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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咖啡其實不算大,此時人也不多,所以一進去,歲連就憑着第六感,看到那坐在窗邊的楊影。
昨晚她看的匆忙,連楊影身上穿了什麽顏色的禮服她都沒留意,只有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跟刺似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裏。
楊影今年多大來着?
哦,對了,25歲,花樣年紀。
歲連走了過去,一身紅色裙子的她,加上那白皙的肌膚,一點都看不出年紀有那麽大了,最多看起來比楊影大了4歲左右。
歲連眼眸帶冷,唇角卻帶笑,“久等了。”
她坐了下來。
楊影被她那身高一來,壓迫到了,差點有些喘不過氣來,而等歲連一坐下來,她心裏就開始算着歲連的皮膚。
一個三十四歲的女人,皮膚應該老化了才是。
可是……楊影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地揪在了一起,歲連冷眼掃了她一圈,楊影除了漂亮,估計還有一點,就是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啧了一聲,笑問,“喝咖啡嗎?”
楊影挺直背,說道,“不喝,不能喝。”
“哦?”歲連翻着餐牌,後擡頭,問道,“為什麽?”
“我有了!”說這話的時候,楊影有了足夠的底氣,很多時候她的楚楚可憐,都是裝的,裝得多了,看起來就像真的了。
她緊盯着歲連。
歲連翻餐牌的手一頓,随後又繼續翻,點了杯摩卡,服務員走後。
歲連撐着下巴,看着楊影,又笑道,“約我出來,是想告訴我,你有了?”
楊影想到這個女人在微信裏那回話的嚣張态度,她也收起了那一臉的可憐,端正了身子,很認真地應道,“是的,我想告訴你,我有了。”
歲連搖了搖頭,笑道,“你太心急了。”
“什麽?”楊影有些錯愕。
歲連低笑,手指敲着桌子,說道,“你這麽心急告訴我,你懷孕了,其實這樣不好,因為我非常有可能給你制造一場意外,讓你意外流産。”
楊影猛地瞪大眼睛。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歲連,歲連接着又笑道,“是不是打算利用肚子裏的孩子,逼許城銘跟我離婚?”
楊影沒應。
歲連冷笑,“其實不用你逼,我發現他跟你在一起以後,我就恨不得跟他離婚了,我穿爛的破鞋你想要就拿去!”
楊影緊捏住手,她有些發抖,她咬牙道,“城銘不是物品!”
歲連眯起眼,“他就是物品,從他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一雙破鞋,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你要的不就是錢嗎?但很可惜,許城銘若是跟我離婚,他的財産減半,哦對了,不動産一切都歸我所有,我還會回到公司裏上班,看看你在公司裏的醜态,當我回到公司了,你這個身份就只能永遠埋在地底下了,除非你不想在公司裏混了。”
楊影被她說的臉色發白,但歲連的話卻是真的,歲連一旦回到了公司,勢必的,楊影這個身份,就永遠無法扶正,因為歲連在他們的心裏,是傳說,他們只會聽從歲連的話。
誰來破壞歲連跟許城銘。
那都是會被戳後背的。
“我愛城銘,我不是愛他的錢。”楊影又再一次重申。
“那就把他送你的房子跟車子還給我啊,那是他跟我還是夫妻的時候買給你的,按理說,這房子跟車子是屬于我跟他的。”
楊影磨牙,她狠狠地瞪着歲連,“那車子跟房子已經落了我的名字了,那就是我的了!”
“啧。”
歲連冷笑,“你還敢說你愛的是他的人,別再裝了謝謝,如果你倒回十多年前,他還是個落魄的小子,連餐館的燒鴨飯都吃不起的時候,你還會口口聲聲地說愛他嗎?啧。”
楊影被說得臉更是白了幾分,但她仍是堅持地說道,“會的,我肯定還會愛他的,只有你才會把他當成物品,這樣貶低他。”
“行,你最高尚了。”
歲連掃了眼楊影放在手邊的手機,她低笑,“你錄音了?”
楊影驚了一下,她立即把手機從桌子上收了回去,放回包裏,歲連眯眼道,“難怪呢,一直跟我強調說你愛他,不是說給我聽的吧,是說給你那錄音機聽的吧?”
楊影磨牙,她決定不要再扮弱了,冷笑道,“反正他對你,早就沒愛了,我們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我那時大學還沒畢業,知道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是在什麽時候嗎?那個時候他送了我一條一萬多的白金項鏈,還送了玫瑰花,據說第二天還是你的生日,他陪了我一個晚上,第二天趕去跟你過生日的。”
說完了以後,她還得意的挑挑眉頭,她說什麽都沒用,只有講這些細節尤其是他們還在維持這段婚姻的時候,才能夠令歲連難過。
歲連的拳頭差點捏緊。
被她忍了下來,她的唇抿成一條線,楊影又低低地冷笑道,“怎麽樣?還需要我告訴你更多嗎?你已經三十四歲了,你離開了他還想再找嗎?你這樣的老女人,怎麽還會有人要呢?還帶着一個孩子,或許我不應該這麽早說的,我應該晚一點,等到你三十八歲的時候,我孩子都幾歲了,到時我再逼他離婚,所以你應該感激我的,讓你提早了四年,現在你再去找一個被別人挑剩下的男人,也許還有。”
歲連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裏炸開,她沉默了一會,冷笑着擡頭,說道,“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應該操心你自己,你想進許家的門,有這麽容易?另外的,許城銘能上一個25歲的你,他就能再上多一個,他今年才三十六歲,還有無數個下一個你,我還要感謝你把他領走了,再說了,只有你這種女人,才會覺得沒了男人不行,我即不缺男人,也不依靠男人過活,但你呢?若是許城銘不要你了,你該自殺吧?”
楊影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地掐着裙子。
歲連繼續說道,“別得瑟啊,你現在看着像是你贏了,可是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兒子,将來,許城銘為了兒子,也不會把財産留太多給你的,除非你也能生個兒子,一定要争氣點啊!”
她後面的話勾着唇說的,每一句,都帶着嘲諷。
楊影的牙都快磨平了,她冷冷地看着歲連,歲連卻淡定地又喝了一口咖啡,她又冷笑道,“哦,對了,我回公司以後,就是你的頂頭上司,有生殺權,你記得要乖一點,不然,我很容易炒人的哦,你也別想着在公司讓許城銘保你,公歸公私歸私哦。”
“你!”
楊影氣得快打人了,她拽過小包,刷地站起來,冷冷地看了眼歲連,大步地離開。
每一步都像是帶風似的。
歲連慢條斯理地攪動着勺子,輕輕地碰了下杯沿,又抿了一口咖啡。
又坐了一會,她看了下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
歲振宏打了電話過來,問她回來吃飯嗎?
歲連應道不回。
兒子發了一條微信回來,喊了一聲媽媽,附帶了一張相片,正在山頂呢。
歲連笑了下,發了個表情回去。
随後點了一份牛扒,靜靜地從地吃完,吃完後,她拎着小包,去結賬,下樓,去開車。
驅車前往,跟譚耀約定的咖啡廳。
歲連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十多年,這裏的很多高樓,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拔地而起的,公司剛開那會,她也兼做業務員。
也穿梭過在每個大街小巷,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生活水平就已經在許多人之上了,在這裏買了房子以後。
連戶口都入了這個城市,成為了實在的s市人。
小澤讀書什麽的,也都很方便。
歲連這些年經歷過的,除了兒子出生算是大事,基本沒什麽大事情了,倒是沒想到,在公司上市,熬出了社會地位以後。
她的好丈夫,會這麽一槌子下來。
距離那個咖啡廳很近了。
歲連看着時間還沒到,尋了個車位把車停下,扭頭看着那間破爛的麻辣燙。
當年,她跟許城銘去送貨,許城銘就會在半路下車給她買份麻辣燙吃,她吃麻辣燙裏的食物,他喝湯。
冬天太冷,兩個人吃一份麻辣燙最暖和了。
城市風貌變得太快,這家麻辣燙卻一直沒倒,不過門口貼着轉讓的紅紙。
微信響了一下。
是肖琳。
婆婆肖琳:歲連,晚上過媽這裏吃飯行嗎?媽跟你聊聊,你們太沖動了,這樣離婚對小澤不好啊。
歲連:媽,對不起,晚上我約了人。
婆婆肖琳:歲連。
婆婆肖琳:歲連啊,看在我們兩個老人的面子上,求你了好嗎,至少,小澤是我們許家的骨肉啊。
歲連:媽,說句難聽的,小澤也是我肚子裏出來的,他也是我的骨肉,別說的好像他就只是你們許家的似的,我跟許城銘說了,一周帶孩子回去看你們一次,這是我最大的寬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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