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攙住曉曉,滿臉擔憂的道:“小姐,快回去躺着,其實小姐不會特意下來,就算不下來陪她,也不會有人怪罪,畢竟小姐身子确實不舒服。”

一邊說一邊扶着曉曉往樓上走。

“我可不是專門下來陪她的,只是我怎麽都覺得這位漣妃對我的态度有些古怪,可是卻又說不出哪裏怪,我下來也不過是想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只是許是她藏得太深,唉……算了,不說了,累了,我先睡會兒!你去把樓下收拾一下吧!”曉曉一坐到軟軟的床就想睡覺了。

綠蕪扶着曉曉躺下後,剛轉身,曉曉便又問道:“可有通知了莊亦?”

綠蕪笑着轉身,說道:“小姐放心吧,我一早就讓人去跟莊公子說了,莊公子還帶話了,說讓小姐勿必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其它事情什麽都不要想!呵呵,莊公子可真是善解人意呢!”後面這句是綠蕪故意說得,只是最後卻遭到了曉曉一計白眼兒,綠蕪也沒在意,還朝曉曉做了鬼臉兒,這才跑去收拾樓下那被打碎的了“鳳血佩”。

匆匆告別而回宮的漣妃坐在自己的碧漣妃內将桌上的東西噼裏啪啦人掀了一地。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洛淩在一旁不得不壯膽勸說着。

“你還好意思問本宮,若不是你,本宮何會丢如此大的臉!”一聽到洛淩的聲音,漣妃立馬停了手上的動作,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着洛淩惡狠狠的道。

“娘娘,奴婢……都怪奴婢太沒用,您懲罰奴婢吧!”洛淩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委屈,可卻沒那個膽子反抗,畢竟自己的命都是漣妃救回來的,她本就打着報恩的心思才留在了漣妃身邊,所以就算再委屈,她也不能有什麽怨言。

“懲罰?你整天除了知道讨罰你還會什麽?沒用的東西!氣死本宮了!”說完,漣妃迅速轉身,扭着水蛇腰進了內室。

還跪在地上的洛淩看着離去的背影,心裏暗嘆了一口氣,思緒慢慢的飄到了十年前的一個冰天雪地的時候……

七皇子府

梨樹林的竹屋內,兩名美男相對而坐,品茶下棋,好不惬意。

一身尊貴紫衣的宮離憂看樣子心情極為舒暢,連下棋都不在與花玉争鋒相對了,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間夾着用墨玉做成的棋子輕輕放在了棋盤上,腦中便不知在想什麽了。

花玉可是從未見過自家師弟這個樣子過,盯着他落下的棋子好半晌還是不敢相信這步棋是他家從未輸過的師弟下的。

最後忍不住看着宮離憂問道:“師弟,你确定你走這裏?”這裏明明就是步死棋嘛!後面這句花玉只是在心裏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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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宮離憂卻是很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連看都沒看一眼棋盤上自己必輸的棋。

花玉心裏暗喜,哈哈,今天終于可以贏一回了!

趕忙将手裏的棋子落在了宮離憂那顆棋子左邊,而後哈哈一笑:“師弟你輸了,我終于贏你了!”

可人家宮離憂卻像是看見一個大傻瓜一樣,口裏更是随意道:“早知道這樣贏一回你也能這般開心,以前我就該多放幾回水才是!”

此話出,花玉臉上的笑容如被冰凍了一般,瞬間僵住。

宮離憂看花玉如被冰凍了一般便不再理它,而是輕笑着起身走向空枝的梨樹前站定,用手捏住一根空枝,似乎很認真的說道:“冬天快到了,春天也不會遠了,呵呵!”

如此反常的做法将花玉給解了凍,扭頭看着笑得一臉陽光的宮離憂甚是不明,只是突然想到昨晚匆匆跑來問他要了解熱丹随後一句話也沒說便離開的宮離憂,花玉又像是明白了什麽,如果那個上官小姐真的能讓他的師弟重新恢複正常人的生活,這也許是件極好的事情。

看着不遠處雖然還是很蕭瑟的背影但卻多了一絲期盼的宮離憂,花玉不禁也跟着開心了起來,至少讓他的師弟心中除了仇恨更增添了許多期許。

宮離憂漸漸勾起的嘴角在他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朵極美的花朵來,而此時宮離憂整個人看上去更像是一朵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雪蓮,有種望塵莫極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宮離憂轉身,看着正盯着自己一動不動的花玉,嘴角的笑卻變成了邪笑,“師兄這般看着我,可是因為我長得過于美豔?”

花玉頓時又被這話給驚住了,好半晌才回答道:“也許師弟早就該想想這男女之情了,師兄我倒是發現自從你看上人家上官小姐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說完還不忘打趣的笑了兩聲。

“哦?如此說來師兄說的也不無道理!”話落,人已飄離。

書房內,宮離憂換下紫衣,一身灰衣裹身,靜坐于輪椅中,面前是單膝跪在的黑衣暗衛。

“回禀主子,上官小姐已平安無事,漣妃也已返回宮中。”

“嗯!”

見宮離憂只淡淡的回應着,暗衛擡頭悄悄看了他一眼,思量着要不要将漣妃的宮女打翻曉曉鳳血佩的事告訴宮離憂,哪知才剛疑惑了一秒鐘,宮離憂便悠悠開口了。

“是否還發生了其它有趣的事兒?”

暗衛心中暗自稱贊着宮離憂,只是主子又是怎麽确定是趣事而不是壞事呢?雖然不明白,但主子的話還是要回答的,“回主子,漣妃的宮女将……”

暗衛将先前以生在飛地閣內的一系列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而宮離憂卻聽得津津有味,一點都沒覺得曉曉的做法有何不妥,反而覺得漣妃自恃高大,不自量力,想起昨天晚上夜闖曉曉院子的那人,宮離憂的嘴角邪惡的勾了起來。

皇宮茲心宮

太後舒洛坐在塌上,老嬷嬷為她捏着肩,還一邊說笑着,氣氛相當祥和,而她對面坐着的是皇後容岚兒,只是一直靜坐,臉上雖然笑容常挂,可看得出她整個人并不是太處在放松狀态,直到……

“皇後,你到宮裏也有幾個年頭了,怎麽這肚子卻一直沒有一絲反應!”舒太後冷不丁的朝容岚兒說了這麽一句。

容岚兒臉上的笑容忽得一滞,看着舒太後不知如何回答,不僅如此,還滿臉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裏不對又惹舒太後生氣了。

而舒太後看着如此模樣的容岚兒一臉嫌棄的嘆了口氣,并道:“也不知當初我皇兒是看上你哪一點了,女人光有一張好看的臉可是沒用的,別忘了你可是當今的皇後,是要母儀天下,成為天下人典範的,可再瞧瞧如今的你,連哄皇上開心都不會,難怪進宮這麽些年皇上進你寝宮的次數都能數得清,以哀家看,這皇後的位置你怕是坐不穩了!”

容岚兒聽完舒太後的話感覺心裏委屈極了,這種日子不是她想要的,至少當初進宮也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可就算不願意那又能如何,世人只知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卻不知她也只是一件別人不會在意的犧牲品罷了,不知不覺容岚兒的眼角已經有些濕潤,掏出懷裏的帕子沾了沾眼角,正想要開口,舒太後卻又開始發話了,“瞧瞧你這點出息,罷了,你下去吧,哀家乏了!”

聽舒太後這般說,容岚兒只得規規矩矩的起身行禮告退。

回到鳳靈宮,容岚兒便譴退了所有的宮女,只留下了自己的貼身侍女紫蘿。

“娘娘若是覺得委屈,您就哭出來吧!哭出來也許就不那麽難受了!”紫蘿滿臉心疼的跪坐在容岚兒的面前說着。

可容岚兒只淡淡的搖子搖頭,許久之後才又道:“要是哭了就能讓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十多年前我一定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可是能嗎?呵呵!要怪只能怪我和他沒有緣份,連面都沒見上,他就……”

說着說着,容岚兒忽然就停了下來,想到現在已成廢人的他,她便更覺得她活着是有多麽的可笑。

碧漣宮

打扮處豔麗妖嬈的漣妃斜躺在貴妃椅裏,一身粉色輕紗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腹部以下拿了一張上好的虎皮輕蓋着,畢竟現在已快入冬,就算再愛美也得适當的保暖才是。

洛淩手中拿着剝好的蜜橘,正一片一片的喂到漣妃的嘴裏,一顆下肚,漣妃擡了擡手示意不吃了,洛淩放下蜜橘又倒了杯清茶送過去。

漣妃喝下一小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薄唇輕啓,“今日皇上可是要去皇後宮裏?”

洛淩立刻道:“回娘娘,奴婢打聽過了,皇上今日确實要去鳳靈宮。”

“嗯!知道了!同是生為皇是的女人,本宮突然倒是有些同情起皇後了,想來她進宮這麽些年,算是宮裏最寂寞的女人了吧!”

“奴婢倒是覺得娘娘您心善了,就算皇後再不得寵,可她還是皇後,娘娘您又何必為她憂心!”

“哼!你以為本宮真會為她憂心?不過是本宮一時感慨罷了!皇後?那又如何,等着吧!那個位置遲早是本宮的!你去打聽一下皇上現在在哪兒,就說本宮不舒服,特別想見皇上,務必請皇上給本宮請過來!本宮絕不會給她一絲一毫的機會!”

這個時候的漣妃早已從貴妃椅裏坐了起來,眼神中全是對皇後之位的渴望。

“是,奴婢這就去!”洛淩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将滑落的虎皮往漣妃身上拉了拉,後來又找了件披風為漣妃披上,這才出了碧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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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聖旨

洛淩出了碧漣宮便經直朝皇後的鳳靈宮方向而去,這個時辰應該是皇上剛剛從禦書房出來後正在去鳳靈宮的路上中,希望她可以趕得及皇上的腳步。

快速朝鳳靈宮略去,當洛淩走到鳳靈宮外,正好看見從另一方向被衆宮人簇擁而來的宮景瑄,洛淩頓了頓,看着朱紅的宮牆,嘴角揚了揚迅速朝宮景瑄走了過去。

“奴婢洛淩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洛淩直接将宮景瑄攔住跪在了地上。

宮景瑄自是認識洛淩的,見她忽然出現,心中雖有不快,但卻念及她是漣妃宮裏的,并未發火,只随意道:“是漣妃讓你來的?”

洛淩并未起身,只依舊跪着低頭而語:“回皇上,娘娘說身子不舒服,想見皇上,就命奴婢前來請皇上過去看看。”

“哦?愛妃病了?可宣了太醫?”宮景瑄立即就提高了聲音問着。

“已讓太醫去看過,只是娘娘是心病,太醫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還請皇上随奴婢一起去看看娘娘吧!”

宮景瑄聽完勾了勾嘴角,朝鳳靈宮內看了一眼一言未發,而後道:“那朕便去看看!曹風,你去跟皇後傳話,就說朕臨時有事今日便不過去了!”

“是!老奴遵旨!”曹風朝宮景瑄鞠禮,對于宮景瑄的做法并未覺得意外。

看着轉身離去的宮景瑄和起身跟在後面的洛淩,曹風直到看不見他們這才擡腳進了鳳靈宮傳話。

直到曹風離開鳳靈宮,皇後容岚兒一直保持着端莊的姿态,只是腦海中卻一直浮現着曹風的那句“皇後娘娘還是安分守己來得好!”只是這麽一句警告的話于她而言根本沒這個必要,因為她對皇上甚至于這皇後的位置完全沒有半點心思,反而巴不得宮景瑄一直不要來找她。

少時,容岚兒身邊的紫蘿進來,小聲說道:“娘娘,皇上剛才已到了宮門外,只是漣妃宮裏的洛淩突然出現,也不知說了什麽,皇上便随洛淩離開了。”

“離開就離開吧!他不來更好!”容岚兒并未一絲失落,反而覺得是種慶幸。

“娘娘,您這是何苦呢?在這宮中您若不為自己想想,以後還怎麽……”

“紫蘿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這裏真的不适合我,如果我真的不能出去,我寧願自己在此孤獨終老,也不想面對他的虛情假意!”

“可是這樣娘娘就會開心嗎?”

“開心又如何?不開心又如何?反正這世上已無人在意!”

“娘娘總是這樣,您從來都不争不搶,總是這樣什麽都不在意,可奴婢倒是覺得皇上其實還是很在意您的,或許娘娘您稍稍接納皇上一點,相信那漣妃也絕不會如此嚣張!”

“你知道我的心并未在這兒,就算我強顏歡笑的接納了他,難道我就能過得比現在開心嗎?紫蘿你根本不懂,不明白當一個人心裏已被占據之後,是無法再容忍其他任何人的?”

“可是娘娘,七皇子如今已成廢人,再說七皇子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威風八面的皇子,您一直惦念着他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不僅對您沒有好處,對七皇子更是百害無一利,七皇子如今的處境相信娘娘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說得這些我又何嘗不知,可一個人的心是沒辦法輕意改變的,算了,不說了,紫蘿,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也是唯一信任的人,你會替我守住這個秘密的吧!”

“娘娘您這是哪裏話,奴婢與您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句不敬的話,娘娘只比奴婢年長半歲,您就如同奴婢的親姐姐一般,奴婢又怎會出賣娘娘您!”

聽完紫蘿的話,容岚兒拉着她的手,笑看着她,“還好這些年一直都有你陪着我!”

……

碧漣宮

宮景瑄被截到了碧漣宮,一入宮便看見躺在貴妃椅裏盈若無骨的漣妃,宮景瑄大步上前,走到貴妃椅前,俯下身子,本以為漣妃睡着了,哪知還沒靠近,漣妃便翻身有些虛弱的看着宮景瑄道:“陛下,您來了!臣妾給陛下請安!”漣妃作勢要起身。

“愛妃千萬別動!”宮景瑄趕忙坐在了漣妃身邊将人摟在了懷裏。

“還是陛下心疼臣妾!只要一見到陛下,臣妾這身子就好許多了!”漣妃窩在宮景瑄的懷裏嬌媚的說着。

“哦?原來朕比太醫都還厲害,朕怎麽覺着愛妃這是想朕想出毛病了?”

“陛下?真讨厭!”

“真是個小妖精!”宮景瑄擡起手臂刮了下漣妃的鼻子,兩人的小動作倒是十分和協,只是卻各自都懷着小心思。

一陣翻雲覆雨過後,宮景瑄與漣妃躺在寬大的雕花大床上,漣妃窩在宮景瑄的懷裏,纖細的手指在宮景瑄豎實的胸膛上畫着圈圈,這無疑又是在點火。

宮景瑄一把抓住漣妃亂動的小手,勾唇輕笑:“說你是個小妖精還真是沒說錯,總是能勾得朕心神蕩漾!”

“陛下怎麽又取笑臣妾呀!讨厭啦!呵呵……”

“好了,這回愛妃又有何事?說來讓朕聽聽?”

“瞧陛下您說的,臣妾不過就是想陛下您了這才差人請您過來的,怎麽到陛下這兒就成了臣妾別有用心了,哼!”漣妃故意輕哼了一聲,還作勢要轉過身去,不過去被宮景瑄禁锢住了纖腰,她便動彈不得了。

“好好好,是朕的不是!”宮景瑄如哄孩子般哄着漣妃,漣妃瞬時咯咯笑了起來。

兩人又嬉笑了一陣子,許是累了,這才停了下來,乘着休息時間,漣妃覺得時機成熟,摟着宮景瑄的胳膊,柔聲道:“陛下這段時間可還是在為七皇子操心?”

宮景瑄也沒想到漣妃會突然提起這事來,雖然意外,但還是嗯了一聲回應着。

“那陛下可有想過為七皇子找一門親事?”漣妃再次問道。

“沒想到愛妃竟也如此上心!只是朕之前也不是沒想過想要為七皇兄指派一門親事,卻都被一一拒絕了!哎!枉費了朕的一片苦心啊!”頓了頓又道:“愛妃可是有合适的人選?”

“人選嘛愛妃倒是有這麽一個,就是不知皇上是否想聽聽!”

“既如此,不如愛妃先說來讓朕聽聽!”

“陛下您可曾聽說過京城中最近傳聞中的女子?”

“愛妃可是指得愛妃的那位庶妹?”

“原來陛下也有耳聞啊!臣妾還以為陛下并不知呢!”

“朕也是早前聽宮裏的宮人們議論過些許!”

“那陛下一定想不到此人其實是臣妾的庶妹吧?”

“哦?這又是如何講?”

“臣妾的父親其實還有一位姨娘,只是這位姨娘命薄,生下這個庶妹才四年就病死了,從此這位庶妹便在府裏不受待見,半年前還差點死在父親的鞭下,可也不知是怎麽的,最後奇跡般的活了過來,再後來就有了現在的傳言,說她美若天仙,才華出衆,前兩天臣妾不是回了侯府一趟。”

“嗯,這事兒朕倒是記得,怎麽?你這位庶妹與傳言中的可是不一樣?”

“可不是嗎?什麽美若天仙,什麽才華出衆,山雞怎可真的會成鳳凰?不過就是心眼兒變多了些,從前是別人欺負她,現在她倒是可以能欺負別人了!”

“聽愛妃這口氣朕怎麽覺得有些酸酸的呢!”

“陛下又開始打起臣妾了,不過臣妾倒是真覺得我這位庶妹真的與七皇子是絕配呢!不如陛下就下道旨意,将臣妾的庶妹指給七皇子如何?”

“這……?”宮景瑄今日又聽漣妃這麽一提,突然就對這位世人口中的女子有了些好奇。

“陛下猶豫什麽?是怕委屈了臣妾的妹妹嗎?這怎麽會呢?如果妹妹真的進了七皇子府那也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皇家的門又怎是誰都想進的,陛下您說是嗎?”

左右宮景瑄并未見過上官曉曉,對于曉曉是否真如傳言般那麽好他根本不知,加之曉曉本就是漣妃的妹妹,又是庶出,雖然生在侯府,但畢竟也是庶出,天翌王朝對于庶出子女本就不看重,如若真的能将一個庶女賜給宮離憂,這也算是對宮離憂的羞褥了,畢竟放眼整個天翌,還沒有哪個官家會将一個庶女放在正室之位,何況他宮離憂還是個皇子,即使現在是個落迫皇子,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宮景瑄經過好一陣思慮,最終吐口,“愛妃說得不無道理,只是此事朕不得随意決定,容朕着量些許時間。”

“這……那臣妾就靜候陛下佳音,不過臣妾倒是先得謝過陛下,若是陛下同意了,那臣妾的妹妹以後便能享福了!”

“愛妃的嘴兒倒是越發的甜了!好了,睡吧中!時候不早了!”

“嗯!”

兩人相互摟着,閉上了眼,一夜平靜而過。

……

上官曉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的姐姐給嫁出去了,大病初愈的她日子照常,每日裏将如意軒和紫霞樓打理的井井有條,白花花的銀子跟流水一樣進了曉曉的個人腰包,本以為自己就會這樣一直忙忙碌碌的過下去,哪知一個月後的一天,她的生活被一道聖旨給打亂了。

這日,曉曉和綠蕪剛收拾妥當走到侯府前院,就看見管家李德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進來,曉曉忙拉住李德,一問之下才知是宮裏的曹公公親自來府裏宣旨了。

這麽一來,府裏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必須前去接旨,曉曉雖覺得無趣,但也不得不去,便跟在李德後面一塊兒去了正堂。

一踏進屋裏,曉曉便看見滿屋子的人已經跪在了地上,她爹與柳茹在最前方,上官桓伊随後,後面依次是柳沁,上官煜,曉曉經直走過去也跪在了後面,等待着前面那個大概五十歲左右,身子微胖的老太監宣旨,看他的衣着,想必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曹公公了。

不一會兒,曹公公操着公鴨嗓開口了,那聲音給曉曉的感覺就如自己走錯了門,跑到小憐館兒一樣,過耳不忘啊!

“你們誰是上官曉曉?”曹公公俯視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慢吞吞的開口問道。

衆人沒想到曹公公一開口就問的是曉曉,心裏都一驚,柳茹更是心道:莫不是最近這丫頭在京城裏風頭太盛引起了聖上的注意,今日還派了曹公公親自前來,難道聖上這是看上這賤丫頭了?若是如此,那豈不是會危害到她的漣兒?

而柳沁卻想得是曉曉若真的進了宮,那以後就有好戲看了,看着上官水漣和上官曉曉狗咬狗,她最是高興。

上官青書與上官桓伊更多的則是替曉曉擔憂,畢竟宮中的女子并不好過,何況他們上官家已經送了一個女兒進宮,不想再送進去一個了。

被點了名的曉曉卻更是意外,自己好像跟皇宮根本不沾邊兒吧!怎麽一來個老太監就點了她的名兒呢?正在思量着,曹公公又開口了,“怎麽?上官侯爺,莫不是你侯府沒這個人?”

上官青書心中一驚,但臉上卻毫無半點波瀾,官場上混了半輩子的人也不是随便就會心慌的人,沉穩的開了口:“公公玩笑了,曉曉是本侯四姑娘!”說完扭頭看向了曉曉并開口道:“曉曉,快起來見過曹公公!”

曉曉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起來應聲并不是她害怕,只是意外太多,一時沒反應過來,經過上官青書一提醒,忙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臣女上官曉曉見過曹公公,公公萬福!”

曹風看着一身男裝的曉曉,眼角抽了抽,沒想到世人眼裏美若天仙的女子竟是這般模樣,好好的女裝不穿卻弄身男人的衣裳裹着,真是有敗門風。

曉曉一直低着頭,曹風自是沒瞧見曉曉的樣子,所以曹風只看了眼曉曉的衣着就在心裏将曉曉這個人給定了義,也沒了心情繼續問下去,只正了正色,吭了一聲,便大聲道:“上官曉曉接旨!”

衆人一聽,心中各自有着想法,原來這道聖旨真的就是沖着上官曉曉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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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賜婚

曉曉再一次心中一滞,但腦子卻沒停頓,忙上前幾步跪下,朝曹公公行了大禮,并聲道:“臣女接旨!”

曹風挑眉看了眼低着頭的曉曉,便撐開了明黃的聖旨,念了開來,“奉天承運,聖上诏曰,上官侯府有女上官曉曉知書達理,才貌雙全,特封為郡主!賜良田千畝,黃金萬兩!”

曉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道封賞給懵逼了,只是她卻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正準備高呼謝恩的時,果然又來了一道晴天霹靂。

“郡主稍後再謝恩也不遲,咱家這兒還有一道旨意!上官郡主接旨!”曹風打斷了曉曉的動作從身後的小太監手裏再拿一道聖旨繼續說道。

曉曉心想,果然天上不會無故掉陷餅兒,下一道旨就不會再是封賞了,曉曉再次道:“臣女接旨!”

“吾皇深知上官郡主早已笈笄,但還未曾許配親事,聖上體恤,特賜婚于我朝七皇子,擇日完婚,欽此!”

簡短的兩句話無疑像是在曉曉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從頭頂涼到腳底板兒,愣是半晌沒有接旨的意思。

上官青書自是沒想到皇上會下這麽一道旨意,世人都知如今的七皇子就是一個廢人,若是将曉曉嫁過去就是明擺着守活寡,這讓曉曉如何能承受得了,看着半天沒有任何反應的曉曉,上官青書暗自嘆了口氣,但卻不得不提醒曉曉趕快接旨。

被上官青書拉了衣角的曉曉這才動彈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将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道:“臣女上官曉曉謝皇上隆恩!”

曹公公一臉嫌棄的将聖旨放在了曉曉高舉的手上,衆人也跟着高呼謝恩,并各自站了起來。

上官青書走至曹公公身邊客氣的道:“公公辛苦了,不如先喝杯茶,歇息歇息再回宮吧!”一邊說還一邊從袖中掏了一個沉沉的荷包塞進了曹公公的手裏。

曹公公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總算是将拉着的臉收短了一些,只是卻說道:“咱家就不作多留了,咱家還要趕去七皇子府宣旨呢!告辭!”

聽曹公公這般說,上官青書也不再多留了,只笑眯眯的道:“那本侯就恭送曹公公了,有空還望公公賞臉常來!”

“上官侯爺客氣了,再會!”說完就轉身離開,身後還跟着一衆小太監。

待曹風等人離開後,屋內所有人都看向了曉曉,最先開口的當然是柳沁了,她早就将曉曉看成了死人,這會兒自然也不會放過這麽好能損一損曉曉的機會了。

“哎喲!四姑娘可真是了不起啊!連皇上都有所耳聞,竟還親封你為郡主了,可真真是為咱們侯府長臉了呢!不過……呵呵!這皇上也真是的,這封個郡主就封吧怎麽還連帶着給尋了門好親事,這可真是大喜事,可這世人都知道,四姑娘将來要嫁的夫君……可是個廢人呢!”一邊說一邊嬉笑!

柳茹這會兒自是在心裏樂,一臉的幸災樂禍,忙附和道:“瞧妹妹這話說得,這七皇子就算再不好可也是個皇子,四姑娘嫁過去好歹也是個皇子妃,雖然一嫁過去就要侍候個病殃子,可至少以後都衣食無憂了!”

“話是這麽說,可姐姐難道你不知,若就這麽嫁過去不就是守活寡了嘛!這……”

一個“守活寡”瞬間就激怒了上官青書,怒聲打斷了柳沁的話,“閉嘴!整天就知道無事生非,曉曉若是過得不好,難道你臉上就有光!無知婦人,哼!”

柳沁沒想到自己竟又觸怒了上官青書,一臉的不快,但卻嬌嗲着,“老爺……妾身這麽說還不都是實話,難道老爺連真話都不話說了?”說完還用力甩了甩手裏的帕子,輕輕跺了跺左腳。

上官青書并理會柳沁,而是經直走到了曉曉面前,一臉無耐的看着曉曉,嘆了口氣,而後開口道:“曉曉,為父知道對不起你,可這是聖上的旨意,做為臣子,我們不得不遵從,你也知道,這抗旨之罪可是要誅滅必族的,為父希望曉曉你……”

“爹爹是怕我不願意而連累了整個侯府?”曉曉自是知道她這便宜爹不會為了她去與皇家作對,一臉淡然的就問了出來。

“為父也不希望你嫁給七皇子這樣的人,只是……哎!”上官青書實在是不知怎麽回答曉曉的好,只得不再說下去了。

曉曉心裏苦笑,到底還是家族利益來得重要,也罷,她本就沒指望他能替自己争取一下,再說了,嫁過去不過就是換了個身份,搬了個家,沒什麽大不了的,找個人搭夥過日子而已,反正這侯府她也不待見。

揚了揚小臉,朝上官青書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道:“爹爹放心,曉曉自是知道孰輕孰重,我嫁!”

聽到曉曉給出的肯定答案,上官青書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至少他不用再苦苦勸說了,看着眼前如此深明大意的女兒,他再一次覺得自己對不起她了,“曉曉,都是為父對不起你,你放心,為父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一切事宜全部按照你大姐當年出嫁時的标準,絕不讓你委屈!”

曉曉心想:你知道對不起我最好!我雖然不稀罕你的嫁妝,但你既給我哪有不收的道理!

表現出很感動的樣子,曉曉忙行了一禮:“曉曉謝謝爹爹,爹爹放心,以後曉曉絕不會給爹爹丢臉!”

“好好好!”連三上好字,上官青書說得有些激動。

而此時心中最不快的當屬柳茹了,上官青書說曉曉嫁人的标準要按她的漣兒一樣,她自然是氣啊!想她上官曉曉一個卑賤商女所生的小賤人怎麽配與她的漣兒一樣,可是她就算再氣她也沒辦法改變了,畢竟上官青書的脾性她還是知道的,若是她不按他說的辦,她這個夫人的位置也就別想再坐着了。

其實屋裏心中最不是滋味兒的是上官桓伊,在聽到那個“我嫁”的時候,他心中便忽的一冷,就如同此刻站在冰庫,特別難受。

靜靜的看着曉曉許久,想要說的話始終是沒說出口。

警覺性一項很強的曉曉自是知道上官桓伊看着她,但她只是回以淡淡一笑,并沒打算與他說什麽,也不想在繼續在這兒呆下去了,直接跟上官青書和柳茹打了招呼便拿着兩道聖旨回了自己的院子。

另一邊……

七皇子府

“聖旨到……”曹風在最前面高舉着聖旨,後面的小太監高呼着。

一早就接到消息的宮離憂心中早就樂了,只靜待着這道聖旨的到來。

此時,他心中雖然開心,但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坐在輪椅上由林叔推着來到正堂上。

“臣接旨!”因為腿腳不便,宮離憂便在輪椅上接旨了。

曹風也不介意,但臉上卻是高傲的姿态,緊接着,曹風便開口了:“奉天承運,聖上诏曰,先皇之子離憂皇子早年護國有功,卻因身體有恙一直未娶妃,聖上體恤,特将新封郡主上官曉曉賜婚于卿,欽此!”

“臣謝主聖恩,聖上萬歲!”宮離憂壓抑着內心的激動,甚至雙手都有些顫抖的擡起去接旨。

而宮離憂的反應看在曹風的眼裏,只以為是他對皇上的感激之情,輕蔑的冷笑一聲,道:“那咱家就先行回宮複命了,七皇子您就好好準備親事吧!”

“多謝曹公公了,林叔,替我送送曹公公!”帶着銀色面具的宮離憂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吩咐着林叔去送曹風。

林叔領命上前恭敬的道:“曹公公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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