要好好參觀一下的,希望楊姑娘不會讓在下失望才是。”頓了下,他又瞅着楊長英加上一句,“要是楊姑娘的東西好,在下便是與姑娘合作又如何?”

“那就好,丘公子請。”

楊長英一笑,帶頭朝着不遠處的周國軍走過去。

身後,丘家耀一邊走一邊看着四周的地下,全是一些半成型的東西,瞧着是熟悉,但至于到底是什麽,以着他的眼力,卻還是看不出什麽樣子的,他索性也不再看,直接走到了周國軍的跟前,正想出聲,楊長英朝着他搖搖頭,低聲道,“別打擾他。”又指了指地下的一塊圖紙輕聲道,“他正在想東西,這個時侯不好打斷。”

丘家耀,“……”

他們兩人肩并肩站着,不遠處的門口,一襲藍衫,神色從容的周澤軒眼底閃過一抹怒意。

☆、087 合作愉快

楊長英和丘家耀兩個人并肩而立,偶爾還商量着點什麽事情,有說有笑的。因為角度的問題,兩人這樣的一幕落在周澤軒的眼裏,他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他看着不遠處前面的兩個人,心裏瞬間轉了好幾個主意,他甚至在想着,楊氏再三的拒絕自己,總是說和自己沒什麽關系,絕不會再回周家雲雲,難道說,就是因為她心裏有了別的喜歡的人?

而這個人,是丘家耀?

他的心底有一股憤怒一點點的湧上來,因為憤怒,他寬大袍袖上的雙手都緊緊的攥起來。

手背上有一條條的青筋突突跳起來。

前面,不知道丘家耀說了句什麽,楊長英眉眼彎彎的笑起來。

笑嫣如花!

這笑,美的不得了,可是,卻也刺眼的不得了。

周澤軒自打看到楊長英之後,他多次來往楊家這邊,甚至和楊長英也見過不少面,可是,他就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笑!

笑容明媚,燦爛。

帶着幾分小俏皮,狡黠,似個小狐貍似的透着幾分小得意。

這個眼神如同小鈎子一樣鈎的他心裏癢癢的。

他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面色随即便恢複了如常,腳步放平,輕輕一笑走了過去,“娘子在這裏做什麽?”輕輕一笑,他似是才發現了丘家耀一般,微微一笑,“丘公子也在啊,不知道丘公子在此,要是早知道的話,我肯定會早些過來的。不知道丘公子找我家娘子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說麽?”

他這完全就是一副主人的氣勢自居。

楊長英聽了直接便蹙了眉頭,她掃了眼周澤軒,正欲出聲,突然站在她身側的丘家耀輕輕一笑開了口,“原來是周公子,不過,周公子這話說的倒是讓丘某有些不明白了,這位楊姑娘可是早被夫家趕了出來,而且,我早就聽說她是以童養媳的身份嫁過去的,新婚夜夫君便出門遠離,一去就是幾年,怎麽着,周公子便是那位一去幾年,杳無人影的所謂童養夫麽?”

童養夫……

周澤軒抽了抽嘴角,有心想要反駁,可丘家耀這話說的是事實。

他無從說起。

“而且,據我所知,前不久楊姑娘還被人誣陷,曾求陳縣令幫忙來者,可惜,最後卻功虧一篑,但楊姑娘卻從頭到尾都不曾承認自己周家婦的身份,也不止一次說,和周家早就斷絕了所有的關系。”他在這裏頓了下,擡頭眼眸帶笑的看着周澤軒,輕輕搖了搖頭,“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公子再想以楊姑娘的夫婿,夫君自居,怕是有些不妥呢。”

“更何況,名不正則言不順,周公子當初即沒把楊姑娘放在眼裏,此刻,便也該拿的起放的下才是個男人。”

楊長英聽着這話倒是對丘家耀再次高看了那麽一兩眼。

不過,她也清楚,此刻這人說這麽一通話,機關槍似的,大多是想着氣周澤軒呢。

她心頭暗笑,看到周澤軒鐵青的臉色,知道他肯定是多心或是誤會了,不過她也懶得去解釋,只是淡淡的一挑眉,看向周澤軒,“我之前早已經和你說清楚了,現在,我再次和你說一遍,我和你不會有半點關系的,我也絕不會回周家的,而且,我和周家沒有半點轉緩的機會,我希望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還有,你不用再過來了,我不想看到你。”

這個男人雖然惡劣,而且服不起自己該有的責任。

但是,他卻也只是不作為了些。

在成親的當晚離家出走……

罪不致死。

要是他聰明,他們以後互不相幹就是。

“娘子……楊姑娘,咱們之間的确是有些誤會,但是……”周澤軒是強壓着火,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被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這樣一通指責,這也是周澤軒在外頭歷練的多,經的多,不然換他前幾年,估計早就翻臉,或是被氣的拂袖而去了。

他在外頭這些年來別的本事或者沒幾個,但卻多了一樣:那就是忍!

此刻,他看着楊長英,心頭怒意驟增,但面上卻是平靜、無奈和苦澀的。

他看着楊長英,一臉的悵然,“娘子,當初我年少氣勝,一時沒能理解家裏頭的做法,憤而離家出走,沒想到卻害的娘子這般受盡委屈,我之前已經說過,不管你怎麽生氣都是應該的,哪怕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會有二話。只是,咱們怎麽說也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娘子總要給我一次機會,你說是不是?”

丘家耀聽着這話眼神閃了一下——

被人這般指着鼻子罵哦,竟然都沒氣的失去了理智?

此人,不可小覷!

再一次的,他對周澤軒高看了兩眼。

不過他現在其實就是個局外人,眼神在楊長英和周澤軒兩人身上掃過,丘家耀後退兩步,站到了同樣臉色不怎麽好看的周國軍身側,指了他放在一側的圖紙輕輕的問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竟然也沒有走,還拉着周國軍細細的問了起來,他這個動作,讓周澤軒一下子更怒了,眼神裏便不由自主的帶了兩分出來。

這讓始終關注着他的楊長英搖了搖頭。

原來,這家夥也有忍不住,怒氣外露的時侯啊。

她笑了笑,“周公子,請回吧。”她看着周澤軒,很理解他的心态,衣錦還鄉,志得意滿嘛。就以為天底下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了,所以,自信心爆棚,以為多往自己跟前湊幾回,伏低做小的說些好話,甚至送些禮物什麽的就能哄的她回心轉意,與他再回周家。

屆時的話,他周澤軒在外頭鄉鄰眼裏肯定又添一樁佳話!

而自己呢?

重新進了周家,估計情形會比之前更差吧。

不過這些沒有人會理的。

這一刻,楊長英為着那個早逝的原身而多了幾分的慶幸:幸好,她早早的走了啊。

不用應付這些事情。

不然,她的下場怕是會更慘吧?

當然了,也有可能會是生下一兒半女的,守着孩子孤老?

但不管怎樣,都不是一場好結局。

周澤軒看着楊長英,苦笑了一聲,“也罷,你即還生着氣,我便改日再來就是。”他幽幽一嘆,雙眸裏似是蓄滿了無奈、悵然以及憐惜和歉意,若有若無的眼神掃了眼丘家耀,他再次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朝着楊長英溫和一笑,“那你好好招待客人,我就先回去了。”頓了下,他又一臉真摯的加上一句,“你記着,咱們總歸是一家人的,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自然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楊長英翻了個白眼,瞅着周澤軒沒出聲。

等到她走後,不知何時丘家耀已經走到了楊長英的身側,看着不遠處周澤軒的身影向外走去,最終一步步的遠離,徹底的消失在這個院子裏,他挑了挑眉,朝着楊長英輕輕一笑,“你這位夫婿,是個最精明不過的人了啊。”

楊長英白了他一眼,“還能精明的過你嗎?”

丘家耀摸了摸鼻子,哈哈一笑沒出聲。

不過他的眼底卻閃過一抹極是自信的亮光:周澤軒,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雖然他是高看了他幾眼,但也不過是那麽幾眼。

楊長英看着他的表情笑着搖搖頭,并沒有就再此事多說什麽,直接轉開了話題,“你剛才和周國軍經過了溝通,覺得如何?”

“東西不錯,而且個個都很新奇,只是,後頭跟風的怕是會不少,這一點,你可想好了?”

此刻,兩人已經回到了屋子裏重新落坐,楊長英聽到他這一開口就說到了點子上,不禁雙眼一亮。

和生意人談生意,果然是省事不少啊。

楊長英笑着看他一眼,點點頭,“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但暫時沒什麽好辦法,不知道丘公子可能解決這個法子?”楊長英雖然心裏多少有了幾分想法,但是,她和丘家耀才剛開始接觸,交淺言深!而且,她是想找他合作,雖然他身上有着丘家的金字招牌,可以讓她省去不少的事情,但是,這個人也不能太差啊。

楊長英的這句話就等于是考驗了。

丘家耀聽了楊長英的話并沒有多想,只是略一遲疑便笑着開了口,“其實,這個法子不能杜絕,但是,我們可以搶占先機,率先賣出東西搶占市場,便是後頭有跟風的,兩者之間的工藝什麽的肯定會有所區別的,還有,瞧着楊姑娘信心十足的,咱們不可能永遠只賣這個吧,所以說,楊姑娘問的這話主要還是在考驗我這個合作者吧?”

楊長英笑的雙眼亮晶晶,“要是丘公子這樣想,那就算是喽。”

“……”

随即,楊長英便朝着他歪了下頭,“怎麽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楊長英直接拿出早就寫好的契約,遞給丘家耀,“你看看,要是沒有別的要求,就在這上面簽字。”頓了下,她看向丘家耀,“一式三份,你我,還有官府留案,我出技術,你出租金,順便鋪子遇到事情的時侯你要出面,鑒于此,咱們這分成,直接就五五。”

五五啊。

丘家耀略一想便點了頭,擡筆落下自己的大名。

名滿天下的商業二人組至此,産生。

------題外話------

十一月一號開始補更。我閃了。

☆、088 被鎮壓的周老二

諸事談妥,丘家耀便幹淨利落的起身告辭:他可是個男的,再說,楊長英身上現在麻煩不斷,好歹如今兩個人也是合夥人了,他還是別再給她添亂了,這麽想着的時侯,丘家耀便笑着看向楊長英,“這契約你要是信得過我,我拿去官府辦手續可好?”

“你不說我也想着讓你去的,不過,我讓周老二跟你走一趟。”

丘家耀眸光微不可見的閃了一下,挑高了眉,“怎麽,還信不過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讓他和你過去見識一下,開開眼。”以後,周老二肯定會被她給用起來的,雖然吧,也是絕對不如周老大可靠,能值得她信任,但跑跑腿什麽的,還是可以的,再說,周老二的性子圓滑,腦子轉的也快,這是缺點不假,但也是優點。

如今他唯一還欠缺的就是眼力勁兒,以及對外頭各方面的見識。

有丘家耀帶他這一段時間,足夠了。

看着楊長英眼底閃動着的精芒,丘家耀略一想便猜到了其中的緣故,他不禁搖了搖頭,“你還真真的是物盡其用了啊。”說完這話後丘家耀自己就嘴角抽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叫什麽話,物,他怎麽能把自己說成是物啊,他可是個人啊。

大活人!

擡眼看着楊長英也抿着唇笑,那眉眼彎彎的樣子,丘家耀也只好一笑搖頭,“一句話能看到楊姑娘笑的這般開懷,我也是值了。”

“行了,之前怎麽不知道你那麽貧嘴?”楊長英瞪了他一眼,趕人般的揮揮手,“趕緊走吧,我還有事呢。哦,我明天讓周老二去找你,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你奶奶那個輪椅,後天早上給你可以吧?”

“沒問題,剛才周國軍和我說了,圖紙什麽的我也很滿意。”

楊長英聽着他這話暗自翻了個白眼——

能不滿意嗎?

自己為了打動丘家耀,可是沒少在這輛輪椅上下功夫呢。

她看向丘家耀,“我還給老太太配了一副雙拐杖,到時侯不會讓你丢臉的。”頓了下,她朝着丘家耀狡黠一笑,“你可以和你爺爺說,這套輪椅是獨一的,以後,咱們鎮上絕不會有人和老太太的輪椅是一模一樣的,這樣,你覺得你爺爺會不會高興?”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比珍珠還要真。”

丘家耀這次是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對着楊長英拱手,“多謝楊姑娘。”

“只要丘老太太開心就好。”

楊長英這話說的有些直接:丘老太太開心,知道禮物是她送的,不求給自己當靠山什麽的,哪怕對她有一兩分的好感也是好的啊,所以,她說這話的時侯一臉的真摯,饒是丘家耀剛才在心裏暗自打量着她,竟也沒發現半點的異樣,這讓他對楊長英心裏有了幾分好感。

即要應付那些謠言非語,又要管教幼弟,撐起這個家。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是着實不易。

他想,就憑着她這份心,自己日後還是多照應她幾分吧。

待得丘家耀走後,楊長英回去屋子裏和劉氏交待了幾句,又叮囑了兩聲楊長同好生讀書,去看了幾眼周國軍,知道他還沉浸在之前的圖紙中,楊長英也沒有打擾,便喚了一臉無聊,蹲樹底下數螞蟻的阿傻,在阿傻一蹦一跳的唧唧喳喳中,楊長英帶着他走出了楊家。

“阿英,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阿英,前面那個人好奇怪,他怎麽哭的那樣難過啊,他是餓了嗎?”

在阿傻的眼裏,只有餓了,才是最讓他難過,甚至是想哭的。

所以,看到那位婦人在那裏難過的哭,他便直覺的以為人家是餓了。

楊長英卻是抓了下他的袖子,“不可以亂走動,還有,我的話你都忘了嗎?”

“沒忘沒忘,不離開阿英半步。”

楊長英看了他一眼,朝着他露出一抹甜笑,“阿傻真乖。”也不知道為什麽,更不知道是什麽時侯開始,阿傻竟然不肯再喊姐姐了,雖然她覺得奇怪,但讓一個比自己高那麽多,大好歲的男人喊自己姐姐……之前是因為她糾正過,可阿傻卻一臉固執的不肯改。

現在他自己肯改口,楊長英自然不會多說什麽的。

雖然阿英這個稱呼也有些不妥當,但比起姐姐來,楊長英還是比較喜歡這個的。

“阿英,糖,糖……”

前面有個賣糖人的,阿傻拽着楊長英的手不放,一個勁兒的往那邊看。

那一臉依依不舍的表情讓楊長英看的直抽嘴角。

她真是多養了個兒子啊。

嘆口氣,她從阿傻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認命的開口,“別念叨了,和尚念經一樣的頭疼,去買去買。”

她真的懷疑自己要是不肯答應,這丫的會不會就拽着自己的袖子這樣一路撒嬌下去?

他這嬌撒的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可是她有啊。

拽着阿傻買了兩顆糖人,楊長英生怕阿傻再發什麽性子要東西,倒不是買不起,只是他這撒嬌的本事,讓楊長英被周圍來來往往過路的人給瞧的,她覺得自己臉通紅啊,不過這也讓她在心底小小的驚醒了一下:原本她以為自己兩世為人,臉皮應該是夠厚的了,可是現在瞧着,遠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啊。

好在不遠處就是她和周國軍找到的鋪子。

此刻那裏正在裝修,周老二正在指揮着幾個工人在做事,一臉的頤指氣使——雖然這不是他的鋪子,但是,他現在可是掌櫃的啊,而且代管這些工人呢,對于周老二來言,能逞一時的威風也是好的啊,這麽想着的時侯,他臉上愈發多了幾分的得色,正和一個工人指手劃腳的訓着話呢,眼角餘光瞟到門口走過來的人,周老二腿一哆嗦,差點沒被驚的跳起來。

“楊,楊姑娘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讓人跑一趟,我肯定會回去的啊,什麽事值得您親自來這一趟啊。”他一邊讨好的笑,一邊回頭咚咚幾步跑過去搬了張椅子,又拿衣袖拂了拂椅子上的塵土,一臉的笑容堆成了花兒,“楊姑娘坐,您有什麽吩咐只管說。”

他可不是他哥,能被這大殺神另眼相看。

想到楊長英對他的那一頓胖揍,周老二就覺得自己心肝肉都在疼。

他想,自己這一輩子怕是都忘不了這頓揍了!

很多年後,當周國宏兄弟兩人發跡,被人問起來和楊長英三人之間的緣份時,他的回答是,始于一場胖揍。

當時,不少人以為他是在随口胡溜溜,都不禁斥之一笑。

可卻完全不曉得,周國宏,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也是真的這樣認識的!

楊長英并沒有給周國宏好臉子,在她的眼裏,周國宏這人就是皮癢,得不時的有人在後頭盯着,訓着。

最好吧,是有人拿着一把小皮鞭狠狠抽着他才會卯足了勁兒的往前跑。

她看着周老二,似笑非笑的睇他一眼,“剛才周二掌櫃的可是好生威風呢,瞧着我這小女子都唬了一跳呢。”

“呵呵,那個,我只是随口說說的,随口說說……”周國宏心裏直翻白眼,你被唬了一跳?呵呵,你這殺神打我這樣的能一人對上好幾個,我說幾句你還唬一跳?你騙鬼去吧你,心裏這樣想着,嘴上可是不敢,他看着楊長英,一臉恭敬的笑,“楊姑娘這個時侯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嗎?您看看,不管是哪裏需要改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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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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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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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