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一回到碧漣宮,洛淩便來了

那皇上為何要如此待她,他不信他只是因上官水漣沒了孩子才會如此。

好夕如今他在朝中也還是有些地位的。他記得當初送上官水漣入宮的,皇上可是對她一見頃心的,若是不然,他又怎麽特意為她建造了一處特別的水上宮殿。

上官青書反複思考也沒能想明白。

今兒一下朝回到府中,柳茹又來找他了。

“老爺,今兒有沒有見到漣兒啊,她怎麽樣了?好些了嗎?”一入書房,柳茹便急切的問道。

上官青書一看到柳茹便皺起了眉頭,不提還好,當下一提他便來了一肚子的火氣,“整日都是漣兒漣兒,你除了說她,能不能說些別的!”

柳茹也沒想到上官青書會今天怎麽同吃了槍藥一般,開口就對她如此兇,臉上瞬間就被委屈給占滿了,苦着臉道:“老爺你幹嘛如此同妾身說話,漣兒是妾身的女兒,她如今在宮裏不好,妾身當然擔憂了,還是她父親,你不僅不為她着想,反倒還來責怪我不應當!”

柳茹一邊說,一邊扯着帕子抹着眼角。

“哼!若不是因為她,我能被皇上奪了手上僅有一點兒兵權嗎?”上官青書氣憤的就說了出來。

一聽這話,柳茹立馬就愣住了,片刻過後才道:“老爺您說什麽?皇上,皇上收了您的兵權?那老爺您……”

“如今我也就是空有名頭罷了,今日皇上當着衆同僚的面兒直接就向我要回了統籌禦林軍的兵權,還說什麽我年事已高,不想讓我再勞心了,什麽不年事已高,本侯分明正當壯年,他這明明就是想逼着本侯自行遠離朝堂之事!”上官青書直接扔掉了手裏的書卷,憤憤的說道。

“可是這與漣兒有什麽關系?老爺為何說是因為漣兒?”柳茹依然不死心的問道。

“婦人之見,這你都看不明白嗎?定是我這幾日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見漣兒,被皇上看在眼裏,他便乘着我還未有所動作的時候先收了我的兵權!”

“那漣兒她……”

“她定是有什麽不測了,若是不然,為何總讓人阻止我入碧漣宮,而且日日的理由都是說漣兒在休養!”

哪知柳茹一聽上官青書這般說,身子便直接朝前顫了幾下,若不是剛好在書桌面前,她定是直接就倒在地上了,“漣兒,我的漣兒啊!你怎麽就那麽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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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柳茹便淚如雨下了。

沒過多久,書房裏便又多了一人,一身素衣的上官桓伊推門而入,見柳茹竟在抹淚,眉頭微皺了幾下,又很快便恢複了,走上前,輕聲道:“父親,母親!”

“哦,桓兒來了,有何事?”上官青書開口問道。

柳茹見上官桓伊來了,便将眼淚擦了擦,道:“桓兒來了!”

“嗯!母親可否先行回房休息,兒子有事與父親說!”上官桓伊點了點頭,對柳茹說道。

“這,那好吧!我先走了!”柳茹猶豫了一會兒才轉身出了去。

待柳茹離開,上官青書再次坐回到椅子裏,道:“桓兒來找為夫有何事?”

“父親,我想辭官!”簡短的一句話輕飄飄的從上官桓伊口中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上官青書并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只是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父親該知道,我從一開始便不想入朝堂,如今父親也看到了,皇上他,已經有意在針對我們上官家,以皇上那種斬草要除根的性子,他也不會将重要的位置交于我!何況……罷了,還是不說了,今日下朝我已将折子遞了上去,此時只是想與父親說一聲。”

“哎!也罷,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你入朝為官,你妹妹如今到底如何我們都還一無所知,為父不能再将你搭進去,既然你不願再摻和,辭了也好!”半晌後,上官青書便說了這麽一番話來。

“漣妹的事父親也別太過擔憂,以兒子得到的消息,漣妹她并無事,而且已不在宮裏了,連皇上也不知她去了何處,所以父親也別憂心了,既然皇上有意想削弱我上官家,父親不如也早些遠離朝堂吧!”上官桓伊想了想,還是說了這麽幾句話,雖說他答應曉曉不能将宮離憂救走漣妹的事說出去,但他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父母親如此憂心,只是這麽說,應該不算是違約吧!

“你知道漣兒去了哪兒?誰告訴你的?”上官青書聽完便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至于誰告訴我的,父親還是別問了,您只要告訴母親漣妹安好即可!好了,我還有事,便先走了!”上官桓伊說完便擡腳出了書房。

上官青書看着離開的背影,不知該如何說的好,他這一生雖有五個兒女,如今也只有這麽一個還最合他的意了,雖說四丫頭如今嫁的好,過的也好,可他總感覺那丫頭與他越發的疏離了哎!想想他這一生,如今也算是最失敗的時段了。

……

樓蘭醉生館

已經在樓蘭醉生館裏數月的上官玉瑤依舊沒能忘掉想要逃跑的想法,而今日也算是她想到的最有效的一個方法了。

今日一早,看守上官玉瑤的人便盯着她了,哪知一入室內,看見的便是十分血腥的一幕,上官玉瑤昨晚上的嫖客還是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只是那滿身的血卻讓人想作嘔,而另一邊,上官玉瑤也同樣只着肚兜和亵褲躺在床的最裏側,兩眼死瞪,臉色煞白,更可怕的是她還七竊流血。

衆使來人是個壯汗也依然被這驚心的一幕給吓的夠嗆,連吼帶叫的跑了出去。

當醉生樓的老鸨紅韻一聽到動靜便跑了過去,叉着腰問向那壯汗:“娘的,你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了,叫什麽叫,一大早就鬼哭狼嚎的!老娘這才剛睡下呢!”

壯汗一想到剛剛那讓人發毛的場景便嗯了嗯口水,這才道:“媽媽還是快去看看那漢人女子吧!她,她……”

紅韻一聽這話,還不待他說完,便一把推開了壯汗,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在紅韻看到屋裏那惡心的一幕時,不禁後背發涼,轉身就呢喃着:“完了完了,怎麽就讓她給死了呢?她死就死了,可還是得連累我整個醉生館啊!”

邊走,邊說,又跟着她過來的壯汗見她如丢了魂一般,便問道:“媽媽,現下該怎麽辦,讓我找人将他們埋了吧!”

聽到壯汗的話,紅韻瞬間就如清醒了一般,抓起壯汗的衣領就道:“對,你說的對,死了就該埋了,反正他們也沒有人盯着咱們,快去找人,小心着點兒!不就是死兩個人嗎,我醉生館死的人還少了?”

得到任務的壯汗也想盡早去處理屍身,只是衣領還被抓着,只得嘿嘿笑了兩聲,低頭看着紅韻那細嫩的手道:“那個,媽媽這是舍不得放我了?”

紅韻一聽這話,立馬松開了手,随後便朝壯汗的屁股踹了一腳,道:“娘的,長本事了,連老娘都敢調戲了,去你的!”

若不是那壯汗體格大,定被紅韻給踹了個狗吃屎。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壯汗便帶着四五個人拿着兩個破席子回來了。

只是入屋後,除了那壯汗,另外的幾個人都被屋裏血淋淋的狀況給吓到了,雖說這醉生館死個人是常有的事,可是像這種死法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一個是妓女,一個是嫖客,兩人都幾乎一絲不挂的躺在血窩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雖然納悶,幾人還是強忍着想吐的感覺麻利的将兩人卷了起來,擡出了屋子。

然而所有人都以為這兩人都是死人,可上官玉瑤卻并未完全斷氣,這可是她能想到的最後一個法子了,若是這樣都還逃不出去,那她就直接死了算了。

打着拼死一搏的想法,上官玉瑤選擇了這種極端的作法,不僅殺了她這幾個月來的常客,還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能做到這般完美,其實也都多虧了她的這位嫖客了,若不是她整日以色引誘他給她帶了幾樣東西來,她還不知道還要在這鬼地方呆多久了。

這幾個人将上官玉瑤的屍體送到了一處山谷,便将她從這裏丢了下去,好在這裏并不高,不然就算上官玉瑤上時活蹦亂跳的也得摔死。

半個時辰過後,上官玉瑤悠悠轉醒,只是她卻只吊着一口氣了,能不能活還得看她的造化了。

不過,不是有句老話嗎?叫什麽遺臭萬年的,想必說的就是上官玉瑤這種人了,本就只是一點微弱心跳了,又從山谷上掉下來竟還能睜開眼,她應該是死不了了。

……

已在路上奔走了五天的宮離憂和曉曉終于抵達了月離宮,當曉曉一看到眼前整片的梨花時,突然有種自己還在王府的感覺了。

轉身看向笑得滿面春風的宮離憂問道:“原來這裏也有梨花,你要是早說,說不定那日晚上我就拉着你朝這裏來了!”

“非也非也,這裏的梨花哪有王府的漂亮,那可是為夫花了不少心思才想出來的花樣,況且當時不是也搏得美人笑了嘛?”宮離憂牽着曉曉的手朝裏邊走邊說。

“什麽花了不少心思,就你那腦袋不用想也是拈手就來!”曉曉嗔怒的說道。

“哎喲喲!娘子用這種方式誇為夫,為夫倒是覺得特別受溢!”宮離憂一臉邪惡的說道。

“去去去!身後還有人呢!別惡心了,小心讓你那些手下看不起你!”曉曉裝作一副讨厭的模樣說道。

哪知宮離憂卻轉身問向身後的紫魔,語氣頓時冰冷:“你們會看不起本宮主?”

紫魔哪裏會知道自己當個跟屁蟲也能被拉出來質問,要說他會看不起宮離憂,那他可還真沒那個膽,連連搖頭道:“屬下不敢!”

聽到紫魔的話,宮離憂俊臉一揚,得意的道:“娘子可聽到了?給他一萬個膽兒他都不敢!”

曉曉直接白了他一眼,道:“就你那說話能凍死人的語氣,是個人都不敢說敢字!”

“哦?那娘子呢?”

“我?你不是說我是寶嗎?”

宮離憂笑眯眯的想了想,道:“也對,娘子是寶,自然什麽都敢了!”

穿過大片的梨花林,宮離憂他們終于看到了月離宮的宮門。

宮門外已有兩個與紫魔一樣身穿紫衣,臉帶銀面的男子立于門口,見宮離憂他們到來,忙上前行禮道:“恭迎宮主和夫人!”

他們早早就接到消息說宮主此次會帶着新娶的夫人前來,今日一見夫人之美貌,頓時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來不及多想,他們便聽到宮離憂說道:“将你們的眼睛都給本宮主掩起來,三日之內不許拿掉,夫人豈是你們一直盯着看的!”

此話一出,曉曉直翻白眼,小聲對宮離憂說道:“看一下又不會少塊兒肉!”

哪知人家宮離憂妥妥的忽略了這話,理都不帶理她,直接就拉着她的小手入了宮門。

身後跟着的紫魔心道:好在平時他都是低着頭的,不然以他終日都能見到夫人,還指不定主子會将他的雙眼如何了呢!

紫魔走到兩人的身邊時,伸手拍了一下還呆愣着的兩人的肩頭,眼中的意思便是,往後你們便自求多福吧!

曉曉被拉着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便看到了青一色的紫衣銀面人,當他們看到宮離憂時,便同一時間俯首單膝跪地,高呼:“恭迎這主回宮,恭迎宮主夫人!”

164對夫人不敬,誅九族

在宮離憂聽到衆人的高呼後也沒第一時間讓他們起身,而是拉着曉曉現在了宮主位置上,直接說道:“接下去你們為期三個月的訓練就由夫人來指導你們!”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就擡起頭來,當看到他們一向冷氣散發的宮主竟然露出了真容,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氣,從前他們從來沒見過宮主的真面目,還有,宮主剛剛說什麽?要夫人負責他們為期三個月的訓練?宮主沒搞錯吧!那嬌滴滴的女子她會什麽?之前他們就聽聞宮主寵妻如命,現下看來,傳聞果真不假呀!

宮離憂見衆人都一致看向了曉曉,皺了皺眉頭,冷冷的道:“怎麽?本宮主的話你們聽不明白?”

面對他們強大宮主的質問,衆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不少人都朝自己身邊的人看了過去,有些更是小聲低語了起來。

“宮主他沒弄錯吧!我怎麽瞧着這夫人根本就還是個小女娃,她會什麽呀?咱們可都是實打實的硬汗子!”

“興許是夫人覺得好玩,宮主就讓她玩玩兒,想必折騰個一日就改變主意了!”

“也對!不過這夫人倒是……”

這人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曉曉那好聽卻自帶英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本夫人知道各位覺得我只是好奇,想着玩兒而已,不過你們如此想那就大錯特錯了,若是不服,現在就可來與我挑戰,或許我的內力并不如你們,可我會的也是你們不知道的,若是我輸了,我絕不會再參與你們任何訓練,可若是你們來挑戰我的人輸了,那你們就得算盤聽從我的指揮!”

曉曉的話落,竟然鴉雀無聲了,顯然他們是在質疑曉曉的話。

雖然之前他們也聽說過一些關于曉曉在燕青山拼死護着宮主的事情,可畢竟沒有親眼看到,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宮離憂見所有人都是一臉不可信的表情,臉色唰的一下就更冷了,他們對曉曉不信任那就是對他質疑,自然不能給他們好臉色,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卻被曉曉拉了一下,阻止了他。

緊接着,曉曉才道:“我說過,若是不服,請上來與我挑戰,我并不喜歡說大話,實力才是硬道理!”

再次聽曉曉這麽說,就有幾人有些蠢蠢欲動了,站在最前排的一名男子見無一人動,便做了第一個向曉曉挑戰的人。

“夫人,屬下紫伍得罪了!”

紫伍,月離宮實力排行第五的人,擅長近身搏鬥,在月離宮有着讓人欽佩的實力。

曉曉見終于有人向她挑戰了,嘴角一勾,道:“紫伍是吧!很好!不必顧及我宮主夫人的身份,拿出真本事出來,要是不想在今後的三個月裏由我來統領,那就看你的了!”

說罷,曉曉已頃聲前去了。

紫伍的反應也不慢,見曉曉如同閃電一般的速度朝他蹿來,他立即側開身子躲開,伸手就朝曉曉的後背抓了過去,然而他卻連曉曉的一片衣角也沒碰到。

曉曉退開在紫伍的兩步之外,臉上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站定之後,朝紫伍道:“再來!用全力!”

紫伍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曉曉,速度竟可以達到如此之快,還看出他并沒用全力。

其他人更是驚呼,能躲過紫伍一抓的人他們整個月離宮也不過才百來人,而如今他們面前嬌滴滴的夫人竟如此輕易就躲了過去,即便紫伍并沒使出全力,他們也對曉曉有了幾分敬意,不為別的,只為曉曉那勇敢的骨氣。

紫伍見曉曉那樣說,看了眼一旁的宮離憂,見她臉上并沒有異樣,也不在有所保留了,畢竟看宮主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他自然不能掉以輕心了,他本就擅長近身打鬥,如此就是誰先出手,誰的勝算就大,于是,他直接就亮出手爪朝曉曉撲了過去。

曉曉并沒有退開,就在除了宮離憂和紫魔外,其他人都以為,曉曉抵擋不住紫伍也全力一抓時,曉曉以驚人的速度,優美的姿勢,朝後一仰,來了個下腰,同一時間翻身一腳朝紫伍的手臂踢了過去。

力道雖不大,可卻是實實在在的踢到了,如此一招不僅驚到了衆人,也讓紫伍心生敬意,他引以為傲的鷹爪功竟然兩次失手,還被對方給踢中手臂,難道最近他的功力下降了嗎?

他不信,想到這裏,他再次朝曉曉抓了過去,這回他抓向的是曉曉的腳踝,就在他碰到曉曉的裙角是,曉曉竟然終身一躍,一腳踏上了他的肩頭,還不等他伸手掃過去,曉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後,手裏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未出鞘的匕首朝紫伍的後背刺了過去。

紫伍極速轉身,一把拍向曉曉刺過來的手腕,這才躲了過去,于是,兩人的真正交手也從此刻開始了。

你來我往,看似驚險的一幕幕,都被兩人堪堪躲過了。

所有人看着曉曉那讓人咋舌的招試都在心裏暗暗稱贊,她的每招沒試不是最完美的,可勝在她的靈活度,每每看着紫伍快要将她抓住時,她總能滑的跟條泥鳅似的溜走了,到最後,反而紫伍還挨了曉曉不少拳腳。

又過了一刻鐘,兩人的較量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毫無疑問,曉曉勝了。

紫伍停手後便朝曉曉俯首道:“紫伍輸了,輸的心服口服!往後紫伍聽從夫人差遣!”

曉曉并沒有露出得意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經的道:“我只是勝在靈活度上,若真的比起功夫,你比我高出許多!”說罷看了眼其他人,又道:“還有誰想來試試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頃刻後便全部再次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等願聽從夫人安排!”

不是他們不想再去挑戰了,而是能與紫伍交手半個時辰,卻沒讓紫伍讨到一點便宜的人,并不是他們能招惹的,畢竟在場比紫伍還歷害的人只有宮主和紫魔了。紫爾、紫讪、紫泗三人并不在月離宮。

曉曉掃過衆人,表情嚴肅的道:“我不怕你們幾人同時向我挑戰!”

話落,并無一人應答,反而宮離憂開口了,“怎麽?夫人的話聽不懂?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一起來!”

宮離憂豪不客氣的随手指了三個人。

被點到的三人立即上前一步,道:“是,宮主!”正好他們也挺想與曉曉交交手,不為別的,只為領悟曉曉那風一般的舒服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三人又朝曉曉拱手,道:“得罪了,夫人!”

然而他們三人同時出手,也沒在曉曉臉上找到半點慌張的樣子。

曉曉靈活的身子,敏捷的身手,來回游走穿梭于三人之間,雖有些吃力,但也絕對沒到應付不了的地步!

一旁的宮離憂看着身手非同小可得小女人便想起在燕青山崖下拼死護着他的身影來,被五人以上圍攻,他的小王妃都沒有退縮,這三人雖比宮景瑄的人要厲害,但他也敢肯定,他們三人在曉曉手裏絕走不過百招。

對曉曉信心滿滿的不只宮離憂一人,還有紫魔,想起那時他看到滿身是傷的曉曉與兩頭猛虎厮殺,依然堅持到他們到場,他就知道這三人不是曉曉的對手。

果然,一刻中後,曉曉已經放倒了一人,剩下的兩人也都各自挨了曉曉兩腳,誰讓她最擅長的就是腿上的功夫呢!

最後,曉曉完全沒讓宮離憂和紫魔失望,這兩人直接被曉曉在一刻鐘內全部解決了,只因為曉曉将她前世的搏鬥技巧和現世的內力相結合,那看似毫無章法的招試,其實卻招招都暗藏殺機。

手起手,曉曉朝宮離憂走了過去,輕輕揚了揚眉,小聲道:“你放心将他們交與我了吧!”

宮離憂朝曉曉湊了過去,道:“為夫從來都放心!”說罷,聲音就極具寒冷的道:“今後夫人的話比本宮主的話都重要,若是有誰膽敢敢對夫人不敬,別怪本宮主滅他九族!”

哪知這話聽在曉曉耳中,頓時就不高興了,得罪她就要滅人家九族,這也太狠了些吧!瞟了眼宮離憂,小聲道:“幹嘛這麽狠?”

“娘子放心,他們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此說不過是好聽而已!”宮離憂低頭在曉曉耳旁說道。

聽到這話,曉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理也不理他,便對着所有人說道:“那麽從明天開始,咱們便開始做一個集體性的考核,通過考核的才能正式加入我的特訓組,今日便先讓你們放松放松,從明日開始,你們個個都得提着膽子,好好努力,咱們月離宮今後可是要面對百萬雄獅的,絕不能掉以輕心。”

“是!屬下等明白!”衆人齊聲有力的回答道。

他們可都記得剛剛宮主的話,要絕對服從夫人的話,他們雖都是只身一人,可也不想就這麽被宮主給誅了啊!

皇宮

自打宮景瑄诏告天下,增加稅收,只為招兵買馬後,朝堂之上便亂成了一鍋粥,那些整日對他阿谀奉承的人自然是連連說好,而另一些老臣們卻是苦口婆心的勸阻,只是結果不佳,不是被隔職就是被莫名的查辦了。

還有一些如沐哲和上官青書這種的,一直保持着中立,沉默是金嘛!他們誰也不支持,誰也不反對,可是這樣也不好,總是會被宮景瑄拉出來問話。

今日早朝,宮景瑄又開始問沐哲,若是打起仗來,天翌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将月離宮一舉殲滅。

這個問題,對沐哲來說還着實不太好回答,畢竟月離宮可是宮離憂的,那些人雖然不多,可貴在精,根本不是好對付的,天翌的兵馬雖多,可畢竟大部分都是新招收的,根本就是什麽都不會,從前天翌的兵馬也因一直享受太平,極少操練,他做為天翌的護國大将軍,雖說有義務操練兵馬,可畢竟他不是真心委于宮景瑄手下的,那些兵馬強不強壯他自然無所謂,偶爾象征性的操練幾次就已經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哪裏還會日日操練,真要他與宮離憂刀槍相向,他可做不到。

“沐愛卿,朕的問題你是如何看待的?”宮景瑄用手撐着下巴,靠在龍椅上朝沐哲再次問道。

“回皇上,臣以為,我朝勝在兵馬強壯!”沐哲想了想,就只說了這麽一句話,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了。

果然,宮景瑄聽到這話,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如此說來,還是我天翌更勝一籌,他月離宮就算能以一抵十,再加上樓蘭幾萬人馬也實在敵不過我天翌百萬雄獅,哈哈!”

“皇上說的是!”沐哲見宮景瑄只往好處想,也樂得他再浪費口舌了,直接就附和道。

一旁文官中的上官青書擡眸輕瞟了一眼高位上正笑得得意的宮景瑄,而後又低下了眼眸,心想:本侯當被定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想着為他效力!

不得不說,上官青書如今也終于明白宮景瑄并不是那塊做天下之主的料,現在回想起來,這十年來,他除了整日飲酒作樂,就是聽信小人之言,虧了當初他還将女兒送進了宮。

沐哲不經意間看向了上官青書一眼,發現他一臉失望的表情,便知道他如今終于明白了什麽。

“退朝!”不久後,曹風的聲音響起,衆臣行完跪拜之禮,便朝殿外一哄而散。

那些個互相看不順眼的大臣們兩兩相碰時,總會各自冷哼一聲,甩甩衣袖又各自離去。

沐哲看到上官青書獨自一人走着,便跟了上去。

“上官侯爺請留步!”沐哲朝上官青書喊道。

聽到身後的聲音,上官青書本不想停留的,不過一想到剛剛在朝堂上沐哲對他那片刻的玩味的笑,他又停了下來。

“沐将軍叫住本侯所謂何事?”

“呵呵,也沒什麽,只是許久未與侯爺喝上一杯了,不如今日你我二人去如意軒小坐一會兒!我請侯爺喝酒,哎呀!聽說如意軒最近又推出不少新的菜式,只是苦于本将軍實在太忙,根本無暇光顧,今日正好有空,侯爺與本将軍一道去嘗嘗如何?”

上官青書沒想到沐哲叫住他竟是讓他同他去喝酒,有一剎那的呆愣,片刻過後,恢複表情,才道:“那本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165一切要聽從娘子的

如意軒

上官青書和沐哲到一到如意軒,小二許順子就滿臉笑意的迎上來,“歡迎侯爺和沐将軍,兩位樓上請!”

如意軒裏的人沒有幾個不認識這兩人的了,順子直接将他們領到了二樓的雅間了。

“侯爺,将軍,兩位想吃些什麽?”順子熱情的拿了菜單朝兩人問道。

沐哲笑嘻嘻的道:“順子兄弟,你就給我們上你們最近才推出的菜吧,每樣都來一個,聽說不錯!”

順子一聽有些愣了,又問道:“将軍您确定?您與侯爺兩人吃得完十二道菜嗎?”

“啊?十二道?這麽多?”沐哲沒想到他才一個月未來,就又這麽多他沒吃過的了。

“嗯嗯,不如這樣吧!小的就先按您與侯爺的口味先安排六道菜來,若是感覺不錯,咱就再加其它的如何?”順子提議道。

沐哲摸了摸下巴,看向上官青書,問道:“侯爺覺得如何?”

上官青書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吧!”

順子聽完,笑嘻嘻的道:“好嘞!”

“再上壺好酒來!”沐哲又沖順子說道。

“好,侯爺和将軍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

順子轉身出了雅間,沐哲便開口道:“侯爺最近好像極為沉默呀!令公子怎麽就突然辭去了翰林侍郎一職?”

上官青書就知道今日沐哲莫名拉他來喝酒定不會那麽簡單,面對沐哲的問題,上官青書有一瞬間的遲疑,而後才道:“本侯如今只是個閑散侯爺,哪有什麽發言權,至于我兒,他辭官也有他的道理!”

聽着上官青書如此簡單的回答,沐哲小喝了一口茶,才道:“哎呀!這皇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麽就突然收了侯爺的兵權!”

本來沐哲随口的一句話,聽在上官青書的耳中卻覺得是沐哲在諷刺他,臉瞬間就冷了一下,“哼!若是将軍是為了說風涼話,我看這酒不喝也罷!”

沐哲沒想到上官青書這麽不經說,才說了一句就怒了,擺了擺手道:“誤會,誤會,侯爺你誤解了,本将軍如此說只是在為侯爺抱不平罷了,不過說真的,皇上這麽做确實太過分了些!”

上官青書聽完沐哲的話,擡眸看了一眼沐哲,弄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想要說什麽,正納悶的時候,順子敲響了房間的門。

順子一進來,便道:“侯爺将軍,這是今日的第一道菜,名為黃金蔬菜卷,這是上好的糥米酒,請慢用!”

一放上桌,兩人便被盤中那誘人的顏色給吸引了,一個十寸大的白瓷盤中,擺放的是金燦燦的蛋皮卷,還有那裏面顏色鮮亮的配菜,看着就讓人流口水。

沐哲拿過酒壺,便給上官青書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道:“咱們邊吃邊說,看着這漂亮的菜,我都餓了!”

上官青書看了眼黃金蔬菜卷,道:“那就先嘗嘗吧!”

于是兩人便提筷開動了。

一口下去,外酥內香,真是美味極了,沐哲開口就贊賞道:“不錯不錯,真是不錯,太好吃了!”

上官青書也道:“确實不錯!”

兩人一連吃 好幾個才放下筷子,端杯喝酒,沐哲端起杯子道:“來來來!侯爺,咱們來走一個!”

上官青書終于将臉皮放松了一下,端起杯子與沐哲輕碰了一下。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順子又依依送了剩下的幾道菜,對兩人說了兩句客套話,便退了出去。

沐哲一邊吃着美味的菜肴,一邊道:“自打吃了如意軒的菜,再吃其他的菜,我總覺得食之無味了,每日我府上的菜那就是為了填飽肚子,我真想直接就将如意軒的廚子給收回府中,只是這如意軒的廚子可真沒法請啊!不說與七王妃的交情,就沖着七王爺,我也不敢啊!”

沐哲說着說着便提起了宮離憂來,上官青書不知為何沐哲會說起他來,擡眸看了一眼沐哲,開口問道:“你與七王……”

“侯爺也該知道我與王爺從前是從小玩到大的,只是後來才慢慢疏離的!”沐哲又舉杯與上官青書碰了一下酒杯說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因為七王十年前出戰樓蘭後才不常來往的!”上官青書道。

“侯爺說的不錯,有些事情我一時間也與侯爺說不清楚,不過侯爺其實該與王爺多走動走動,侯爺如今正直壯年,想必也并不想就這般虛度下去,況且王爺娶的可是你的女兒!難道侯爺就不好奇王爺為何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恢複正常?一個已殘廢了十年的人怎麽可能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就完全好了,侯爺該不會真的相信只是因為王妃請到了活神仙千塵老祖的緣故吧!”

“将軍這話是何意?難道不是嗎?”

聽了沐折的話,上官青書本來與其他人一樣,也認為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可被他這麽一問,他卻發現宮離憂莫名恢複的事情确實有很多可疑之處。

沐哲并未打算說太多,只是笑了笑,又端起酒杯,道:“再喝一個!”

喝完,沐哲才又道:“侯爺只需要知道王爺絕非會一直屈居人下就好!”

再看一眼沐哲,上官青書心中疑惑不解,可他也知道沐哲既如此說了,便不會再告訴他更多了。

從如意軒出來,兩人吃飽喝足,各自回府。

回了侯府的上官青書便直接鑽進了書房,腦子裏一直回想着沐哲的話,他說的到底是何意?難道這天下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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