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爆料中的大料:馴化PUA (1)

當天晚上, 褚博讓老牛把自己送到了茶縣的一個家庭小旅館住下,而老牛則回了明城, 等着褚博這邊有需要的時候再電話聯系他。

走的時候褚博沒問老牛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幹這個話,老牛也沒主動說。

說得已經夠多了, 褚博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這筆買賣做好以後讓老牛親眼看見收獲, 不信老牛不從心動變成行動。

這一等褚博就在小旅館等了三天, 老牛那邊都要以為這事兒就這麽完了的時候,中午褚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那會兒老牛還在工廠食堂裏吃飯, 說實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老牛是猶豫的。

現在要過去的話,老牛肯定是要去請假的,一請假就會沒了200塊的全勤獎, 還會在領導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工廠效益持續低靡, 廠子裏已經開始裁員了, 聽說基層小幹部也要裁幾個名額。

可猶豫的瞬間老牛不知道怎麽回事, 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褚博銳利而又充滿自信的眼睛,以及那爬樹打滾的幹脆利落。

最後老牛一咬牙硬着頭皮答應了, 三兩口刨完飯就洗了飯盒去找領導請假。

離開了工廠,老牛家都沒敢回,開着二手面包車直奔茶縣,一路上明明吹着風,卻愣是出了一背的冷汗。

沒辦法,老牛想象能力太豐富, 一路上已經把自己請假半天之後将可能導致的無數壞結果都在腦子裏預演了幾遍了。

褚博背着包挂着相機,站在小旅館門口看見老牛的時候還驚了一下,皺眉問他:“老牛,你今天身體不舒服?”

看那萎靡不振的樣子,要是不舒服就直接跟他說呀,頂多就是臨時讓老牛幫忙另外聯系一輛車跟着就成。

老牛抹了一把臉,笑着搖搖頭,“沒有的事,你先上來。”

褚博又問了一句,見老牛堅持表示自己沒事,看臉色跟精神也漸漸恢複了,也就沒再多想了,拉好安全帶給老牛指了方向,讓他先把車開過去停着。

“黃秋岳今天下午就要離開,到時候我們跟上,黃秋岳的家就在這邊的懷城,出來的時間早的話,他很可能會直接回懷城。”

褚博當然知道黃秋岳一定會回懷城家裏,因為就是在那裏他被一位同行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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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盯住他的地下戀情,結果卻意外發現黃秋岳似乎還同時與經紀人保持着不正當關系,越挖越深,一直到一個月後,那位同行震驚地發現自己挖到了不得了的爆款料。

狗仔們大多數都很窮很苦,可支撐着他們繼續的基本上不是什麽興趣愛好,而是發現大新聞後一夜暴富加一夜成名的那種刺激爆爽。

對于搶了別人新聞,褚博心情毫無波動,甚至還有空點支煙。

在他們這行當裏不存在搶與不搶這個概念,只看誰搶占先機。

而要搶先機,自身能力是一個,線人人脈拉出來的關系網是一個,褚博理直氣壯地認為重生也是屬于他自身能力的一種。

好歹也是救人丢了小命換來的,劃個等號那就是重生等于良心加小命啊。

不過心裏清楚不等于就要說出來,褚博面上還是趁此機會一本正經地跟老牛分析了一下黃秋岳有很大可能性會選擇回家的原因。

老牛聽得不明覺厲連連點頭,之前還忐忑的心也慢慢安定下來,深覺就這位小兄弟的本事,跟着幹肯定沒錯。

等待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更別說還是不能百分百确定的等待。

不過褚博已經習慣了,老牛又有褚博陪着聊些他感興趣的話題,這麽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下午兩點多,等在茶縣往明城方向那條公路邊上的褚博跟老牛終于等來了幾輛車。

褚博一直在往那個方向張望,遠遠看見了,手肘捅了老牛兩下,語速很快吐字卻很清晰地說到:“來了,別回頭一直看,咱們現在就是路人甲懂嗎?開車,咱們先走前面,速度保持住,在上高速路之前咱們都走前面。”

第一次幹這種事,老牛還有些緊張,拉手剎的時候手都沒抓穩。

褚博看見了,想了想,刻意放緩了語氣說:“老牛,你也別多想,就把現在的情況想象成我們是特工,要跟蹤一個狡猾的目标人物。”

褚博記得老牛喝酒撸串的時候吹過牛比,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看各種特工片兒,還說他很多跟車技巧都是從電影裏學來的。

褚博不知道現在老牛是不是就有這些三十來歲大齡中二病患者的想法了。

事實證明老牛已經患病,且中毒不淺。

聽褚博這麽一說,老牛深吸一口氣,一張國字臉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跟演員一樣還搞什麽角色帶入。

褚博別開臉擡手擋着半張臉,怕自己笑出來就壞了老牛好不容易醞釀的狀态。

老牛手穩了,在那幾輛車過來之前就幹脆利落地啓動面包車開到了前面。真上路了,老牛才發現其實這事兒真沒什麽特別的,于是漸漸的,臉上的緊繃感也變成了路人甲狀态。

褚博見了,也就省得多作提醒了——原本褚博是準備一會兒上了高速兩車錯開的時候提醒老牛注意面部表情問題。

“前面靠邊減速,讓他們過去,一會兒我們注意跟YE2064那輛,那是黃秋岳公司派給他的保姆車。等你跟多了就要盡量把這些明星的車牌號全部記住,以後我會帶你去跑跑各種發布會,逮到個不知道具體信息的全都一個個去跟。”

剛入行的狗仔都要有這麽個過程,除非是有師父帶,并且師父還願意把自己的娛樂明星地形圖跟資料庫分享出來。

褚博開工作室以後就在內部設定了權限,對工作室貢獻越大的,能夠直接享用到的資料庫內容就更豐富完整。

可以說曾經褚博的工作室資料庫絕對是很多明星想要買通黑客炸掉的存在。

可惜只能想想,要真幹了,爆不準這條鼻子靈敏度驚人的狗能嗅到味兒追查過來,到時候自己的結局就絕對不是悲慘足以概括的。

從蟠龍山方向開過來的車一共有五輛,打頭陣的兩輛車是劇組用來拉道具的,一部分要拉回明城租借處,一部分則直接拉去下一個外景拍攝區。

趁着換外景拍攝區的空檔,劇組給幾位主演放了兩天假,等到拍攝區一切都布置好了這幾位再過來。

至于放假期間是去趕通告還是回家休息,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黃秋岳的保姆車在第四個位置,在他前面第三那個最好的位置是女主角葉菲菲的保姆車。雖然黃秋岳也是男主,甚至單比熱度,黃秋岳還比女主角高一大截,可奈何人家來歷背景不一般。

拍攝期間黃秋岳剛開始還想要跟人來點火花,結果第二天黃秋岳經紀人張明蓮這裏就接到了公司的警告。

黃秋岳喜歡調/教美女,更喜歡收集美女,可腦子還沒廢掉,當即就不敢再有一點逾越了。

在不夠隐秘的保姆車裏,黃秋岳保持着完美的溫和完美人設沒有跟左右兩邊的經紀人和生活助理暧昧不清,而是安靜地靠在車窗玻璃上戴着耳機閉着眼,做一個安靜的聽歌美男子。

張明蓮拿相機給黃秋岳找好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然後交給一個男助理,讓他回去以後修一下,然後發到黃秋岳的幾個粉絲貼吧以及個人博客裏。

黃秋岳如今有五個助理,除了跟他有男女關系的生活助理藍欣,其他四個助理分別負責黃秋岳的幾個方面。

比如粉絲管理網上輿論風向管理等等,這幾個人都是張明蓮挑選的,不得不說張明蓮作為經紀人,除了感情上不足,單單工作能力上是絕對足夠的,黃秋岳能找到金主攬到資源一步步走到今天,張明蓮功不可沒。

張明蓮拍完照又開始拿出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安排行程,為了全心全意帶好黃秋岳,張明蓮手下沒有帶別的藝人,所以黃秋岳工作上的一切都是她親自過問。

“哎蓮姐,你看那邊那輛車是不是在跟我們?”

這會兒已經上了高速了,前面不遠處就是岔路口,只有他們這輛車是要往懷城方向走,另外幾輛車都是往明城去。

連同這黃秋岳有五個保姆車裏如今有六個人,前面駕駛座跟副駕駛座兩人,剩下一個助理留在後面把黃秋岳的私人行李帶去下個拍攝地。

藍欣捧着臉看黃秋岳的睡顏,偶爾回頭看一眼,然後就發現一輛灰撲撲的面包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們。

警惕狗仔跟拍這些知識張明蓮教過她,所以藍欣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

張明蓮回頭看了一眼,面包車前面車窗玻璃是雙向透明的,張明蓮能看見裏面駕駛座上是個面容平庸老實的男人,副駕駛座上則是一個抱着手臂窩着正在睡覺的年輕人。

盯着看了一會兒,張明蓮搖頭,“應該不是,哪個夠仔會用這種車。”

雙向透明的車窗玻璃實在太沒有安全感了,不符合夠仔們的偏好。

張明蓮不再關注那裏,只是讓藍欣盯一下,說不定那輛車也只是剛好要往懷城去,畢竟她記得之前在茶縣的時候這輛車好像還比他們先走。

黃秋岳的保姆車是貼了膜的,老牛自然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褚博也确實是在打盹兒,昨晚上他借用了小旅館老板兒子的自行車跑了蟠龍山,因為昨天白天他看見有人來茶縣坐車離開,其中有幾個人褚博看着眼熟,認出來是《仙凡劍》劇組裏的幾個有點戲份的龍套。

一看這情況褚博就知道可能是要結束這邊的拍攝了,于是連夜跑去看了一趟,确定了黃秋岳今天下午要離開的消息。

沒了褚博,老牛又看不見保姆車裏有人盯梢,于是放松之下反而超常發揮,路上還來了幾次超車讓車,徹底打消了張明蓮那邊的懷疑。

路上的保姆車根本沒什麽拍的價值,褚博放心地睡到了懷城。

即将下高速的時候老牛剛準備叫他,結果褚博就準時醒來,跟腦袋裏定了個鬧鐘似的。

睜開眼觀察如今所在的位置,發現黃秋岳的保姆車在前面,褚博将照相機放得很低,确保前面的人看不見,然後拍了張保姆車過收費站的照片。

收費站的名字半邊順利入鏡。

“待會兒進了懷城別跟太緊,落後一兩個車也沒事。”

褚博說了一句,老牛立馬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懷城作為距離省城明城最近的城市,經濟還是比較發達的,這裏靠近海岸,有數座知名大學,文化氛圍很高。

作為故鄉,這一點也是黃秋岳艹人設時他的團隊炒作主打的一個點,他的粉絲都認為私底下黃秋岳是個文質彬彬手不釋卷的人,博客日常中也經常有這種類型的“日常照”證實這一點。

然而事實上黃秋岳并不喜歡看書,看也都是看一些他感興趣的,比如如何馴化女性,長期在網上研讀PUA。

這一點是褚博在跟拍了到黃秋岳女朋友出現後隐約開始察覺到的。

“甜甜,你知道的,你現在就是個普通幼師,哪怕幼兒園就是你家的,可也并不屬于你。長得是眉清目秀,可在娛樂圈裏随便拉一個都比你好看無數倍,只要我想,招招手就能有無數美女争先恐後地投懷送抱......”

“我們差距很大,可我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段感情......”

此時褚博正坐在一家高格調的咖啡廳裏,背後靠牆角的卡座裏就是黃秋岳跟他女朋友。

褚博比黃秋岳他們晚進來,剛走過來的時候黃秋岳也警惕地盯了一會兒,結果發現這哥們兒進來以後根本就沒往他們這個角落看過一眼,卻身體随着節拍輕微律動。

再看對方頭上扣着的一副頭戴式耳機,線一路延伸到褲兜裏,應該正陶醉于音樂無暇顧及周圍。

黃秋岳戴上墨鏡,輕聲跟久未見面的女朋友繼續輕聲說話,卻不知道這些言論被褚博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種說話方式褚博一聽就起了懷疑,因為十幾年後網上有一段時間PUA鬧得挺兇的,褚博這個随時關注着網絡的老狗仔當然看過。

先全方位打擊女性的自信,從家世學業能力長相性格,各方面無死角,哪怕其實這名女性已經足夠優秀了,可男人還是會長期的以一種洗腦式的自說自話不管給女性灌輸這種思想。

哪怕有些女性一開始格外抗拒,可如果不能及時脫離這種語言環境,久而久之照樣會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就逐漸被人扭曲了思想跟觀念。

打擊完女性自信後,又着重表現出自己為了對方做出了如何“巨大”的犧牲,讓女性在自卑內疚後産生感動。

這種手段屬于比較初級的,也是比較容易識破了。

想到黃秋岳開辟“後宮”的能耐,褚博有理由懷疑對方是專門學習研究過的,并且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女性身上實踐。

背後,黃秋岳還在繼續說着相似的話,“蓮姐人很好,長得漂亮性格大氣,我工作上的事都是靠她,幫了我很多,我能走到今天全靠她的付出......”

對于男朋友這麽誇另一位異性,這位甜甜的反應已經不屬于正常心理範疇了,沒有察覺不對勁,反而很感激地跟着誇:“蓮姐對你好就好,明天你不是就要走了嗎?晚上我們一起請她來家裏吃飯好不好?”

聽到這個話,褚博能夠确定這位中毒不淺,已經入了套。

又坐了十幾分鐘,黃秋岳攜女友離開咖啡廳,褚博又坐了一會兒才跟上,跟服務員買了單,從背後的沙發縫隙裏抽出一支錄音筆,摘下耳機将錄音筆湊到耳邊試聽。

上次帳篷之行沒能錄到那樣勁爆的對話,褚博可是惋惜了好幾天,等到前天到懷城後跟着黃秋岳到了他家樓下轉了一趟就跑去高價淘了支錄音筆。

“......你爸媽那麽蠻不講理,看見一點緋聞就鬧着要你跟我分手......”

雖然聲音有些飄,不過仔細一聽還是能聽清楚內容,黃秋岳的聲音也沒太大的變化,褚博滿意一笑,這支錄音筆還算對得起它的身價。

一路跟着黃秋岳二人拍了幾張照片,一直跟到二人進了一處公寓,看來黃秋岳女友所說的“家”就是這裏了,小情侶的小窩。

這是一個安保做得比較健全的小區,褚博順着圍牆轉了一圈,确定了晚上能走的道,而後去跟老牛碰頭。

這次跟黃秋岳的車褚博是打的出租車,畢竟老牛的面包車繼續跟着的話肯定會引起注意。

“晚上要加班,如果順利的話拍完這一場就可以收工了,現在我要去找個網吧。”

老牛點點頭,抽完最後一口煙,在一邊的垃圾桶上杵滅煙頭,吐出煙霧,“行,那我要幹什麽?”

褚博歪頭朝小區那邊擡擡下巴,“盯着這裏,黃秋岳跟他女朋友要請經紀人和助理吃飯。”

說完就笑了起來,笑得很有些意味深長,老牛一看就想起了那晚上的三人大戰,頓時一囧,暗道難不成今晚最後一場就是那個...那個?

褚博去網上找人買了黃秋岳網絡IP地址信息,都是他重生前就有過合作的人,對方是個業餘黑客,不做別的事,頂多就是幫忙查個IP,更深的就不願意了,出再多錢都不幹。

要查IP如果在十來年後,就算是褚博自己都可以查,畢竟各種軟件都出來了,只要會用就能查,不過現在就沒那麽容易了。

順着IP往那邊一查,褚博忍不住笑出聲,心情頗好地往嘴上叼了支煙咬着玩兒。

這次鐵定能賺了,單反跟各種炫酷鏡頭到手,還能給老頭子跟小孩兒早點買套院子。

跟褚博猜想的一樣,黃秋岳除了經常在網上查相關網頁以外,甚至還披了馬甲在國外一個PUA上炫耀自己的戰績。

寬敞的公寓裏,黃秋岳還在為即将到來的聚會感到興奮。

為了能讓自身條件優秀家庭背景也不錯的女朋友芮甜接受他的另外兩個情人,黃秋岳已經在這邊努力了一年多了。

剛開始的時候芮甜也察覺到不對,可芮甜性格溫婉單純,待人看事習慣了第一時間往好的方向想,所以每次黃秋岳都能輕易施展手段把芮甜安撫住。

一年多,時間不短了,不過每次摘取果實的時候也格外甜美,黃秋岳喜歡努力的過程,也享受收獲之後的享受。

打了電話給張明蓮和藍欣,讓她們帶點食材,到了以後四個人一起在廚房忙活,期間黃秋岳少不了對三女進行全方位的溫柔體貼,引得三女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吃飯的時候也少不了桌下腿腳撩人,桌面上也親昵地眉來眼去。

三女被黃秋岳引得全身心都去關注他了,而黃秋岳本人則是一心三用,屋內的四個人居然都沒有發現隔壁鄰居家的外陽臺上不知何時爬過來一個穿灰衣灰褲的男人,另外還有兩個腦袋正朝這邊探頭探腦。

褚博肩膀上架着剛租來的專業攝像機,今晚可是大場面,要是因為數碼相機快門降速抓拍全都糊了,褚博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去跳下水井自殺得了。

黃秋岳他們隔壁也是有住戶的,這個時候就是記者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褚博敲開對方的家門,看見開門的是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小夥子,肚子裏一翻,一籮筐的話裏就瞬間塞選出最合适的理由。

“帥哥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江城民生報社的記者褚博。”說着麻溜地把記者證怼到對方眼前。

時髦小夥子愣了愣,下意識看了一眼記者證,确定上面的照片跟名字同眼前的人吻合。

褚博沒給對方多餘地反應機會,已經帶着老牛擠了進去,“帥哥,我是跟個新聞跟過來的,目标人物就在隔壁,希望能借用一下你家陽臺。”

要是換個年紀大點的大嬸老太太,褚博就會故作神秘地表示隔壁有他跟的一個邪教組織聚會新聞,然後承諾兩三千的借路費。

不過面對這位眼神活泛,臉上對他們的出現明顯透露出好奇的時髦小夥子,褚博理由當即變成了渣男誘拐三女的八卦新聞,借路費的說法也砍掉不用。

很顯然,這種桃色八卦讓小夥子來了興致。

确定褚博跟老牛打不過他之後,小夥子很痛快地答應了,“不過我也要去看看!”

小夥子眼睛閃亮亮地,渾身上下都透着股躍躍欲試。

褚博考慮了一下,遺憾搖頭,“不過等我拍完了可以第一個給你看,這事兒馬虎不得,你不是專業人士,要是過去以後被發現了,新聞沒了還是次要,這裏可是十七樓,随便腳打個滑溜就要出人命的。”

旁邊老牛也連連點頭。

小夥子雖然有點被人瞧扁的郁悶,不過聽褚博的話也有點道理,于是退而求其次,參與了褚博的後勤工作者——也就是跟老牛一起在後面望風外加看顧拴在褚博腰上的安全繩。

褚博脫了鞋襪,攝像機挂在腰後,踩着陽臺之間半掌寬的裝飾性凸出條有驚無險地順利翻進了隔壁陽臺,第一時間躲進一叢大盆景後面。

小夥子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手上跟老牛一起拽住繩子,一邊探頭往樓下看,完了跟老牛嘀咕,“你哥們兒是個高手啊,這麽高的樓層他腿都不軟一下,翻過去那一下,啧,太帥了!”

雖然他也經常去俱樂部練習攀岩,去年也去室外真刀真木倉爬過懸崖,可那時候就算是帶他們的教練也是繃緊個臉很小心的樣子。

可褚博卻是真的動如脫兔,呲溜溜踩過去,還不等看的人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撐着欄杆一翻而過,落地還無聲,警惕性也高。

老牛嘿嘿一笑,低聲說起了晚上潛伏前進的事兒,“當時也把我給看傻眼了,我都想這位小兄弟是不是什麽秘/密/特/工。”

這個想法就有些誇張了,不過老牛中毒已深,能說出這個話也不奇怪。

褚博解開了腰上的繩子,墊着腳往房內探。

剛好飯廳就對着陽臺,褚博把攝像機鏡頭對準飯廳,正好就把四個人桌上桌下的活動全拍到了。

褚博心中一陣暗喜。

也虧得房間裏藍欣跟張明蓮配合着黃秋岳刻意撩芮甜,等到張明蓮跟藍欣收拾碗筷去廚房的時候,芮甜就被半引/誘半哄騙外帶些許“霸道的甜蜜”,被黃秋岳攬着肩膀倒在了客廳沙發上。

弄到一半的時候,張明蓮跟藍欣加入,一開始芮甜被吓到掙紮反抗,可已經打架打到一半被人壓在身下了,黃秋岳三人對芮甜進行一翻刺激安撫,很快又恢複了和諧,氣氛持續升溫。

褚博一邊拍一邊暗罵這個社會就是多了這種渣男,所以搞得他們很多好男人都只能打光棍兒,太氣人了,一定要曝光他!

一邊看戲一邊偷着樂,一邊還給自己表演內心戲,褚博精神頭十足,蹲了一個小時也一點不累。

等到又從陽臺翻回隔壁的時候,褚博還精神飽滿着,看得小夥子一陣佩服。

“兄弟,你真牛,我叫陳爽,咱們交個朋友呗。”

聽到陳爽的名字,褚博眉心一跳,又重新垂着眼掃了一下房間裏到處擺着的健身器材,照片牆上還有登山照。

确定了對方身份,褚博擡眸大大方方笑開了,伸出手說:“咱今天一起奮鬥一場,不早就是朋友了嘛!”

老牛在一邊看得總覺得有點古怪。

等到離開小區回到落腳的賓館,老牛問了出來。

“陳爽是帝都南山區陳家的,雖然咱們現在還沒去帝都發展,可跟着娛樂圈的明星跑,去帝都是早晚的事。”

屬于褚博重生前的那些人際關系全都清空了,重新結交人脈的機會來了,褚博當然會抓住。

至于如何确定對方身份的,一個是對方的名字,二個是對方家裏擺設的明顯偏好,據說南山區陳家的二少爺喜歡健身喜歡戶外運動。

重生前之所以褚博知道他,還是因為幾年後一個攀岩隊全隊陣亡的大新聞,褚博是個搞新聞的,除了娛樂圈新聞,其他社會新聞他也會去關注,偶爾還能從這些裏面扒出不得了的線索。

當然,這些褚博就沒跟老牛說了。

老牛也沒繼續多問,反正他認識的這位哥們兒太牛了。

回賓館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拍到了那麽激烈的畫面,黃秋岳已經沒有繼續跟拍的價值。

老牛正拿着攝像機看得直瞪眼,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老牛掏出來一看,頓時吓得把攝像機擱床上,自己握着手機站起來原地轉圈,臉上是焦急忐忑。

洗了澡出來躺在床頭抽煙的褚博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樂得笑出了聲,“行了老牛,接吧,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嗤哈哈哈哈,那什麽,早死早超生啊!”

老牛一對短粗的眉毛都成八字眉了,回頭瞅了一眼幸災樂禍明顯看戲的褚博,這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躲也躲不過,老牛硬着頭皮接起電話,剛弱弱地“喂”了一聲,他老婆充滿怒氣的高亢嗓音就在他耳邊爆炸開來,“喂你個大頭鬼!老牛你是不是瘋了!一聲不吭就請假兩天!還跟我說什麽在廠裏加班!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啊?”

原本過來的時候老牛只想着請半天假,結果一路跟着褚博來了懷城,一呆就呆了兩天。

一開始就沒敢跟老婆說,之後老牛就更不敢了,于是當了只鴕鳥。

這會兒也該罵,所以老牛慫眉耷腦的在那裏乖乖挨罵,也不敢吭聲。

然而男人們不知道,就是這種悶聲不吭的态度才更氣人,這會被怒火中燒的女人們當成是無言的反抗。

老牛的妻子多好一溫婉主婦,這會兒在電話另一邊罵着罵着就哭起來了。老牛更愁了,挂了電話猶豫了一下,就準備先開車回明城。

還沒等老牛開口,褚博就先起來,拿上外套揣上錢包往門口走,“老牛,你先回明城跟嫂子解釋解釋,走,我先去給你取點錢帶回去,女人生氣也是為了家,只要你不幹違法的事,又能賺錢養家,嫂子肯定就不氣了。”

這話在理,老牛點點頭,有心想要推拒,可想起老婆的哭聲,老牛又張不開這個口。

已經在懷城停留兩天半了,老牛也知道自己在工廠裏的工作肯定是要丢了,以後就要跟着褚博幹。

現在先拿着褚博給的錢,回頭再好好幹。

褚博給他取了五千塊錢,不算多,畢竟他手上這點錢也都是買房以後在網上賣線索得來的,他還要留一部分給老頭小孩兒過日子呢。

有家要養的男人,哪能跟以前一樣說掏空錢包就能直接掏得一分不剩呢。

老牛滿懷感激地走了,褚博送走了老牛,轉身看着還沉浸在霓虹燈中的街道與三三兩兩的行人,突然就生出一股寂寥。

褚博覺得這應該是大幹一場之後男人總會有的空虛,要不然怎麽那麽多好萊塢大片裏的殺手特工喜歡在緊張刺激之後找個女人睡呢。

不過褚博不想睡女人,他就想假裝文藝一回,揣着褲兜沿着街邊,與稀稀落落的幾個行人插肩而過。

還真別說,高高瘦瘦面容冷峻的年輕小夥子,脖子上挂着習慣性随身攜帶的相機,垂着眼安靜地走着,真有一股子形影相吊的落寞,像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狗。

然而狗終究是狗,當他敏銳的耳朵接收到某種自己感興趣的聲音時,這只落寞的文藝狗瞬間靈動起來。

托十數載狗仔的福,循聲望過去,哪怕對方是昏黃的巷子裏,褚博的雙眼也在最短的時間內看清了裏面的情況。

一開始褚博以為就是幾個地痞流氓圍着個小姑娘欺負人,估摸了一下敵我武力,覺得自己打不過的褚博掏出手機準備假裝眼瞎耳聾路人甲。

結果走過巷口的時候褚博再看一眼,卻發現被堵在牆邊上的小姑娘居然是那位一夜影後淩清如?!!

卧槽!

這是什麽勁爆新聞!

#半夜十二點依舊在外游蕩的影後少女時代#

#驚!最年輕影後竟曾遭遇這等暴力!#

幾乎是瞬息之間,褚博腦袋裏就冒出了無數個絕對吸睛的加大加粗标題。

腦子反應快,手上反應也一點不慢,褚博抓起相機就往裏面拍,結果忘了數碼相機的閃光燈被他打開了還沒關。

于是一道閃光亮起,巷子裏準備對漂亮小妞為所欲為的七、八個黃毛綠毛紛紛扭頭看向褚博,便是偷偷掏趁手工具的淩清如本人也不由自主看了過來。

褚博也知道壞事兒了,不過穿過幾個雜毛男對上淩清如那雙清泠泠的眼睛,褚博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放下相機舉着手機說了一句沙壁臺詞:“你們幹什麽?我已經報警了啊!”

然後?然後當然是褚博被一群正處于天老大我老二階段的混混兒拖了進去。

淩清如:“......”

十分鐘後

褚博坐在藥店外面的馬路牙子上龇牙咧嘴地抱着自己四分五裂的手機哀嘆,淩清如拎着個袋子從藥店裏出來。

“喏,你自己擦藥。”

此時的褚博身上痛,臉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的,最嚴重的是眼角,便是鼻梁上也有倒擦傷。

褚博扭頭看了看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的淩清如,不滿道:“既然你這麽厲害,為什麽不早點撂倒他們?”

害得他僅剩的那點沒被狗吃的良心大爆發,居然在挨打的第一時間就撲過去保護她。

淩清如也認出了褚博就是之前在姑蘇鎮遇到的那個“壞人”,沒想到再次相遇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說實話,雖然覺得這人有點腦子不夠用,可淩清如還是改變了對褚博的觀感,從“壞人”刷新成了“好人”。

聽見褚博的抱怨,淩清如抽了抽嘴角,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大男人口中能說出來的話。

不過看在對方好歹見義勇為了,也确實幫了她——幫她吸引火力,所以淩清如默默接受了這份指責。

“今天的事謝謝你,不過現在這麽晚了,我就先走了。”

褚博站起來瞪她,“喂不是吧小妹妹,你看看,看看我這張臉,你難道就不能幫我上個藥?”

最主要的是你感謝,為什麽不留個電話號碼之類的?

淩清如仰着臉按照褚博的要求,很認真地看了看他的臉,然後回答他的要求,“我沒學過護理專業,所以最好還是你自己回去對着鏡子上藥,這樣力度也更好掌握。”

像偶像劇裏那樣上個藥還“輕一點、好痛”什麽的,淩清如研究過,認為就是這個道理。

褚博也不去撿淩清如放在地上的藥,就攔在她面前默默盯着她看。

最後淩清如只能妥協,然後兩人就沙壁地大半夜坐在馬路邊上,借着路燈在瑟瑟秋風中擦藥。

“喂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交個朋友吧?”

上完藥,褚博順勢套熱乎。

低頭旋轉好膏藥的蓋子,确定螺紋完全吻合,淩清如把藥放回袋子裏,擡眸看他,“我們年齡相差太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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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