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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董東是掌門的徒弟，是當時跟我一起進宗門的人。”魚小意想到董東，皺了皺眉頭，“董東人其實挺好的，但是喜歡比輸贏。”

戈五瞧着她的神情變化，問：“他找你比了很多次？”

魚小意一臉無奈地點頭，“是的，今天是剛回來，他不會找我，等過兩天，他肯定要過來蒼雲峰找我比試了，他嘴邊整天挂着一句話，他要做第一，當之無愧的蒼劍宗第一，真頭痛，為什麽跟別人比，跟自己比不好嗎？”

“有些人就是比較喜歡跟人比較，才會獲得滿足，那個董東師兄也是吧，他天賦很好？修煉速度很快？”戈五光明正大地套話。

“董東跟我一樣是變異火靈根，就是聽說靈根天賦比我差了一點，後來他聽說我還有煉器師的天賦，所以才想着跟我比試吧？”魚小意想到董東，确實是有點苦惱，雖然跟人比試可以提升實戰實力，但她也不想被人這麽頻繁地約戰，更甚至是比試誰第一。

戈五點頭，将這個名字放在了心上，“你還會煉器？”

“嗯，師傅就是一位七品煉器師，快要突破八品了，我剛開始跟着師傅學煉器不久，還沒自己親自煉器，不過已經看了很多次師傅怎麽煉器，也在旁邊幫忙煉器過，煉器很有意思的，等我能學會控制好自己的異火，師傅就會允許我用材料練手了。”魚小意收起劍，坐到戈五身邊，滿臉的期待。

“小五以後要做煉丹師，咱們一起朝着大宗師努力吧，以後我們可以用丹藥和靈器互換，都不用花費靈石去買這些了，真省靈石！”

“師伯和師傅也都是煉器師？”戈五被她的想法囧了一下，朝她抿嘴一笑。

“對啊，師祖就是一位九品煉器大宗師，我們這一脈基本是出煉器師，幸好小五你繼承了子鳴道人的傳承，有子鳴道人教導你煉丹，不然師叔應該也不知道怎麽教你，聽師傅說，師叔在煉器上天賦高，就連陣法也有一定的實力，雖然煉器煉丹在有些時候，是有共同之處的，但不同之處更多。”

戈五想到已經離去的子鳴道人，又想到楊帆，最後眼睛看着魚小意，“嗯。”頓了頓，直視着魚小意，“小魚，我還沒跟你說謝謝，如果不是你，我或許不會那麽幸運，能得到子鳴道人的傳承，也更可能，不會坐在這裏跟你說話。”

若不是遇到魚小意，戈五也不會相信，有一天，他嘴裏竟然也會吐出“幸運”這兩個從來不屬于他的字，但看着魚小意，他就自然而然地對她說了出口，是的，遇到魚小意，他就變得幸運了，這是戈五想不到的。

他被人追殺到日落鎮，不得不在那裏躲藏下來，等待時機逃跑，生死之間，魚小意救了他，救人的人有兩種，爛好心救到底，或者幹脆見死不救，在滄玄大陸，不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幾乎都是後一種人，爛好心的人到底存不存在，戈五覺得，是沒有的。

但魚小意不是這兩者，她比他還小，卻看得更明白，在行動上，也毫不含糊，魚小意心裏還有正義，不是泛濫虛僞的正義，她在堅持自己的想法，實話說，戈五是羨慕魚小意的，但這些天相處下來，他也觀察出了魚小意的不同。

魚小意不是真正的自由恣意，更像是跟他一樣，經歷了太多，她不是含着蜜糖長大的孩子，戈五沒有辦法知道魚小意的過往，他也不打算去問，因為人就在眼前，他只相信他看到聽到的，過去再不堪，都只能往前走。

但感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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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不用謝我啦，你能自己進洞府，是你自己努力去做的，何況當初我救你，也只是順從我自己的心意，不單單是為了救你，也是為了救我自己，我沒有辦法看着你那樣。”如果再給魚小意一次機會，她還是會喊出聲，她不會眼睜睜看着人死在她面前，她過不過那一關。

“至于子鳴道人的傳承……小五，我要跟你說實話。”魚小意認真地看着戈五，戈五看着她的眼睛，猜到她要說什麽，微微彎唇，“小魚，子鳴道人之前有跟我說，他之前是屬意你做繼承人的，但你說不做煉丹師，就拒絕了，你要跟我說的，是這個吧？”

魚小意下意識地張大嘴，瞧見戈五的笑，撓了撓臉，“你知道啊？當時我是想着瞞着你的，但現在想想，還是應該告訴你。”畢竟小五是她要保護的師弟了，她覺得，她不需要再瞞着小五，而且她心裏憋不住話啊。

“嗯，我知道的。”戈五沒問魚小意，為什麽不要，問題是多餘的，沒必要，因為魚小意的答案已經給了。

即使魚小意今天不跟他坦白，他也是要找機會跟魚小意說這件事，他不知道，若是魚小意知道子鳴道人的傳承是芥子空間，會不會後悔？他以後修煉，肯定要從裏面拿東西出來用作修煉，時間長了，怎麽可能不會引起魚小意的注意？

滄玄大陸的修士不是沒有芥子空間的，但稀少，尤其是戈五手上這枚能種植，還有一條靈脈、裏面靈氣充足的芥子空間，更是當今少有，被人知道，絕對是會被殺人奪寶的，何況是如今才引氣入體的戈五？

他想确認一下，“小魚，你不好奇子鳴道人給我的傳承是怎麽樣的？”

魚小意歪頭，一臉的坦然開懷，“為什麽要好奇？小五得到了就是你的了，傳承裏面有什麽，也都是你的，就算你說子鳴道人的傳承裏，有像洞府那樣多的靈草靈果，還有那條極品靈脈，全部，都是你的啊，選擇放棄，就是放棄，不需要惦記啦。”

戈五被她說得一怔，幽黑的雙眼看着魚小意沒有一絲勉強的臉，“如果傳承像你說的那樣，即使你不做煉丹師，那些東西也可以幫助你修煉很久了。”

“嗯？我想想。”魚小意摸了摸鼻子，思考了會兒，拍了拍手，“對哦，嘻嘻，不過就算有那些，現在都是小五的，子鳴道人将傳承給你，就是希望你做一個出色的煉丹師，如果我因為那些就接受傳承，就會浪費子鳴道人的心血，我堅定的修真路不允許我那樣做，所以，小五，不用繼續問我。”

“我仍然是那個回答，不需要的就是不需要，我不該要自己不能要的東西，那樣我的修煉會很累，我也肯定達不到自己的目标，修煉還有那麽長，如果一開始我就被一個傳承捆綁住，我會修煉不下去的。”

戈五沉默地看着魚小意，她還是這麽敏銳，但魚小意說的話，卻令戈五備受觸動，原來她已經看得這麽清晰，他卻因為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對他伸出手的這個人，試探她。

但戈五想，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用話試探她，因為她值得他這麽做，他也願意去這樣做。

“小魚，我得到的傳承，是子鳴道人的所有，包括我們剛才說的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