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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想要收買人需要銀子,徐卉丹翻了原主積攢下來的銀子,不算少,可是想做大事就不夠了,必須攢更多銀子,可是如何攢銀子呢?
母親已經辦好手續,正式将玉寶閣劃到她名下,從此玉寶閣由她全權處理,而她手上又擁有芍藥這個天才設計師,毫無疑問,她想積聚銀子就必須從玉寶閣下手。可是如此一來,她就免不了偶爾去玉寶閣走走看看,以便掌握玉寶閣的經營狀況,好調整玉寶閣的經營策略。
不過,這個時代的千金小姐為何出一趟門如此不容易呢?母親雖然将玉寶閣完完全全交給她了,可是這不代表同意她能任意出門。
「你撒嬌也沒用,這可不是小事。」
「這也不是大事啊。」
孫氏怔愣了下,倒也無法反駁。永昌侯府并非規矩很多的世家大族,只是千金之軀經常在外面東奔西跑,若是傳出去,難免招來閑言閑語,如此一來,影響的不單單是自個兒的名聲,也會拖累家中其它未出閣的姊妹。況且老太太對外宣稱丹兒身子不好,這已經擋下不少有意上門提親的好人家,如今再有不好的消息傳出去,丹兒還能嫁人嗎?
孫氏狠下心來,斬釘截鐵的道:「不行就是不行,大事小事都不行。」
徐卉丹可憐兮兮的噘着嘴。
「你也說了,暫時還不能教別人知道你不傻了,我若放任你随意出門,這事教老太太發現了,我如何解釋?」
「我會悄悄溜出門,絕對不會驚動任何人。」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徐卉丹看了王嬷嬷一眼,王嬷嬷馬上明白過來的走到門邊,陪碧芳一起守門。
「娘知道落霞軒有個通往外面的小洞嗎?」
落霞軒是一座深鎖的院落,隐藏在竹林深處,據聞老侯爺最深愛的侍妾因為難以承受老侯爺病逝,發了瘋,被老太太關在那裏,一關就是四年,最後死在那裏,那裏從此纏繞陰魂不散的冤魂,即使盛夏也揮不去令人顫栗的陰冷,永昌侯府根本沒有人敢踏進那兒一步。
當時孫氏已經嫁進來,當然知道此事,不過這位侍妾待不到四個月就病死了,而真正在裏面待上四年的是她的女兒芍藥……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如今芍藥是寧親王的妻子,深受寧親王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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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知道落霞軒有個通往外面的小洞?」
「妹妹告訴我,侯府最清靜的地方就是落霞軒,後來聽碧芳說起落霞軒的傳聞,我更是好奇不已,那日便去查看了一下,無意間就發現那個小洞。」
「落霞軒不是什麽好地方,少去那兒。」
徐卉丹倒是很喜歡落霞軒,感覺像世外桃源,不過也知道那兒承載太多悲傷,她還是少在落霞軒上頭作文章。「我從那兒溜出去,誰也不會發現。」
「這太胡鬧了。」可是,孫氏的口氣倒是沒有斥責之意。
對孫氏來說,這個多災多難的女兒可謂失而複得,若能健健康康活着,這就是上天的恩賜,何苦繼續當成傻子将她拘着盯着?
「若我真的不小心被逮到了那又如何?不是說我是傻子,傻子爬牆鑽狗洞一點都不稀奇,要是成日安安分分待在房裏繡花看書練字,那才是真奇怪。」
輕聲一嘆,孫氏覺得很心疼。「我知道你為了自保,寧可讓人繼續将你視為傻子,可是當娘的,怎麽也舍不得別人将你視為傻子。」
「娘就答應我好嗎?」
孫氏猶豫的伸手摸她的臉。「我的丹兒生得像牡丹花兒一樣嬌豔,若是遇上了不長眼睛的權貴子弟,很容易招來禍患。」
「我可以像妹妹一樣,穿上丫鬟的衣裳,再戴上面紗……若是娘還不放心,我可以畫成麻子臉,即使不小心掀開面紗,也只會吓壞人家。」
聞言,孫氏忍俊不禁的噗哧笑了。「你這丫頭的馊主意還真多!」
「……我不想再被人家欺負了。」聽說原主性情柔和,才會這麽容易被人欺負。
「這都是娘的錯,你小時候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聰明伶俐,可是因為娘纏綿病榻,沒本事守護你,致使姚氏母女明着暗着欺壓你,你可能看出自個兒的處境,越來越安靜,倒成了一個沒主意的人。」孫氏歡喜的摸了摸她的頭。「如今這樣子多好啊,不愉快的都忘記了,找回最初的你。」
原來如此,難怪她變得活潑聰穎,母親也不覺得奇怪。
「好吧,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只是切記自個兒身分,萬事不可強出頭,還有,不能因此就有恃無恐的成日往外跑,若是真的被逮到了,鬧到老太太那兒,老太太下令将你禁足了,你連竹芝軒都走不出去。」
「娘放心,我有分寸。」
若她這個人不懂得分寸,如何成為讓股東笑得阖不攏嘴的CEO呢?爺爺總是教導她,一個人不怕笨,就怕不懂得量力而為,她可不想第一桶金還沒賺進來,就将自個兒陷入麻煩之中。所以,大梁的公務人員每五日休沐一次,她也跟着五日去一趟玉寶閣,順道去其他珠寶鋪子查探競争對手。
雖然她懂分寸,但不代表沒有任性的時候,譬如每次出門,她一定會來那間門外擺了一個石制金元寶的當鋪。
這個玩意兒究竟是誰發明的呢?徐卉丹歡喜的左看看右瞧瞧,一雙纖細的玉手摸過來摸過去,真是個可愛的東西,而且越胖越可愛。
「若是你抱得回去,我作主将這個金元寶送給你。」戚文烨絕不承認今日在此等候是為了她,除非不在京城,每日來聚寶齋是他的習慣,只是,他總是來得很巧合……真是如此嗎?
為何每次來這兒都遇見他?徐卉丹冷冷的斜睨他。「你這個人不長腦子嗎?」
「嗄?」
「我在紙上畫一個就好了,何必千辛萬苦将這顆石頭金元寶抱回去?」
戚文烨還真是怔住了,不知要怎麽回答她。
「你是這間當鋪的主子嗎?」
「……我與聚寶齋的主子關系匪淺。」
「只是關系匪淺,就不該輕言作主将人家的鎮店金元寶送出去。」
鎮店金元寶……這顆石頭金元寶哪有這樣的價值?他不過是想擺個東西充門面,想來想去,也只有金元寶最适合了。
「我不與你計較,走了。」徐卉丹轉身拉着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的碧芳走人。
這個丫頭……戚文烨的視線不自覺越過街道,落在對面茶棚,某人目光與他對上,一瞬間又轉開,随即丢了幾個銅錢在桌上便起身離開。
「明赫,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葬花吧。」
戚明赫唇角抽動了一下,雖然知道王爺偶爾要演一下戲,好讓宮裏的某些人可以放心,可是,難道不能挑好一點的戲碼嗎?
盡管內心腹诽着,他還是将兩匹系在樹下的馬兒牽過來,接着兩人上馬,一路飛奔回碩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