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一點歡沁
五月份的聖彼得堡,陰冷多雨。
不少同來上課的妹子只穿了薄薄的裙子來上課, 但對于畏寒的餘歡來講, 毛衫與純羊毛厚外套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宋悠悠比她晚了将近一個月才到, 不過已經很快融入這一預科班的小團體之中了——餘歡在正式就讀之前,還需要上将近一年的語言預科, 通過最近的一次冬考, 才能夠順利續簽。
這一預科班上同學不多,學習芭蕾的加上她有五人, 亞裔有三人,除了她和宋悠悠, 還有個新加坡華裔,自我介紹叫李明維。
不少留學生選擇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學校提供的公寓雖然條件也不算差, 但是那通宵的派對徹夜狂歡有些令人不适應。
餘歡的公寓距離學校約莫半小時車程,打開書房的窗子, 可以瞧見美麗的涅瓦河。大概是擔心她一人在異鄉孤單,除了司機之外,其餘傭人都是聘請的華裔。廚娘擅長魯菜和淮揚菜系, 也經常做格魯吉亞當地特色肉湯來給餘歡換個口味。
餘歡剛來到這裏的時候, 頗有些不适應這邊的氣候, 也或許是水土不服,前幾天一直病恹恹的;但在孟老太爺通話的時候,她又強打起精神來, 笑着同他說又發現了一種好吃的東西……然而, 大多數時間, 她都是在書房中默默學習俄語,或者在練舞房中安安靜靜地練習。
宋悠悠倒是常常來找她,異國他鄉的,兩個來自同一學校的姑娘親近了不少;在此之前,餘歡對宋悠悠的印象是漂亮的學姐,別的倒是沒了,等兩人熟悉起來,餘歡才發現——宋悠悠其實是個小話痨,溫暖的小太陽。
宋悠悠最擅長的是吹彩虹屁,剛踏入餘歡公寓的第一天就把餘歡的住所吹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堪比冬宮。
宋悠悠老家在好漢城,把擅長魯菜的廚娘更是捧得要上了天,并努力吃了兩大碗飯來表示對廚娘的恭維。
當然,事後,餘歡給她揉了半天的肚子。
也托了宋悠悠的福,餘歡也拓寬了交際面——宋悠悠活潑開朗,頗受歡迎,在預科班是小太陽一樣的人物;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餘歡,這個同樣來自擁有古老歷史國家的姑娘,擁有着幹淨透徹的皮膚,更富有神秘東方氣息,瓷娃娃一樣漂亮易碎。
而她跳起舞來,更加攝人心魄。
老師用并不流利的中文誇贊她是“瑰寶一樣的少女”,并花費了不少時間來同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解釋這個詞語的意思。
初到聖彼得堡的兩個多月,餘歡過的十分自在。
她刻意忘記了祁北楊,忘記他熾、熱的目光,帶着薄繭的溫暖手指,以及唇齒間的淡淡薄荷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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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向着更美好的方向前進,不是嗎?
那段小小的插曲,過去就算過去了。
語言預科班的老師并不算嚴厲,在寒假時,餘歡已經适應了沈照的魔鬼式教學,輕輕松松跟上了老師的課程;而宋悠悠就沒有那麽好過了,她苦巴巴地練習着小舌音,在餘歡公寓裏吃胖的肉,又肉眼可見地消退了下去。
餘歡不忍心看她這樣受折磨,親力親為教她發音,糾正她的誤區;這樣教了一個星期,宋悠悠索性退掉了自己原來租住的公寓,拉着行李箱投奔了餘歡。
公寓還有兩個空客房,多一個宋悠悠也不是什麽大事,餘歡欣然接受了她。
韓青青倒是仍時不時地與餘歡視頻通話,在得知她與宋悠悠交好之後,委屈巴巴地問她是不是有了新歡就忘掉舊愛;也沒忘記和她分享校園內的即時八卦,以幫助餘歡“千裏之外運籌帷幄”。
譬如趙錦桑如今又和低年級的小學弟墜入愛河啦,何瑤已經有一個月不曾來學校啦,種種種種。
末了,韓青青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祁先生似乎要同人訂婚了。”
隔了這麽久,猝不及防從韓青青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餘歡笑容凝了凝,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當時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韓青青猶豫不決,“這消息還是我聽人說的,說祁北楊的那個未婚妻,有幾分神似趙錦桑,他們都說是祁北楊在尋找趙錦桑的替身……不過,我覺着,應該是你的替身才對。”
韓青青瞧過那個所謂祁北楊未婚妻的照片,氣質不行,據說出身名門,可怎麽瞧都不怎麽像金玉人家裏出來的,但那雙眼睛,像極了餘歡。
餘歡的一雙眼睛,明而亮,睫毛翹而卷,标準的桃花眼,笑起來如一汪春水,動人心扉。
餘歡淡聲說:“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啦,青青。”
挂斷了電話,餘歡怔忡片刻,卧室的門開着,宋悠悠仍在锲而不舍地練習着小舌音,在這走廊中回響。廚娘站在卧室門前,敲了敲門,輕聲問:“南桑小姐,您今晚上想要吃些什麽?”
“紅豆桂花粥。”
廚娘微怔。
在這裏,桂花并不是件常見的食材。
餘歡很快反應過來:“紅豆粥吧,謝謝你。”
餘歡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失落,晚飯時宋悠悠一句“你難道失戀了嗎”更是把她驚的魂飛魄散。
才不是。
餘歡苦惱地想了一個晚上,百度了半天,最終确認了,自己大概是矯情了。
反正兩人也沒有在一起,他同別人訂不訂婚的,和她有個毛線關系。
認清這一點的餘歡很快從這種莫名的惆悵中擺脫出來,恰好小組這周五有個集體的活動——語言老師布置下來的,要求他們以俄語去采訪指定三個店的店主,并根據采訪內容撰寫相應的報道。
小組是語言老師指定的,除了餘歡宋悠悠李明維三人之外,還有一個來自澳大利亞的袋鼠兄和意呆利的小金毛。
語言老師微笑着用蹩腳的中文說:“你們雌雄合體,功率翻倍。”
三個妹子目瞪口呆,袋鼠兄茫然地用英語詢問餘歡,老師在說些什麽。
餘歡不确定地翻譯:“或許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宋悠悠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中外溝通的橋梁基石,你不去學翻譯真是屈才了。”
話雖這麽說,男女搭配起來……還是很累的。
聖彼得堡的正規出租車少,且價格高昂,一不留神就上了黑車。偏偏指定的這三個店之間相距甚遠,在一群人研究着怎麽坐公交的時候,餘歡拗不過宋悠悠的蠢蠢欲動,打了電話,讓自己的司機過來。
李明維先前只以為餘歡是個家中有些小錢的姑娘,概因她平時行事低調,穿着也不甚張揚,衣服上一個logo也沒有,簡單而樸素,身上更是一件首飾也沒有。
但此時,她望着停在眼前的加長版萊斯萊斯沉默了。
袋鼠兄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學着宋悠悠的模樣對餘歡豎起大拇指:“摔飽了!”
餘歡保持着微笑,忍不住拉了拉宋悠悠的手:“你以後不要亂教人中文了。”
今天的運氣也好,去這幾家店的時候,店主正好都在,有了餘歡這麽個小學霸的存在,采訪任務順利完成;其中還有個小插曲,采訪結束,第一家店主同餘歡親切握手,不動聲色地往她手裏塞了張名片:“祝你學習順利,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餘歡禮貌地應答,在出門後将名片随手擲入垃圾桶中。
一上車,宋悠悠不滿了:“為什麽他給你塞名片卻不給我?難道是我不夠明豔動人嗎?”
李明維也跟着附和:“對啊,為什麽不給我?”
意呆利的種族天賦在此時暴露無疑,小金毛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你們都很好啊,應該是店主口味不同。如果拿花做比較,餘是茉莉和水仙,宋是玫瑰與牡丹,李是小雛菊和鼠尾草,店主是喜愛茉莉的吧。”
第二家店主,仍舊把名片塞給餘歡;最後一家,店主把名片……塞進了袋鼠兄的襯衫口袋中。
小金毛也摸不準了:“難道這個店主,喜歡沙漠玫瑰和仙人掌?”
袋鼠兄:“其實我更喜歡你用玫瑰來形容我。”
任務結束,小金毛提議去著名的Poltavskaya酒吧裏嗨一嗨,宋悠悠和李明維很快被說的心動,餘歡猶豫片刻,不忍掃了他們的興,便同意了。
三個女孩都是乖乖女,還真的很少涉足這樣的場合;小金毛和袋鼠兄不同,兩個人原本就喜愛這樣的熱鬧,一玩起來上了頭,頓時忘記了同行的這三個姑娘。
今晚酒吧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慶典活動,餘歡先前還同宋悠悠和李明維站在一塊,但突然湧進的人群将三個小姑娘給生生分開,等這一群喝高了的戰鬥民族離開,餘歡已經找尋不到宋悠悠的身影了。
獨身一人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妙。
尤其是在這樣人種各異的情況下,雪膚墨發黑眼珠的嬌小姑娘更是惹人關注,簡直是在臉上刻了字——我是軟柿子,很好捏的哦。
餘歡剛剛走了沒幾步,就聞到一股劇烈的芝士和啤酒的混雜氣息,一只毛絨絨的手蠢蠢欲動,想要搭上她的肩膀:“小姑娘……”
下一妙,毛絨絨的手被人狠狠擰住,往後一扯,骨節錯位的咔吧聲,緊接着,那只手的主人被掰着胳膊按在牆上,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音樂聲巨大,這一聲慘叫被掩蓋;只有相鄰的幾個人,皺着眉頭匆匆離開。這邊治安到底不如國內,來這裏的不少是游客,在異國他鄉,自然要少惹事情了。
餘歡轉身,頗為意外地同祁北楊對上了目光。
淺咖色的長風衣,黑色的褲子與鞋子,他瘦了許多,愈發顯得眉目冷厲英俊。與之前相比較,此時的他顯得要沉穩的多,遮蓋不住的成熟男人的氣息。
“好久不見。”
他說,極為俗套的一句開場白。
無數影視劇中,男女主因為種種情況被迫分離多年,再重逢時物是人非,滿腔的感情,最終出口也不過是淡淡的一句“好久不見”。
餘歡回過神來,沖他禮貌地微笑:“北楊叔叔,好久不見。”
這麽個稱呼倒是惹得祁北楊心頭一松,他松開手底下哀嚎不已的人,低低說了句“滾”。
餘歡好心建議:“你應該說‘get out’或者‘Вон’,這不是國內,他聽不懂中文的。”
祁北楊面色一僵,那個醉鬼已經揉着胳膊踉跄着腳步離開,滿目驚恐。
因着餘歡這一句,祁北楊滿腹醞釀出來的久別重逢情緒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
正常情況下,桑桑不應該會膽怯到眼淚汪汪嗎?她最害怕這樣的事情了,怎麽反應過來後不是感激的看他,也不是帶着哭腔叫他名字,而是……糾正他大腦短路犯下的錯誤呢?這不符合桑桑一貫的性格啊。
祁北楊往前邁了幾步,皺眉問她:“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這兒可不适合你,晚上太危險了……你住哪裏?等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
祁北楊還以為她仍在賭氣,勸:“別鬧,桑桑。剛才如果我不在的話,那個人——”
餘歡不急不惱:“如果你不在的話,現在那個人的胳膊已經被喬扭斷了。”
祁北楊被這個陌生名字弄得一愣。
喬是誰?
下一刻,祁北楊就明白了。
身着黑衣服的高大男人自他身側經過,不輕不重地撞了下他的肩膀,走到餘歡面前站定,眉眼收斂,一副恭敬聽命的姿态。
餘歡對他溫和地說:“喬,我在這裏等着,你可以幫忙把我的兩位女朋友帶回來嗎?”
喬皺眉瞧了眼祁北楊,一臉的不贊成與嫌棄:“南桑小姐,孟老太爺說過,絕對不能叫這個野男人接近你。”
野男人祁北楊:……你才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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